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0章夜探天家府邸(7)
字數:5762 加入書籤
他一路殺出重圍,再次震驚了整個鎏金城的修行界。
那些原本就對天家虎視眈眈的勢力,此刻更是蠢蠢欲動,想要趁此機會分一杯羹。天家的威嚴,在這一刻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先是天元丹被假何雨詩奪走,族中底蘊真龍虛影也暴露於世,如今又遭此重創,天家的顏麵掃地,威嚴盡失。
鎏金城中,無數修行者議論紛紛,對姬祁的身份猜測不已。有人驚歎於他的實力,認為他可能是活著的聖人;也有人疑惑於他的來曆,不知他究竟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強者。好在姬祁聰明地戴上了天機穀的麵具,否則,他恐怕早已被無數雙貪婪的眼睛盯上。
而在矮山山洞中,假何雨詩正盤腿坐在草墊上,努力恢複著傷勢。盡管她已服下從姬祁手中奪來的聖液,但傷勢依然嚴重,目前僅恢複了大約五成。正當她準備運功繼續療傷時,忽然感應到了什麽,美麗的眼睛猛地睜開,兩道淩厲的光芒瞬間將眼前的枯草化為碎屑。她心生警覺,立刻想要離開此地。
然而,未等她行動,山洞中便傳來一陣蒼老的歎息:“聖女,你又何必如此……”這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滄桑與無奈。
假何雨詩心中一緊,深知自己終究難以逃脫命運的擺布。她深吸一口氣,準備勇敢麵對即將到來的命運。就在這時,姬祁出現在山洞洞口,他的肩頭趴著一條綠色的毛毛蟲。
聽到天機穀老祖宗稱呼假何雨詩為聖女,姬祁心中稍有釋然。他暗自慶幸,至少這位聖女並非男兒身,否則他還真有些難以接受。
“你借的這肉身不錯,比我強多了……”毛毛蟲微微抬頭,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
假何雨詩冷冷地看著毛毛蟲,眼中滿是嘲諷:“和姓姬的一樣,都是個邋遢鬼。”
姬祁聞言大怒,瞪著假何雨詩:“本少如此風華正茂,你竟然沒看見,借了何雨詩的身體,難道連她的眼睛也沒長嗎?”
假何雨詩冷哼一聲,嘀咕道:“叛徒。”
“小姑娘,別那麽張狂。”姬祁伸出手,帶著幾分戲謔之意,指向麵前那隻外表平凡卻又隱含玄機的毛毛蟲,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若非那老家夥死皮賴臉,整天如影隨形地跟著我,一臉悲戚地哀求我,足足求了我上萬次,本公子才不屑搭理他呢。誰讓我天生心慈手軟,見不得別人受難,還順手幫他保管了一部舉世無雙的天書秘籍。怎麽樣,老家夥,現在可以把天書還給我了吧?”
“去吧……”毛毛蟲似乎明白了姬祁的話,身體驟然一亮,一道璀璨的綠光霎時自其體內迸射而出,猶如脫弦之箭,直射姬祁的額頭。
姬祁隻感覺一股溫和而又磅礴的力量湧入身體,他低頭一瞧,驚訝地發現自身氣海的上方,懸浮著一部綠瑩瑩、散發著古老韻味的古籍。
“哈哈,看來本公子這次真是撞大運了。”姬祁心中暗自竊喜,臉上卻裝得波瀾不驚,“好吧,既然天書已經到手,你們就繼續你們的情感糾葛吧。本公子還要去睡個美容覺,保養保養我這俊朗的麵容,拜拜了……”
言罷,姬祁轉身欲離去,一副不願再與這兩個不倫不類的家夥糾纏的模樣。
“你給我站住。”假何雨詩見姬祁要走,心中焦急,伸手欲攔,卻被毛毛蟲老者身形一晃,擋在了前麵。
“哼,休想阻撓我。”假何雨詩臉色一暗,雙手迅速結印,揮手便打出一道寂滅黑芒,直劈向地上的毛毛蟲。
然而,毛毛蟲老者隻是隨意地動了動關節,那道威力無邊的黑芒便如同石沉大海,被輕易地化解。
“什麽?”假何雨詩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眼中閃過一抹驚異,“你竟然真的練成了那種傳說中的絕學?”
“多虧聖女成全,老夫僥幸練成……”天機穀老祖宗歎了口氣,語氣中既有慶幸也有苦澀。
假何雨詩冷哼一聲,柳眉倒豎道:“就算你練成了又怎樣?又與我有何幹?我有我的道要走。”
“你無需插手此事。”盡管如此,她的話語雖硬,行動卻已柔和,不僅停下了對姬祁的攻勢,也收斂了對天機穀老者的敵意。
她內心明白,對方既然掌握了那傳說中的秘法,其實力早已今非昔比,遠非她所能輕易撼動。
“我隻是希望你能迷途知返……”天機穀老祖宗望著眼前的假何雨詩,目光中滿含痛惜與憂慮,“倘若你繼續一意孤行,終將自食惡果。”
“迷途?”假何雨詩聞言,嘴角浮現出一絲輕蔑的笑意,“真是可笑,我所行之路,正是我心中的正義之道。你們所謂的正道,在我看來不過是虛偽的枷鎖與束縛。無需你來對我指手畫腳,我的事務,還輪不到你來置喙。”
假何雨詩對天機穀老祖宗的規勸充耳不聞,言辭間盡顯傲慢與不屑。
天機穀老者聽後,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唉,雖然我僥幸煉成了那秘法,卻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歲月無情地侵蝕著我的生命,直至前幾年我才得以蘇醒。然而,即便如此,我的時日也已無多,很快就會步入化道之境。”
“哦?”假何雨詩聞言,眉頭再次緊鎖,臉上露出了一絲疑惑與好奇,“究竟是怎麽回事?”
天機穀內,那位老者的臉龐宛如古老的樹皮,刻畫著歲月的滄桑。苦澀與無奈在他臉上交織,宛如一幅複雜難解的畫卷。他緩緩啟齒,聲音裏夾雜著深沉的哀傷:“許多人或許都懷揣著夢想,期盼著我們這一脈能夠借助那流傳千古的秘法,打破生死輪回,達到長生不老的彼岸,甚至更進一步,羽化飛仙,成就至高無上的神祇之位。然而,這背後所付出的代價,唯有親曆者方能體悟。待到真正功成之時,你才驚覺一切都已無法挽回,那些看似輕易可得的恩賜,背後卻隱藏著更加沉重的舍棄。”
“姬祁,那個年輕人,他的身體之謎連我都無法窺其全貌,這背後定然隱藏著難以言喻的秘密。所以,你對他寄予的厚望,我自然心中有數。至於你現在所依托的這具軀體,它的來曆同樣非凡,恐怕背後也有一段塵封的曆史等待揭開。”老者的聲音柔和,卻難以掩蓋其中的無奈與憂慮。
假何雨詩聞言,嘴角浮現出一抹輕蔑的笑意,反駁道:“你憑什麽斷定每個人的行事方式都要與你一致?我占據何雨詩的身體,非但沒有對她造成任何傷害,反而是一種雙贏的局麵。我們之間是平等且互利的關係,而非單方麵的侵奪。”
“合作?”天機穀老者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詞匯所觸動,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好奇,“你所指的合作具體為何?不妨道來聽聽,我這把老骨頭雖然年邁,但或許還能提供一些有益的見解。”
假何雨詩的眼神微微閃爍,沉聲道:“何雨詩,那是一個心誌高遠,命運多舛的女子。她不僅心性高傲,而且心思細膩,行事果決。即便是我,想要強行占據她的身體也並非易事。若非她自願配合,我根本無法成功。”
“哦?連你都無法輕易得手?”天機穀老者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既然你如此坦誠,那我便妄自揣測一二。這位何雨詩姑娘,恐怕是想借助你的元靈之力來錘煉自身吧?聖女憑借她的凡胎肉體,能夠錨定自身的元神,如此安排,無疑是一場互惠互利的合作。”
“的確,我們之間的聯手既公正又富有成效,我有信心,這將引領我們走向雙贏的道路。”天機穀的老者此言一出,使得偽裝成何雨詩之人的語氣柔和了幾分,“但願聖女一切順遂,畢竟,我們這一支係,如今僅餘你孤身一人……”
言及此處,老者的話語間流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孤寂。話音方落,天機穀老者的身形驀然起了變化,那條不起眼的毛毛蟲之軀倏然分裂,化作一團洶湧的黑色霧氣,瞬間彌漫了整個山洞。
正當這團黑霧彌漫之際,一抹璀璨的白光突兀地顯現,一本散發著柔和光輝的潔白無字天書悠然飄向偽裝成何雨詩之人。
“這是我曆經數千載修行的心血與體悟,而今,在我即將消逝於這塵世之前,就將它賜予你吧,聖女。願你能承繼這份力量,複興我們這一支係的輝煌,期盼有朝一日,我們這一支係能真正屹立於那神聖不可侵犯的巔峰……”天機穀老者的聲音滿載著對未來的期盼與不甘。
望著眼前的無字天書,偽裝成何雨詩之人的眼中掠過一抹觸動,語氣也變得鄭重:“你既然已修得那般神通,為何最終仍舊走向了失敗的深淵?”
天機穀老者苦笑,自嘲的笑聲中帶著一絲哀婉:“聖女,待你閱覽了我的修行心得,自會知曉一切……我們這一支係,何其可悲。直至此刻,我才恍然大悟,為何禁地之中,會矗立著一尊哀泣的神靈雕像,那或許是對我們最深刻的警醒……”
隨著老者的話語落下,那團黑霧仿佛完成了它的使命,開始緩緩消散,最終化為一道輕煙,隨風飄散。天機穀老者的笑聲,在這空曠的山洞中久久回蕩,帶著幾分超脫的寧靜。
“哭泣的神靈?”這句莫名的低語在空曠的山穀中回蕩,久久不散。
假何雨詩的目光緊隨著天機穀老者漸行漸遠的背影,變得越來越深邃。她的眉頭緊鎖,仿佛承載著千斤重擔。
麵前,無字天書靜靜地躺在石桌上,散發著淡淡的幽光,仿佛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假何雨詩輕輕觸碰著它光滑的表麵,心中湧動著強烈的好奇與猶豫。這無字天書,究竟隱藏著怎樣的力量與秘密?是福還是禍?
她深吸一口氣,最終還是選擇了謹慎。她將那份衝動按壓在心底,決定在合適的時機再行探索。
與此同時,姬祁正置身於一個遠離天機穀的山洞外。他的身影在密林間快速穿梭,如同一隻急於逃離獵網的獵豹。他並未耳聞兩人之前的對話,一心隻想遠離那片是非之地。
當與天機穀拉開足夠的距離後,姬祁終於停下了腳步。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座寧靜的小鎮,炊煙嫋嫋升起,人聲鼎沸,為這旅途中的孤獨增添了幾分溫暖。
他步入一家簡陋卻幹淨的小飯館,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哼,想拿何雨詩那小妞來要挾本少?真是天真至極。姬祁在心底冷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一邊享受著美食,一邊暗自思量。
他從衣襟內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頁金光閃閃的書頁,那正是他此行的重要目標——天尊遺留下的金書。然而,這金書之上空空如也,無字無痕,仿佛一塊未被雕琢的璞玉。
姬祁既好奇又苦惱,暗自揣測:“難道說,何雨詩那狡猾的女人,在得到這金書之後,就已經悄悄地將上麵的秘法抹去了?”
盡管如此,他並未失去信心。畢竟,這金書本身就是一件無價之寶。即便暫時無法解讀,其價值也足以讓他心滿意足。更何況,在與假何雨詩周旋的過程中,他還順手占了何雨詩的便宜——那雪山之巔的奇遇,可是讓他收獲頗豐呢。
這無疑是他此行最大的收獲。至於何雨詩的安危,姬祁心中並無太多波瀾。他早已察覺假何雨詩與真何雨詩之間的微妙關係,斷定假何雨詩不會輕易取其性命。畢竟,那次假何雨詩攻擊真何雨詩時,元靈受損的微妙變化,逃不過姬祁敏銳的感知。
再者,以何雨詩的性格,若真落入敵手,她寧願玉石俱焚,也絕不會向任何人屈服,更別說被他人奪舍重生了。
姬祁心中疑惑重重:“這假何雨詩究竟是何方神聖?她的身份,難道僅僅隻是某個失落聖地的聖女那麽簡單嗎?”然而,這些疑惑他無從解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