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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晟一頓,完全沒想到,夏頌白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半晌,才回答說:“公司有點事。”
    可惜夏頌白提前看過原作,當然知道他昨天是為什麽沒來的。
    ——他在路上遇到了出車禍被勒索的寧清,衝冠一怒為紅顏,和人打了起來,受了點小傷,被寧清帶回家上藥,兩個人的關係,由此更進一步。
    當然,這是原文的劇情。
    有馬賽時廉晟救下寧清的鋪墊,寧清才會把廉晟帶回自己家。
    而現在,馬賽時風平浪靜,也不知道寧清有沒有帶他回去。
    不得不說,夏頌白猜的很準。
    昨晚,廉晟確實遇到了寧清,也確實幫著寧清處理了勒索的小混混。
    隻是雖然他受了傷,但寧清也隻是陪著他去了醫院,等他包紮完之後,寧清就和他告別了。
    而廉晟莫名其妙覺得自己和寧清之間,不應該是這樣的,卻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隻能悶頭生氣,索性就回家睡覺了。
    完全沒想起來,自己有個生病進了醫院的未婚妻需要探望。
    夏頌白垂下眼睛,低低地“哦”了一聲。
    聲音被他放得很低,又因為軟軟的,倒像是帶著哭腔。
    店裏燈光略顯昏暗,夏頌白不知道是緊張還是難過,手指絞在一起,纏得太緊,泛起了海棠花似的顏色。
    這一點紅,在牛奶顏色的肌膚上格外分明,連帶他粉紅色的指關節,都顯得格外嬌嫩。
    廉晟就算本來滿腹牢騷,可看到夏頌白這樣,又覺得他確實是很愛自己。
    想到廉潤文的話,廉晟到底還是妥協了:“好了,別生氣了。昨天沒來看你是我不好,我是真的有事。改天陪你去瑞士滑雪,你不是一直說想去嗎?”
    原主不是想去滑雪,是想去拍照發朋友圈,讓他的塑料朋友們羨慕。
    可惜,這麽一個對廉晟易如反掌的願望,也一直沒被實現。
    夏頌白輕輕笑了一下,抬起眼睛看向廉晟:“好。”
    他的眼,在燈影裏如粼粼的海,閃爍著殊麗的光。
    廉晟忽然想起昨晚,看到寧清時,那一瞬間的心動。
    如果說寧清是幽微清冷的冰,那夏頌白就是絢爛明媚的太陽,隻是寧清離他太遠,而夏頌白卻觸手可得。
    得不到的,才更令人著迷。
    近在咫尺的,反倒成了魚目。
    之前廉晟深信不疑,夏頌白全身心地深愛著自己。他的愛是那樣熱烈執著,如同飛蛾撲火,廉晟甚至毫不懷疑,如果自己要夏頌白去死,夏頌白也會心甘情願。
    可現在,有很多的瞬間,廉晟總覺得夏頌白變了,變得忽遠忽近,讓他捉摸不透。
    廉晟忽然握住夏頌白的手腕。
    纖細的手腕,不過拇指食指一圈,就能盡數包裹,凸起的腕骨如同瑩潤的玉石,觸手溫軟光潔。
    廉晟將夏頌白的手拉到麵前,問他說:“訂婚戒指呢?”
    “洗澡的時候摘下來,忘了戴了。”夏頌白條件反射想要掙紮,可想想原主應該有的反應,故意懦弱道,“怎麽啦?”
    “以後去哪都要戴上。”廉晟語氣冷厲,“知道了嗎?”
    他手勁很大,拉得夏頌白有些疼,可眼神卻又是莫名其妙的認真,帶著點雄性生物特有的進攻性與占有欲。
    夏頌白不知道他突然發什麽神經,裝作委屈地抿了抿唇:“晟哥,你弄疼我了。”
    廉晟終於鬆開了手,卻已經在夏頌白的腕上,留下了一圈紅痕。
    夏頌白活動了一下手腕,在心裏大罵廉晟。
    有暴力傾向的主角攻真是行走的火藥包,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炸一下。
    好在廉晟終於發完了瘋,示意主廚可以上菜了。
    夏頌白長了標準的中國胃,對於生魚醋飯興致缺缺,敷衍地吃了幾碟,就開始發呆。
    廉晟其實也未必喜歡吃這個。
    隻是這家店特別難約,之前廉晟臨時想約,還被拒絕了,恰好被他的死對頭何凱文知道了,大肆嘲笑了一番。自此,廉晟便開始了在這家店的消費之路,終於將自己吃成了無需預約隨時都能來當冤大頭的星鑽會員。
    對此,夏頌白的評價是:……
    媽誒,好賤。
    這家店你就非吃不可嗎?!
    兩人潦草地吃完飯,廉晟又拿了一束花遞給夏頌白。
    花束極大,夏頌白抱在懷裏,連路都要看不清,廉晟也沒有幫他拿一下的自覺,還覺得自己特別體貼:“喜歡嗎?我特意讓他們包了一束大的。”
    夏頌白把臉藏在花後麵,當著廉晟的麵,正大光明地翻了個白眼。
    兩人下樓的時候,廉晟還在對著夏頌白噓寒問暖。他在原文中的設定本來就是萬花叢中過,做風流浪子信手拈來,想要討人歡心也輕而易舉,隻是之前原主對他太癡迷,弄得廉晟懶得費心,現在得了廉潤文的命令,廉晟對著夏頌白,恨不得全身都散發雄性魅力。
    要是原主在,不知道要多開心。
    可惜現在換了夏頌白,看廉晟這樣,忍不住腹誹。
    他現在這麽賣力,等以後和寧清鬧別扭之後回憶起來,不會覺得是自己在勾引他吧?
    夏頌白危機感滿滿,悄悄往旁邊移了移,離廉晟遠了一點。
    廉晟卻沒察覺,反倒又湊了過來。
    水晶電梯內隻有兩人,因為主打觀光,速度極慢,自六十三層向下,能望見遠方海岸線蜿蜒嫵媚,燈塔如流星,忽明忽滅。
    每一層都是不一樣的風景,唯有夏頌白度日如年。
    廉晟已經將手撐在他身後電梯壁上,微微側頭,露出自己鋒利的下頜線和英俊側臉,深情地凝視夏頌白:“小白……”
    還不等夏頌白反應,他已經低下頭來,想要親吻夏頌白。
    夏頌白眸光一凝,幾乎條件反射地矮身蹲下,躲開了廉晟的致命一吻。
    廉晟收力不及,沒有扶穩撞在了電梯上,發出一聲巨響。
    廉晟:……
    夏頌白:……
    怎麽辦,該怎麽解釋?
    夏頌白大腦飛速運轉,電梯恰好停下,夏頌白餘光看到電梯外一個熟悉的身影,幾乎喜極而泣道:“寧清!”
    電梯外,寧清就站在不遠處,被幾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圍著,其中一個領頭的,正用手點著他的胸膛,態度極其惡劣地和他說著什麽。
    ……這又是什麽情節,書裏沒寫啊?
    夏頌白腦中剛冒出這麽一個念頭,身後的廉晟已經黑著臉,氣勢洶洶地衝了過去,二話不說,拎著對寧清動手動腳的那個人,一下子甩了出去。
    接下來就是電影般的場景。
    廉晟一個人打倒了一圈人之後,從周圍又衝出來了幾個人,其中有個帶著刀捅了廉晟一下,廉晟吃痛時,寧清為了幫著廉晟擋住砸下來的啤酒瓶,自己挨了一瓶子倒了,然後廉晟小宇宙爆發,瞬秒了所有人之後,抱著寧清揚長而去。
    夏頌白:……
    像是看了電影的最高丨潮片段節選。
    每一幀都那麽經典老套。
    所以說,劇情是真的有慣性的。
    昨晚廉晟英雄救美沒能讓寧清心動,今天就會安排一出更為盛大的,幾乎算是威逼利誘著,讓寧清按照設定好的劇情和廉晟發展下去。
    夏頌白站在原地,半天,輕輕地歎了口氣。
    出了門才發現,外麵原來下雨了。
    港內多風多雨,整座城市被籠在一層密不透風的溫熱水霧裏麵。雨水凝在地上,倒映的虹如同油畫,潑潑灑灑出豔麗的色澤。
    落雨也未讓空氣涼爽下來,夏頌白抱著花呆呆看著天空,發現短時間內,這場雨似乎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剛剛廉晟說要送他,他就讓馮叔先開車回去提早下班了,現在也不好再將人喊回來。
    打車軟件上,排隊已經排到了四個鍾以後,足夠夏頌白自中環走回淺水灣。
    要不是沒帶傘,夏頌白還真有這個衝動。
    晚飯沒有吃好,低血糖加低燒,要夏頌白站在那裏有點搖搖欲墜。
    他怕自己又暈過去,從口袋裏掏了一顆糖出來含在舌根,又找了個不會擋到別人的位置蹲下,閉著眼睛等著糖分發揮作用。
    遠方一道雪亮車燈破開雨幕,將半空中珠簾似的雨珠映照得清晰畢現,一輛純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駛來,緩緩在夏頌白麵前停下。
    車門打開,沈庭宗微微俯身,自車中下來。
    冷白的皮膚,黑色的襯衫,金絲細框的眼鏡是他身上唯一的顏色,哪怕離得再遠,也能感受到那種井然有序、盛大而極富距離感的貴氣。
    他的手中握著一把木質長柄的黑色雨傘,撐開來,將路燈撒下的光全都擋在了身後。
    聽到聲音,夏頌白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沈庭宗走向自己,而後在自己麵前停下腳步。
    這一刻狼狽而微妙,鮮花翻折,花瓣佚落滿地,混著雨水同霓虹月光,反射出朦朧的光暈。
    夏頌白半張臉都埋在膝頭,露出來的半張臉還不到巴掌大小。因為難受而泛起的生理性淚水,要他圓而挑的眼睛,仿佛蒙著一層氤氳的水霧。
    像是被雨淋濕的小貓,無家可歸的小狗,在黑夜裏引誘水手落入深淵的海妖。
    甜蜜的,生動的。
    危險的,應該遠離的。
    可他茫然未覺,一眨不眨地望著沈庭宗。
    自己不會是低血糖出幻覺了吧?
    不然怎麽會看到大boss站在自己麵前。
    可分明不是幻覺。
    沈庭宗垂眸看著夏頌白,傘輕輕一斜,將落在夏頌白身上的雨珠擋住,自己露在外麵的半個肩膀,瞬間被雨淋濕。
    “怎麽自己蹲在這裏?”
    夏頌白總算回過神來:“我低血糖犯了。”
    沈庭宗說:“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夏頌白連忙道,“我吃糖了,休息一下就好。”
    他怕沈庭宗不信,翻出剝開的糖紙,捧在掌心裏雙手遞到沈庭宗麵前。
    糖是奶油軟糖,港內老牌子,仍用柔軟潔白的棉紙包裝,因為大多是老人家去買,所以口味遠比一般的糖果甜蜜得多,哪怕在這樣潮濕的雨夜,也能聞到淡淡的牛奶甜香,和夏頌白身上那種若隱若現的氣息,簡直如出一轍。
    夏頌白的掌心是一種水蜜桃一樣的顏色,白裏透著淡淡的粉色,指甲修得圓潤整潔,無論哪個地方,都是一樣的幹淨漂亮。
    沈庭宗垂著眼睛沒有說話,他太高,這樣站著,哪怕是低頭俯視,態度溫和,卻也給人居高臨下的感覺。
    夏頌白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做了什麽。
    他居然拿糖紙給沈庭宗看!
    夏頌白剛想收回手來,同一時間,沈庭宗卻也伸出手來,將那張糖紙從他的掌心拿走。夏頌白反應不及時,將沈庭宗的手抓在了掌心。
    收攏的手指同自投羅網的指尖撞在一起,夏頌白觸電似的鬆開手,漲紅了臉:“沈先生,不好意思。”
    “沒關係。”沈庭宗隨手將糖紙收了起來,語氣聽不出喜怒地問,“吃晚飯了嗎?”
    夏頌白:“啊?”
    沈庭宗向著他伸出手來,夏頌白愣了一下,沒敢碰沈庭宗借力,自己從地上站了起來。
    沈庭宗將大半的傘麵都傾在他的方向,將他牢牢地護在身旁:“上車。”
    坐在車上,夏頌白大腦還有點宕機。
    首先,沈庭宗為什麽會把他的糖紙給收起來啊?不會以為自己是要送給他當禮物吧!
    誰會送別人吃剩的糖紙做禮物?!
    天地良心,他真沒那麽摳門qaq
    其次,沈庭宗這是要帶他去……
    吃飯?
    親,點擊進去,給個好評唄,分數越高更新越快,據說給香書小說打滿分的最後都找到了漂亮的老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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