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4章看我破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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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換道途,乃是一種極為罕見且充滿危險的秘術。唯有具備超凡意誌力與對道之真諦深刻理解者,方能施展。此術需抹去修行者原有的道法,並注入新的道意。對於修行者而言,這無疑是一場關乎生死的嚴峻考驗。若無法接受新的道法,修行者將麵臨生命的終結。
“師尊,不能讓姬祁如此肆意妄為!倘若改道失敗,葶葶就完了。”青時眼眶泛紅,再次蠢蠢欲動。
然而,青令卻再次將他製止,厲聲道:“都別動!這是葶葶唯一的轉機。”
青令的眼中閃過一抹決絕與苦澀。他深知青葶的道法已陷入困境,而她對母親去世的執念更是成為她前進路上的絆腳石。若繼續這般下去,青葶的修為將停滯不前。
而姬祁提出的改換道途之法,雖然危機四伏,但或許能為青葶帶來一線希望。
“師尊……”青汕與青時兩兄弟望著青令那堅定的目光,心中雖疑慮重重,卻也不得不暫時按下。
青令麵色凝重道:“葶葶的道的確出了問題,她過於執念於母親的離世,導致她這些年毫無長進……”
“然而,她終究已是宗王之境的強者,其道法之精深,力量之磅礴,遠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輕易揣測。想要為她成功灌道,無異於夢想以微末燭光去照亮無垠星空,實在是如同神話般的遙不可及。”青時緊蹙眉頭,言辭間流露出難以隱藏的憂慮。
青令的視線穿透層層庭院,緊緊鎖定在姬祁的身上,他的雙眸深邃,仿佛能穿越虛空,直視姬祁的心靈深處。
“對於姬祁來說,這塵世仿佛並無真正的困頓之境。你們可曾憶起,他僅在數載光陰中,便由那天四境的卑微起點,一飛衝天,晉升為上品宗王。這樣的成就,即便是放眼整個修行界,亦是極其罕見,我們又怎能以常人的眼光去衡量他呢?”青令的話語中既包含驚歎,又夾雜著幾分複雜的情感。
兩人聽後,皆是沉默不語,心中暗自驚歎姬祁的種種非凡之處。
青令隨即冷笑一聲,繼續說道:“自始至終,我們都未曾真正正視過他。此人外表看似放蕩不羈,玩世不恭,實則內心堅韌如鐵,擁有超乎尋常的毅力與決心。他的每一次進步,都是對我們原有認知的徹底顛覆。”
“至於葶葶,她對姬祁的關注確實異乎尋常。盡管言辭間多是嘲諷與貶低,但這恰恰反映出,姬祁已在她的心中留下了難以消除的痕跡。若非心中有所牽掛,她又何必如此費力去詆毀一個與她並無深厚交情的人呢?”青令說到這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如果真有朝一日,葶葶能與姬祁成就一段美好姻緣,那也算是修行路上的一段佳話。”
青汕聞言,麵露為難之色:“可是師尊,姬祁身邊的女子緣分著實太過深厚。光是已知的,他的乾坤世界中便已有了兩位傾國傾城的女子相伴。葶葶她……以她那高傲不屈的性格,又怎會甘願成為第三者呢?”
青令輕輕搖頭,目光中透露出深沉的思考:“正因如此,姬祁才決定出手幫助,為葶葶灌道。他或許早已察覺,葶葶對道法的執著已入膏肓,若不及時加以引導,恐怕會反受其害。而姬祁的這一舉動,既是對葶葶的一種保護,也是對她道心的一種磨礪。”或許,這是他內心深處對葶葶情感的微妙流露。”
然而,“可是,如果……”青汕的憂慮仍舊揮之不去,他深知修行之路危機四伏,更何況是牽扯到宗王強者所進行的灌道這等大事。
青令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流露出一絲無力與敬仰:“唉,到了這一步,我們已無法插手。如果真的出現意外,我們又有什麽辦法呢?姬祁的實力,早已超越我們的預料,達到上品宗王的境界,這是我窮盡一生也無法達到的高度。姬祁,他也許真能成為那個打破常規,跨越界限的人。”
“這怎麽可能……”青時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他凝視著青令那堅毅的目光,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難道師尊真的相信,姬祁有可能……”
青令緩緩頷首,語氣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鄭重:“是的,有這種可能。修行之路本就充滿了未知與奇跡,而姬祁,正是那個可能創造奇跡的人。”
……
與此同時,在姬祁的院落中,氛圍卻顯得頗為微妙。青葶的衣裙被輕輕拉開,露出她如雪的香肩,姬祁端坐在她身後,雙手輕輕放在她的背上,一股溫暖而柔和的力量自他的掌心滲透進她的體內。
“你別做夢了,我絕不會屈服於你。”青葶緊咬著雙唇,眼中滿是憤慨與不屈。
姬祁輕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你這倔強的小丫頭,還挺硬氣。”
“你才是小丫頭。”青葶怒極反笑,反駁道。
姬祁放聲大笑,似乎對她的憤怒毫不在意:“好吧,那我就當一回小丫頭口中的‘鴨子’,不過,你得告訴我,你打算拿什麽來買我這隻‘鴨子’?”
青葶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顯然被姬祁的話氣得不輕:“你別以為給我換了道,我就會對你心存感激。你的道,我根本不稀罕。”
姬祁的笑容依舊如春風般溫暖:“你稀不稀罕不重要,我稀罕就好。而且,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的道的。”說著,姬祁的雙手開始迅速變換,一道道耀眼的光芒自他的指尖綻放,化作一股股溫和而強大的力量,湧入青葶的體內。一點一滴,那液體悄然滲透進青葶的身軀。
在姬祁的耳畔,青葶不由自主地發出細微的喘息,宛如天籟之音,令他陶醉。
“你的聲音,真是美妙……”姬祁的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緊接著,他一揮手,數瓶珍貴的靈液憑空顯現,被他逐一開啟,化作縷縷光輝,溫柔地融入青葶的肌膚之下。
霎時,青葶的麵頰緋紅如霞,她緊緊咬住唇瓣,竭力抑製著自己的聲響,但眼底的憤怒已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難辨的情愫。
“姬祁,你真是令人討厭……”青葶輕聲道,然而,話語間已沒有了先前的慍怒,反而透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這便是讓你傾心於我的開端,不討厭,何來愛意呢?”姬祁放聲大笑,手中再次幻化出幾瓶靈液,傾瀉而出,緩緩滲透至青葶的軀體深處。
“你……究竟為何這樣對待我?”青葶的言語間流露出深深的困惑與哀傷,她的雙眼緊緊盯著姬祁,渴望從那布滿歲月痕跡的麵容上尋得解答。
當感受到一股清冽之氣滲透肌體,純淨至極的靈元宛若細密的雨絲,溫柔地滲透進青葶的氣海,她內心的驚訝達到了頂點,這竟是世人夢寐以求的聖液。
聖液之珍稀,即便是修真界中的巨頭也難以企及,但姬祁卻毫不猶豫地將其賜予了自己。
“無需急於言謝,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哪怕是天界的神珍,隻要對你有益,我都會毫不吝惜地取出。”姬祁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動搖的決絕,他一邊將聖液注入青葶體內,用其淨化肉身,一邊又源源不斷地向她灌輸靈元,助她穩固修為的根基。然而,青葶的神色並未因此緩和,反而變得複雜多變,她緊咬著下唇,眼眶中閃爍著淚光,仿佛在竭力克製著什麽。
姬祁察覺到她內心的激蕩,心頭也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莫名的哀愁,這股哀愁與他體內沉寂已久的天尊之意境產生了強烈的共鳴,竟在這一刻毫無預警地徹底爆發。
“糟糕,我的天尊之意境……怎會如此……”姬祁的臉色瞬間蒼白如紙,他猛地撤回手掌,一掌將青葶推出了門外,隨即跪倒在地,淚水如決堤般湧出,哀愁之意如洶湧的波濤,湧入他的氣海,直衝元靈,讓他幾乎失控。
“你……姬祁,你這是怎麽了?”青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立當場,她轉身望去,隻見姬祁淚流滿麵,滿頭黑發在極短的時間內已完全變白,宛如一位年邁的老者,那哀愁之意更是如實質般向她壓迫而來,讓她心頭也不禁顫抖。
“快走,別靠近我。”即便姬祁已陷入半癲狂的狀態,但仍保留著一分清醒,他揮手打出一片銀光,將青葶遠遠送出院子,同時手指翻飛,迅速在院門前布下一道威力無邊的法陣,以防青葶再次闖入。
“讓我進去,姬祁,我不能棄你於不顧。”青葶奮力地向法陣發起衝擊,卻好似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如同撞擊在堅不可摧的壁壘之上,被猛然反彈,重重地摔在了遠方的草坪,嘴角滲透出絲絲殷紅的鮮血。
“這……這究竟是何方神聖所為?”青葶強忍疼痛,搖搖晃晃地站起身,眼神緊緊鎖定在庭院中那滿頭銀絲的姬祁身上,滿心都是困惑與驚恐。
“姬祁,你這個混賬,給我挺住。”青葶怒火中燒,再次挺身而起,從儲物戒中抽出一柄寒芒四射的神劍,不顧死活地衝向那神秘莫測的法陣。
然而,法陣的威力超乎想象,她如同以卵擊石,再次被震得鮮血噴灑,整個人倒飛而出。
“滾遠點,別讓我發現你的蹤跡,否則,我絕不會對你心慈手軟。”法陣之內,姬祁那蒼老而微弱的聲音回蕩開來,其中蘊含著不容反駁的決絕之意。
“我不走,我不能棄你於不顧。”青葶倔強地呐喊著,望著姬祁那痛苦的模樣,內心的淒涼與自責如同潮水般將她淹沒。
她深知,這一切的源頭都在自己身上,正是因為她在接受姬祁的灌道時出現了差錯,才導致了眼前的困局。
就在這時,遠處的青令三人也察覺到了這裏的異樣,他們迅速趕來。
青令一眼便看到了滿頭白發的姬祁和淚流滿麵的青葶。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葶葶,你為何哭泣?姬祁又怎會變成這副模樣?”青令滿臉驚愕,完全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青葶淚水如決堤般湧出,哽咽著說道:“外公,我也不清楚緣由,姬祁他突然之間就散發出強烈的悲涼氣息,然後就變成了這樣,你快想想辦法救救他吧……”
青令聞言,臉色變得異常凝重,他仔細地觀察著麵前的法陣,內心升起一股深深的無力感。他深吸一口氣,凝聚全身功力,一柄大刀符篆憑空顯現,帶著震耳欲聾的呼嘯聲劈向法陣。然而,法陣卻如同磐石般穩固,不僅沒有被劈開,反而將青令的反擊之力反彈回去,讓他也受了傷。
“師尊。”青汕和青時連忙上前扶住青令,他們心中充滿了驚愕與不安。
青令抹去嘴角的血跡,震驚地喊道:“這是一座準聖人的法陣,姬祁他……他怎麽可能布置出如此恐怖的法陣?莫非……他已然步入了近乎聖人之境?”
青令輕輕地擺了擺頭,臉上布滿愁雲,低沉的聲音透露出堅定:“這樣的法陣,絕非一般人能輕易布置,很可能是利用了現成的法陣符紙。這顯然是某位高手預先精心策劃的結果,他隻需簡單地將符紙拋出,法陣便會立刻啟動……”
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揣測,“難道說,這是準聖級別的法陣符紙?這意味著,背後可能隱藏著一位聖人級別的存在……”
此言一出,幾人的目光立刻交匯在一起,眼神中難以掩飾的震驚顯露無遺。他們從未設想過,姬祁的背後竟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支撐。
青葶焦急萬分地望著青令,聲音中帶著顫抖:“外公,您快想想辦法呀!你看他,臉都已經開始消瘦,再這樣下去,他恐怕……”
正如青葶所言,姬祁原本烏黑的發絲此刻已經變得如雪般潔白,肌肉迅速萎縮,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機,呈現出一種垂死之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