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2章天機麵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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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姬祁與梅蔫蓉的背影漸行漸遠,藏經閣外彌漫起一股難以捉摸的奇異氛圍。若此情此景被寒家的年輕弟子撞見,恐怕他們會驚訝得合不攏嘴,因為在他們心中,護法長老向來是威嚴且高高在上的,不曾有過這般模樣。
    “無需遠送,本聖尚有要事需處理,但請轉告各位,改日本聖定會再次造訪,與諸位共敘修行之道。”姬祁的話語間透露著不羈與自信,臨別之際,他嘴角微微上揚,為寒家眾人留下了一個宛若夢幻般的期許。
    對於任何一個渴望修為有所突破的武者而言,這份來自一位萬年聖人的指點,無疑是珍貴無比的瑰寶。
    姬祁輕而易舉地催動萬法紫金青蓮,撕裂虛空,帶著梅蔫蓉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外。
    與此同時,六叔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他深知今日之事非同小可,必須即刻向家主稟報。
    “八弟,速去通知家主,召集所有長老,立刻舉行會議。”六叔的聲音沉穩有力,不容任何反駁。
    不久,議事大殿內氣氛緊張而莊嚴,寒家家主與眾護法長老正沉浸於修行之中,突然被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六叔與八叔帶著風塵仆仆的氣息闖入,將姬祁來訪的驚人消息一股腦兒地講述出來。
    “聖人親臨?這如何可能?”
    “而且還是一位活了萬年的聖人,更是我們先祖的摯友?”
    “事不宜遲,我們得立刻去藏經閣探個究竟。”
    寒家家主聞言,臉色大變,立刻帶領眾長老趕往藏經閣。
    當他們踏入藏經閣第十五層,看到那幅由混沌之力勾勒而成的寒青天畫像時,無不感到震撼與崇敬,那畫像中流淌的混沌之力,猶如洞察世間萬物的慧眼,讓人心生敬畏。
    “這……這的確是混沌之力。輕描淡寫之間,便能攪動天地混沌,若非超凡入聖之人,又有誰能擁有此等能耐?然而,那人當真名為姬祁?”寒家家主的目光猶如利劍,直刺六叔心底,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六叔心頭一震,連忙答道:“確鑿無疑,我親耳所聽,怎會有假?”
    寒家家主卻仍搖頭,眉頭緊蹙:“隻是此事太過離奇。回想數年前,天機榜上確有姬祁之名,但他不過是情域無相峰一名籍籍無名的弟子,何以這麽快便能成就聖人之位?”
    “確實難以置信。”老八在一旁感歎道。
    “也許是重名之人吧。”寒家家主沉思片刻,繼續說道,“但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請七叔出麵吧。他閱曆豐富,或許能看出些端倪。”
    話音未落,藏經閣下突然異象紛呈,眾長老手中的鈴鐺同時響起,預示著有高人降臨。隻見一位黑發老者,身形矯健,步伐輕盈,轉瞬便至第十五層;他便是寒家輩分最高、修為也最為深厚的七叔——寒柒。
    “七叔,您可算來了。”寒家眾人見狀,心中頓時燃起希望之火。
    寒柒緩步至畫像前,目光如炬,一雙略顯枯槁的雙眼仿佛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直達事物本質。他凝視著畫像,過了許久,才緩緩搖頭,說道:“老夫也未能看出其中玄機,但這確是混沌之力所勾勒。隻是……這畫像中的麵容,似乎有些似曾相識之感……”
    “似曾相識?”眾人聞言,皆是一怔,不明其意。
    寒家家主若有所思地說道:“或許是因為那姬聖乃是我們先祖的舊友,剛剛破除封印現世,故而記得先祖的容貌吧……”
    在幽深的寶藏室中,寒柒徘徊良久,眉頭擰成一股繩,似乎在記憶的混沌中尋找那一縷逃逸的線索。
    最終,他的眼眸裏閃過一絲恍若夜空中璀璨星辰的光芒,他猛地昂首,大步邁向那被歲月遺忘的第十五層的一個角落。
    在那裏,一幅古老畫卷安詳地躺在斑駁的木架上,宛如等待著某個宿命的時刻,揭開它那層神秘的麵紗。
    他緩緩展開畫卷,那是一幅古樸而生動的畫像,畫中人栩栩如生,正是寒家世代傳頌的先祖——寒青天。令人驚愕的是,這幅畫中的寒青天與姬祁凝所展現的混沌之力下的寒青天形象,竟然驚人地吻合,仿若穿越了時空的鴻溝,將兩個世界的景象重疊在了一起。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在場眾人麵麵相覷,臉上滿是困惑與疑惑。空氣仿佛凝固,隻餘下沉重的呼吸聲和心跳的回響。
    寒柒的臉色霎時陰沉如水,他轉身,目光如炬地直視寒家家主,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這幅畫像,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寒家家主麵露為難之色,沉吟片刻後答道:“似乎是當年三叔還在世時所留……難道說,那個人是看了這幅畫,才……”
    他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絲不安,“可他並非聖賢,這怎麽可能呢?”
    這時,老六挺身而出,語氣斬釘截鐵:“他絕對是聖賢無疑!那朵青蓮的威力實在駭人聽聞,我和老八的聖獸符篆在它麵前猶如紙糊,瞬間就被融合了。而且,我們裂地穀引以為傲的先祖法陣,也對他無可奈何,他輕而易舉地撕裂了虛空,揚長而去。”
    “青蓮作為兵刃?”寒柒聞言,眉頭皺得更緊,低聲自語,“我從未聽聞哪位聖賢以青蓮為武器……”
    “家主,我們是不是看走眼了?”寒家家主提出質疑,試圖尋找一個合理的解釋。
    老六卻不屑一顧,冷哼一聲:“我們怎麽可能看錯?那人一頭白發,麵容蒼老,雖然身邊跟著一個年輕女子,但……”
    他突然話鋒一轉,不再言語,一個突如其來的想法躍入我的腦海,我急切地打斷了自己的思緒,轉而向寒家家主發問:“兄長,您那兒是否有七彩神尼的肖像?”
    寒家家主聽後,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情,不解地反問:“六弟,你今天這是怎麽了?怎會突然提起七彩神尼?”
    七彩神尼,一個在神域中擁有眾多信徒的傳奇存在,即便是身為寒家家主的他,也不得不承認,盡管自己未曾沉溺其中,卻也對她抱有深深的敬仰,甚至曾珍藏過她的畫像。
    “那個女人,她的長相,與七彩神尼驚人地相似……”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似乎發現了某個驚人的秘密。
    這時,老八也如夢初醒:“六哥,你不說我還真沒想到,那女人確實讓我感到非常熟悉,她的麵容,簡直就像七彩神尼的翻版……”
    寒柒同樣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沉聲命令:“立刻把七彩神尼的肖像取來,我們需要確認一下。如果真的是七彩神尼親臨,我們必須做好充分的準備。她與我們的先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且多次表達過對寒家法陣之術的濃厚興趣。若是她真的來了,那麽與她同行的那個男人,很可能就是一位聖人。”
    能讓七彩神尼親自陪同的人,絕非等閑之輩。
    不一會兒,寒家家主取來了七彩神尼的肖像,老六和老八一看,不禁同時驚呼:“太像了,簡直就像是一個人。”
    然而,老八很快又發現了異樣:“雖然長相相似,但氣質上卻有著天壤之別。我們遇到的那個女人,實力不過天四境左右,與七彩神尼那超凡入聖、不似凡塵的氣質截然不同。”
    “是僅僅是長相相似,還是完全相同?”寒柒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目光如炬地掃視著眾人。
    老六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應該不是同一個人,隻是長相極為相似罷了。七彩神尼超凡脫俗,宛如仙子降世,而那個女人,雖然年輕貌美,卻還帶著幾分青澀與純真……”
    “難道是七彩聖女親臨?”寒家家主沉吟片刻後,緩緩開口。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據我所知,七彩神尼前些年確實收了一位女弟子,她傾盡心力培養,意在使其成為七彩聖女的接班人。據說,這位女弟子與七彩神尼容貌極為相似,宛若母女再生。”
    “如此說來,極有可能是她。”老六與老八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心中雖有猜測,但眼前的梅蔫蓉,無論是氣質還是那份淡然,都與傳說中的七彩神尼相去甚遠,少了那份超凡脫俗的聖人威嚴。
    “我忽然想起一事。”寒柒猛地一拍腦門,仿佛靈光一閃,“數月前,東南海域的古老海底遺址再次現世,引發了一場風波。據傳,正是七彩聖女親自率領兩千餘位宗王強者,深入那危機四伏的海底遺址。莫非,那最近聲名鵲起的姬聖,便是梅蔫蓉從遺址中帶出的奇人?”
    “此理甚合邏輯。”眾人紛紛點頭,“若非如此,姬聖又怎會恰好在此時破除封印,重現於世?很可能是梅蔫蓉在遺址中發現了他的蹤跡,並施以援手。”
    然而,對於這一切的猜測與議論,當事人卻全然不知。梅蔫蓉與姬祁二人,正身處風暴之外,對他們的身份之謎一無所知。
    至於寒家祖祠中懸掛的那幅寒青天畫像,其實是姬祁根據寒青天後人的描述即興揮毫而成;他對於寒青天萬年前的真實麵貌,同樣一無所知,隻是憑借著超凡的想象力和對細節的敏銳捕捉,繪出了這幅栩栩如生的肖像。
    寒家上下因這一連串的變故而忙碌不已,而姬祁與梅蔫蓉則悄然前往曆史悠久的濟河古城。
    途中,梅蔫蓉翻閱著姬祁從寒家奪來的法陣與煉器玉簡,臉上滿是疑惑:“這些所謂的法陣與煉器之術,似乎並不如外界傳聞的那般精妙。”
    她輕輕搖頭,手中的玉簡大多是基礎中的基礎,缺乏真正的精髓與深度。
    白狼馬寬廣的背上,兩人共騎,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姬祁低頭研究著一塊玉簡,耐心地向梅蔫蓉解釋:“這些典籍看似簡單,卻構建了一個完整係統,對初學者來說是打牢根基的好選擇。”
    “姬老大,那本傳說中的戳仙陣法,能不能讓我也見識一下?”白狼馬邊奔跑邊諂媚地說,眼中閃爍著好奇與渴望。
    姬祁微微一笑,隨手從儲物戒中取出黑色玉簡——正是那傳說中的戳仙陣法秘籍,拋給了白狼馬。
    “接著,可別讓我失望。”姬祁說。
    “哈哈,多謝老大。”白狼馬興奮地接住玉簡。
    與此同時,姬祁與梅蔫蓉飄然離開馬背,懸浮於半空,以免被即將到來的變故波及。
    “哼,區區封印,豈能阻擋我?”白狼馬自信滿滿,“我可是九天十一域聞名的白狼馬聖,一塊玉簡而已,何足掛齒?”
    梅蔫蓉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這一路上,白狼馬總愛稱呼她為“嫂子”,這稱呼雖親切,卻也讓她心中泛起一絲酸楚。
    “哼,戳仙陣法,我來征服你了。”白狼馬氣勢如虹,散發出強大的神識波動,化作一道璀璨光芒,衝向黑色玉簡。
    然而,現實殘酷,盡管他的神識遠超同階,但在那玉簡外層的強大封印麵前,仍顯得力不從心,最終無奈敗下陣來。
    “撲。”
    一聲沉悶的聲響在空氣中回蕩,伴隨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白狼馬在虛空中如同斷線的風箏,被狠狠擊飛,足足飛出了幾百米之遠。它在空中翻滾了幾圈,最終狼狽地穩住了身形。
    此時,它的嘴角掛著一縷觸目驚心的鮮血,一邊咳嗽,一邊罵罵咧咧地咒罵:“母龍馬個賣的,這他媽的是什麽封印?竟然連本聖這等存在都無法突破,真是倒黴透頂。”
    一旁的梅蔫蓉聞言,麵色變得極為古怪。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白狼馬那滿嘴汙言穢語的樣子,又覺得有些好笑。然而,當她的目光轉向那懸浮在半空中的戳仙陣法玉簡時,神色又瞬間凝重起來。
    那玉簡通體閃爍著詭異的黑光,看似脆弱不堪,實則蘊含著極強的封印之力,讓人難以窺探其內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