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拋棄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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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弘毅心裏罵了一聲,先是特高科,後是櫻花商會,居然都對他下了逐客令。特別是這長穀川,用完了自己就想一腳踢開嗎?哼,恐怕你高興得太早了,那幾位老板雖然都簽了合同,但那又如何?你指望一紙合同,就能給這些愛國人士安上漢奸的罵名嗎?長穀川這老小子,真正的狐狸尾巴也快要露出來了。
雖然周弘毅連續在特高科和櫻花商會碰了個軟釘子,但他的內心竟然還多了一分輕鬆。
想一想也有日子沒回家了,從櫻花商會出來後,周弘毅又轉道去了趟大世界茶樓,找了趟顧天波,這才早早地返回家中,關心關心自己那獨守閨房的親姐姐。
“仲良,怎麽這麽多天都不著家?聽你姐夫說特高科新換了一個長官,拉著你整天加班,工作再辛苦也要注意身體,看看你,幾天沒回家都餓瘦了,我讓王媽給你去熬碗燕窩。”
周弘毅拉著周盼兒的手,在自己臉上搓了兩下,嬉笑道:“有姐疼的孩子像個寶,嗬嗬~~無論外麵的工作再忙,再不順心,隻要回到家有我的好姐姐關心,那我就是個寶。別說,這幾天還真沒吃好飯,不過我想吃姐你下的麵,不想吃王媽做的飯。”
周盼兒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弟弟的頭發,說道:“就你會說話,快去上樓換身衣服洗個澡,姐這就去給你下麵吃。”
之前技能帶來的副作用讓他頭暈目眩,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洗了個熱水澡,又換了身幹淨衣服,坐在沙發上休息了一陣才略有好轉。
周盼兒親自下廚,給弟弟下了碗湯麵條,裏麵打了荷包蛋,還切了幾片牛肉,看上去也算色香味俱全。
隻不過周盼兒沒有喊周弘毅去餐廳吃飯,見他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休息,就將麵條端到了茶幾上,並且用筷子挑起,用嘴輕輕吹涼。
“我姐下的麵就是香,比什麽匯中飯店的西餐好吃多了。”
周弘毅被香味兒“饞”醒,接過周盼兒遞來的筷子,呼嚕呼嚕,三兩下就將一碗麵條吃了個底朝天,甚至把湯都喝幹淨了。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像個孩子一樣?擦一擦,湯汁都流到下巴上了。”
周盼兒掏出手帕給弟弟擦了擦嘴角,又是心疼又是欣慰地苦笑著。
周弘毅將空碗往前一推,摸著肚子說:“啊,吃飽了吃飽了,還是我姐做的飯好吃,這是我最近十來天吃的最香的一次。”
周盼兒讓人將碗筷收走,又親手為周弘毅泡了杯咖啡放在麵前,輕聲道:“仲良,我怎麽聽說最近特高科不太平,你的老師也出了意外,那是不是以後你在特高科就沒有靠山了?”
周弘毅略感意外地問道:“姐,這事你都知道了?”
“那不是你姐夫說的嘛,那天他正在睡覺,半夜被手下叫走,我就知道應該是出了大事,之後你又連續這麽多天沒回家,就印證了我的猜測。昨晚和那些闊太太打麻將的時候聽她們說起,今天看你這個態度,就說明這件事是真的了。”
“打麻將的闊太太們?她們收集情報信息的本事倒是一流。”
周弘毅在心裏吐槽了一句,握著周盼兒的手拍了拍,說道:“姐,你放心,你弟弟又不是純靠裙帶關係才坐到現在位置的,我現在已經是二分局的局長了,而且不是還有我姐夫嘛,他會照顧我的。”
說起丁默邨,周盼兒臉上忽然浮現起一股愁雲。
周弘毅心中一動,問道:“姐,我姐夫多少天沒來這裏過夜了?”
周盼兒悠悠道:“自從那晚半夜被叫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中間隻匆匆回來拿了次東西,留下點錢,就沒見過他的人了。”
周弘毅眼睛一轉,暗想著,這丁默邨恐怕是又有了新歡,雖然那漢奸不來,他獲取情報的途徑就少了一個,可周盼兒卻也可以變相地脫離苦海,畢竟總和一個大漢奸特務頭子混在一起,是不會有什麽好事發生。
周弘毅看了一眼,吩咐王媽等傭人都去休息,拉著周盼兒坐在自己身邊,湊近了說道:“姐,我說句不好聽的,以丁默邨的身份,事絕對不會善終的,你短期內跟著他得些好處就罷了,可千萬不要泥足深陷,真把他當盤菜。姐你有氣質有長相,豈能一輩子給別人做小?我倒覺得這是一個機會,與丁默邨劃清界限的機會。”
周盼兒聽到他的話,一對眉毛越皺越緊。
“仲良,你這說的什麽話?他不是你姐夫嗎,你們兩個不是很要好嗎?”
周弘毅嘴巴一撇,輕蔑笑道:“姐,咱們姐弟倆可是一家人,親姐弟,我自然是向著你的,什麽狗屁姐夫,一個叛變了自己的國家和信仰、暫時得勢的小人罷了,虛與委蛇可以,從他身上撈錢也可以,姐,你可不要把自己的真心交給這種人,他不值得,也不配。”
周盼兒緩緩搖頭,上下打量著自己的弟弟,仿佛第一天才認識他似的。
“仲良,你之前和他總是那麽親密,姐夫長姐夫短的,我以為你們真的很融洽呢。”
“我的好姐姐,”周弘毅將周盼兒的手重新握緊,盯著她的眼睛,鄭重其事道,“那還不都是為了你,我也是怕姐姐你難做呀。作為華夏兒女,誰願意天生就當漢奸,或者是找一個做漢奸的男人呢?形勢比人強,以前的咱們胳膊扭不過大腿,姐,你不要告訴我你當時答應他的追求,是因為喜歡他這個人?
我知道,一來咱們姐弟當初在魔都如無根浮萍,即便人家想來硬的咱也奈何不了;二來你也是想給我謀個前程,這才犧牲了自己。但現在,姐,既然他有了新歡,對咱來說不正是件好事嗎?借機與他劃清界限,多搜刮一點財物,和這種漢奸待在一起真的沒有好下場。
就在前幾天,叛變的紅黨漢奸做了出賣組織、出賣人民利益的事,可結果呢,即便有特高科和七十六號的特務層層保護,他還是死了,在醫院裏是被人下毒毒死的,死之前承受了巨大的痛苦,死之後還要被鬼子解剖,拆成零件研究,這叫什麽?這就叫死無全屍啊。”
周盼兒被弟弟的話嚇到,小臉變得煞白,然而,周弘毅手心不斷傳來的溫度卻讓她慢慢平複下來,並且認真思考剛剛弟弟所說的那段話。
“你真的成熟了許多,沒錯,我們姐弟剛到魔都的時候你的狀態很讓我擔心,整天花天酒地、醉生夢死,要不是有丁默邨保護著我們,你都不知道會不會被仇人砍成幾截。”
周弘毅失聲笑了出來,道:“姐,在你眼裏我曾經那麽不堪嗎?但現在弟弟可是警察分局的局長,有實力保護咱們了。姐,你聽我說,弟弟雖然在這個崗位上也和丁默邨有著一些聯係,但從來沒有做過傷害同胞、傷害人民的事,相反,我還總是暗地裏提供一些資助。
比如那些受災的災民,比如愛國遊行被關進監獄的學生,比如堅持報道真相報社的編輯和記者,隻要我可以做到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將他們放走,甚至還會提供些許幫助。現在,姐,當斷則斷,你值得更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