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章 早死早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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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好意思,我還有事,沒時間聽你們遲來的教育。”薑沉魚收斂起臉上的表情,是真的懶得和這群人掰扯他們的“本意”。
    她已經不在乎他們對她的看法了。
    說完也不等這群人回應,就側身越過了幾個人,快步離開。
    這已經數不清是第幾次薑沉魚主動離開他們了,明明在此之前,薑沉魚看見他們就會一直貼過來,然後不惜扮醜也要加入他們的話題,和他們對話。
    這種反差讓幾個人心裏都有些不適。
    “或許是沉魚還在生氣,我晚上去找她聊一聊就好了。”薑朝自己找了一個台階。
    想了想,又忍不住對陳萍抱怨了一聲,“媽,沉魚好歹還在幫薑家和秦家談生意,你以後說話還是不要那麽刻薄了吧。”
    陳萍想到剛剛薑沉魚說的話,當即不服氣,又不隻是她一個人對薑沉魚說話難聽……
    可是沒給她說話的機會,薑大明就冷哼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指望你媽能幹成什麽事呢!”
    說完就拂袖離去。
    薑朝看看他爹,又看看他娘,最後也隻是對陳萍搖了搖頭,快步追上了他爹的步伐。
    陳萍心髒都顫了一下,難道真的是她做錯了嗎?
    “媽媽,爹和大哥不是想對你生氣,就是沉魚做事不靠譜,牽連到你了,你別放在心上。”薑雪兒寬慰道。
    陳萍不由熱淚盈眶,感受著薑雪兒的暖心,更加覺得薑雪兒說的有道理——她沒做錯,薑大明和薑朝也沒錯,錯的都是薑沉魚!
    “媽不難受,媽開心著呢,我們今天送出去那麽多邀請函,媽要把你的生日會辦的漂漂亮亮的,哪有時間管別人!”她抓著薑雪兒的手,咬著牙承諾。
    親生女兒是個廢物又怎麽樣?她隻要向所有人展示一下她把薑雪兒培養得有多好,其他人就應該知道薑沉魚的廢物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
    顧謹言的公寓在市中心的一個高檔小區。
    因為顧謹言早早打好了招呼,保安一聽到薑沉魚的名字,立馬就把人給迎了進去,還熱心地帶她到了所屬樓的電梯口。
    倒是讓準備充分的薑沉魚受寵若驚。
    薑沉魚給顧謹言發了條消息,才去開公寓的門。
    誰知道一開門,就看到了顧謹言就坐在客廳,一手拿著雜誌,一手拿著手機。
    他抬起頭的同時,薑沉魚的手機也響了兩下。
    是顧謹言發來的消息——“我在家裏等你。”
    這話簡單,卻剛好戳中了此時的薑沉魚。
    她舌尖抵了抵腮幫子,眨眼工夫就恢複正常,“顧先生不用工作嗎?好安逸啊。”
    “不安逸,是擠出時間在等你。”顧謹言說的直白,倒是把薑沉魚後麵調侃的話都堵在了嘴巴。
    他看了一眼薑沉魚的身後,“你的行李呢?”
    薑沉魚撓撓頭,也沒扭捏,就大大咧咧地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一個行李箱,還有一件羽絨服。
    即便顧謹言早就見識過薑沉魚的不簡單,可突然看到這一幕,還是呆滯了一瞬。
    這有悖於他建設了二十九年的世界觀。
    但他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對薑沉魚道:“我先帶你去看一下房間。”
    薑沉魚點點頭,倒是對這個病秧子老公的不驕不躁多了兩分欣賞。
    顧謹言行事貼心,不僅把薑沉魚的房間收拾的舒適,還把一些公共區域也按照女士風格做出了一些改變。
    薑沉魚看完全程,就差當場叫顧謹言一聲“親爹”。
    “我父母住在我們樓下,平時吃飯,或者你有其他需求可以去下麵找人提。”顧謹言又對薑沉魚說道。
    薑沉魚亮晶晶的眼睛倏地暗了一下。她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性子,除了對薑家的人,她對誰的感情都很淡薄。
    而她主動迎合的那幾個薑家人,和她的關係也非常糟糕。
    聽說山下的婆媳關係都很緊張,她也沒辦法保證在日日受欺負的情況下做到無視。
    不過,她和顧謹言的合作本來就是為了來幫顧謹言解決一部分的“家庭麻煩”。
    她自以為自己是一個很有契約精神的合作夥伴,所以還是保證道:“你放心,我絕不主動給你找麻煩。”
    對麵要是來找事兒,她就躲。
    對麵要是欺負了她……那不算她主動找麻煩吧?
    薑沉魚摸了摸鼻子,在心裏暗戳戳地想著。
    顧謹言像是看穿了她心裏所想,不由輕笑了一聲,“我父母家人一般不會主動上樓,你不用緊張。”
    “我沒緊張。”薑沉魚反駁的很快,但臉上的如釋重負還是出賣了她。
    雖然心眼很多,但一百八十個心眼,有一百七十九個都寫在了臉上。
    有點兒可愛。
    顧謹言笑笑,也不拆穿她,繼續道:“領證有些隨便,婚禮要重視一些,你有什麽要求都可以和我說。”
    “一年就離婚了,不用這麽麻煩吧?”薑沉魚下意識反駁。
    顧謹言在這件事上倒是很堅定,“辦個婚禮,會讓別人對我們的婚姻安心。”
    薑沉魚想起秦老夫人的話,秦家的一個生日宴都被人盯著,首富顧家的孩子的婚禮應該也有很多小九九。
    她才剛和顧謹言合作,也樂於展示自己的誠意,道:“那行,你願意辦就辦吧,我沒什麽要求,我盡量配合你。”
    那隨意的樣子,完全不像是要辦自己的婚禮。
    顧謹言看在眼裏,神色未變,“那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先安排你和我家人先見一麵。”
    “都……額,要不還是明天晚上吧,我在家等你,然後一起去見你爸媽。”薑沉魚本來想說“都行”,但是很快就又想到見家長是必要流程,不如早死早超生。
    顧謹言倒是真的好說話,一點兒也不覺得薑沉魚的時間倉促。
    說來也是奇怪,薑沉魚在薑家生活六年,離開之後再回薑家都會感到諸多不適。而她第一次到了顧謹言的公寓,這天卻意外地睡了一個好覺。
    一覺醒來已經七點半
    她是修道術士,早上六點就要起來打坐修行的。
    雖然現在不用為了給薑家人逆天改命,但她並不想就此自暴自棄。
    修行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需要自身靈氣融入周邊靈氣,然後提純運轉。
    薑沉魚盤腿坐在飄窗邊,忽得感受到一股惡臭的氣息。霸道地和她搶食著空氣裏的靈氣,卻在察覺到她的實力之後又飛速逃竄。
    她猛得睜開眼睛,一隻小蝌蚪一樣的黑氣吸附在她的身邊,如同摔入飼料裏的惡狗,瘋狂啃食吞噬著她的靈氣。
    這髒東西還真是膽大包天,知道搶不過她,就過來偷家?
    薑沉魚被氣笑了,隨手一彈,那隻“小蝌蚪”就消散在空氣中。
    她又想起顧謹言那毫無活人氣息的小身板,還是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