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丹道大師,狂士莊主(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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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真氣,如涓涓細流。
    異種內力果然有用,而且異種內力幾乎沒有危害,靈蠶能輕鬆吞噬,梁嶽心中暗想。
    這次起碼省了自己數年的苦功。
    至於仙人承露燈,那沒什麽好說的,好處是不用添加燈油,人死燈才滅,並且金焰威力更強,溫度更高,煉丹速度加快三成。
    ……
    後院。
    梁嶽披著單衣,步行至此,
    “咯咯,小金烏,快拿來!”梳著衝天辮的小女孩咯咯直笑,將小球丟得遠遠的。
    樹梢的金烏露出無奈的神情,飛掠而出,宛如小狗叼著小球飛回劉玨身邊。
    “再來!”
    一人一鳥,玩得不亦樂乎。
    池邊小築,石泉子燒柴煮酒,時不時指點一下小姑娘丟哪裏,像是閑著沒事幹的老頭。
    “人太少了,我打算多招幾個護衛,不多,三四個左右。”梁嶽坐下,接過石泉子倒的酒杯。
    “仆婦可以多一些,隨從不要招流民孤兒。”
    “我知道,我讓鮑乾安排。”
    流民自然不必多說,有些人以為孤兒更忠誠,實則不然。
    孤兒最大的缺點是無依無靠,沒有軟肋。遇事可能不堅定。
    除非是為自己戰死的士兵遺孤,這種就需要傾力培養。
    最好的是家裏貧窮,上有老母老父,急需生計糊口的人,如果性格孝順老實一點,那就是最佳的人選。
    打個比方,梁嶽送一萬貫到建康,前者押送風險較大。後者風險則較小一些。
    當然,凡事沒有絕對,但從現實考量,的確如此。
    “承露燈是八禽派至寶,現在八禽派還有人嗎?”梁嶽喝著溫酒,問道。
    石泉子隱居多年,應當沒有新的八禽內力出現。
    “老一輩的人……許謐死了,鮑靚隱居,葛洪應當還活著,其他人或許也隱居了。”
    “葛洪鮑靚?”聽到熟悉的名字,梁嶽眉頭一挑,“如果我拿出承露燈,能號令他們嗎?”
    “大概率不理你,八禽派的人崇尚莊子,講究清靜無為,早已和米賊分道揚鑣。”
    “怎麽說也是有一點香火。”梁嶽提起酒壺給老頭倒了一杯。
    葛洪如今不知在哪煉丹,這位丹道大師,想必有不少上古丹方。
    中原。
    “殺!”
    金戈鐵馬,沙場蕭瑟。
    長槍兵結陣突進,猛將持槊陣斬敵將,不到片刻,敵軍全殲。
    “萬勝!”
    “萬勝!”
    劉充摘下厚重麵甲,麵色帶著興奮。
    此地可定。
    淝水之勝以來,北府郡接連收複失地,一鼓作氣,北伐即將成功。
    回到軍帳,林堅神色滄桑了不少。
    “大哥,三弟又送藥來了,還有一封信。”
    “太好了。”
    這青柳丹可是幫了他大忙,劉充解開信件,上麵唯有一行字: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三弟這是什麽意思?”劉充不解。
    林堅思索片刻,說:“應該是說現在不是建功立業的時機,讓我們不要出風頭,低調一些。”
    “這……”
    還不是時機嗎?這正是北府軍生機勃勃的大好局麵。
    不過三弟的話向來有道理,此後劉充低調下來,不與人搶功,而是專心經營後方兵馬,淪為北府軍二線軍官。
    ……
    春風涼清,節運氣舒。
    正是風光好時節。
    一輛輛輜車碾著泥濘官道行駛,從兩匹馬拉的樣式來看,這群人定是達官貴人。
    待到野外草長,眾人才下了馬車,步行登山。
    這群人戴白綸巾,衣裳博大,披鶴裳裘,風流相仿,出行皆有僮仆相隨。
    為首的老人瘦成了皮包骨,形神虛弱,唯有一雙冷眸銳利。
    謝安石望著高山,滿眼皆是當年的自己,那年他隱居東山,再起複職,往後夙興夜寐,奠定江左霸業。
    直到暮年交權歸家,此後放情山水,言詠屬文。
    士族權貴們有謝家子弟,其他豪族的家主、年輕人等等,皆跟在他的身旁,他們身上的裝扮也大多模仿謝安石。
    不遠處,莊園宏偉,糧食碩果累累,在這荒田遍地的亂世,也算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慶之,這是什麽人家?”
    “叔父,我跟你說過的柳莊,您服用的青柳丹便是此人所煉。”謝慶之扶著老人。
    “哦,原來是方士。”謝安石想起來了,前段時間自己本該就死了,謝慶之求來的青柳丹又把自己拉了回來。
    一旁充當邊緣角色的陸謙之適時開口,道:“莊主是太湖學生梁嶽,此人曾經招募義軍平定米賊之亂。”
    陸謙之自從兒子死了,也不太上心鑽營了。
    如今有機會報答梁嶽,於是主動為梁嶽說好話。
    若得謝安石舉薦,梁嶽以後在官場可以說是平步青雲。
    “謝慶之,邀過來一起郊遊。”
    人群之中,馬家嫡子馬俊文神色焦急,他明白梁嶽的才幹,這次家裏為他搭建了舞台,難道要被這個家夥搶了?
    很快,柳莊收到拜帖,馬車停在門口。
    “我想見此人。”梁嶽說道。
    “老夫也去,看看這個北伐功成的家夥長什麽樣。”
    “您去就去吧。”
    石泉子杵著拐杖起身,聞言有些無語,道:“能否別用迎合絕症病人的語氣,老夫有那麽不堪嗎?死則死矣,有何懼之?”
    “…,劉玨,出來!鮑乾,帶上燒烤架、木炭、羊肉、醬料。”
    老的帶了,順便帶其他人吧。
    反正是他們先幹的,畢竟聚會中途叫人本身就有點冒犯的意思。
    “來啦!”小女孩撲進梁嶽懷裏。
    一老、一幼、一壯、一少。
    奇怪的組合帶上馬車。
    此時謝安石眾人已到東山,錦緞鋪地,美酒佳肴。
    高談闊論不絕,觥籌交錯不止。
    不拘禮節,灑脫倜儻。
    看似滿滿的鬆弛感,大部分是表演人設的故作鬆弛。
    此時,嘈雜的聲音傳來,一隻烏鴉在空中盤旋不止。
    更有女孩嬉笑,老人咳嗽,鍋碗瓢盆的叮呤當啷,聲音蓋過了典雅琴聲,有種焚琴煮鶴之感。
    正是梁嶽帶著一家子來了。
    陸謙之捂著額頭,暗道不妙,這也太失禮了。
    “學生梁嶽,拜見太傅。”梁嶽不卑不亢,鮑乾哐當一聲放下鐵架子和兩個包裹,這家夥也服用五石丹,內力小成,氣也不喘。
    有人忍不住喝道:“梁嶽,太傅隻邀請你一人,登山雅集之事,你拖家帶口成何體統,不怕得罪太傅嗎?”
    梁嶽笑道:“太傅有說不讓帶嗎?無欲則剛,我僅有遊玩之心,何須謹小慎微。”
    “倒是你,詩文提前背好了嗎?不然如何取悅太傅。”
    謝安石一愣,隨即仰天大笑。
    “哈哈,好一個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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