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在路上嘮出另一家公司
    那天從二姑婆家返回時，因為去了一個小學同學家，喝了酒，回來忘記跟奶奶說這事了。任平叔招的人已經在那個訓練場了。他們自己搞夥食。明天帶奶奶和四太奶奶過去，建材已經在進貨了。
    奶奶記得跟我在小學玩得好的譚正明嗎？就是送我墨將的那同學，比我大兩歲，就是對河的。這次讓他找三個人，開三台拖拉機過來運建材，估計正在路上。正明說三台拖拉機一共1800塊，合算呢。我當時身上隻有1500，欠了三百，正明幫我打的擔保。那天喝酒就是為這事咯，那班家夥一直套我是不是真跟燦姐姐那個睡了沒有，從正明也問來看，可能那個肖老師在外麵造了我與燦姐姐好多謠。不過可以理解，燦姐那樣漂亮，身邊的男孩子有想法正常，有想法而得不到想歪了，造點謠也情理之中咯。
    正明為了能買下三台拖拉機，特意弄了條狗把三個隊長和三個幫我做事的人全叫過去吃狗肉。
    我不能吃，正明媽媽就在正明爺爺家蒸了一碗臘肉，炒了一碗豆角讓我單獨放麵前吃。正明媽媽說她娘家是巫家老寨的，按字輩我要喊她姑姑。
    奶奶就笑了，說正明媽媽叫清萍，名字都是她起的。說明畏孫給了二妹兩百，那天出門畏孫身上有叁千。給了映月妹子兩百做路費，還給了十個考上大學的高中同學一百做賀禮，去那個去年考上北大的姑娘家，給了那姑娘一百。這些都是映月姑娘過來跟她說的。
    對。二姑婆說畏猛子大手大腳，這錢要大平五個月工資。我笑了，家裏不是四個太奶奶，一個奶奶，加起來五個比二姑婆大的娘家人，每人給四十，我就出出力喏。二姑婆笑著問我回去有報賬，四個媽媽會給你錢？我說家裏的錢全在奶奶身上，隻要告訴奶奶就行。如果知道是代家裏給二姑婆安慰，奶奶肯定要表揚我。
    四太奶奶就說，重孫，說明二姑娘不清楚我們家畏重孫有多能耐了，做點大事讓她們瞧瞧，不多說，走起。
    在去訓練場倉庫的路上，大巫跟四太奶奶與奶奶說，其實還有一個商業熱點在悄然升溫，就是家電銷售，我們可能要提前介入。從這邊組貨，這個我現在有門路了，然後在湖南銷售。有想請桂月姑婆出馬，但擔心她舍不下供銷社主任這位置。財務管理也有人，可以讓映月媽媽來管。這次帶映月回家接兩個太奶奶，在映月家問了一下映月媽媽的情況。映月媽媽一個月收入大概是60塊，如果我們每月發她90塊基本工資，再根據業績，年終發些獎金，估計願意出來。我當時開了玩笑，說映月媽媽如果幫我去做事，映月在廣州的消費我負責。映月說一直要畏畏負責。映月媽媽說，隻要有現在單位這麽多工資，月崽的開支女婿負責，她自然願意出來做事。把我當女婿了。
    那天碰見劉縣長，就是原來動員我去讀一中的劉校長，他說有個停薪留職的新政策，他正負責這塊批字。映月媽媽單位可以作停薪留職處理，國家正好有這新政策，這也說明國家正在考慮為政府減負，為民營經濟讓路。好象前三年還能發三分之一的基本工資。桂月姑婆也可以這樣走。那天從映月家出來，轉到二姑婆家，問了聲任平叔人招得如何了，任平叔便拿出個本子向我介紹召集人員姓名、年齡、讀多少書，性格特點。感覺任平叔是個人才。
    奶奶說任平做了這麽多年大隊幹部，還是有進步的。畏孫那個報複說法有道理。狗屎臭，但肥田，撤銷我任平外甥的大隊書記職務，明是他報複成功，但給我們送來了經過基層幹部鍛煉的人才，任平幫我們做出大事業來，就會讓那家夥有吞狗屎的惡心。硬是小媽身在廣州，否則又要去縣委參這狗屎一回，讓他無職一身難受。
    四太奶奶便說與這些沒檔次的人鬥，不值得，讓重孫講那家電生意，一個大隊書記撤了有什麽好可惜的，男人如果有本事，就要去大潮中去立潮頭。讓任平跟四外婆幾年，保證讓他覺得做個大隊書記不過如此而已。
    畏畏說當下做家電生意很賺錢，隻要能組到貨，簡直是在撿錢。廣東這邊新成立了許多家電小廠，一般是華僑投資，讓大陸的親人管理。產品便宜而且款式新潮，估計外國已經發展到我們不認識的程度了。
    已經談了兩家，一家直接讓我做湖南總代理。就是整個湖南市場，隻能從我名下的批發公司批發走貨，廠家不再支持其他渠道出貨，這一招是新玩法，越想越感覺厲害。我們這個批發部要建到長沙去。
    另一家做電飯煲生產的，這家老總資本雄厚，海外親戚眾多，已經答應幫我鋪貨，就是他們負責運貨過去，我們半年後再來付款。這人相信八字，那天問了我生辰推演了一番後才正式答應的。
    這兩家都已經簽署了合同。那個做電扇的公司要一萬押金，當時我身上沒有，為了簽下來，怕湖南其他人捷足先登先簽了，我隻好將身上的壓身金磚押在他們公司財務室。交待他們不能隨意拿出來看。那老總和老板娘自己說懂這個，讓我放心。
    奶奶便說今天去將金磚贖回來。
    四太奶奶問畏重孫怎麽肯定有錢賺。
    大巫告訴兩個奶奶，上次帶回家裏的電扇就是那個公司的產品，這一款是最貴的，市場定價是298元一台，批發價是238一台，出廠價是168元一台。也就是說，我們批發出一台，毛利潤就是70元。有一款市場價五十五的小台扇，可以放床上吹的，中大學生有買，我在中大寢室床上就有，就是買回來研究時，發現生產廠家就在廣州，便去那邊了解情況，結果一問，一台可以賺三十到二十五塊錢。當時就拖了一百台到中大，進價25一台，銷售一台四十二，就在我們院男生宿舍樓下，一會就讓同學搶購完了，賺了一千七。一問才知道，校園商場是六十二一台。我是師母幫我買的，五十五一台，師母大妹妹在商場做營業員。家裏的那些台扇是廠家送我的樣品，我給了一台給師母。
    關鍵是我們的投資就是隻押了我那壓身的一塊金磚，加上去長沙時要找一個或幾個門麵的租金和裝修費，加上租一個倉庫的租金。
    那個電飯煲更有意思，銷售一台，利潤大概是一百。剛才忘記告訴奶奶和四太奶奶，做電飯煲的那老總姓榮，光榮的榮，是做彩電生意的董總介紹我認識的，他們是朋友。榮總又介紹了一些電器生產商給我，還沒去拜訪。他們都知道我在術法界的名聲。
    彩電要從香港走私，這個我們不用參與，我有一條線，這人是跟父親打電話嘮嗑嘮出來的，四太奶奶可能認識，反正這人認識爸爸和爺爺，感覺跟爺爺更親熱些。有一天在院長辦等院長，我問院長辦電話能不能打長途，院辦那姐姐悄聲告訴我，長途隨便打，但別占用太長時間，防止外麵有人找院長。我便打個電話給爸爸，爸爸正好在有空，便問了我學習、家裏奶奶和太奶奶們的身體情況，我說大太奶奶和二太奶奶回巫家寨了，主要是二太奶奶不習慣城市生活，大太奶奶隻好陪著回去，本來奶奶也陪著回到了巫家寨，後麵讓大太奶奶又指派隨我回廣東了。其實兩個年齡大的太奶奶不在身邊我有不放心。
    爸爸先說了聲辛苦畏兒了，畏兒好樣的。這樣，二奶奶不習慣城市生活，畏兒在家置台彩電，教你二太奶奶如何開關，保準她老人家坐得住。彩電的錢他這個大孫子出，讓我去找董濟南老總，便說了董總公司的地址。
    那天院長向我布置任務後，就是寫一篇國慶獻詞，我就去開車找董總。找到他，我一介紹自己是沈陽軍區巫清泉的小兒子，巫桂明是親爺爺，他盯我看了一會，直接說他不相信我是桂明大哥的孫子，說我完全不像桂明哥，眼神倒有些象清泉那小子。我為了這個生意關係，知道打爺爺與二奶奶的電話打不進，隻好將那人的電話寫信告訴爺爺，讓爺爺打電話向他證明我是親孫子，那天就隻談了彩電供貨的事，沒帶台彩電回家，爺爺打了電話給董總，他接完電話就讓辦公室給我送了供貨合同和價格清單。有了這層關係，彩電可以一個月後付款。董總有膽識，是辭職出來的。辭職前估計級別不低。爺爺打電話確認我身份後，我再去拜訪，談好後，董總看我去時帶了禮物咯，兩聽好茶葉。出門時，董總硬要塞我兩條美國煙，回到中大，裝作得瑟，給了一條給校長，一條給院長。那校長八成是四奶奶的師弟或同學。
    一台彩電，在長沙隨便可賺一千二到一千五，甚至更高。全是日本鬼子生產的。等會帶台回家給奶奶們見識見識，質量真好，畫麵特清晰，估計有了電視，二太奶奶不想回去了。我們院長從境外帶了台回來，向我得瑟幾回了。黑白電視湖南那個生產廠廠長是清河叔戰友，如果桂月姑婆出馬，就不用我去找這廠長，每月有指標分配。這些都是緊俏產品，有貨就有錢賺。
    四太奶奶讓重孫不多說，先去建材倉庫，桂月姑娘的思想工作她或老三去做，必成。當個供銷社主任多大的官呀。桂月不出來，她親自掛帥。這邊讓大媳婦盯著，她帶隊去長沙。那個電器銷售公司不走農村包圍城市的道路，走先占領城市，再輻射農村的道路。也就是不從神農做起，神農市場有多大呀，直接從長沙做起。等會去彩電進貨的那家公司，見識一下那老總。順便帶台彩電回家享受一下再說。電扇廠不用去，壓身的金磚放那兒，重孫又不隻一塊，下次去拿一萬給他們換回來就是，大媳婦怎麽用贖字呢，錢，大媳婦準備。
    奶奶便說她今天帶了兩萬現金出門。
    到了材料倉庫，結果發現正明他們也在。大巫感到好奇，任平叔笑了，說畏猛子到底不是在巫家寨出生的，對環境還是不熟悉。正明家跟他家，隻翻過一個座大山就到了。畏猛子平時是走那邊公路，因此不清楚。正明覺得四個人來，幹脆再尋一台拖拉機，每人開一台過來，在去他們鄉尋找出售的舊拖拉機，正好與他村裏來廣州的第二批人碰見，大家都熟悉，一問正明來意，竟然都是投奔畏侄子。結果拖拉機買到了，第二批人一塊坐拖拉機把行李也帶來了，昨晚到的，在廣州市問了許多路才找到。
    大巫便讓任平叔召集開會。
    在會上，大巫任命建材公司老總：四太奶奶滕婉君。四太奶奶糾正，叫巫滕婉君。並交待印名片時別弄錯了。
    大巫立馬敬禮，並更正。
    副總：謝任平
    財務經理：謝小平，估計今晚能到。這段時間財務開支由任平叔負責，等會奶奶拿些錢給任平叔先應付一下，小平姑姑來了就讓小平姑姑去操心。她會帶兩個人過來。
    運輸隊長：譚正明。
    其他各門市部經理由四太奶奶和任平叔商量任命。當下要做的事是，一是進貨，這些天，天天有材料送來，大家辛苦一下，要下車和堆放，還要記錄入庫數量和出庫數量。
    二是開始布點，我畫了一個布點位置圖，第一批先布五個點，後麵就任四太奶奶和任平叔發展了。說完將一張地圖和一本文字說明給了四太奶奶。
    四太奶奶順手交給任平，並強調這段時間任平全權負責，她還有一個事要忙。大家注意安全，但不用怕狼怕虎，遇到處理不了的事情及時報告，在廣州，沒有我們擺不平的事。任平幫外婆找一個年輕姑娘做秘書，什麽事都要辛苦畏重孫也不是事。
    大巫讓四太奶奶不急，他幫四太奶奶找個廣州本地姑娘做助手，出行就不用四太奶奶問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