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5章冰源玄月魔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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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此刻他卻麵臨一個尷尬的局麵,那就是他已經忘卻了姬祁的容貌,這使得他無法立即對姬祁采取行動。
    更令他無奈的是,他所掌握的詛咒之術,在短時間內無法再次施展,這無疑為他的複仇之路增添了幾分阻礙。
    幽黑的洞府內,褚煞比的體表猶如沸騰的墨池,不斷噴湧出黑氣。這些黑氣如巨龍般盤旋、纏繞,將他整個人完全吞噬在一片深邃的黑暗之中。
    黑氣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怨念與邪惡,隨著時間的推移,愈發濃鬱。它仿佛能吞噬一切光明,將整個洞府渲染得如同幽冥地界,不見五指。連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壓抑而絕望的氣息。
    在這漆黑之中,褚煞比的臉色顯得格外猙獰。他原本威嚴的麵容此刻扭曲變形,雙眼赤紅,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那是被魔氣侵蝕後的痕跡。他抬頭仰望,盡管四周一片漆黑,但他的感知卻異常敏銳。他捕捉到一陣陣來自深淵的嘶吼,那聲音不屬於人間,而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呼喚。它帶著無盡的誘惑與恐懼,仿佛要將他的靈魂拖入無盡的黑暗深淵。
    “不行。老夫不能被魔噬。”褚煞比在心中不斷呐喊。他拚盡全力張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企圖用這微弱的氣息來對抗腦海中如潮水般湧來的魔音。然而,那魔音如同千萬隻惡鬼的低語,不斷侵蝕著他的神誌,讓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仿佛隨時都會陷入永恒的黑暗。
    此刻的他,心中唯一的執念便是不能被魔化。至於姬祁,那個曾經讓他頭疼的小子,早已被他拋諸腦後。魔力的反噬如同狂風暴雨,不僅改變了他的外貌,更在一點點吞噬他的元靈。那是他修行千年的根基,一旦失去,他將徹底淪為魔物——一個沒有自我意識,隻知道殺戮與毀滅的怪物。
    “我不能就這樣放棄。”褚煞比心中湧起一股不屈的意誌。他雙手快速結印,一道道純淨的白光自掌心發出,如同破曉的第一縷陽光,試圖驅散身上的黑氣,解除那些由他自己親手種下的黑色咒印。
    然而,這個過程異常艱難。每解除一道咒印,都像是從他體內撕下一塊肉,疼痛難忍,讓他幾乎昏厥過去。
    在這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他卻渾然不知,洞府之外,一雙冷冽的眼睛正透過一麵神秘的還陽鏡,靜靜地窺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姬祁,他此刻站在百裏之外的一座冰山背後,臉上流露出複雜的神情。
    “老東西,為了施展那詛咒之術,竟將自己逼到如此絕境,真是既可悲又可笑。”姬祁低聲自語,語氣中既有同情也有不屑。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三六,問道:“倘若他真的魔化了,那詛咒是否會自動解開?”
    三六聞言,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謹慎地回答道:“詛咒之術種類繁多,每種都有其獨特的解法。我們並不清楚褚煞比到底施展的是何種詛咒,因此無法預測其結果。有些詛咒確實會在施咒者死後或魔化後自然解除,但也有些詛咒,即便是曆經千萬年,也會如影隨形,永不消散。”
    聽完三六的回答,姬祁的目光更加堅定。他冷冷地注視著還陽鏡中褚煞比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更不能給他恢複的機會。此刻,正是他最虛弱的時候,也是我們動手的最佳時機。”
    眾人聞言,皆是精神為之一振,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姬祁見狀,心中暗自點頭。他深吸一口氣,調動體內的混沌青氣,將眾人緊緊包裹起來,化作一道流光,悄無聲息地向洞府的南麵飛去。
    半個時辰後,他們已悄然抵達洞府的北麵坡地。
    一行人迅速進入行動狀態,每個人都從隨身攜帶的隱秘之處掏出了他們細心籌備的法器、符咒以及各類必需的輔助道具,空氣中流淌著一股既緊張又飽含期盼的氛圍。
    姬靜雯、米雨雯、慕容淺淺與慕容悅,這四位體態婀娜、氣質高雅的女子,各自緊握著鮮豔如火的陣旗,旗麵上雕繪的複雜符文猶如古老神秘的力量源泉,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你們四人先行,按計劃布下陣勢。”姬祁的眼神堅定,掃視了四女一眼,對她們的修為抱有極大的信心。
    這四位不僅外貌出眾,而且修為亦是高深莫測,皆已達到上品宗王的境界,特別是慕容悅,近期修為更是突飛猛進,成功躋身此列,其實力絕對不容輕視。
    “好的。”四女同聲回應,隨即輕彈指尖,四道紅光劃破長空,帶著陣陣風聲,準確無誤地射向四方。
    與此同時,姬祁身形微晃,雙手敏捷地結出印記,四道混沌青氣自他掌心騰起,宛若靈蛇般纏繞在飛出的陣旗之上,瞬間隱入虛空,仿佛為這無形的法陣賦予了生命力。
    四女閉目凝神,本命元靈在體內激蕩,她們與陣旗之間似乎建立起了某種玄妙的聯係,隨著她們的低吟淺唱,四麵陣旗在虛空中緩緩旋轉,逐漸形成一個隱形的陣域,彼此相互呼應,緊密相連。
    “布陣。”姬祁低沉的喝聲響起,四女同時睜開雙眸,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在混沌青氣與萬法紫金青蓮的環繞下,她們各自釋放出一道耀眼的符文,這些符文在空中交織纏繞,最終匯聚成一條細長的白線,環繞在她們中央,隨後又分散為四個細微的白點,靜靜地懸浮在她們掌心。
    “呼——終於邁出了第一步。”四女相視而笑,雖然這隻是漫長旅程的開端,但她們深知,這一步的順利完成,為接下來的計劃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她們即將施展的法陣非同一般,需要經過周密的布局與多次的嚐試方能成功。而姬祁則是一邊全神貫注地盯著手中的還陽鏡,密切關注著法陣的進展。鏡中的褚煞比,依舊保持著原有的模樣,對他們的一舉一動仿佛渾然不覺。
    這讓他暗暗鬆了口氣,隨即向眾人發出指令:“隨我來,先讓姑娘們休憩片刻,恢複她們的元力。”
    言罷,他從袖中輕拈出四枚散發著柔和光澤的還元丹,一一遞到四位女子手中,示意她們盡快服下,以迅速恢複耗盡的元靈。
    一行人繼續他們的征途,穿過了錯綜複雜的通道,大約半個時辰後,他們抵達了洞府的南側。這裏是一片較為寬敞的空地,正是布置下一個階段法陣的絕佳之地。
    “接下來,輪到你們了,準備妥當了嗎?”姬祁的目光轉向了茜茜和封丹妙,隻見這兩位女子各自緊握一麵漆黑的陣旗,臉上難掩緊張的神色。
    畢竟是初次涉足如此重大的法陣布置,她們所承受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別擔心,我們與你們同在。”慕容悅的話語如同和煦的春風,輕輕拂過她們的心田,讓她們緊張的心情稍有平複。
    “我們已準備就緒。”茜茜與封丹妙交換了一個堅定的眼神,深吸一口氣,隨著姬祁再次釋放的混沌青氣將她們的元靈緊緊包裹,她們一同將手中的陣旗高高舉起,朝著指定的方向奮力擲出,瞬間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洞府深處卻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慘叫,緊接著,一股濃鬱到極點的魔氣從褚煞比的洞府中洶湧而出,直衝天際。
    在慘叫聲中,他的右臂竟然炸裂開來。這一幕令所有人都心驚膽戰,姬祁的眉頭更是緊緊皺起,難道他們的行動已經暴露了?但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他們的布置極為隱秘,除非褚煞比已經強大到能夠察覺外界的細微變化。
    “保持冷靜,繼續結陣,他可能即將魔化,身體無法承受魔氣的衝擊才會如此。”姬祁迅速作出了判斷,給予二女堅定的支持。
    “結。”茜茜與封丹妙聞言,立即掌心相對,兩條黑線從她們的掌心緩緩延伸而出,逐漸匯聚在一起,最終形成了兩個深邃的黑洞,穩穩地落在她們的掌心之中。
    “呼——終於完成了。”二女長舒一口氣,額頭上已滲出了細密的汗珠。然而,她們的眼中閃爍著滿滿的成就感。
    盡管這僅僅是龐大法陣中微不足道的一環,但她們深知,這一步驟的順利實現,對於全局的推進具有舉足輕重的意義。目睹此景,姬祁迅速取出珍貴的還元丹,吩咐她們服用,以便能夠迅速地重振精神。
    盡管還元丹已無法為她們增添壽元,但在恢複那至關重要的元靈力量上,它無疑是一枚無可匹敵的神奇丹藥。
    晴柔與雨裳,此刻已疲態盡顯,額上細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長時間的勞頓與緊繃使她們的臉色略顯蒼白。
    然而,她們的眼神卻如炬般堅定,因為她們深知,那個曆經無數個日夜奮鬥的重要使命,終於得以圓滿達成。
    “看來,那褚煞比的確已近強弩之末。”三六緊握著手中的還陽鏡,鏡中映現的恐怖景象令人心驚膽戰:褚煞比的左臂已炸開,血肉模糊間,骨骼呈現出不祥的黑,仿佛被深淵魔氣徹底吞噬。
    “他還在苦苦掙紮,我們絕不能給他絲毫喘息之機……”姬祁的視線同樣定格在還陽鏡上,他深知,即便此刻的褚煞比已陷入絕境,但作為聖人,他底蘊深厚,一旦得逞,後果不堪設想。
    褚煞比體內的魔氣猶如脫韁的野馬,肆意侵蝕著他的元靈。為了對抗這股力量,他不惜采取極端手段,主動爆體,以肉身為代價,讓部分魔氣離體,隻為求得一線生機。
    然而,這巨大的代價使他的實力大打折扣,幾乎與凡人無異。姬祁深知,無論褚煞比最終是徹底入魔,還是成功抵禦魔氣恢複意識,都將是一個巨大的威脅。因此,他們必須趁其虛弱,將其一舉拿下。
    於是,姬祁一行人迅速行動起來,開始布置大陣。他們穿梭於各處要地,撒下無數陣旗與陣石,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確保大陣能發揮出最大的威能。
    時光飛逝,轉眼間夜幕降臨。經過一整天的忙碌,姬祁一行人終於完成了大陣的布置。
    此刻,他們已汗流浹背,但眼中卻充滿了堅毅。
    “吼……”洞府內,褚煞比的慘叫聲響徹雲霄。他的四肢已全部炸裂,隻剩下一團熊熊燃燒的黑色火焰與一顆懸浮的頭顱。那黑色火焰猶如有生命般,緊緊纏繞著褚煞比的頭顱。它企圖將他的元神完全據為己有,但褚煞比並未屈服。在他的顱腔內,元神仍在奮勇抵抗,這是他最後的堡壘。一旦這座堡壘失守,他便將徹徹底底地墮落成魔物。
    “大哥,我們開始吧。”在二十裏之遙的一座冰山後,白狼馬已經急不可耐。他雙手緊握,眼中既有焦慮又有熱切。
    然而,姬祁卻表現得極為沉穩:“再稍等片刻,待到他的頭顱徹底裂開,魔火全力撲向他的元神之時,我們再出擊。此刻還不是最佳時機……”
    盡管白狼馬心中充滿不甘,但他還是強忍住急躁,繼續等待。
    “要是……魔火真的將他完全覆蓋,新的魔物出世,我們豈不是要麵對更加強大的對手?”白狼馬的顧慮不無道理。
    姬祁卻淡然一笑:“放心吧,他頭顱外部的骨骼還未徹底裂開,這表明他還留有一息尚存。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他們鬥得最激烈之時,再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言罷,他又轉而對三六說道:“三六,法陣準備得如何了?”
    三六拍著胸脯,信心滿滿地答道:“姬兄你就放心吧!我這羅盤可是煉金術士一族的至寶,經過這幾年的鑽研,我對布陣之法已有頗深造詣。隻要你一聲令下,大陣立刻就能啟動,絕對不會失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