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章 誰?你說你要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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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太傅心思亂飛,略作遲疑。
    難道雁南飛是看上了月娥?
    那可難辦,月娥已經許配了陸家。
    雖尚未過嫁妝見媒人,但是兩家長輩都是應下了的。
    剛剛雁南飛對月娥的態度,也不像是看上了。
    沈太傅又想到了尚在昏迷的沈星渡,立刻搖搖頭,打消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沈星渡雖容貌出眾,卻五音不通,詩律不識。
    平日裏人緣倒是不錯,可這裏有多少是看著太傅府的麵子。
    如今清譽盡毀,連陸邵都隻願納她為妾。
    雁南飛是什麽人?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沈太傅百思不得其解,隻好也雙手抱拳回了一禮。
    “不敢不敢,雁將軍乃我大兆肱骨,有何要求不妨直說,下官能做到的,定當盡力去做,在所不辭。”
    沈星渡很少見父親如此恭敬的對誰,沒想到雁南飛竟然這麽大的譜。
    她窩在雁南飛懷裏感到莫名安全。
    這一定是福福對主人的依戀留在身體記憶裏,所以她才會感同身受。
    印鑒已經到手,沈星渡心裏安定了大半,等他離開太傅府,就想辦法安排人把自己的身體偷出來。
    她才不會任由父親和母親將她賣到什麽遠房表親家給沈月娥換嫁妝!
    聽到父親詢問雁南飛來意,沈星渡也好奇的仰起頭去看他。
    可惜她翻著白眼也隻能看到雁南飛的喉結和下巴,完全看不到表情。
    隻聽他說:“倒也不是什麽難事,雁某今年二十有三,在家排行第三,家中共有兄弟姐妹六人,上頭有兩個哥哥,下頭還有……”
    沈太傅夫婦二人一臉困惑的聽著雁南飛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家情況,就差把他們雁家往上三代的家譜都拿出來念上一念。
    二人越聽越一頭霧水。
    卻又不敢輕易打斷這尊大佛,隻好耐著性子聽他講。
    直到沈星渡都開始搖著狐狸腦袋打哈欠了,才聽雁南飛說:
    “我與府上沈星渡小姐一見鍾情,情投意合,希望能求娶沈小姐,不知沈大人和夫人意下如何?”
    沈太傅都未來得及反應。
    沈夫人不敢置信的反問:
    “誰?
    你說你要娶誰?
    沈星渡?不是沈月娥嗎?”
    沈夫人早在雁南飛開始自報家門的時候,就猜測他會不會是看上了自家閨女。
    心裏已經把如何退了陸家的親,又能不傷和氣的辦法,想了好幾個。
    誰能想到雁南飛要娶的是那個小雜種!
    雁家在京城就沒養些耳目嗎?
    沈星渡名聲都臭了,雁南飛一點兒消息都沒聽到嗎?
    雁南飛卻帶著笑意禮貌回應:
    “沈夫人,本將軍要求娶的是沈星渡小姐。
    不是沈月娥小姐。”
    書房的門“啪”的一聲被推開。
    沈月娥闖了進來,父母都不理,直對著雁南飛激動的說:
    “沈星渡不能嫁給你!
    她前日徹夜未歸,早晨在林子裏被樵夫發現。
    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而且她已經與我遠房表哥定了親,父親母親都同意了!
    她必須嫁到渠洲去!不嫁就是不忠不信!”
    沈月娥說的氣急敗壞。
    她在書房外偷聽了許久。
    原是對雁南飛這樣一個被父母恭著敬著的英武男人感到好奇,想聽一聽他找父親有何事商量。
    卻無意間把雁南飛的家室聽了個全麵。
    他竟是當朝宰相雁文遠的兒子,而且還是那個戰功赫赫的大將軍!
    沈月娥的世界從未有機會接觸這樣的男子。
    剛剛見了一麵就覺得心中小鹿亂撞,話都說不利索。
    那是和陸邵在一起時,從未有過的感覺。
    而他竟然說要娶沈星渡!
    她絕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沈星渡必須嫁給渠洲那個又老又醜的表哥!
    這麽多年沈月娥一直籠罩在沈星渡的光環下,好容易得到了父親的關注,搶到了陸邵。
    終於將姐姐踩在了腳下,沈月娥怎麽能讓沈星渡嫁給大將軍呢!
    大將軍總不會要一個不清不白又昏迷不醒的女子吧?
    所以她推門之前就把要說的話在心裏過了好幾遍,為的就是推開門就把沈星渡的醜事說個遍。
    語速之快,生怕被父母攔下,不能讓雁南飛全都聽見。
    誰知說完,去看雁南飛,他卻竟然仍麵無表情,不動如山。
    甚至還悠閑地從桌上取了茶杯來飲,順手還給他懷裏那個看起來氣鼓鼓的狐狸抓了一把果脯塞進嘴裏,又揉了揉那狐狸的腦袋。
    狐狸……吃果脯嗎?
    那狐狸本來就氣鼓鼓的,嘴巴裏塞了果脯更加兩腮渾圓,看著就令人生厭。
    沈月娥想,她可不喜歡這狐狸看她的眼神,
    要是以後讓她嫁給雁南飛,一定要把這狐狸剝了皮給她做成圍領!
    雁南飛將懷裏炸毛的狐狸哄好,才緩緩開口:
    “敢問二小姐說的這門親事,星渡可答應了?”
    這話仍是問向沈太傅,將沈月娥再次無視了個徹底。
    沈太傅狠狠看向沈月娥,沈月娥立刻垂下頭盯著腳尖。
    還能如此冷靜的問星渡是否答應了渠洲的婚事,證明月娥說的那些星渡的醜事,雁南飛要麽早就知曉,要麽對星渡用情至深全不在意。
    沈太傅麵色鐵青的壓著對沈月娥的怒火,恭敬回話:
    “下官教女無方,三番五次叨擾到雁將軍,還請將軍海涵。
    至於月娥所說的渠洲的親事,隻是今晨星渡的母親與我提了一嘴。
    我們做父母的都尚未決定,怎麽能算定下了?
    月娥定是誤信了下人的以訛傳訛。”
    沈月娥認定了父親這是又要向以前一樣偏向沈星渡。
    執拗的迎著父親帶著警告的目光站在書房不走,又揚起頭對雁南飛說:
    “就算親事是我聽錯了!
    沈星渡現在昏迷不醒,大夫說她恐怕以後都醒不過來了!
    一個活死人如何能嫁給你雁大將軍?
    她現在就躺在她房裏!
    不信我帶你去看!”
    “你!你這孽障!”沈太傅怒急攻心,指著沈月娥罵。
    雁南飛已經抱著沈星渡站起身,真的要跟著沈月娥去房裏一看究竟了。
    才一隻腳邁出書房,懷裏就撞進來一個香香軟軟的嬌小女子。
    沈月娥驚呼:“你……你怎麽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