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6章陰陽皆一物(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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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浮華鏡的庇護,雪聖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不斷流失,行動也愈發困難。
就在這時,雪聖突然發現,那邊的寒晶絕壁外麵的寒光裹體突然消失了。原本可以依靠寒晶絕壁隱藏身形的他,此刻卻暴露在了冰川之上,再也無法遁形。
“逃……”雪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離這裏。他能夠感覺到頭頂傳來的威壓越來越強烈,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讓他知道,自己絕對無法承受這種強者的怒威。
修行者的威壓是如此的可怕,越是高級的強者,威壓就越是強大。雪聖深知,自己與敵人之間的差距實在太大,根本無法抗衡。
“閃開。”雪聖大喝一聲,身形瞬間暴退。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逃到那邊去查看浮華鏡的情況了,隻能先保住性命。
在這危急關頭,雪聖毫不猶豫地取出了自己的另一件神兵——一套青色的鎧甲。這套鎧甲一出現,就散發出淡淡的金光,為他增添了幾分底氣。
“金光遁形……”雪聖默念咒語,身形瞬間化作一道金色光線,在海中飛速穿梭。他急切地尋找著大海的隱蔽之處,渴望找到一個安全的避難所。這套金光遁形之術,是他之前擊殺雪花後,從其元靈中攝取的遁術。此遁術極為高深,能大幅提升他的速度,使他在海中如魚得水,遊刃有餘。
然而,就在他以為已逃離九天寒龜的追捕時,一隻巨大的手掌從天而降,如同山峰般紮入海中,瞬間鎖定了雪聖,使他動彈不得。恐怖的絕強者之威將雪聖從海中拎出,他瞬間墜入虛空。
此刻,他麵對的是一對駭人的血色大眼和一張布滿利齒的大嘴。雪聖的聲音中帶著顫抖:“你……你想怎樣?”即便是他這樣的強者,在麵對九天寒龜這樣的恐怖存在時,也不禁心生恐懼。
九天寒龜咧嘴一笑,口中噴出血色粘液,如同繩索般將雪聖緊緊纏繞,同時剝奪了他身上的青色鎧甲。
“老東西,本座之前的話語,如同寒冰刺骨,字字清晰,你卻置若罔聞,難道真是年歲大了,耳朵也不中用了?”九天寒龜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滿是不屑與嘲諷。
雪聖聞言,麵色瞬間變得鐵青,雙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他深知今日一戰,無論勝負,自己都將步入萬劫不複之地。
“去死吧!你這冷酷無情的妖魔,你休想得逞,我雪聖寧死不屈。”他怒吼著,聲音中夾雜著決絕與悲壯。
在死亡的陰影下,雪聖做出了最後的抉擇。他深知,若落入九天寒龜之手,必將遭受難以想象的折磨,尤其是那以元靈點天燈的酷刑,更是讓他不寒而栗,那意味著靈魂將被永久囚禁,無**回,無法解脫。
於是,他心一橫,眉心處驟然綻放出耀眼的血光,那是他聖軀最後的輝煌,也是他最後的掙紮。他要以自爆聖軀為代價,爆發出足以撼動天地的力量,哪怕隻能給九天寒龜帶來一絲傷痕,也是他作為聖者的尊嚴與驕傲。
“轟——”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巨響,雪聖的聖軀轟然炸裂,恐怖的威能瞬間席卷四方,方圓百裏之內的空氣仿佛凝固,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
然而,九天寒龜卻並未如他所願那般受傷,反而冷笑連連。
“想死?哼,在本座麵前,你還沒有這個資格。”話音未落,他身形一晃,龜殼上騰起一團濃鬱的黑氣,如同黑夜中的惡魔之手,瞬間將雪聖即將自爆的元靈牢牢包裹。
“啊——”
雪聖的元靈在黑氣中發出淒厲的慘叫,那團黑氣仿佛擁有吞噬一切的力量,迅速化作一盞通體漆黑的天燈,而雪聖的元靈則被困於其中,無助地掙紮。
天燈之內,一縷形似象形文字的煞火忽明忽暗,那是來自九幽的火焰,每一絲光芒都蘊含著無盡的痛苦與折磨。
雪聖的元靈在這火焰的灼燒下,痛苦不堪,仿佛置身於無間地獄,每一秒都是煎熬。
“老東西,你可曾記得,本座曾誓言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煉你的元靈?今日,便是你兌現承諾之時。”九天寒龜仰天長笑,聲音中充滿了快意與複仇的滿足,這段時間以來的陰霾與糾結仿佛一掃而空。
雪聖雖然身處絕境,但嘴上依舊強硬:“你不會有好下場的,老王八!你的惡行終將遭到天譴。”
即便元靈遭受著難以想象的痛苦,他依然詛咒著九天寒龜,不願屈服。
九天寒龜聞言,身形再次發生變化,從龐大的獸形化為人形,右手穩穩托著那盞天燈,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老家夥,二十幾萬年前,我主上未取你性命,或許正是為了今日這一刻。你自投羅網,又能怪得了誰呢?”
“這座天燈,乃是我主上賜予的至寶,它能讓你在無盡的痛苦中享受永生。千年不死,對你來說,或許比死更可怕吧,哈哈哈哈……”九天寒龜的笑聲在空曠的天地間回蕩,顯得格外悅耳。
九天寒龜將天燈的出口緊緊封鎖,狡猾的雪聖元靈已無處遁形。它伸出那根覆蓋冰冷鱗片、粗壯如山峰的手指,輕輕一點,霎時間,一股強大的吸力猛然爆發,似乎連整個海洋都要被吞噬。
散落在茫茫海水之下的寶物,原本是雪聖的珍藏,此刻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召喚。它們從深不見底的海底掙脫而出,在虛空中劃出一道道絢爛的光芒,最終匯聚成一座璀璨奪目的小山。
這些寶物中,有閃爍著凜冽寒光的冰晶,晶瑩剔透,如同冬日裏最純淨的雪花;有散發著淡淡奇異香味的靈草,每一株都蘊含著無盡的生機與活力;還有各種形狀古怪、散發著神秘氣息的法器,顯然是雪聖傾盡所有,以及多年修行、闖蕩各界所積累的家當。
然而,九天寒龜望著這座寶物小山,隻是不屑地撇了撇嘴:“嘖嘖,真是窮酸。”在他眼中,這些寶物即便數量再多,也毫無價值。他本打算隨手一揮,將這些寶物化為虛無,但轉念一想,卻又心生一計。
“算了,留給姬祁那混蛋小子吧。”九天寒龜心中暗道,“這小子雖然狡猾,但這次確實幫了本座大忙。若是不給他點甜頭,他還以為本座吝嗇呢。”
想到這裏,九天寒龜緩緩張開巨口,一股比之前更為猛烈、霸道的吸力噴湧而出,將麵前的寶物如同秋風掃落葉般盡數吸入。當然,這些寶物並未被他直接吞入腹中,而是被他巧妙地收入了口中的乾坤世界。
與人類修士將乾坤世界開辟在丹田之中不同,九天寒龜的乾坤世界位於他的口中,這既是他獨特的修行方式,也是他強大的標誌。隨著海水逐漸退去,一切又恢複了平靜。原本深埋的冰川逐漸顯露真容。不過短短兩個時辰,那巍峨壯觀的寒晶絕壁已矗立於冰川之上,散發著陣陣寒氣,令人心悸,仿佛連空間都要被凍結。
“老家夥,這回你命真大……”九天寒龜的目光穿透寒晶絕壁,看到了被封印其中的冰聖。五百年前,他親手將冰聖封印於此。沒想到冰聖竟利用寒晶種樹作掩護,巧妙躲過雪聖的搜尋,一直苟延殘喘至今。
“附靈術……”九天寒龜突然想起了雪聖此行的真正目的。他心中頓時明白,雪聖不惜冒險潛入寒晶絕壁,正是為了利用附靈術奪取冰聖的元靈,獲得冰聖那令人畏懼的強大力量。
想到這裏,九天寒龜立刻從口中取出囚禁著雪聖元靈的天燈。他仔細端詳著天燈內那團不斷掙紮、試圖逃脫的元靈之火,然後毫不猶豫地打出一束熾熱的煞火,炙烤著雪聖的元靈。
“啊……”天燈內傳來雪聖淒厲的慘叫聲,元靈在煞火的灼燒下痛苦不堪。
“你休想。”雪聖憤怒地咆哮,他深知九天寒龜的意圖,想搜尋他的靈海,奪取他畢生所學的各種道法,尤其是他賴以生存的附靈術。
“附靈術,萬萬不能被他奪走。”雪聖心中充滿恐懼與絕望,明白一旦失去附靈術,他將失去一切,無法繼續在這殘酷的世界中生存。
“老東西,可由不得你……”九天寒龜冷笑著,不斷加大煞火的強度,雪聖的慘叫聲也愈發淒厲、絕望。
此時,雪聖已徹底失去反抗之力,隻能任由九天寒龜擺布。
九天寒龜憑借強大的實力與手段,順利地從雪聖的元靈中提取出自己想要的東西,包括各種珍貴的秘術與道法。盡管雪聖在天燈中不斷咒罵、哀求,九天寒龜卻充耳不聞,反而越聽越興奮、得意,他幾乎將雪聖的所有秘術都提取了出來,然後逐一進行仔細的研究。
“果然,這裏有浮華鏡的秘術……”九天寒龜邊說邊將天燈收好,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成功地從雪聖的元靈中,抽取出了一套與浮華鏡緊密相關的秘術。
盡管如此,姬祁凝視著手中的那本古老且神秘的秘籍許久,仍舊感到困惑不解,沒有絲毫的進展。
這本秘籍上布滿了各種各樣的上古圖文符號,它們彼此交織,錯綜複雜,猶如一座難以走出的迷宮,讓人完全無法參透其使用之法。他輕輕地揉了揉自己因長時間注視而感到酸痛的眼睛,內心深處不禁對這門秘術的深奧與繁複發出由衷的感歎。
“唉,既然那小子已經得到了浮華鏡,也許這就是命運的巧妙安排吧。”九天寒龜在一旁默默注視著這一切,心中暗自思考,隨後作出了決定,“這份由情聖遺留下來的秘術,就贈予他吧。畢竟,情聖的秘密可是與天尊的至高秘密息息相關,試問這天底下,又有誰不想對此一探究竟呢?隻可惜,我效忠的冰神大人,她的命運實在太過坎坷,被那橫空出世的九龍道人重創之後,便徹底失去了爭奪天尊之位的資格,這實在是讓人扼腕歎息啊……”說到這裏,九天寒龜的眼中掠過一抹淡淡的哀傷,似乎又回想起了那段被塵封已久的往事。
……
時光荏苒,轉眼間數日已過。在那座散發著璀璨光芒的水晶宮殿之中,姬祁正悠然自得地在冰神的寶庫中徜徉,他的數位愛妻,包括性格溫婉的姬靜雯等人,也都陪伴在他的左右,共同在這古老知識的海洋中遨遊,翻閱著一部部古老的典籍和道法,借閱著一卷卷珍貴的古籍,仿佛要將這世間所有的智慧都盡數收入自己的囊中。而在宮殿之外,九天寒龜的目光卻停留在了正在忙碌烤肉的米晴雪身上。
在火光的映照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柔美動人,她並沒有因為姬祁與其他女子的親昵而產生絲毫的嫉妒之情,反而還主動幫忙烤肉,這份豁達與包容,讓九天寒龜感到十分困惑。他微微眯起雙眸,細細地打量著那些女子,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這些女子中,多數人早已成為了姬祁的紅顏知己,即便是那些尚未正式稱姬祁為夫君的女子,也與姬祁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然而,米晴雪卻仿佛對此毫不在意,依然微笑著為她們準備食物,照顧得無微不至,就好像她們真的是她的親人一般。
“有些事情,又何必太過介懷呢?修行的征途既遙遠又充滿挑戰,但最為關鍵的,乃是維持內心的平和與安寧。”米晴雪輕柔地在烤肉上塗抹著調料,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對著九天寒龜緩緩言道。她的聲音溫柔而堅決,仿佛擁有穿透人心迷霧的力量。
九天寒龜聽後,不由得一怔,旋即帶著苦笑搖了搖頭:“若這些你都不放在心上,那你究竟還看重些什麽?說到底,你還是個女子。你師尊將你的婚事交由我來處理,我怎能置身事外?”
米晴雪聞此,笑容瞬間收斂,神情變得嚴肅:“前輩,您可千萬別亂來啊。倘若您真起了殺心,那不僅是對她們的極度殘忍,也是對我極大的不敬。我堅信她們都是純真善良的姑娘,毫無城府。這些日子與她們相處,我深感她們就如同我的親人一般,給予我無比的溫暖與親近感,我們宛若一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