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記得，昨晚喝酒太嗨，她把襯衫脫了。
    但大早上起來，在床上躺著不說，衣服很整齊。
    整齊的有些不可思議，而且還是一套真絲睡衣。
    劉景聞言，沒有不好意思，隻有嫌棄，“你們倆跟死豬似的，真應該給你們錄下來。”
    喝多的人，尋常人都很難抱起，何況五歲小孩。他為了把兩人弄上床，費老鼻子勁了。
    二世祖的記憶中，有武道，有商道，有音樂之道，有縱橫之道，他都能吸收並理解。
    唯有男女之道，他始終不理解，為何二世祖如此癡迷？不就是女人嘛，除了好看些，也沒其他用啊。
    有呂不韋這樣的老爹，二世祖還是學了一些東西的，並不是完全不學無術。
    經商之道，呂不韋便是以商賈起家，奇貨可居的發明者。
    相麵之道，呂不韋師從鬼穀一脈，最成功的案例便是相中嬴異人。
    張敏聽此言，斷片的記憶，模模糊糊又出現一些。
    她打了個哈哈，“木頭，快去換衣服，等會兒姐姐帶你熟悉機位。”
    小鬼頭劉景是張敏罩著的，劇組上下都知道，倒也沒有人為難。
    化妝小姐姐很細心，一邊化妝，一邊逗劉景。
    不大會兒的功夫，童年張無忌出爐了。
    “哇！木頭，你好帥哦。”張敏看到劉景出來，眼神猛然一亮。
    “衣服太差勁。”劉景皺眉，什麽破衣服，還有一股味道，不知道多少人穿過了。
    古代服飾，也不是這樣啊。
    “走兩步，讓姐姐看看。”張敏興致勃勃，她忽然間發現，古裝和劉景很搭，沒有一點違和感。
    劉景輕哼一聲，甩了下袖子，女人就是麻煩。
    前走幾步，後退幾步，弓步盤腰，側身翻越，金雞獨立，邊腿橫掃……
    一套動作下來，幹脆又利索。
    “啪啪啪啪……”
    不知誰帶動，掌聲稀裏嘩啦響起。
    “不錯，沒白培訓。”王胖子拿著劇本，很是滿意。
    以前劉景的套路，沒有一點美感，現在好看了很多。
    “導演，什麽時候開拍？”張敏看到王胖子，臉色不是很好看，語氣也有些衝。
    劇本一改又改，她心情能好才怪。
    “你帶著木頭對戲了嗎？”王胖子問道。
    “昨天對過了。”劉景回應。
    “好！你就當陪你媽媽逛街，找一找那種感覺。”王胖子有些不放心。
    “明白。”
    “台詞忘了不打緊，狀態不能丟，咱們後期可以配音。”
    “哦。”
    “你這小鬼一向機靈，即興發揮也可以。”
    “嗯。”
    “你和張敏再對對戲，咱們準備。”
    王胖子絮絮叨叨，還是有些不放心。
    這一部戲的表現，決定了劉景的定位。
    老板給他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好好捧劉景，他不得不上心。
    王胖子心裏麵酸溜溜的，張敏的床頭風，吹的真猛。當年他老爹，也沒有對他這樣關照過。
    王胖子這邊剛走，張敏低聲罵了起來，“死胖子……”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我幫你揍他。”劉景小聲問道。
    “哼！他敢。”張敏冷哼一聲，拉著劉景熟悉走位。
    大美人心中暖洋洋，忽然感覺頭也不疼了。有人見不得她受欺負，經常揮舞著拳頭幫她揍人。哪怕沒有動手，哪怕是個小男孩兒，她這內心也是不一樣的。
    “各部門準備，打起精神……”
    十幾分鍾後，一聲令下，大家快速進入狀態。
    劉景歎為觀止，剛才那位大哥正吸煙，瞬間化身挑擔的小販。
    殷素素拉著張無忌的手，慢慢入畫。
    這一幕不用演練，兩人很熟悉，不知道手拉手了多少次。
    最近這段時間，張敏和小姨沒少帶著劉景逛街，逛遍了燕都的大街小巷。
    熟悉的感覺，熟悉的節奏，熟悉的玉手，熟悉的場景……
    劉景對鏡頭並不陌生，知道怎麽找感覺，王胖子很欣慰，很自然很流暢，一點不違和。
    幾名孩子在一旁摔跤，有人買菜，有人賣菜。
    “冰糖葫蘆……”貨郎一聲吆喝，左顧右看的張無忌盯了過去。
    “我要買。”張無忌轉頭看向殷素素，小手指著糖葫蘆。
    “給我一串。”殷素素答應地很爽快。
    “好的，你慢慢挑……”貨郎交代。
    殷素素取下一串，遞給張無忌，“無忌，你慢慢吃，乖！”
    “娘，多謝。”張無忌接過糖葫蘆。
    “卡！卡！卡！”王精氣急敗壞，好像一座坦克，衝了過來。
    莫說是王精，劉景也很無語，拍了幾十部戲的張敏，竟然笑場了。
    劉景進過兩個劇組，看過幾名導演拍《三國》，一字一句，一個表情，一個微笑，都非常講究，要求極其嚴格。
    陳嘉尚拍攝《武狀元蘇乞兒》，雖然沒有《三國》那麽變態，但要求也很高。周星星對待演戲，就像對待生命一般，非常認真，容不得有瑕疵。
    但王胖子和他們不同，對於演技沒有多大講究，得過且過就能過。
    “哈哈，導演，對不起。”張敏一邊道歉，還在一邊揉著肚子笑。
    “你沒病吧？昨晚喝酒，是不是喝到假酒了？”王胖子訓斥道。
    “哼！你管我，再來。”張敏瞬間沒了好臉色。
    同樣的表演，同樣的劇情，劉景更快進了狀態。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台詞，張敏“噗呲”一聲，連忙捂著嘴，她又忍不住笑了。
    這次不要說王精，劉景都想問問，是不是昨晚真喝傻了。
    王胖子大聲咆哮，“張敏，你也是老演員，笑什麽笑，有什麽可笑的。給你五分鍾，你給我笑個夠，真當膠片不要錢啊。五千萬的投資，不是讓你在這裏浪費的。花瓶就是花瓶，沒有一點上進心。”
    張敏被當麵這樣訓斥，臉麵掛不住，當場和王胖子吵了起來。
    她是有後台的人，本來心中有氣，自然不會怵王胖子。
    李連劫和洪今寶拉走了王胖子，吳鎮宇和黎姿拉走了張敏，這才平息一場矛盾。
    王胖子氣喘籲籲，大吵一架，對他來說是個體力活。
    “喂！小鬼，你不應該拉你敏姐嗎？你拉我做什麽？”王胖子和劉景大眼瞪小眼，一時間有些不解。
    “我拉不住她。”劉景回應。
    “也是，跟個瘋子似的。”王胖子是這樣理解的。
    “你把她從主角，快改成配角了，拍攝計劃少了她很多戲份。她心中有氣，你讓她撒撒氣唄。她找你麻煩，總比其他人找你麻煩強。”劉景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