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輕寒笑笑，兩人的對話逐漸趨於平靜。
    “連師尊也沒辦法嗎？”
    李詩瑤坐在師尊的床邊，雖然能看出略顯成熟，但是一些小動作還是刻在骨子裏的。
    想讓李詩瑤變成顧愛大人或是東方玨那般懂規矩，舉止優雅得體，這並不容易，幾乎不可能。
    “如果說把規則比作鳥籠，這就是籠中之鳥和鳥籠外的神明的戰爭，我們在鳥籠之內，而敵人在鳥籠之外，預知未來、全知全能、言出法隨、能改寫法則，能力超乎想象，幾乎無所不能。”
    “師姐，我沒辦法告訴你詩瑤和師尊現在麵對的是什麽，但對方的強大一定超出師姐的認知。”
    “這是幾乎不可能勝利的戰爭，但是因為有師尊在，詩瑤從沒想過會輸，即便會死。”
    應該說是果然嗎？
    詩瑤也變得和楚幼薇有點像了，嗬嗬~
    真的長大了啊~
    那眼神裏的崇拜和堅定不移，就和顧愛大人如出一轍，隻是這張呆萌人妻臉一如往常罷了。
    不過，葉輕寒還是更喜歡那個呆呆傻傻的李詩瑤。
    “詩瑤，放心，這次師姐會改寫未來，會保護好大家的。”
    但是聰明的黑瑤，顯然不是當初了。
    聞言黑瑤隻是平淡的看著這個千年來總是苛刻要求自己的師姐，如果可以......
    她的師姐實際上已經死了，甚至都沒和那神明交上手，沒有見到那神明的麵。
    隻是一瞬間就被抹除了存在，連屍體都沒剩下......
    而直到半個月後，無數的人都消失了，蘇城才找到了對方的存在。
    對方甚至隻是一道意識罷了，李詩瑤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對付一個根本殺不死，甚至不能說存在的東西。
    而師妹呢，隻是和神明對上了一眼，就當著一眾姐妹，揮劍自刎了......
    這場戰爭的殘酷程度遠超認知，若非她是個小呆瓜，又在師尊的羽翼之下，也活不到現在。
    “師姐不必勉強自己，這並非你我一個人就能改變的局勢。”
    葉輕寒不是笨蛋，從剛剛的對話，她就猜到了，或許兩千年後，她和顧愛大人都已經死了吧。
    麵對那般強大的敵人，一個不過幾千歲的小屁孩，能翻起什麽浪？
    但是，如果不試試，誰知道呢？
    兩人又聊了很多，不過多是葉輕寒在說話，說著一些和幾位姐妹之間的生活小事。
    時常能見到這些小事讓黑瑤聞之一笑，葉輕寒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了。
    她不會去轉述那些話的，師尊曾說過，師尊也是自私的。
    葉輕寒也是一樣，聖女小姐就該是無憂無慮的，她不喜歡李詩瑤穿黑色的裙子。
    如果一定有人要死，她身為親傳大弟子，怎麽能愧受師恩？
    “好了，詩瑤不要耽擱了正事，想來對於如今的詩瑤而言，找到師尊也不是難事吧？”
    她自己的師妹，她怎麽可能看不出李詩瑤依舊有所保留？
    但葉輕寒依舊很感謝這個黑瑤能告訴她這麽多，告訴她，她是有多麽稚嫩。
    “師姐，要出去轉轉嗎？詩瑤已經找到師尊了，我們去看看師尊在做什麽，如何？”
    葉輕寒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李詩瑤會提出這種想法。
    “嗬嗬，那便轉轉吧，反正師姐現在也沒有什麽要緊事。”
    隻見黑裙詩瑤玉手一番，懷中玉佩便化作一道金芒從溝壑竄出，射到詩瑤的掌心。
    黑瑤起身拉住葉輕寒的手，隻是傻笑，隨即身影一閃這便帶著葉輕寒化作一道遁光激射而出！
    是啊，怪不得葉輕寒沒發現任何闖入的動靜，這黑瑤是用玉佩進的淩仙殿，自然不會觸發禁製。
    黑瑤遁速極快，隻是片刻便橫跨四域，眨眼間便是千山萬水，身側風景猶如一道道絲線一般疾馳，若非身前屏障，隻怕這飛遁之術，就會讓葉輕寒吃不消了。
    很快，兩人來到了一座斧劈山上，兩人緩緩落於山巔，遠遠眺望著遠處。
    葉輕寒簡單打量了一下四周，眼前這片荒蕪簡直讓人發指，巨大的劍痕連綿不絕直到世界盡頭，綠色的火焰於溝壑底部不停燃燒。
    比鎮魔碑還要大的巨劍歪歪斜斜地嵌入地麵，還有一整座冰山矗立在遠方，其遮天蔽日，讓人隻是看著都心中發怵，好似是神明曾在這片土地上打過架一般。
    “師尊在哪？”
    “師尊和葉荷大人正在和神明交手，這個神明並不算強，記憶裏除了降臨時造成了些許破壞，沒什麽影響。”
    黑瑤玉手輕輕搭在腰間的混沌鍾上，同時望著遠方開口道。
    “看到那冰山了嗎？那就是葉荷姐姐的手筆，不過師姐也不用擔心，師姐以後會比葉荷姐姐更強的。”
    “不過看這樣子，似乎也沒動真格的，隻是小打小鬧罷了，畢竟這個戰場根本承受不住師尊或是葉荷姐姐的權柄，若是使出全力，隻怕沒等那雜碎毀天滅地，這個世界就被師尊震碎了。”
    葉輕寒沒說話，隻是仔細端詳著眼前的畫麵，和自己做著對比。
    以如今的實力和神通，借用天地法則，即便這般冰山，也並非做不到的事。
    可這......但若隻是推搡一下的小打小鬧......
    “隻是小打小鬧是什麽意思，所以師尊沒有認真嗎？”
    李詩瑤抱胸看著遠方，眼神迷離做思索狀，似是在思考怎麽解釋。
    “記憶裏，這個雜碎好像是有著能夠改變介質空間的能力，對於你我這種修仙者或許比較麻煩，畢竟我們需要吸收靈氣，尤其是進入化神期以後，感應法則、吸收靈氣，鏈接天地的能量為己用。”
    “簡單來說，他隨便把一片空間中的空氣抽走，就可以讓絕大部分的普通人或是低階修士窒息或是爆體而亡。”
    “又或是操控重力，或是隔絕五感，將人關進黑籠子裏，這對於這個時間的師姐來說，都是相當致命的。”
    “但是，若是碰上師尊和小愛，那就是純弱雞，根本不夠看，這種事在師尊眼裏也隻能算點小手段罷了。”
    葉輕寒就隻是靜靜聽著，隻是盡可能的從黑瑤的話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你一直看的那個方向，師尊在那邊嗎？”
    詩瑤搖了搖頭，她是通過神識探查師尊的位置的，神識要比眼睛敏銳得多，看得更遠，反應更快。
    “師姐，馬上就會有人......來了。”
    霎時間，一陣狂風席卷，天空中烏雲密布，裹脅紫電如同炮擊一般轟擊而下，其勢猶如天譴一般！
    “伊瑞爾王軍，顧愛，參見大小姐，二......二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