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8章我跟你回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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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年,她一直待在酒樓裏,很少涉足江湖紛爭,更沒有與什麽高手交過手。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麵對未知的危險感到既好奇又害怕。
姬祁輕輕地拍了拍茜茜的手背,他的眼中閃爍著淡金色的光芒——那是他天眼開啟的標誌。
“沒事,有我在,她不會輕易發現我們的。”他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像一座巍峨的大山,給予茜茜堅實的依靠。聽到姬祁的話語,茜茜心中的緊張感頓時消散了許多。
“姬祁哥哥真了不起,連天眼都能開啟。”茜茜由衷地讚歎。她曾聽姬祁提及,天眼是傳說中的瞳眼之一,能夠看穿過去、預知未來,隻有極少數天賦異稟的人才能開啟。
“跟我來,我會保護你。”姬祁說著,天眼全開,迅速發現了這幻陣的薄弱之處。他的身上升起一股青色的光芒,光芒凝聚成了一朵盛開的青蓮。姬祁和茜茜一同站到了青蓮之上。
“這是什麽?感覺好神奇啊。”茜茜好奇地打量腳下的青蓮,這樣的奇景她從未見過。但她也明白,這青蓮絕非尋常之物,因為站在上麵,她能感覺到四周的陰冷魔氣都被隔絕在外,無法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開。”姬祁一聲令下,青蓮帶著他們飛到了牆壁前。他眉心金光一閃,一道金色焰火射出,點燃了幻陣的薄弱點。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內室的地表裂開了一道兩米見方的口子,下麵隱約可見滾滾魔氣噴湧而出。
“走。”姬祁帶著茜茜,乘坐著青蓮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瞬間,他們被洶湧澎湃的魔氣包圍,頭頂的入口也迅速合攏。
“姬祁哥哥……”茜茜雖然被青蓮保護,但仍感到四周陰森恐怖,仿佛有無數厲鬼在黑暗中嘶吼,令人毛骨悚然。她下意識地抱緊了姬祁,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尋求片刻的安寧。
四周一片漆黑,魔嘯聲此起彼伏,如同地獄中的哀鳴。不時有一道道恐怖的魔氣衝上九天,卷起漆黑的蘑菇雲,帶來一陣陣令人心悸的震動。
姬祁的天眼始終保持運轉,但即便如此,他也隻能看清周圍四五裏的地方,再遠些就模糊了。
“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姬祁溫柔而堅定地擁抱著茜茜,輕輕拍著她的背。一股柔和卻略帶寒意的清涼之氣,從他掌心透入茜茜的體內,像春日裏的一縷清風,拂過她的心田,讓悸動的心漸漸平靜下來,神色也緩和了許多。
姬祁環顧四周,發現這方天地似乎被某種力量所限製,視野所及不過四五裏。一片廣袤無垠的草原展現在眼前,腳下的草地柔軟而有彈性。
四周平坦無奇,隻有遠方那片朦朧的山影,如同水墨畫中輕輕勾勒的一筆,透著幾分神秘。
“哥哥,你看到什麽了嗎?我怎麽感覺四周一片漆黑,什麽都看不見……”茜茜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助。
她的視力在這裏受到了極大的限製,隻能勉強看到百米開外的模糊景象,仿佛被無形的屏障隔絕。
姬祁的眼神變得深邃,緩緩說道:“這裏的確很奇怪,我的視野也被限製在了四五裏之內。不過,前方那片山影似乎有些不同尋常,隱約間我能感受到一絲微弱的黑光,或許我們應該去那裏看看。”
聞言,茜茜雖然心中仍有恐懼,但更多的是對未知的好奇。她鼓起勇氣,鬆開了姬祁的懷抱,卻依然緊緊拉著他的手。兩人一同馭使著那朵散發著淡淡青光的青蓮,向那片神秘的山影飛去。
一路上,姬祁顯得格外謹慎,目光在四周不斷掃視,心中暗自警惕。尤其是失蹤的明皇後,他深知此人絕非善類,一旦現身,必定會引起一場風波。然而,直到他們接近那片山影,也未曾發現明皇後的蹤跡,仿佛她已徹底融入了這片天地。
半個時辰後,兩人終於來到了山影前。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震驚不已,那哪裏是什麽山巒,分明是一座座高聳入雲的黑色大墓。它們如同巨人的遺骸,靜靜地躺在草原上,圓拱形的墓頂相連,形成了一道道連綿不絕的陰影。宛如一條沉睡的巨龍,蜿蜒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就在這時,一陣癲狂的笑聲在頭頂炸響,如同雷鳴,震撼人心。
姬祁抬頭望去,隻見右側一座大墓之上,站著一個身著華麗服飾的女子。她麵容絕美,卻透著幾分陰冷,正仰天大笑。此人正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明皇後。
一輪銀色的明月從墓群的另一側升起,皎潔的月光灑落,將明皇後的身影無限拉長,投射在墓群前方,恰好覆蓋了姬祁與茜茜所在的位置。月光下的明皇後,顯得更加詭異而神秘。
“混沌玄元氣,出。”姬祁心中一凜。他知道,麵對這樣的強者,必須小心行事。他眉心微動,一縷久違的混沌玄元氣自他體內湧出,迅速融入青蓮之中。
瞬間,兩人的氣息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抹去,即便是明皇後這等強者,也無法感知到他們的存在。
兩人悄悄潛入一座大墓底部,隻聽上方傳來明皇後斷斷續續的自言自語聲。她的話語中充滿了對過去的懷念與對未來的渴望,仿佛一個被囚禁了五百年的靈魂,終於找到了釋放的出口。
青蓮之內,茜茜好奇而又緊張地看著姬祁。姬祁低聲安慰道:“別怕,在這裏我們可以小聲說話,她聽不到的。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這些大墓中埋藏的,或許是上古時期的強者。萬一我們驚動了什麽,後果不堪設想。”
“好……”茜茜輕聲回應,眼中滿是信任與依賴。姬祁是她的主心骨,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如同明燈,照亮她前行的道路。兩人默默地守候在昏暗的墓底,周圍彌漫著古老而神秘的氣息。
空曠的墓室中,回蕩著明皇後尖細而悠長的聲音。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五百年的修行回憶裏,傾訴著那些或輝煌或陰暗的經曆,近乎瘋狂。
“那皇帝老兒,妄圖以權勢壓我。”明皇後冷哼一聲,“他哪知我魔族的手段?我略施小計,就用魔幻之陣將他玩弄於鼓掌之間。我還找來個年老色衰的大媽冒充自己,哈哈哈,他到死都未曾明白真相,更別說透露出諸魔之墓的秘密了。”
“可他卻不知,這世間的秘密,哪有永遠藏得住的?”明皇後的笑聲中充滿了得意與不屑,仿佛那些年的屈辱與掙紮都在這一刻得到了釋放。
“哈哈哈,今日,本座終於重返人間。諸魔之墓,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我定要喚醒你們沉睡的魔力,讓這世間再次為我魔族的輝煌而顫抖。”她的語氣中充滿了狂妄與複仇的渴望,仿佛整個世界的命運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茜茜聽著這些驚心動魄的往事,心中泛起陣陣漣漪。她轉頭看向姬祁,眼中滿是疑惑與不安:“哥哥,這諸魔之墓為何會出現在我們情域之中?難道說……”
姬祁緊鎖眉頭,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此事的確古怪。或許,這裏並非我們所熟知的情域,而是一個連接情域與魔域的異空間。否則,如此重大的秘密,又怎會隱藏得如此隱秘?”
想到此處,姬祁不禁有些懊悔。若當初沒有一時衝動闖入此地,或許就能避免這一連串的麻煩。但事已至此,後悔已無用,隻能勇敢麵對。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墓頂突然傳來明皇後的一聲狂笑:“哈哈哈,就是你了!”緊接著,一道黑影迅速閃過。
明皇後已手持一枚黑黝黝卻異常透明的寶珠,站在了墓頂。那寶珠散發著淡淡的幽光,仿佛蘊含著無盡的魔力。
“九龍珠。”姬祁眼中金光一閃,瞬間認出了這枚寶珠。它與姬祁收藏的那兩枚如出一轍,隻是顏色更為深沉,透著一股不祥。
“不好,她要將九龍珠吞噬。”姬祁心中暗驚。他知道,一旦明皇後成功吞噬九龍珠,其魔力將大增,後果不堪設想。
他毫不猶豫,一把將茜茜拉入自己的乾坤世界。那裏是他精心打造的避風港,能夠保護她免受傷害。隨後,他施展出瞬風決,身形如同閃電,衝向墓頂。
正當明皇後準備吞下那顆蘊含無上力量的黑色九龍珠之際,頸後突然襲來一陣莫名的涼風,如同幽冥中的低語,令她渾身一顫,臉色瞬間慘白。憑借多年的修煉直覺,她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向左側避開。
“砰——”姬祁凝聚全身力量的一掌,帶著呼嘯的風聲,卻僅擦過了明皇後的發梢。強勁的掌風餘勁未消,硬生生地將她右肩的衣衫撕裂,露出白皙卻已滲出血跡的肌膚。鮮血如細泉般汩汩流出,迅速染紅了她的衣襟。
“咕嘟……”姬祁一擊不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而明皇後則抓住了這轉瞬即逝的機會,毫不猶豫地將那顆散發著幽光的黑色九龍珠吞下。隻覺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瞬間遍布全身,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姬祁見狀,怒喝一聲,右手猛然抬起,指尖輕點。一道璀璨奪目的光芒自他掌心迸發,瞬間凝聚成一朵盛開於虛空之中的萬法紫金青蓮。青蓮之上流轉著古樸而神秘的符文,仿佛能溝通天地,逆轉乾坤。他毫不猶豫地將這朵道器級別的青蓮擲向明皇後,誓要將其一舉擊潰。
“轟隆——”萬法紫金青蓮一出,整個空間仿佛都為之顫抖。那高達萬米、古老而莊嚴的大墓,竟被這朵青蓮輕而易舉地從中一分為二。裂痕如巨龍般蜿蜒,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聲響。無數黑色的、形如蛆蟲般的生靈從裂縫中蜂擁而出,它們體表覆蓋著黏膩的液體,雙眼赤紅,發出尖銳刺耳的嘰嘰聲。數量之多,足以遮蔽月光,形成一片黑色的海洋。
“屍蟲……竟是傳說中的屍蟲大軍。”姬祁心中一震。
這些屍蟲不僅數量驚人,且每一隻都蘊含著強大的怨念與死亡之力。剛剛的一擊雖然殺死了不少,但更多的屍蟲已四散開來。而在這混亂之中,姬祁失去了明皇後的蹤跡。
正當他四處搜尋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在夜空中響起:“小子,好強的道器。然而,你似乎尚未能完全駕馭它的力量。”
姬祁猛地回頭,隻見相鄰的一座大墓之巔,明皇後正立於一塊巨石之上。借著皎潔的月光,她冷冷地注視著姬祁,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嘲諷。月光映照下,盡管她的衣衫略顯淩亂,但那雙眸子卻異常明亮,似乎已徹底掌控了黑色九龍珠的力量。
“你竟然沒死?”姬祁目光緊縮,眉頭緊鎖,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他深知,自己剛才的一擊,即便是普通的合體期強者也難以抵擋。
而明皇後,一個剛剛受傷的人,僅憑一枚黑色九龍珠就躲過了致命一擊。這足以證明,那枚黑色九龍珠的力量何其強大。
“你到底是什麽人?究竟是如何踏入此地的?”明皇後的嗓音冷冽,猶如冬日裏刺骨的寒風,更似幽冥深淵中傳來的陰冷,將她的絕美麵容籠罩在一層厚重的黑暗之中,為她那本就妖媚的容顏添上了一抹難以言喻的詭異與恐怖。
姬祁矗立於她的對立麵,眼神堅毅,毫無退縮之意。他敏銳地感覺到,盡管明皇後此刻的氣息磅礴,卻帶著一絲紊亂,顯然是因為剛剛強行吸納了那顆蘊含著無邊魔力的黑色九龍珠,尚未完全將其力量融合。
“將那顆珠子交給我,我可饒你不死……”姬祁的話語低沉而充滿力量,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從他心底深處擠出,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威嚴。
聽到姬祁的話,明皇後仿佛聽見了世間最滑稽的笑話,她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譏諷與蔑視:“你這小小的準聖,竟敢妄圖與本後抗衡?真是可笑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