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昆古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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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狂風席卷三千裏!
    一支利箭射出,箭矢的飛行速度是如此之快,仿佛弓和目標之間的空間像玻璃一般驟然裂了,就這麽突兀地跨越了三百米的距離,待到蒼翠色的箭矢露出本來麵目時,它已抵近一個冰霜巨人的眼瞳。
    在旁人的視界中,微小的箭矢與巨大而醜陋的腦袋交錯而過,唯有目力夠好的觀眾才能看到巨人後腦勺連出一條顯眼的弧線——那是一串汙濁的血珠!
    看著那位叫囂要殺光阿薩神族的巨人變成屍體頹然倒下,尤爾才鬆了一口氣。
    回到彩虹橋,尤爾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實力沒下降啊!”
    從冰封中醒來的他,記憶並不完全,好歹還記得自己的技藝。
    他依然是那個強大的弓神。
    可為什麽呢?
    在彩虹橋終點那個光潔如鏡子的銀色門扉上,尤爾摸了摸自己的熊貓眼,忿忿地低罵了一句:“三個小畜生!”
    自從淪為彩虹橋門神,尤爾自動成為了阿薩神族的戰力計算單位。
    三個四代神輪流來挑戰,或者說是暴打他。
    要問尤爾如何分辨那三個小混蛋的話,大抵上是:
    招呼都不打直接上來幹他的是托爾;
    打了招呼鞠個躬再衝上來幹他的是提爾;
    打了招呼幹完他再纏著他學弓術的是維達爾。
    尤爾的怨念太重,以至於他沒察覺到從阿斯加德方向過來的客人。
    “抱歉啊,尤爾,那幾個小混蛋沒輕沒重的。”
    一聽這聲音,尤爾就知道是退位的前神王保爾了,他心中狠狠地啐了一口:虛偽的家夥!我不要你的假仁假義!你們整個家族都是偽君子!
    心中罵歸罵,尤爾堆起笑臉,轉過頭,正準備敷衍保爾兩句的時候,他愣住了。
    四隻熊貓眼對視著,同時眨了眨,然後在對麵的瞳子裏看到了大寫的尷尬。
    忽然尤爾心中的芥蒂沒有了,兩個大男神發出爽朗中略帶些許尷尬的笑聲,然後互相擁抱,拍著彼此的肩膀。
    相逢一笑泯恩仇!
    保爾大笑著舉起手中裝滿蜜酒的酒瓶:“我有酒,也有故事。我的同胞,要不聽老頭子嘮叨一陣?”
    “好!”
    保爾沒有太多的機心,對著尤爾嘮嗑的無非是當年的事。
    “現在的小崽子啊,一個比一個能打。當年我獨自麵對一百個巨人,我覺得已經是我的極限了……”
    保爾選擇性地遺忘了是誰的計策讓他先後麵對那麽多巨人,而不是被對方一擁而上圍毆打殘。沒辦法,這已經是他唯一能在兒孫和外人麵前吹噓的戰績。
    他的話多少有著吹牛的成份,落在尤爾的耳朵裏就成了另一個版本:布利生下來的一家子全員戰神——保爾能力敵一百個巨人,唐斯三兄弟圍殺尤彌爾,後來唐斯更是調用天地之力單殺史爾特爾,現在嘛,三個小崽子都能暴打他尤爾。
    尤爾這算是徹底服氣了。
    “沒事,保爾,再碰到其他族人的話,我會好好勸說他們的。”
    哼哼!打不過我尤爾的,更沒資格挑戰神王家族!
    尤爾不知道,自己完全想歪了。
    後來這事被保爾捅到唐斯這裏,唐斯不禁苦笑:尤爾這是掉思維陷阱裏了啊!
    其實尤爾實力真不弱。想想揍他的是誰?托爾、提爾和奧丁就是原版的北歐三戰神。維達爾是史詩裏僅有幾個在諸神黃昏裏活下來的神祇。要知道黃昏之戰裏,包括奧丁在內幾乎所有神祇,外加女武神和英靈全部完蛋。維達爾活下來的含金量可想而知。
    至於當了神王的唐斯更不用說。非要估算,說不定尤爾能跟保爾對抗一下。尤爾真正能穩贏的,大概是威利了。
    尤爾這貨好歹是勉強能用的戰鬥型神祇了。
    唐斯留下尤爾,就是給後麵從冰封中醒來的阿薩諸神立個典型。否則每個家夥一複蘇就跑來挑戰他,煩都煩死了。
    尤爾的複蘇是個信號,這意味著大的要來了。
    對唐斯來說,另一個重大的信號,那就是奧丁找他,想要得到一件神器!
    這世界的世界線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雷神之錘【妙爾尼爾】算是提前誕生了,也沒能逃過洛基的惡戲,錘柄依然短了一截。
    然而在霜巨人威脅日漸增加的當下,奧丁坐不住了。
    “大哥!我覺得我有必要去弄一把神器,以應對將來的敵人。”在金宮,奧丁向唐斯陳述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為何,唐斯剛說了一個‘我’字,奧丁就心頭一緊,他是真的怕聽到【愚蠢】這個詞。幸運的是,這次沒有,唐斯說的是“我的好弟弟你終於有好點子了。”
    “是!我覺得不光是我,大哥你也需要一件配得上你的神器!”
    唐斯明知故問:“你覺得你想要什麽材料,做一把什麽神器呢?”
    “我想做一把神槍!”奧丁用手比劃著:“它可以投擲出去,再自動回到我的手上。如果可以,我希望它每一擊必定命中敵人!”
    “不錯的設想,那要怎麽做到呢?”唐斯微笑著反問道。
    不曾想,奧丁出奇招了:“我就是不知道才來問大哥你啊!你是我們當中最有智慧的一個。而且你精通世界的法則。我不問大哥問誰?”
    唐斯的嘴角微妙地抽搐了一下:奧丁,你說得好有道理,我唐斯服了。
    唐斯裝作沉吟的樣子,過了十幾秒才回答:“我無法給你現成的答案,你想要的神槍早已超出元素的範疇,這涉及到【命運】了。所以我會建議你去世界樹的中心,尋找你的答案。至於其它準備工作,我會幫你完成。”
    “謝謝大哥。”
    沒有意外的話,奧丁要跑去搗鼓那把俗稱永恒之槍的【昆古尼爾】了。史詩中,阿薩神族和華納神族開戰時,就是由奧丁拿著此槍投出第一擊。相傳維京人在作戰時,會由指揮官先向敵人投擲長槍,就是承襲自此。
    說回來,【昆古尼爾】這槍絕對是作弊的。
    一把普通的武器,是否在攻擊時命中敵人,其關鍵因素無外乎武器長度、攻速、雙方的距離、敵人是否做出格擋等動作。正常情況下,這就好比遊戲,涉及到敵我雙方大量的互動。
    但【昆古尼爾】的存在就是打破了敵我雙方交互的規則,它的攻擊遵循一套超越物理計算的法則。
    這就好比1+1=2,你非要說1+1=100,世界還認為你是對的,並確實地根據這答案影響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