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7章獨闖羽化仙路(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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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仙霧從池中蒸騰而起,猶如仙境中的縹緲雲霧,緊緊環繞著這片被稱為羽化池的神秘之地,將其遮掩得密不透風,即便是修為高深的修士也難以窺探其真實麵目。霧氣中時隱時現的奇異光芒,宛如夜空中的繁星,更添一份神秘色彩。
姬祁懸浮於羽化池之上,周身散發著淡淡金光,尤其是他那雙金光閃耀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世間萬物的本質。他凝視著下方的池水,穿透重重霧氣,直視池水深處,那裏似乎隱藏著無窮無盡的奧秘。
同時,他還從這池水中捕捉到了一絲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那是封丹妙的氣息,一個他永遠鐫刻在心的名字。
“丹妙……她真的在這裏溫養了數年之久嗎?”姬祁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那個曾經與他同舟共濟的女子,如今卻隻能在這池水中尋覓她的蹤跡。
封恿站在姬祁身旁,神色複雜難辨。他深知姬祁對封丹妙的深情厚意,也明白此刻姬祁內心的憤怒與失望。他輕歎一聲,緩緩道出真相:“在你定親之前,丹妙便一直在此溫養。她身具羽化仙體,這種體質雖然潛力無限,但也伴隨著極大的風險。若不及時溫養,恐怕性命難保。我們封家也是出於無奈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姬祁沉默無言,隻是繼續審視著四周的環境。突然,他的眼神凝聚在天際的一處,那裏有一絲微弱的氣息與封丹妙的氣息相呼應。他心中一動,瞬間騰空而起,朝著那絲氣息追去。
“姬祁,你要小心。”封恿在身後呼喚。然而,姬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雲霧之中。
片刻之後,姬祁回到原地,臉色愈發陰沉。他目光如炬地盯著封恿。低沉的嗓音響起:“那天路……究竟是如何被觸發的?”
封恿聽後,臉上閃過一抹愕然,隨即擺了擺手:“姬祁啊,你我心知肚明,天路的顯現並非凡人之力可達。那乃是丹妙自身修為的極致升華,引來了仙途的接引靈光,這才令天路得以顯現。對於這等偉力,我等凡人隻能仰望,無從駕馭。”
姬祁聽後,眸中掠過一抹失望與憤懣。他猛然轉頭,金色的瞳孔猶如熊熊燃燒的火焰,令封恿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重壓。
“你們封家……難道就脫得了幹係?”姬祁的話語低沉而冷冽,猶如從深淵之中傳來。
封恿麵色一黯,他深知姬祁話中有話。然而,他也有自己的無奈:“姬祁,你且冷靜。我封家亦不願此事發生。就連我家老祖,恐怕也對羽化仙體所知有限。你莫要將所有責任都歸咎於我封家。”
姬祁聽後,冷笑連連:“哼!若你們封家不能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和交代,此事休想輕易了結。”
言罷,他眼中再次迸發出兩道淩厲的金色火焰,猶如兩道劃破天際的閃電,直逼封恿。火焰中蘊含著足以摧毀一切的恐怖威能,那是姬祁最強的心火之力。
封恿見狀大驚,連忙調動全身功力進行閃避,即便如此,他的發絲還是被火焰燒焦了一片,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姬祁。”封恿的聲音暗含雷霆之怒,他的雙眸冷冽如霜,緊緊盯住姬祁不放。一股宗王級別的磅礴氣勢自他體內洶湧而出,猶如狂風驟雨,誓要將周遭萬物吞噬殆盡。他身軀一震,腳下的土地皆因這股力量的重壓而輕輕顫動,分明已是蓄勢待發,準備與姬祁一戰高下。
然而姬祁對此卻毫不在意,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他周身環繞著璀璨的青光,猶如萬朵青蓮在虛空之中驟然盛開,每一瓣都蘊藏著駭人的殺意。
這些殺意實質化地閃爍,散發著令人膽寒的威嚴,仿佛連空間都要為之顫抖。
“我給你三秒鍾的時間,若封家的老家夥還未現身,今日你便先一步隕落。”姬祁的話語冷硬如鐵,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冷的唇齒間艱難擠出,透露出不容抗拒的決絕。
封恿的臉色微變,但轉瞬即逝,恢複如常。身為情域的少年天尊,他自是不會輕易退縮。姬祁的挑釁更是徹底激怒了他心中的熊熊怒火。
“那我倒要領教一番了……”封恿冷哼一聲,身形陡然化作一道疾電,直衝天際。他的氣息在這一刻攀升至極致,仿佛要與蒼穹爭輝。
然而姬祁並未給他絲毫喘息之機。他冷哼一聲,整個人瞬間化為一股鋪天蓋地的金光拳影,如同金色的狂潮,帶著翻江倒海的氣勢,洶湧地撲向封恿。每一拳都蘊含著毀滅性的力量,仿佛要將空間撕扯得支離破碎。
“竟如此恐怖……”封恿臉色驟變,他未曾料到姬祁的符篆之術竟如此強大。那金光拳影中隱隱透出的神聖氣息,更是讓他心驚肉跳。難道姬祁已經踏入了聖人之境?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就被他立刻否定。
畢竟,聖人之境豈是易事,姬祁年紀輕輕,斷不可能達到此等境界。但眼前的危機已迫在眉睫,不容他多想。
封恿深吸一口氣,周身水波一閃,竟化作了一片清冽的潭水。這潭水迅速擴張,仿佛要將一切吞噬。廣闊無垠的湖麵湧現,迎麵撞上了閃耀的金拳光影。
“砰……”這一刻,兩張威力驚人的符咒直接碰撞在了一起。
金拳光影猶如遮天蔽日之幕,而化龍潭亦展現出磅礴的氣勢。兩者間的激烈對抗,使得這片空間仿佛要被撕裂,四周的山巒在餘威的掃蕩下接連崩塌,尤其是兩座主峰,更是被震得半毀。
然而,在這震撼人心的對抗裏,金拳光影逐漸占據了優勢。拳影依舊肆虐蒼穹,而化龍潭卻緩緩消散。
終於,一顆如同“流星”般的身影自拳影中射出,那是被姬祁重擊倒飛的封恿,他狠狠地墜入了下方的羽化池。
“快停下來。”恰在此時,虛空中猛然裂開一道縫隙,一位白發老者疾馳而出,他身形一晃,瞬移至封恿身旁,將他從羽化池中撈起。
“姬祁,有話慢慢談,何須生死相搏……”老者凝視著姬祁,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他便是封家這一代中輩分最高之人,封家老祖封笑天。
被封笑天救起時,封恿已全身濕透,血跡斑斑,遍體鱗傷。他滿心不甘地望著麵前猶如戰神般的姬祁,內心充斥著震驚與絕望。他未曾料到,自己竟連姬祁的一擊都抵擋不住,這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他究竟強到了何種地步?難道天三境就能挑戰上品宗王了嗎?”封恿心中暗歎。他深知,自己與姬祁的差距已越來越大,或許隻有姬祁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封丹妙。自己過去的種種,不過是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罷了。更令他心痛的是,初識姬祁時,後者還弱小如螻蟻。可如今,姬祁已成長到如此恐怖的地步,將自己遠遠甩在身後。
“把丹妙的事情交代清楚,否則本少不介意讓封家消失。”姬祁盯著封笑天,語氣狂妄。然而,他的話並未激怒封笑天。
封笑天隻是淡然一笑,道:“果然和老瘋子是一類人,無相峰上盡是瘋子。你隨我來。”
言罷,他猛地一把將封恿扛在肩上,隨即將其擲入了自己的乾坤領域之中。接著,他向姬祁做了個跟隨的手勢。
姬祁毫無懼色,將渾身的金光收斂回體內,重又恢複了一片沉穩。於是,他邁開大步,隨著封笑天離去。”
……
過了約莫半小時,姬祁在一番遲疑後,終於下定決心,眼神中閃爍著堅毅與好奇的光芒,隨著封笑天的引領,踏上了前往自笑山的路途。
這座山雖不以雄偉見長,卻自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山巒連綿,雲霧飄渺,猶如一幅清新淡雅的山水畫卷鋪展在眼前。
“這處行宮雖稍顯簡樸,卻也別具一格,姬祁你就委屈一下吧……”封笑天邊說邊從袖中掏出一壺似乎年代久遠的佳釀,那酒壺上鐫刻著複雜的圖案,隱隱透出一股醇厚的酒香。他輕輕搖晃著酒壺,為姬祁斟滿了一杯。
姬祁的目光並未在那杯酒上多做停留,而是直視著封笑天,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麽目的?”
封笑天一聽,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你這小子,還是那麽狂妄不羈,這樣的態度,在情域中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要知道,就連那些聖地之主,見到我也是要客客氣氣的……”
“今天,你就見到了。”姬祁淡淡地回應,隨即端起酒杯,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
封笑天見狀,眼中閃過一絲驚異,要知道,這酒雖非曠世奇珍,但其酒勁之烈,即便是他,連喝五杯也會感到頭昏腦漲,更不用說普通人了。
然而,姬祁喝下之後,卻是麵不改色,甚至連臉頰都沒有泛起一絲紅暈。
封笑天不禁心中暗想:“這小子莫非真是個酒中豪傑?”他臉上的笑容愈發燦爛,重新坐回原位,目光炯炯地看著姬祁。
“丹妙那丫頭,竟然看上了你這個愣頭青,真是讓人難以置信。你可知道,丹妙乃是十萬年難得一遇的羽化仙體,連天尊都要心生嫉妒。”封笑天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感慨與驚歎。
姬祁一聽,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對於丹妙的情意,他自然是心知肚明,但如今她已羽化登仙,杳無音訊,這所謂的“好運”,對他來說,卻更像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與惋惜。
見姬祁麵露迷茫之色,封笑天微微一笑,繼續道……他接著闡述道:“我明了你心中的困惑,關於丹妙為何會選擇踏上那條飛升成仙的道路,這可能意味著你們將天人永隔……”
“你還在這裏故弄玄虛?”姬祁不耐煩地皺了皺眉,語氣中流露出絲絲惱怒。封笑天卻仿佛渾然不覺,依然笑得燦爛:“總得讓你感受到一絲好奇,明白老夫的不可或缺嘛。”
姬祁輕輕哼了一聲,盡管心存不滿,卻也不得不承認,封笑天的話確實觸動了他心底的好奇。他感覺到背後升起一股寒意,似乎預示著接下來的內容將異常沉重。
“你小子倒也有些趣味,難怪能入了丹妙那丫頭的眼。為了你,她甚至不惜踏入那條危機四伏的飛升之路……”封笑天的話語中既有敬佩也有惋惜。
“飛升之路?”姬祁心中一凜,似乎抓住了某些關鍵之處。難道說,丹妙並未真正飛升,而是踏上了那條傳說中的飛升之路?封笑天輕輕頷首,輕抿了一口酒,悠悠道:“飛升之路,那是通往無上仙域的橋梁。相傳,曾有天尊試圖踏足,卻終究未能如願,晚年淒涼。至於那路究竟隱匿於何處,我也無從知曉。”
姬祁眼神銳利,急切地問道:“那丹妙呢?她究竟是如何知曉這條路的?”
封笑天無奈地歎了口氣,神色中透露出一絲哀傷:“丹妙曾對我透露,她的記憶深處似乎藏著那條路的蹤跡,就像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指引。至於確切的位置,她也語焉不詳,或許就在羽化池的上方。那天,她就是從那道神秘的天門消失,而我們,隻能束手無策地看著她被吞噬其中,無法挽回……”
“你所說的簡直是荒謬絕倫。”姬祁毫不掩飾地怒斥道,他的目光中充滿了懷疑與輕蔑,“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如此容易哄騙?倘若那成仙的捷徑真的懸浮在你們封家的蒼穹之上,恐怕九天十域中的那些強者,早已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爭先恐後地想要將其占據。而你們封家,還能在這浩渺世間安然自若地延續至今?恐怕早就已經灰飛煙滅,不複存在了吧。”
封笑天的臉色瞬間變得僵硬無比,他根本未曾預料到姬祁會如此直截了當,且毫不留情地對他進行譴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