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0章看我破陣(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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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麵對八叔的質問,他吞吞吐吐,對實情諱莫如深。
    八叔的目光猶如寒芒,直刺十三弟的謊言。他輕蔑一哼,責備之意溢於言表:“真是自不量力!這等陰邪之物,豈是你能輕易染指的?速速將其放回,離開此地,今後二十年,不得再涉足藏經閣一步。”
    盡管十三弟心有千千結,卻也不敢忤逆八叔的意誌,隻能依言將玉簡歸置回玉盒,狼狽逃離了第六層。而八叔,在確認十三弟遠去後,又將小木箱藏匿到了一個更為隱秘的所在,不顯山露水。
    “這等陰邪之物,若處置不當,恐怕會為我族招來禍端。看來,必須與諸位長老共商大計,一同決斷其歸屬了……”八叔喃喃自語,身形一閃,也消失在了通往更高層的樓梯盡頭。
    而就在他離去後不久,姬祁與梅蔫蓉的身影,便悄然出現在了藏經閣的第六層。
    姬祁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他的掌心中悄無聲息地浮現出一塊黑色的玉簡,這正是他此行至關重要的目標所在。他並未急於用自身的神識去探索那玉簡中的內容,反而以一種輕蔑的口吻自言自語:“真是口氣不小,竟然膽敢揚言連仙人都能斬落,這世間又哪裏有真正存在的仙呢?”
    在一旁的梅蔫蓉,聽到了他的話後,眼神微微閃爍,陷入了回憶:“這玉簡,八成與那位傳說中的寒青天有關,他往昔可是留下了眾多的傳奇事跡,尤其是以法陣之術而名震四方,甚至被人尊稱為陣仙。”
    姬祁聽到了梅蔫蓉的話,嘴角的嘲諷之意更甚:“陣仙?哼,連絕強者都算不上,也敢妄圖擔此之名?不過是些如同狗皮膏藥般的虛名而已,我可不相信這世間真的有仙的存在。”
    梅蔫蓉見到姬祁的態度如此堅決,便開口問道:“那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前行?”
    姬祁的眼中閃過一抹貪婪的光芒,咧嘴一笑:“自然是要上去看看的,若真是有好東西存在,我自然會將其全部帶走。這裏的最強者,也不過是天五境的修為罷了,那位所謂的八叔,對我來說,根本就如同螻蟻一般,不值一提。”
    ……
    藏經閣的第十六層,空間略顯逼仄,僅僅隻有兩百餘平米的大小,中央擺放著兩個古樸的箱子,而兩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正盤腿打坐於地麵之上。其中一位老者,正是十三弟曾經提及的八叔,而另一位老者,則是他的六叔,同樣是滿頭的銀發,麵容蒼老無比。
    “六哥,你看寒微又去動了那個東西。”八叔低聲對正在打坐的六叔說道。六叔緩緩地張開雙眼,隨即又迅速地閉上,冷哼一聲:“寒微這孩子,小時候就曾經觸碰過那禁忌之物,卻並未受到神識的損傷,真是一個奇怪的例子啊。”
    “哦?竟然還有此事?”八叔聽到了六叔的話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難道說,他能夠解開那傳說中的戳仙陣法,習得其中的仙陣之術嗎?”
    六叔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歎息:“他的血脈之力,終究還是太過稀薄了,小時候或許是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讓他有幸觸及了戳仙陣法的秘密,但如今,他已經無法再次做到那一點了。”
    “是啊,我剛才發現的時候,他正口吐鮮血,顯然是神識已經受到了重創。”八叔歎息道,“若是我們寒家,真的有人能夠習得那法陣之術的話……”
    “此子日後必將在神域中聲名鵲起。”六叔聽後,麵色凝重,打斷了對話:“切莫再提此事。先祖當年正是因這法陣遭受重創,他臨終前特意叮囑,後世子孫不得修煉此法陣,否則將招致滅頂之災。我們絕不能被貪婪蒙蔽了雙眼。”
    八叔點頭表示讚同,但心中仍難掩遺憾:“關於那法陣的傳聞實在太多了,據說其威力足以斬殺仙人,光是聽聽都讓人心生敬畏。”
    “先祖在法陣領域的成就無人能及,在神域中堪稱宗師,但他也未能解開戳仙陣法的秘密。”六叔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們守著這份珍貴的遺產,卻無法加以利用,這實在是極大的諷刺。”
    八叔也深有感觸,他並非沒有偷偷嚐試過,但每當他的神識靠近那法陣,都會被無情地排斥在外,無法窺探其一絲一毫的奧秘。
    就在這時,六叔右手腕上的小巧鈴鐺突然響起,清脆悅耳的聲音瞬間打破了室內的沉寂:“不好,有人潛入了藏經閣。”
    話音未落,兩人身形一晃,如同幽靈般消失在第十六層,轉瞬之間便出現在第十五層。隻見兩名身影正埋頭翻看於寒家的典籍與玉簡。
    “戳仙陣……哼,若真以為這小小的法陣能阻擋我姬祁,那你們就大錯特錯了。”姬祁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霸氣,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竟敢擅闖我寒家的禁地?”六叔與八叔雖然心中已生出警覺,但麵上依舊保持著冷靜與威嚴。他們目光銳利,緊盯著姬祁與梅蔫蓉,試圖從他們的舉止中找出破綻。
    梅蔫蓉站立在姬祁身旁,容顏絕美,宛如畫卷中走出的仙子,令人一見便難以忘懷。寒家弟子中,並無如此出眾的女子,這讓兩位老者更加確信,眼前的兩人絕非寒家之人。
    姬祁輕輕翻動著手中的玉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兩位天五境的宗王,在這藏經閣內倒是屈才了。若非如此,怎會連個守護者都未安排,任由這些珍貴典籍蒙塵?”
    聞言,六叔與八叔的臉色瞬間鐵青。他們沒想到,對方竟能一眼看穿他們的修為,這份實力與洞察力,絕非等閑之輩。
    “你到底是何人?為何對寒家藏經閣如此感興趣?”八叔的聲音低沉有力,體內的靈力蠢蠢欲動,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衝突。
    然而,姬祁卻仿佛未聞其言,繼續翻看著手中的玉簡,隨意地答道:“在下姬祁,不過是一介散修罷了。至於為何而來,自然是為了這些典籍中的知識與智慧。”
    “姬祁?”兩位老者麵麵相覷,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陌生至極。他們守護藏經閣多年,對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
    “這裏是寒家的禁地,外人不得擅入。還請姬道友速速離去,以免傷了和氣。”六叔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他深知在此地動手的後果,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外人侵犯寒家的領地。
    姬祁卻仿佛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他哈哈一笑,將手中的玉簡遞給梅蔫蓉:“親愛的,這些典籍可都是寶貝啊。你得好好收著。”
    八叔怒喝一聲,實在無法再忍受姬祁的挑釁。他與六叔交換了一個眼神,立刻達成了共識。
    兩人同時召喚出各自的聖獸符篆——青龍與白虎。這兩道符篆蘊含著強大的靈力,散發著不容侵犯的威嚴,仿佛能吞噬一切挑戰者。
    然而,姬祁麵對這兩頭凶猛的聖獸符篆,臉上卻露出一抹不屑。他緩緩抬起手,掌心之中,一朵萬法紫金青蓮緩緩綻放。這青蓮周圍布滿了複雜的符篆,每一道都蘊含著驚天動地的力量。
    當青龍與白虎的符篆衝向姬祁時,它們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直接衝入了萬法紫金青蓮之中。
    下一刻,這兩道符篆便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這……怎麽可能。”兩位老者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法器與法術,姬祁的實力已經遠遠超出了他們的預期。
    “閣下到底是何方神聖?”六叔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和敬畏。他深知,自己和八叔已經不再是姬祁的對手。
    姬祁並未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再次揮手。數十塊玉簡如流星般飛向了他與梅蔫蓉。這些玉簡中記載著各種珍貴的法陣之術與煉器之術,每一塊都是無價之寶。
    “我剛剛就說過了,我是姬祁。”姬祁咧嘴一笑,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與自信,“至於你們聽沒聽清楚,那可就與我無關了。”說完,他又隨手掃出了幾十塊玉簡。
    “閣下,您究竟是何意?”兩人的臉色陰沉得仿佛隨時會滴下水來。
    六叔身形一晃,瞬間化作一柄流光溢彩的神劍,劍意直衝雲霄,人劍合一,猶如天際劃過的閃電,猛地撲向懸浮在姬祁頭頂的萬法紫金青蓮。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神劍帶著無可匹敵的鋒銳刺向青蓮,卻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瞬間被那流轉著神秘光芒的蓮葉輕輕彈開。緊接著,神劍光華黯淡,六叔的身影在空中踉蹌倒退,嘴角溢出血絲,顯得狼狽不堪。
    八叔眼疾手快,身形一閃,及時將六叔從半空中接住,穩穩落地,“這小子的萬法紫金青蓮,竟恐怖如斯,簡直是活著的聖器,不可小覷。”
    梅蔫蓉站在姬祁身後,目光凝重,心中驚駭難掩。她深知,隻有親眼目睹那些自詡為強者的存在在姬祁麵前如螻蟻般被輕易碾壓,才能真正體會到姬祁那深不可測的恐怖實力。
    萬法紫金青蓮的存在,讓姬祁仿佛擁有了一座移動的要塞,無需任何繁複招式,隻需這株青蓮靜靜懸浮,便能攻守兼備,甚至能輕易破解聖人布置的法陣。其能力之全麵,簡直超乎想象。
    “閣下……莫非是聖人?”六叔勉強站穩身形,吐出一口夾雜著內髒碎片的黑血,眼神中滿是驚駭地望向姬祁。八叔的心神同樣震顫不已,難道說,眼前這個看似年輕的對手,竟是一尊活生生的聖人?回想起裂地穀外那複雜的法陣,即便是尋常聖人想要潛入也絕非易事,八叔不禁暗自思量,對方的身份愈發撲朔迷離了。
    “哈哈,這都被你們看穿了,看來我的偽裝技巧還有待提高啊……”姬祁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容,言語間卻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真的是聖人。”
    “天呐,活著的聖人。”
    神域之中,強者如林,但活著的聖人卻鳳毛麟角。七彩神尼已是其中之一,其餘幾位或許隱匿於天宮府或妖宮深處。但從未有人親眼目睹過聖人。而今,眼前這位神秘莫測的青年,竟也是一尊活著的聖人,且還親自造訪了我們寒家。
    六叔與八叔相視一眼,隨即恭敬地向姬祁行禮,眼中滿是敬畏與尊崇,說道:“晚輩等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聖人威嚴,還望聖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與我們計較。”
    姬祁輕輕擺手,隨手拋出一個精致的小瓶,恰好落在六叔顫抖的唇邊。
    六叔定睛一看,震驚地喊道:“聖液。這,這是紅粉女聖的聖液。”
    八叔的目光也瞬間凝固,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的奇珍異寶,心中震撼無以複加。一旁的梅蔫蓉見狀,嘴角勾起一抹忍俊不禁的笑意,心中暗道:“這小子,演技還真是一絕。”然而,她最終還是強壓下笑意,靜靜旁觀姬祁接下來的舉動。
    姬祁故作深沉,緩緩開口:“區區聖液,何足掛齒。倒是未曾料到,寒青天的後裔竟還活躍於世,真是令老夫倍感意外啊。”
    聽到姬祁直呼先祖之名,兩人心中的驚駭更甚,顫抖著問道:“前……前輩,您竟與我們先祖相識?”
    姬祁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追憶與感慨:“唉,歲月匆匆,如白駒過隙。想當年,寒兄是何等英姿勃發,威震四方。沒想到一覺醒來,已是萬年之後,世事如夢,令人感慨萬千呐。”
    “萬……萬年?”這個數字如同驚雷,在兩人心頭炸響。六叔服下聖液後,臉色稍緩,但仍難掩心中的震撼,“難道說,前輩您與先祖乃是同一時代之人,還曾自我封印,直至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