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尋死覓活的，你看到了，都結束了。”
    看到葉輕寒點了點頭，小愛這才為葉輕寒卸下了脖子上壓製法力和修為的項圈。
    “我現在還是覺得有點不真實......”
    葉輕寒話還沒說完，就見琥珀端著一個紅木托盤走上前來。
    托盤裏放著的便是小愛當初收走的東西，淩霜劍、玉佩、斷欲鐲、劍匣、保命仙丹。
    葉輕寒一跺腳，水袖琉璃裙加身，黑狐狸瞬間變成了白狐狸。
    把淩霜劍掛在腰間，斷欲鐲戴在手腕上，這便扯著領口，把玉佩塞進懷裏，再把劍匣塞進懷裏，再把保命仙丹......
    “沒什麽不真實的，走吧，小愛有些話想和你說。”
    “小愛，我現在有點......”
    “非得小愛一口一個騷貨地叫你，你才能爽是麽？”
    “呃......那倒也不是......”
    武聖殿裏，會客廳。
    這是好似茶室一般的隔間，紅色的木桌上，隻有琥珀剛剛端來的新茶。
    “小愛，你說這是一個考驗，是什麽意思？”
    小愛擺擺手，示意琥珀退下，直到琥珀帶上房門，這才開口。
    “聽說過命運的權柄嗎？”
    葉輕寒微微蹙眉，腦袋裏對此刻的情況，屬實還沒有一個明確的判斷。
    此刻比起在牢裏，葉輕寒已然像是切換了圖層一般，在地牢裏的時候，就好似是隻有線稿，好好的白狐，都髒成黑狐了。
    此刻的葉輕寒雖是已經看起來和往常沒有區別，但實際上身體還沒完全恢複。
    不過縱是恢複了，也不會是小愛的對手。
    “小愛，我希望你先把考驗這件事說清楚，不然其他的，輕寒也沒那麽想聽，畢竟誰知道是真的假的？”
    小愛被逗得前仰後合，小愛總是笑著的，但是像這般放聲大笑，還是葉輕寒第一次看到。
    “看來想讓你相信小愛，並不容易。”
    “是的。”
    “別急，聽小愛慢慢說，好嗎？”
    葉輕寒無奈，不過除了乖乖坐下聽小愛說，也沒有什麽其他的辦法了。
    畢竟她也打不贏小愛。
    “就像你那天在靈池殿，和楚幼薇說的，你說小愛和你，是主上的人。”
    “或許在你眼裏，成為主上的人，就是和主上睡一覺。”
    “但是，想要小愛承認你，你就要經曆和小愛一樣的淬火。”
    “你要證明你自己的愛，縱是在絕望中也不會動搖，在痛苦中也不會熄滅。”
    “主上不是普通人，沒辦法像普通人一樣和你私定終身，主上肩負著無數個世界的未來，就像主上這兩個字，從來也隻有小愛一個人能這樣稱呼。”
    “這兩個字意味著無條件的信任，就算全世界都與主上為敵，小愛也會堅定地選擇他。”
    “就算他是眾矢之的，是所有人眼中的背叛者，盡管他從未給小愛任何解釋，小愛依舊相信他。”
    葉輕寒其實聽到淬火兩個字的時候，就聽出個大概了。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和師尊安排的，師尊也不相信輕寒，對嗎？”
    “所有的這一切，從那天晚上讓我看到那份文件開始，全都是假的。”
    小愛點點頭，十分平靜。
    “沒錯，文件是假的，調令是假的，孩子也根本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讓你真正絕望，真的做到這一點並不容易，你不知道小愛下了多少功夫。”
    葉輕寒有點無語了，此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小愛，說實話，我現在倒希望這一切都是真的。”
    被遞到嘴邊的茶，也喝不下去了。
    說實話，真的很惡心！
    “小愛，我可以揍你一頓嗎？”
    小愛依舊十分平淡，她能理解葉輕寒此刻的心情。
    “如果你願意原諒主上，小愛可以答應你，在你走出這間屋子之前，小愛不會還手，也不會有人知道。”
    啪！
    清脆的響聲傳遍整個聖武殿，葉輕寒甚至沒有任何猶豫。
    別說扇一巴掌，她恨不得生吃了小愛！
    整整一個月的拷問，肉體、靈魂上的雙重折磨，再加上心理給予的壓力，就像葉輕寒所想的那般。
    她也不覺得除她之外，有人能承受這般的折磨！
    雖然挨打的是小愛，但是哭的人，卻是葉輕寒，小愛依舊坐在那裏，依舊平靜。
    “小愛，你少扯淡了！師尊絕對會相信輕寒的！”
    “你說得沒錯，是小愛攛掇主上這樣做的，如果不經曆淬火，小愛無法接受與你並肩作戰。”
    “輕寒幾時需要過你的信任？小愛，沒人說過你太狂了嗎？”
    “小愛一向如此，小愛說了，如果輕寒妹妹心理不平衡，可以發泄在小愛身上。”
    葉輕寒長舒一口氣，小愛的平靜，反倒讓她......
    這一巴掌已經足夠了，這可是誅神之王。
    揉著還在隱隱作痛的手，葉輕寒也冷靜下來了：“小愛，主上是怎麽說的？”
    “就像你想的那樣，主上很相信你，但我想你能明白，在你之前，我絕不相信有人能像小愛一樣，經受住那般的拷問。”
    “這點你說得沒錯，輕寒也不覺得有人能像輕寒一樣，能在那種地方扛一個月。”
    葉輕寒說完，也是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小愛，如果我沒扛住，師尊是不是......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輕寒大人，主上從沒想過你會扛不住，隻是小愛不相信有人能扛下來。”
    葉輕寒眸色冷厲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小愛不知道，主上沒說過。”
    葉輕寒沉思良久，得出的答案就是，小愛不會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顧愛大人，我尊敬您的忠誠，但輕寒隻想要一句真話。”
    麵對葉輕寒的堅定，小愛給出了十分正式的回答。
    “以小愛對主上的了解，小愛可以向您保證，輕寒姑娘依舊是淩仙殿的大小姐。”
    “但是，輕寒姑娘或許就隻能止步於大小姐了。”
    葉輕寒退後兩步，深深地對著小愛鞠了一躬。
    “顧愛大人，很感謝您的回答，輕寒受教了。”
    “所以你還生主上的氣嗎？”
    “輕寒從沒有生過師尊的氣，隻要師尊開口，就算是明知是死，輕寒也不會有半分猶豫。”
    小愛沒說話，隻是輕輕撩開左耳的長發，將掛在左耳上的耳墜，摘了下來。
    “這個送給輕寒，不是什麽貴重的禮物，權且當成姐姐的一份心意，如何？”
    “聽說顧愛大人向來都是搶別人的，還從沒有人能從您這裏拿走什麽，盛情難卻，那輕寒就收下了。”
    小愛笑得不行，示意葉輕寒坐下，小愛這便親自給葉輕寒戴上這耳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