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8章太極陰陽天吐開合(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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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身下的寒冰寶座卻像一個溫馨的庇護所,加上他自身超乎常人的體質,一旦施展起巫族的神秘法術,那些寒冷就如同雪花遇到了熾熱陽光,瞬間化為無形。相較之下,塗術的情形就略顯艱難。他的身體在輕微地戰栗,顯然在與這股幾乎能穿透骨髓的酷寒進行著頑強的抗爭。即便如此,他仍舊毅然決然地引領著姬祁,踏入九天冰塔,開始了他們向頂峰的征途。
隨著高度的攀升,空氣似乎變得愈發凝重,一種無形的力量環繞在他們周圍,使得每一次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老塗,瞧你麵色蒼白,不如先歇上一歇,我帶你一同上去?”姬祁滿心憂慮地望著塗術,提議道。塗術堅定地搖了搖頭,眼神中透露出不屈:“不可,上頭有些至關重要的機關,若是我未能親往,恐怕會引發諸多不必要的紛擾。”
姬祁見狀,隻能苦笑以對,心中暗自感歎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卻也未再多言。姬祁輕輕一揮手,一道青色的光輝瞬間蕩漾開來,化作一道保護屏障,將塗術緊緊包裹其中。
塗術頓時覺得壓力驟減,呼吸也變得順暢了許多。他滿懷感激地望了姬祁一眼,隨後兩人一同加速,向著冰塔的巔峰衝刺。
然而,就在他們即將攀至五千餘米的高度之時,一道銀色的光壁猛然自天而降,猶如驚濤駭浪,將二人猛然拍下數百米。塗術猝不及防,一口鮮血噴口而出,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如紙。
姬祁反應迅捷,立即從懷中取出一顆還元丹,迅速塞入塗術口中,同時開啟天眼,向頭頂望去。隻見數百米之上,一道光瀑如同銀河垂落,其上布滿了紛繁複雜的荒古圖騰,散發出一種令人心悸的威壓。
塗術拭去嘴角的血跡,聲音中帶著顫抖:“剛剛那應當是冰膜……未曾料到它的位置竟會變動,我們提前遭遇了……”
“冰膜?那究竟是何物?”姬祁眉頭緊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塗術闡述說:“在九天冰塔深處,孕育著一種名為冰膜的極端寒冷之物。那是一種潔白無瑕、堅不可摧的冰晶層,其硬度超乎想象。記得上次我經過此地時,冰膜還位於上方兩千多米的高處,未曾料到,如今它竟已下降至此處……”
聽罷塗術之言,姬祁的眼中閃過一絲嚴肅的神色,但旋即便恢複了往日的鎮定:“無妨,一試便知其深淺。”
言罷,他指尖湧動起一縷黑色的煞火,此乃八品虎煞之火,其威力令人歎為觀止。隻見這縷煞火在空中迅速凝聚,化為一柄鋒利的黑色長劍,承載著姬祁與塗術,徑直向那層冰膜刺去。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傳來,黑色長劍與冰膜猛烈相撞,瞬間綻放出璀璨的光芒。那由煞火凝練而成的長劍,猶如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刃,輕而易舉地割裂了冰膜,留下了一個約莫兩米寬的正方形缺口。
姬祁與塗術借此機會,迅速穿過這個缺口,繼續他們的攀登之路。穿過冰膜後,二人發現前方的路途愈發艱難險阻。周圍的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更為濃烈的寒氣,仿佛連空間都被這股寒氣凍得凝固,難以前行。
“呼呼……”寒風在九天冰塔內瘋狂地吹刮,帶來一陣陣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凍結所有的生命氣息。
緊接著,“嘶嘶……”的聲音隱約從冰層下傳來,宛如無數細小的私語,在冰塔中回蕩。
突然,“砰砰砰……”幾聲沉悶的破裂聲響起,姬祁和塗術終於突破了那層看似堅不可摧的冰膜,踏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喘息,四麵八方就傳來了沙沙的聲響。緊接著,一群透明的蟲子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落在了他們的頭頂。
姬祁反應迅速,手中的八品煞火瞬間化作一道利劍,劈向那些透明的蟲子。蟲子們顯然沒料到會遇到如此強大的對手,驚恐地向四周逃竄。但在煞火的威壓之下,它們很快就被烤成了晶瑩剔透的冰水,灑落在冰塔中。
“剛剛那是冰蟲……”塗術望著眼前這一幕,驚訝地說道。
他曾在古籍中讀到過關於冰蟲的記載,但從未親眼見過,此刻親眼目睹,讓他對這片未知的冰塔更加敬畏。
姬祁暗暗點頭,他的天眼早已洞察了一切。在這層冰塔中,隱藏著數以百萬計的冰蟲,它們如同這片冰塔的守護者,任何踏入這裏的生物都將麵臨它們的攻擊。尋常的宗王強者若是掉入其中,恐怕會瞬間被這些冰蟲吞噬得連骨頭都不剩。
就在這時,“嘶嘶嘶……”冰蟲們突然成群地向上竄動,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姬祁和塗術趁機向上衝去,手中的煞火利劍不斷揮舞,將無數冰蟲化作了冰水。
當他們衝了大約五千米後,突然停了下來。塗術疑惑地扭頭看向姬祁,隻見姬祁神色凝重,眼中閃爍著警惕的光芒。
“上麵有個大家夥……”姬祁沉聲說道。
“是什麽?”塗術聞言瞪大了眼睛,卻什麽也沒看到。連那些透明的冰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姬祁默不作聲,隻是抬起天眼向頭頂望去。隻見在他們頭頂上方,趴著一隻龐然大物——一隻巨大的冰蟲。
這隻冰蟲的體型驚人,龐大到幾乎擋住了整個九天冰塔內部的空間,就像一個厚重的大磨盤懸掛在他們頭頂。
而且,這隻大冰蟲與其他小冰蟲截然不同;其他小冰蟲在煞火麵前不堪一擊,而它卻渾然不懼,甚至張開著冰晶般的大嘴,露出鋒利的獠牙,向姬祁示威。
“你在這裏等我。”姬祁深吸一口氣,對塗術示意道。
然後,他獨自一人,手持煞火利劍,衝向頭頂的巨蟲。
“吼……”大冰蟲顯然沒料到姬祁會發現它,頓時發出一聲低沉而震撼的嘶吼。
緊接著,它猛地張開大嘴,吐出一顆淡白色的冰球。這顆冰球攜帶著無上的威勢,宛如隕石般向姬祁砸去。
“老塗,快退後。”姬祁在虛空中大喝一聲,同時揚手打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將塗術往下送出千米之遠。
“轟……”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一陣刺眼的白光瞬間充斥了整個九天冰塔。塗術隻覺眼前一晃,眼睛都無法睜開。
緊接著,他的身體如同炮彈一般,被巨大的衝擊力拋飛出去,在虛空中翻滾不止。
“這是冰祖蟲。”塗術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恐懼。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冰霧中那條若隱若現的巨大身影。那生物隻應存於古老傳說,即便是九天冰塔這等聖地,也難得一見其真容。其實力早已超越準聖,是真正的遠古遺種。
冰祖蟲,作為九天冰塔的守護者,如同一個被歲月塵封的傳說。據說,它每百年才會蘇醒一次,巡視領地。而今天,這傳說中的災難竟降臨到他們頭上。
塗術在虛空中踉蹌後退,身上因抵擋冰祖蟲釋放的寒氣而裂開口子,鮮血染紅了衣襟,每一滴都在訴說著戰鬥的殘酷。
幸運的是,姬祁及時出手,憑借不可思議的速度和力量,將塗術從死亡邊緣救了回來。
塗術落地後,迅速從懷中掏出幾枚珍貴的還元丹,毫不猶豫地吞下。丹藥化作一股暖流,滋養著他受損的身體,為他爭取到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上空不斷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那是冰祖蟲釋放的冰爆彈在肆虐。每一次爆炸都仿佛要將天地撕裂,威力足以讓山河變色,生靈塗炭。塗術臉色蒼白,深知冰爆彈是冰祖蟲最為恐怖的武器。
冰祖蟲不僅自身實力強大,成年後可達準聖之境,更可怕的是,它能孕育出數以百萬計的冰蟲後代。這些後代雖不及冰祖蟲,但數量之眾,足以讓任何敵人絕望。
正當塗術心中絕望之際,天空中突然亮起璀璨金光。那是姬祁發動的“天聖拳”,無數金色拳影如同流星雨般傾瀉而下,每一拳都蘊含著撼動天地的力量,直取冰祖蟲的要害。
“嗷……”冰祖蟲發出痛苦的咆哮。
那聲音充滿了不甘與憤怒。金光拳影遮天蔽日,將整個九天冰塔籠罩其中。冰祖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在每一個角落回蕩,令人心生寒意。
塗術的耳朵被震得出血,他不敢有絲毫停留,拚盡全力向下逃竄,隻想盡快逃離這個死亡之地。
然而,就在他即將衝出九天冰塔之時,一道低沉而威嚴的吼聲突然響起:“太極陰陽,唯我獨尊……”
塗術猛地回頭,眼前的景象令他震驚。整個九天冰塔仿佛活了過來,巨大的塔身開始扭曲、變形,最終化為了姬祁的模樣,屹立在他的麵前。
“這……這是怎麽回事?”塗術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滿了疑惑與震驚。
難道姬祁真的是九天冰塔的本尊?或者,他是這塔中的塔靈,擁有操控整個塔的力量?
“裂。”隨著一聲似乎能劈開虛空的怒吼,那座屹立於萬冰宮巔峰、代表無窮寒冰力量的壯觀建築——九天冰塔,在瞬間轉化為了姬祁的真身。他宛如一位自古老傳說降臨的絕世神魔,周身被無盡雷霆環繞,以一種不可阻擋的氣勢,猛然衝向了虛空,似乎要將整個乾坤都置於他的掌握之下。
“砰——”
一陣宛如世界末日般的巨響回蕩開來,九天冰塔在刹那之間從中央炸裂,裂痕迅速擴散,千米之高的冰塔竟然斷裂開來,上半截如同崩塌的懸崖般墜落,而下半截則依然屹立,兩者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竟奇跡般地再度相連,好似有一股隱秘的力量在主宰著這一切。
“砰——”隨著又一次驚天動地的聲響,兩段冰塔在虛空中奇跡般地融為一體,雖然比之前矮了整整千米,卻依舊完整如初,這一幕令塗術的心髒驟然緊縮,驚恐之情溢於言表。九天冰塔的變化之快、之奇,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這究竟是……”然而,變故並未止步。就在塗術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時,九天冰塔再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它竟然化作了兩條龐大的黑色與白色奇魚,在虛空中自由遨遊,宛如暢遊於浩渺宇宙的神秘生物,散發著令人難以捉摸的氣息。
“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塗術喃喃自語,頭皮發麻,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自心底湧出,他完全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九天冰塔作為萬冰宮的基石,一旦倒塌,後果將不堪設想,而今姬祁又神秘消失,這一切都讓塗術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迷茫與慌亂之中。
“老塗,來吧……”就在這時,一條巨大的白色陰陽魚驟然出現在塗術麵前,它身上流轉著黑白交融的光輝,猶如混沌初開的天地之力,不容抗拒地將塗術輕輕托起,帶向高空。
“這……”塗術被這一幕深深地震撼,心中暗自揣測:“難道這真的是姬祁所化?這怎麽可能?他莫非真的踏入了那傳說中的聖人領域,掌握了這等震撼天地的偉力?”
隨著陰陽魚的翩然飛舞,塗術被卷攜至蒼穹之巔。在那裏,姬祁正背手而立,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遠方那條銀白大道,它猶如通向另一番天地的橋梁,散發著誘人心魄的神秘光輝。
“那是……域道。”塗術失聲驚呼,心中豁然開朗。
原來,姬祁不僅摧毀了九天冰塔,更借此契機,使得潛藏於九天之巔的域道顯露無遺。這一切,都是姬祁為了探尋更高層次境界所精心鋪設的序曲。
“轟隆——”
“轟隆——”
正當塗術沉浸於震驚與困惑交織的情緒中時,腳下猛然傳來一陣陣令人心悸的轟鳴。
他低頭望去,隻見那兩條遊弋的黑白陰陽魚竟在此時再度交融,瞬間重塑為九天冰塔,巍然屹立於乾坤之間,仿佛一切隻是一場虛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