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
    車上的氛圍有些詭異。
    傅嘉淮無比煩躁，可是又說不清楚原因。
    在他的記憶裏。
    認識林向歌，就是因為她和林餘長得像，所以得不到林餘，他就得到林向歌。
    把林向歌關在房間裏，像是他專屬的玩偶。
    可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似乎有些東西早已經默默變化。
    林餘，便成了他的一個借口。
    林向歌看著傅嘉淮那熟練的抽煙動作。
    眉擰著，聲音清冷。
    “熄了，我不喜歡這個味道！”
    傅嘉淮的手比腦子反應的更快。
    側著腦袋盯著空空如也的指尖，傅嘉淮忽地一個相反方向的大轉身，看著林向歌。
    “你……”
    林向歌盯著傅嘉淮的眼睛，知道他生氣了。
    他氣，他的身體比他的腦子更誠實。
    可那又怎麽樣。
    在林向歌的記憶裏，傅嘉淮就是這樣唯命是從。
    隻要不傷害傅嘉淮的前提下，林餘再怎麽努力，她都要讓傅嘉淮記起來，她究竟是誰。
    傅嘉淮惡狠狠斜了林向歌一眼，然後發動車輛，揚長而去。
    回到傅宅。
    林向歌已經在副駕駛上睡著了。
    嚐試了幾番，傅嘉淮認命把人抱了回去。
    小心翼翼地，像是對待珍寶。
    和從前不一樣，沒有語言侮辱，身體傷害……
    這一次，傅嘉淮有了他自己的思想。
    臥室門關閉之後，林向歌緩緩半睜開眼睛，嘴角掛著笑。
    她勝了。
    ——
    主宅。
    林餘在自己的房間裏，盯著係統投射出來的虛擬屏幕。
    嘩啦一聲。
    化妝台上的東西全數碎掉。
    “傅歲愉，你告訴我，為什麽她活著，當初不是死的那麽徹底，明明什麽都不剩的，為什麽她還會好好出現在我們麵前。”
    光團閃著很遠，似乎是覺得眼下這個宿主有些癲狂。
    機械聲有些嘶啞！
    “反正我們既然能殺了她一次，那麽就能再殺她第二次！”
    林餘抬起手，盯著那團光團。
    “不，先不殺她，我倒是要看看最後誰是勝利者，我們倆也算為了任務在無數個小世界流浪，哪一次，我們沒有成功！”
    林餘忽然大笑，笑聲淒厲刺耳。
    萬分恐怖。
    ——
    傅歲愉醒來。
    掏出手機，淩晨四點多。
    外麵竟然開始下雨了。
    走到窗邊，盯著外麵，傅歲愉捂著胸口。
    鬼知道，做噩夢是多麽消耗體力的一件事情。
    剛剛，她又看到了自己的結局，慘不忍睹，無論重來多少次，她都鬥不過那個異世靈魂，最後他們一家的結局依舊不得善終。
    越想，傅歲愉就越恨。
    憑什麽？
    憑什麽他們一家要成為她的墊腳石。
    忽然。
    天空被巨大的銀色閃電撕開，天地一瞬間蒙上一層死人白的顏色。
    緊接著，轟隆隆的雷聲。
    雨滴忽然變大，砸向玻璃，劈裏啪啦，像是珠子落在瓷盤上。
    傅歲愉一刹那，清醒了許多。
    就這麽盯著外麵可怕的景色。
    揪著自己的衣服。
    或許是這場突然的雨，今天的天霧蒙蒙的，雲團烏黑，極其惡劣地壓迫著大家。
    傅歲愉看一眼窗外。
    下一秒，揉著自己的屁股。
    “傅嘉淮，你幹什麽，現在是課間休息時間，我欣賞一眼外麵，都不行啊！”
    “不行！”
    傅歲愉哼了一聲，一臉慍怒。
    忽而。
    似乎是發現了什麽，背著手繞著傅嘉淮轉悠了一圈。
    似乎發現了今天傅嘉淮的不對勁，之前，如果他們這些提線娃娃表露出違抗的意思，假林餘和係統就會下藥，讓他們變得乖一點。
    昨晚上，傅嘉淮拽著林向歌，就把人拽走了。
    可是，她有觀察。
    並沒有發生什麽。
    眼下，傅歲愉看著傅嘉淮，覺得傅嘉淮好像並沒有很聽話。
    “你看我幹什麽，要不是大哥讓我看著你學習，我才沒有那個閑情逸致。”
    傅歲愉os：但也沒有很不聽話。
    “你還盯著我幹什麽，上課了，做你的卷子去！”
    傅歲愉趁著家庭老師不注意的時候，迅速給傅嘉淮豎起了一個中指。
    礙於老師，傅嘉淮壓製住自己的怒氣。
    心裏不痛快極了。
    這一個個的，都不拿他當回事！
    還真是可惡啊！
    傅嘉淮氣的，在手機屏幕上迅速點著。
    【我不幹了，你派別的人盯著她】
    【傅……哥，你有看到消息嘛，我說，我要不幹了，管不住，你要是不想讓我英年早逝，你就安排別的人】
    【不行，把你助理安排過來，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
    傅嘉淮不悅地盯著傅嘉瑾那三個字。
    心裏都吐槽個不停了，消息一條接著一條過來。
    【你有什麽事情做，嗯？】
    【公司你不管，項目你不想談，人脈你不去拉攏，你還能做什麽！】
    【不盯著傅歲愉，你打算又去綁架誰，把你小皮鞭往哪個女人身上甩！】
    傅嘉淮的臉爆紅。
    【哥】
    【！！！！！！！！！！！】
    傅嘉瑾想了想，讓員工聽話，那就得福利好。
    於是，另一邊的傅嘉淮盯著那一串數字。
    10000000000000……
    數著數著，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你以為，我是什麽見財起意的人啊】
    下一秒。
    傅嘉淮手機裏又多了條匯款消息。
    眼睛，噌一下，睜得老大。
    【傅總，我一定會好好完成你的任務的。】
    【敬禮。】
    傅嘉瑾放下手機，自己弟弟是什麽人，他能不明白嘛！
    錢，他有的是。
    不夠，那就加！
    這不，又開始工作了。
    辦公室門忽然打開，是自己的特助，兩個人隻是對視一眼，傅嘉瑾就知道外麵來的是誰。
    共事多年，這也算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看著林餘帶著沈長琿進來，自顧自的就坐在了那個高級沙發上。
    傅嘉瑾就情不自禁皺起眉，手裏的串珠，不停碰撞。
    看了眼特助。
    “路特助，你先出去吧，把後麵的會議往後推一推。”
    “是！”
    辦公室裏，異常安靜。
    還是林餘先開口。
    “哥，你能不能讓他進傅氏，就當看在我的麵子上！”
    “可以！”
    傅嘉瑾答應的太迅速，讓人有些意外。
    林餘都準備說感謝的話了。
    傅嘉瑾比了個手勢。
    “我可以讓他進來，但是他得靠自己的本事，京北大學的學生過傅氏的招聘，也是手到擒來的事情，不是嘛，沈長琿！”
    沈長琿看了林餘一眼。
    “我……”
    “哥，放心，他會走正經途徑然後收到我們家公司的off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