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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頌白一早就起床,感覺頭有點沉。
大概是昨天淋了雨,有點感冒。
夏頌白猶豫之後,還是沒吃感冒藥,因為不喜歡吃了藥那種昏昏沉沉想睡覺的感覺。
等他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看看鏡子中,被水汽熏得泛紅的麵頰,感覺自己還是可以堅持一下的。
衣服不用選,還按昨天的風格,同樣穿了件白襯衫。
——沈釗好像還挺喜歡不卑不亢的清純可愛小白花的。
夏頌白很有職業精神,就算當狐狸精也要為目標量身定製,對著鏡子照了照,又翻出一副黑框眼鏡戴上。
這下更像是乖乖的學生仔了。
夏頌白滿意地點點頭,特意提前到了和沈釗約好的地點。
等沈釗到的時候,就看到夏頌白坐在窗邊,正垂眸看手機。
夏頌白鼻梁高挺,鼻尖微翹,黑色的粗框眼鏡書卷氣十足,白色襯衫之下的肌膚像是一捧細雪,整個人都似是清爽甜美的薄荷糖,要人看到,就心情愉快。
店內裝修浮誇,巨幅落地窗外,城市最中心紙醉金迷,明明和夏頌白那清新素雅的裝扮格格不入,可他略顯清冷淡漠的神情,卻要一切都成了他的陪襯。
沈釗一時有些踟躇,握著手中的花,感覺自己似乎有些冒犯了。
夏頌白是有男友的……甚至那已經是他的未婚夫了。
自己還這樣送花,倒像是把夏頌白當做了輕浮的人。
可夏頌白既然約他出來,或許是和廉晟的感情出了問題,畢竟廉晟看起來,就不像是體貼溫柔的性格。
沈釗難得這樣患得患失,窗內,夏頌白忽然抬眸,看到他時,圓而媚的眼睛微微睜大,旋即露出個笑容來,衝著他輕輕地揮了揮手。
沈釗也不由自主地抬起手來,衝著夏頌白揮了揮,腳步加快進入餐廳內。
夏頌白托著腮,看到沈釗腳步輕快,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將一束花遞給了他:“路邊看到有婆婆賣花,我就順便買下來送你了。”
欲蓋彌彰的一句話。
這樣昂貴珍惜的花材,一看就是進口來的,路旁阿婆哪裏會賣。
夏頌白隻當不知道,接過花來誇獎說:“好漂亮。你把花買了,阿婆就能早點回家了。沈先生真的好體貼。”
沈釗被他誇得翹起唇角,又有點心虛:“都說別叫我沈先生了。不想叫我阿釗的話……咱們都在念書,你喊我學長就行。”
“學長?”夏頌白彎眼一笑,“可我大四,我記得你是大三?是不是呀,沈~學~弟~”
沈釗盯著他紅潤鮮嫩的唇有點出神,感覺像是一塊果凍,讓人很想舔舔看,是不是也是甜的。
聽到他這麽調侃,沈釗喉結下意識上下動了一下,回話慢了半拍:“……你年齡一定比我小吧。”
“我之前跳過級。”
“那你學習一定很好。”
學習好不好不知道,原主以前一直走的是藝術路線,夏家對他的培養不遺餘力,要是放在古代,那就是那種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待價而沽的“大家閨秀”。
隻是後來,不知道聽誰說的,去念金融係才能更好地認識富二代,所以大學時候,硬是花錢把夏頌白從音樂係調劑到了金融係。
他們就沒想過,真正的有錢人多的是經理人替他們打理公務,念書要麽出國,要麽就在國內讀一點自己真正感興趣的科目了。
所以大學四年,原主一直沒在同學裏麵遇到合適的,直到機緣巧合下,傍上了廉晟,這才沒讓夏家的謀劃徹底落空。
夏頌白微微一笑:“還好。”
——門門低空飛過,上課像是聽天書那樣的好。
沈釗並不在意夏頌白學習到底是好是壞,隻是想多和夏頌白說兩句話:“想吃什麽口味的蛋糕?我朋友給我推薦,說這家店味道不錯,做的法甜很正宗——其實我家廚師做的也很好吃,下次你可以來嚐嚐看。”
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夏頌白隻是笑,沈釗移開視線,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總算解了那股突然升起的渴。
夏頌白說:“其實我約你出來,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沈釗說:“我們之間,用不上幫這個字,你有什麽為難的地方嗎?”
是不是廉晟欺負他了?還是廉家人昨日因為他參賽的事斥責他了?
沈釗已經想好了,要怎麽替夏頌白出頭。
夏頌白卻搖了搖頭:“我想請你幫我挑一份禮物,送給阿晟。”
沈釗臉上笑容一收,半晌,才說:“……好啊。是他生日嗎?”
“是賠禮道歉。”夏頌白長長的眼睫垂下去,在瓷白的麵頰上落下淡淡的一層影,笑容也顯得落寞起來,“阿晟並不讚同我參賽……他現在一定生我的氣了。”
“所以你想買禮物哄他開心?”
夏頌白點點頭,很認真地說:“我想你們從小認識,又家世相當,你選的禮物,一定比我選的更合他的心意。”
沈釗看著他濕漉漉的眼睛,心裏莫名悶悶的。
可沈釗實在沒辦法麵對著夏頌白的眼睛,說出拒絕的話,隻能說:“那吃完蛋糕,我陪你去街上逛逛。”
夏頌白對著他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眼下臥蠶飽滿泛著桃花顏色,微微上挑的眼似是海妖的魚尾,輕輕一擺,便可收割真心。
“真是太謝謝你啦。”
雖然不想替廉晟選禮物,但沈釗還是很願意陪夏頌白逛街的。他拿出一百分的耐心,陪著夏頌白先把商場一層從頭逛到尾,然後考慮到夏頌白的家境,從中選擇了一家價位適中的店,給夏頌白推薦了一款手表:“這個不錯。”
——價格適中指的是一塊手表七位數。
當然,對於他們這個身價來說,七位數的表已經很低調了,但夏頌白才不打算在廉晟身上花那麽多錢。
他隻是隨便找個理由約沈釗出來拉進一下距離,順便在沈釗心裏留下一個自己在廉晟麵前動輒得咎急需騎士拯救的形象。
在劇情危機麵前,有點心機又如何呢d
夏頌白有些落寞地笑了笑:“我以前送過他一塊,但他……一直沒有戴過。”
沈釗稍微一想,就腦補出了廉晟嫌貧愛富,嫌棄小未婚妻買的手表配不上自己的身份,說不定還對夏頌白冷嘲熱諷過。
沈釗冷笑一聲:“是他沒眼光。”
夏頌白作落寞狀,故作堅強地表示自己要去趟洗手間,而後拐去另一家店,把剛剛看上的一支萬寶龍的鋼筆買了下來。
手機震了一下,是沈釗發來消息,說自己要去門口一趟,讓夏頌白來找自己。
逛了一下午,夏頌白感覺感冒似乎加重了一點,拿手背試了試額頭溫度,好像在發燒。
好在今天快要告一段落了,夏頌白決定回去之後吃了藥,一定要美美地睡上一覺。
大幅的回轉落地門外,沈釗正站在那裏。
夏頌白打起精神露出個笑,穿過旋轉門:“我也給你買了禮物……”
擦得剔透的玻璃門外,沈釗也對他露出個笑容,向著他迎了過來。
夏頌白伸出手,想把提著的禮物遞給沈釗,卻忽然眼前一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軟軟向後摔去……
夏頌白恢複視力,第一眼就看到了麵前的沈釗。
沈釗一臉焦急地和他說著什麽,但夏頌白耳朵裏嗡嗡作響,根本聽不清楚,唯有鼻端縈繞著一股冷質的氣息,潔淨而清冽,似是高山之上終年不化的積雪。
世界嗡鳴喧囂,一如徹底的寂靜。
夏頌白回過頭去,看到自己正靠在男人懷中。
夏季的港島,溫度永遠潮濕熾熱,男人身著質地考究昂貴的西裝,襯衣扣子保守矜持地扣到了最上一顆。他的身形高大,肩膀寬闊,冷色調的蒼白肌膚,籠下的影,足夠將夏頌白整個人罩在其中。
當夏頌白抬頭看向他時,他也微微垂下眼眸,狹長眸子掩在金絲邊眼鏡之後,兩側垂下一截極細的鏡鏈,微微蕩在半空,如同一道金色的影,流麗冰冷。
旋轉門仍孜孜不倦地轉動,城市倒影在玻璃上,落下剪影,被風吹了,影影綽綽地晃。
夏頌白覺得頭暈,下意識閉上眼睛,卻好像還能看到男人那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唇,同近似於麵無表情審視他的眼神。
沈庭宗。
他居然倒到沈庭宗懷裏了!
耳中潮水一般的聲響褪去,能夠聽到沈庭宗的聲音,也似是漂在海上的冰,帶著格外無法親近的淡漠冷感:“……在發燒。”
旁邊沈釗緊張道:“我來抱他。”
沈庭宗的手卻沒有鬆開,隻是道:“車在前麵,你去讓人開過來。”
沈釗聞言,連忙轉身就走。
夏頌白生怕自己繼續賴在沈庭宗懷裏,會被大佬誤會,連忙強撐著睜開眼睛,虛弱道:“我沒事……我自己走過去就行。”
沈庭宗並未阻止他,慢慢地鬆開了手。
夏頌白直起身子,背脊離開男人的懷抱,居然覺得有些發冷,差點沒站穩又摔回去。男人的手虛護在他的身後,兩人指尖撞在一起時,夏頌白能感覺到男人的指尖冰涼。
夏頌白打個冷顫,收回手來:“謝謝。”
旁邊有人給夏頌白遞上一條毛毯,夏頌白裹上之後才發現,男人身後跟著至少七八名下屬,遞給他毯子那個應該是秘書,見夏頌白看過來,對他露出個很商務的笑容,夏頌白實在沒力氣對著他笑,蔫蔫地也說了一句謝謝。
夏頌白不是裝柔弱。
他不用摸額頭,都能感覺到,自己現在體溫應該燒得很高。
這算不算也是紅溫的一種?)
夏頌白漫無邊際地想,總算堅持到車子開了過來。
一上車,他就半睡半暈了過去,迷迷糊糊地感覺自己到底還是被人抱了起來……鼻端是那股極淡而涼的氣息,這一刻卻極大地慰藉了他被高燒折磨得跳著發疼的額角。
既然反派大佬還願意抱他,說明沒有覺得他是故意投懷送抱居心不良吧!
夏頌白一麵鬆了口氣,一麵又覺得有點委屈。
——就算故意要摔,他也應該摔到沈釗懷裏啊。
那才是他真正想勾引的人qaq
夏頌白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睛,感覺到有隻手輕輕蓋在他的眼上。
眼睫輕輕顫了一下,擦在微涼的掌心,發出蝴蝶振翅似的聲響。
有個好聽的聲音低聲對他說:“睡吧。”
說不上來什麽原因,大概是這聲音帶著一種令人莫名信任順從的氣場。
淩亂的思緒平複下來,夏頌白蜷縮在他的懷中,真的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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