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要不要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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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放在樓下?
    薑寧往前看,才發現差不多一小時前他還發了一條,說想跟她單獨見一見。
    當時她應該在派出所回來的路上,手機沒電了,沒看到。
    再往前翻,倆人的消息還停留在半個月前互訴相思上。
    半個月,遙遠得像是上輩子。
    她篤定韓放能看到她朋友圈曬的結婚證,連條消息都沒有,大概率是家裏那位管得嚴。
    要是先看到第一條,薑寧必會在第一時間斷然拒絕。
    還單獨見一見,見個鬼,他不要臉她還怕吃不下飯。
    但是人在樓下,那就另說了。
    之前交往的時候,韓放送她回來過幾次,倆人正大光明談戀愛,也沒避人。韓放模樣出挑,嘴又甜,常在樓棟大廳門外紮堆的幾個爺爺奶奶都認得他。
    這會兒正是飯後消食的時間,要是韓放衝他們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再經那些個‘小區情報員’一傳,她這臉怕是要不成了。
    薑寧當機立斷,迅速換了條顯身材的修身長裙,又緊急補了個妝,轉身來到次臥。
    門半開著,薑寧也沒多想,直接推門而入。
    正準備洗澡的陸騁剛解完襯衣扣子。
    衣襟大敞,薑寧一眼就看到胸肌上兩顆粉嫩嫩。
    “哦喲!”
    她兩手各比一個‘v’貼在眼下,主打一個象征意義的形式感。
    視線下移,緊實分塊的腹部,流暢的腰線。
    再往下……
    哦,是褲腰。
    她看得明目張膽,陸騁脫得大大方方,袖子一扯,露出結實的臂膀。
    不是腱子肉那種,但是一看就很有力量感。
    難怪能把杜成宏打到骨裂。
    陸騁,“有事?”
    薑寧,“來活兒了。”
    三兩句話把正事交待完,她轉身退出房間,並體貼的把門帶上。
    澡是洗不成了,陸騁正準備穿衣服,剛剛才關上的門突然又打開。
    去而複返的薑寧臉擠在門縫之間,“身材真棒!”
    陸騁微怔,備受鼓舞,手落在皮帶扣上,眉眼含笑,沉聲蠱惑:“要不要試試?”
    薑寧臉上笑意放大,伸手把門推開,作勢要往裏進。
    陸騁既期待又不可置信,拿不準她什麽意思,站著沒動。
    果不其然,下一秒,一隻拖鞋迎麵飛來。
    他伸手抓住,砰的一聲,門已經關上了。
    門外,薑寧搖頭晃腦,翻著白眼學著他剛才的樣子。
    還要不要試試,試個錘子!
    鬼子都進村了,哪有時間搞那些有的沒的?
    隻是回想起剛才那個活色生香的畫麵,薑寧不免有些口幹舌燥。
    她到客廳接了杯涼水,一口氣喝幹,總覺得還有什麽在躁動,轉手又接了一杯,直喝得走路都能感覺到水在胃裏晃蕩。
    門口有袋垃圾,她順手拎上,一出電梯就看到了站在‘小區情報組織’c位的‘鬼子’。
    笑容溫和,彬彬有禮,親和力滿分。
    薑寧有一瞬恍惚,仿佛跨越時間回到了韓放上次回國的時候。
    韓放上次回國是因為他爸肝中毒病危。
    他爸沉迷中藥滋補,家裏囤著各式各樣的補藥,買了又舍不得吃,有些放了幾年都沒吃完。
    也不知道是保存不當還是過了保質期,又或許藥材本身品質就有問題,總之補藥變毒藥,就這麽把自己給補得肝中毒了。
    一身蠟黃,連眼白都是黃的,有一項檢查指數高出正常值上千倍,醫院直接下了病危,韓放幾乎是奔著見最後一麵趕回來的。
    老兩口舍不得請護工,在他回來之前,一直是薑寧陪著韓媽在醫院照料。
    韓放回來後,薑寧得空回家補覺,睡醒起來天都黑了,她想著去醫院看看,當然主要還是想跟韓放在一起待會兒,結果一出電梯就看到了在跟鄰居聊天的韓放。
    問他怎麽不上去,他說剛來,旁邊鄰居拆穿,說他來了快一小時了,沒上去是怕吵到女朋友休息。
    看,這就是男人!
    對她細心備至的同時,半點不影響他搞大別人的肚子成為別人的丈夫。
    電梯開門有提示音,眾人扭頭看到是薑寧,立馬安靜下來。
    薑寧大大方方走過去打招呼,最後才看向韓放,眸中笑意散去,換成明顯的警告。
    在場都是‘小區情報組織’的資深成員,也都是多年的老鄰居,其中不乏爺爺奶奶在世時的棋友釣友牌友花友。
    她並不在意別人口中的自己是什麽樣,但必須得顧及爺爺奶奶的顏麵。
    她要是壞了名聲,別人會說是爺爺奶奶沒教好。
    不能讓倆老的人都不在了還要被人扒出來貶損。
    垃圾箱在十米開外,薑寧拎著垃圾往前走,韓放緊跟過來,聲音急促又克製,“寧寧……”
    “叫什麽寧寧,跟你很熟嗎?請叫我薑小姐,要不然跟著你老婆叫我薑同學也行。”
    薑寧冷著臉,說出的話也冷冰冰。
    她聲調不低,一時沒壓住情緒。
    沒有誰離不開誰,她可以接受好聚好散,實在是韓放這一手操作太惡劣,總有一種跳起來踩她臉踩完還問蹦的高不高的感覺。
    樓棟大廳外,薑寧爺爺的釣友張老頭輕咳一聲,把一眾人招呼走了。
    韓放追上去攔在薑寧麵前,“好好好,我知道你心裏有氣,是我對不起你,你說什麽都行,實在不解氣,你打我罵我都可以,但是我求求你,不要拿自己的終身大事來賭氣好不好?”
    小區內路燈偏暗,加上今夜風大,遛彎兒的人少,四下裏空寂無人。
    薑寧盯著他的臉,光線昏暗看不真切,隻覺得陌生。
    心口開始鈍痛。
    從大一到工作,從同校到異國,從十九到二十六。
    他是她的青春懵懂,也幻想著今後能跟他柴米油鹽。
    結果,就這?
    薑寧輕聲嗤笑,“你用什麽身份和立場來說這樣的話?被資助者和資助者,還是老同學?”
    韓放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握緊,幾度欲言又止,半天憋出來三個字:對不起。
    薑寧昂著頭冷眼睥睨,“你確實應該說對不起,但世界上最沒用的話也是對不起。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跟我交句實底,讓我知道一下自己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頭頂綠光的。”
    四目相對,韓放張了張嘴,終究是沒說話。
    有時候不回答也是一種答案,看來這個時間點比她猜測的還要早,早到他沒辦法啟齒。
    “嗬!”
    薑寧扭臉看向別處,聲音裏帶著嘲諷。
    不是嘲諷對方,而是嘲諷自己眼盲心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