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6章再次悟道(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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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天南聽後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你覺得,那水晶棺是否可能是先祖的真正陵墓?”
姬祁搖了搖頭,自嘲道:“那怎麽可能?先祖可是絕世強者,甚至堪比準天尊,他怎麽可能用如此簡陋的棺材?還被我輕易擊碎,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姬天南聞言也點了點頭,他略顯尷尬地向姬祁拱了拱手道:“姬祁啊,此事我希望你出去後不要向族人提起,否則會有損姬家的聲譽……”
姬祁口頭上答應著前輩的話,“前輩請放心,我心中自是明了……”
然而,內心深處卻暗自嘀咕,這位老者年邁已高,竟還熱衷於扮演起牽線搭橋的角色,真可謂老當益壯,顏麵之心猶存。
“哈哈,如此甚好,姬祁啊,我對你與晴雯的未來寄予厚望。倘若你們能結為秦晉之好,定能成為我姬家的一大盛事,流傳為一段美好佳話……”姬天南笑得眼角皺紋密布,一邊言罷,一邊用力地拍了拍姬祁的肩頭,似乎要將所有的期盼都凝聚在這一下拍打之中。
他還特意瞥向一旁的姬晴雯,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猾,嬉笑道,“瞧瞧,一個身為情聖傳人,多情而不濫情;一個則是我姬家的掌上明珠,才華橫溢,容貌出眾,你們的結合,簡直就是天生一對,完美無缺……”
盡管姬祁內心不滿,但臉上卻未顯絲毫波瀾,順著姬天南的話頭,也開始了奉承:“老祖真是獨具慧眼,能得您老的垂青,實乃姬祁前世修來的福氣。”
“嗯嗯,姬祁啊,待你返回無相峰之時,記得代我向你的師父問好,他老人家總是閑不下來,時常到我姬家走動,咱們兩家可得多多親近才是……”姬天南笑得合不攏嘴,仿佛已經預見到了兩家聯姻後的美好未來。
姬祁滿臉堆笑,心中卻嘀咕著這老者真是會找機會套近乎:“小事一樁,此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前輩如此掛念他老人家,我定會多多美言幾句,讓他老人家也喜上眉梢……”
“多謝多謝,有你這樣的後輩,實乃我姬家之大幸啊……”姬天南連連頷首,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然而,這一老一少的對話,卻如同鋒利的刀刃,刺痛著姬晴雯的心,讓她感到刺耳無比。她沒想到自家的老祖竟然如此直白地向姬祁推銷自己,這位老頑童,真是讓人既哭又笑。
三人在這個神秘的空間中轉悠了大半天,除了空曠與靜謐,再無任何發現。盡管此處空間浩瀚無邊,但卻像是一個無形的牢籠,將他們緊緊束縛其中。
姬天南先前捕獲的那抹暗影生魂,在一番詳盡的質詢後,僅吐露了些許片段化的信息;那生魂實則是姬家的一名老仆,因命運的交錯,無意間踏入了這片空間,在那座光芒閃耀的水晶槨中奇跡般地複蘇,竟膽大包天地冒充姬家的先祖,渴望在這片孤寂的領域中尋覓一絲心靈的慰藉。
“我們難道真要在此坐以待斃嗎?”姬晴雯滿麵愁容,已將四周探尋了個遍,出口卻依舊遙不可及。這個神秘的所在雖廣袤無垠,卻好似一個密實的繭,將他們緊緊束縛其中。
“天譴前輩或許能感知到我們的絕境……”姬天南也難掩憂慮,身為逼近聖人境界的強者,竟也束手無策,這讓他心生挫敗。
姬祁則繼續保持沉默,細致地審視著周圍的環境。這片廣闊的空間宛如一片浩渺的球形宇宙,而他們仿佛被永久地囚禁於這片星空的腹地,逃脫無望。
“此地確實透著古怪……”姬祁低聲沉吟,似在深思著什麽。
姬晴雯迫不及待地問:“哪裏古怪了?你發現了什麽?”
她深知姬祁總能做出一些超乎常理之舉,連天譴都願為其保駕護航。盡管他時常令人惱火,但其確有非凡之處。
空間雖廣,卻異常空曠,靈氣稀薄,好似一個被徹底遺忘的角落,無生靈願在此停留。
“你們難道未曾察覺?這裏的靈氣匱乏至極。”姬祁邊說邊緩緩靠近姬晴雯,裝作不經意地嗅著她發間與身上的淡淡香氣,“在這等貧瘠之地,竟能有一縷生魂存活,實屬奇跡。要知道,生魂若要化為實體,需海量的靈氣作為支撐。”
姬晴雯微微點頭,眉頭輕蹙,一抹困惑掠過她的眼眸,隨後她不滿地輕哼一聲:“有線索就直接講,何必如此拐彎抹角?”
責備的語氣中,卻流露出對姬祁超乎尋常的敏銳感知力的默認。此人雖然常常給人輕佻好色的印象,但在關鍵時刻,那份細膩的心思與驚人的洞察力總能使他們化險為夷。盡管姬晴雯對他諸多挑剔,但在內心深處,她對他依然懷有敬佩與信任。
“我隻是感覺,這片地方遠非我們表麵所見那般簡單,或許,我們所目睹的僅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幻象。”姬祁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目光轉向姬天南,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關於那條生魂,我懷疑他並未對你和盤托出。倘若此地真如此容易看透,他又如何能苟延殘喘至今,更別說擁有天二境的雄厚實力了。”
“說得在理。”姬天南聞言,眉頭緊蹙,隨即閉目沉思,顯然準備深入自己的乾坤世界,對那縷生魂展開更為徹底的審問。
姬祁與姬晴雯相視而笑,他們深知,姬天南的審訊手段非同一般,這場審訊注定不會迅速落幕。
於是,姬祁從容不迫地盤膝坐在虛空之中,目光穿越茫茫星河,最終聚焦在一顆遙遠而璀璨的水藍色星球上,心頭湧起一股莫名的悵然。
“地球,不也正是如此一顆閃耀的水藍色星球嗎?”他心中暗想,思緒飄向那個遙遠而又親切的世界,“不知此刻的地球,是否安好?是否還有人,在默默守候,為我保留那份純真與美好?”
自重生在這片異域大陸以來,時光如梭,轉瞬已近十年。
姬祁不禁遐想,這十年間,地球又發生了怎樣的滄桑巨變?那些曾經的記憶,是否已被歲月的風霜模糊?
“若是我能帶著如今的修為重返地球,那該是何等的逍遙自在!那些曾經遙不可及的佳人,都將臣服在我的腳下……”姬祁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一幕幕絢麗的景象在腦海中翩然起舞,就連嗓音中也不自覺地帶上了一抹得意與傲然。
“M國、島國?哈哈,都閃開吧。姬大爺我回來了,哪還有你們囂張的份兒。”他的言辭間洋溢著豪情與自信,好似整個寰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顫抖。
“嘿,你愣著幹啥呢,一臉賤兮兮的樣子。”姬晴雯毫不客氣地拍了拍姬祁的肩膀,走到他的身邊,將他從沉思中喚醒。
姬祁卻突然斂去了笑容,神色變得嚴肅:“我在想……一首樂曲。”
“喲,你還會唱歌呢?”姬晴雯瞪大了眼睛,語氣中滿是驚訝與嘲諷,“你唱出來的,定是些低俗、下流的調子吧……”
“姬晴雯,我在你眼裏就那麽差勁嗎?”姬祁的眼神變得銳利,話語中帶著幾分慍怒與不滿。
他自認並非無缺,但也是一位英俊瀟灑、財富豐厚的高富帥,更有少年天尊之稱,同階之中罕有敵手,怎能總被人如此看輕?
“嘁。”姬晴雯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但仍倔強地哼了一聲,“你能唱出什麽高雅的曲子?”
姬祁沒有理睬她的譏諷,再次將目光投向了那遙遠的水藍色星球,聲音變得深沉而充滿魅力:“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
“嗯?”聽到姬祁哼唱出的這段曲調,姬晴雯的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情,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姬祁。
此刻的姬祁,仿佛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兔子,靜靜地坐在那裏,用最真摯的感情,緩緩地吟唱著這首略帶哀愁的歌曲。
姬晴雯的心,也隨著這歌聲輕輕搖曳,被一股莫名的情感所縈繞,感到絲絲的揪心。
“他是唱給誰聽的呢?”姬晴雯的心中泛起了層層漣漪,那份凝重就像夜幕下緩緩凝聚的露水。她不自覺地盤腿坐下,目光空洞地望向遠方,暗自揣測:“或許,他是唱給駱雨萱姐的。那份深情與眷戀,像極了她們之間未曾言明的情愫。又或許,他是唱給陽欞、陽褘她們的。那些日子裏共同度過的歡笑與淚水,都化作了歌聲中的每一個音符……”
隨著“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旋律緩緩流淌,姬晴雯仿佛看見了月光下姬祁那雙深邃的眼眸。那裏麵閃爍的不僅僅是星光,還有對某個人深深的思念與渴望。
“輕輕的一個吻,讓我打動你的心;深深的一段情,讓我思念到如今……”歌聲如泣如訴,直擊在場每個人心靈最柔軟的部分。當“你問我,愛,你有多深,我愛你有幾分……”響起時,姬晴雯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紅。她仿佛能感受到那份愛意的沉重與真摯。
一曲終了,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餘音。
姬祁並未停下,他的聲音略帶沙啞,飽含深情,仿佛要將所有的情感都傾瀉而出:“當我在愛你的時候,心卻一遍遍地被你冷落……”歌聲中透露出的哀愁與無奈,讓姬晴雯的心也隨之揪緊。
“當我在想你的時候,你卻總是一笑而過的沉默……”
每一句歌詞都像是鋒利的刀刃,切割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
“當我看到你的時候,你已落入別人的懷中……”
那份絕望與失落,讓姬晴雯不禁為之動容。
“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你的影子總是揮之不去。我想,我可能是愛上你了……”
歌聲漸漸低沉,卻如同潮水般洶湧,將姬晴雯的心完全淹沒。
這是姬祁的原創歌曲,他在一首經典老歌的基礎上,巧妙地融入了自己的情感,改編出了這首既熟悉又陌生的作品;回想起當年在酒吧台上青澀獻唱的日子,姬祁不禁苦笑。那時的他,哪裏能有如今這般自如地掌控聲帶呢?
……
姬晴雯聽完歌曲後,眼角已濕潤。這片大陸上雖也有音律之美,卻從未有過如此直擊靈魂的歌聲,更未曾有過將歌詞與旋律如此完美融合的形式。
她好奇地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哽咽:“這歌叫什麽名字?”
姬祁縮在虛空之中,雙手緊緊抱著雙腿,眼神空洞而遙遠。他喃喃自語:“第一首叫‘月亮代表我的心’,第二首……我取名為‘當’。”
“月亮代表我的心?”姬晴雯重複著這個名字,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真是個好名字,是你寫的嗎?”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期待。
姬祁愣了愣,一時竟想不起這首歌的真正原創者。他隻記得,在地球的娛樂圈裏,這首歌被無數人翻唱,但真正的作詞作曲者,他已無從憶起。
他搖了搖頭,苦笑中帶著幾分自嘲:“不是,是我故鄉的人寫的。我哪有那個才華?就像你所說的,我可能腦子裏隻有那種肮髒的想法吧……”
姬晴雯聞言,心中五味雜陳,她明白姬祁在自嘲,試圖以此保護自己不受傷害。
她連忙解釋道,聲音柔和而真摯:“姬祁,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別當真……”她的眼中滿是關切與不舍。
姬祁苦澀地笑了笑,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過去。出身不好,做過太多糊塗事。這一輩子,恐怕都要背負著敗類的罵名了……”
“可是,你現在變了……”姬晴雯脫口而出,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顯然,姬祁的某種變化深深觸動了她,讓她不惜違背直覺,也要為他辯護幾句。
“哪裏變了?”姬祁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你不還是一樣討厭我,見我就像見到了世界上最令人厭惡的蟑螂,唯恐避之不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