第9章 打臉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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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政有並沒有理會劉大金,轉而對賀時年笑道:“時年同誌,這一年以來,你在國土局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為老百姓辦了幾件實事,我代表國土局全體上下,感謝你的付出呀!”
    所有人都震驚莫名。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去而複返,孔政有就變了一副麵孔。
    前倨後恭!
    在眾人眼中,此時的孔政有就像一條跪舔的狗。
    孔政有是國土局的常務副局長,含金量極高的副科級,下一步就可能升任為正科級。
    而賀時年就是一個小小的二級科員。
    孔政有有必要這麽舔他嗎?
    其他人不清楚,賀時年心裏卻如明鏡。
    剛才應該是辦公室收到了縣委的通知,孔政有過去確認。
    得知賀時年已經被調往縣委工作,並成為了縣委書記的秘書。
    “孔局長,你這麽說,讓我誠惶誠恐呀!”賀時年的回應很平淡,但字裏行間透著諷刺味道。
    孔政有的笑容更甚了。
    他浸淫官場多年,早已養成了厚黑,反複,不要臉的官場哲學。
    哪怕賀時年現在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也不會還口,甚至還會表揚一句:罵得好。
    賀時年成為縣委書記的秘書,雖然級別上暫時沒有解決。
    但卻是民間所傳的二號首長。
    是打通縣委書記門路的捷徑。
    朝中有人好做官,也好經商,孔政有深知縣委書記秘書的重要性。
    誰不想巴結秘書?
    不想巴結秘書,尤其是縣委書記秘書的官員,要麽是傻子,要麽就是腦袋裏進水了。
    “時年同誌,你在國土局這一年的工作表現,我都看在眼裏,想在心裏,我就知道,有朝一日,你定會鳳凰展翅,翱翔九天......”
    為了能夠第一時間巴結賀時年,孔政有,連臉都不要了。
    前後反差,跌宕起伏的變化,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尤其是劉大金,簡直懵逼給懵逼他媽開門,懵逼到家了。
    “孔局長,剛才要將賀時年調到望日鄉國土所,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嗎?再說,他就是一個小小的二級科員,你有必要......”
    劉大金後麵的話想說拍馬屁。
    但被孔政有製止了:“住口,劉大金,放你娘的屁,我什麽時候說過下放鄉鎮?”
    所有人呆麻!
    “賀時年同誌是一顆金子,怎麽能放在鄉鎮呢,那豈不是埋沒了大好人才,讓金子蒙塵?”
    所有人都石化!
    孔政有繼續道:“像時年同誌這樣的人,就應該放在縣委,給吳書記當秘書,我覺得縣委的決策非常英明,我堅決擁護。”
    什麽?
    所有人一陣嘩然!
    聽了孔政有的話,紛紛瞪大了眼睛,下巴也幾乎掉了一地。
    給縣委書記當秘書?
    直到現在,所有人才徹底反應過來。
    賀時年說今天走,並不是辭職,也不是鬧情緒,人家是被調到了縣委,給書記服務了呀!
    劉大金雙腿一軟,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太魔幻,太不可思議了。
    想到這一年來,對賀時年的針對,諷刺,穿小鞋......劉大金想狠狠抽自己的耳光。
    完了!
    徹底完了!
    劉大金麵色難看,仿佛生吞了數百隻蒼蠅,萬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鳳凰找到了梧桐,賀時年真的時來運轉了。
    剛才他有多囂張,現在他就有多後悔。
    打臉,來得太快了。
    “時年同誌,今天就讓我代表娘家人略備薄酒一杯,就當是歡送你了,你可一定要賞臉呀!”孔政有依然沒皮沒臉說道。
    就在這時,賀時年的手機響起。
    他拿出來一看,是喬一娜打來的。
    自從前天從喬家離開後,喬一娜再沒聯係過他,直到昨天,他見到喬一娜上了馮安平的車。
    想到她上了馮安平車子的那一幕,賀時年的臉色冷了下去,說道:“什麽事?”
    “時年,我給你打了幾個電話,怎麽一直關機?”一接通,喬一娜的聲音傳了過來。
    “有事。”賀時年的回答很平淡。
    “時年,你在辦公室嗎?我在你單位樓下停車場,你下來一趟,我有話和你說。”
    賀時年心道,現在是信息社會,還真是什麽消息都瞞不住。
    這麽快,連喬一娜也知道了。
    “嗯!”從鼻端發了一個聲音,賀時年便掛斷了電話。
    他倒很想聽喬一娜解釋一下,到底為什麽上馮安平的車。
    哪怕要分手,也要說清楚。
    轉身看向眾人,見大家都以一種巴結,討好的目光看著他。
    賀時年卻平靜道:“孔局長,我今天還有事,吃飯的事,等以後再說吧!”
    說完,也不給眾人說話的機會,便拿著自己的私人物品離開了。
    這次沒有人攔他,甚至生怕自己的站位影響到賀時年離開,紛紛朝邊上靠去。
    等到賀時年消失,孔政有原本笑著的臉才徹底冷下去,看向劉大金,罵道:“劉大金,看你幹的好事,自作孽,不可活,哼!”
    說完,拂袖而去。
    ......
    停車場,喬一娜見到賀時年,連忙跑了過來,滿臉激動,藏也藏不住。
    “時年,是不是真的?”
    看了喬一娜一眼,賀時年淡淡道:“你不是都知道了?”
    喬一娜拉住賀時年的手,道:“我也才剛剛知道的,這個馮安平還真有能耐,原本隻說讓你留在國土局,不下放鄉鎮。沒想到,居然給你安排了縣委書記秘書這麽好的職務。”
    賀時年眉頭一皺,道:“你的意思是說,馮安平幫忙,我才能去縣委當秘書?”
    喬一娜道:“是呀,他剛剛打電話給我是這麽說的,昨天他非得邀請我吃飯,說,隻要我答應了,他就想辦法讓你留在國土局。”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不但可以留在城裏,還成為了縣委書記的秘書。”
    聞言,賀時年的第一想法是不可能。
    馮安平是喬一娜的愛慕者和追求者,麵對自己的窘境,他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
    幫自己?
    絕對不可能。
    不過,聽到因為自己的事,喬一娜才上了馮安平的車,才和對方一起吃飯,賀時年心中的不快消散不少。
    歐華盛和馮安平都說,是他們幫的忙,自己才有當縣委書記的秘書。
    但賀時年自己認為,推薦自己去給吳蘊秋當秘書的,絕對不可能是兩人。
    既然都不是,那又會是誰呢?
    隨後,兩人牽著手出了國土局。
    當晚,賀時年陪著喬一娜逛了街,吃過飯,想把她帶回家以泄長時間堵塞的洪流。
    但她媽媽衛子琴的電話催了,她不得不回去。
    回到家的賀時年摒除邪念,做了200個俯臥撐後,開始惡補當秘書的相關知識。
    惡補了一個晚上,稍稍有點眉目,但沒經過實踐,他心裏依然沒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