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劉悅第二次邀約了華鴻姍。
    她絕口不提，魏霖曾來過事務所找她，並且還大鬧了一場。
    她隻是隱諱地，不斷向華鴻姍打聽魏霖的種種消息，特別問了魏霖究竟有沒有在私底下撩騷華鴻姍。
    “還真沒有。”
    華鴻姍品著劉悅帶的紅酒，以刀叉切割著餐盤內的一塊菲力牛排，神色憂愁地說道：“就那天他觸碰了一下我的指頭，僅此而已。”
    魏霖的一番解釋話語，弄的她都感覺是自己的錯覺，覺得或許當真隻是魏霖的一次無意之舉。
    如若不然，魏霖為什麽要那麽明確地告訴她，自己現在已經有了女朋友？
    華鴻姍此刻的心情很複雜，一整天都在鬱鬱寡歡，做什麽事都提不起精神。
    ——隻因魏霖聲明了，和她就隻是單純的合作夥伴關係，絕無可能再有其它。
    “她沒約過你吃飯喝酒？沒有半夜三更發消息給你？”
    “姍姍，像魏霖這樣的大渣男，怎麽可能不趁著工作的便利，對你說一些曖昧的話語？”
    劉悅滿臉的不信。
    “那你自己看吧！”
    華鴻姍把她和魏霖的聊天對話框，遞給了劉悅去看，道：“我沒有刪消息的習慣，你從上往下一條條地看，看他有沒有發過奇怪的消息給我。”
    劉悅也不跟她客氣，當真拿起她的手機，逐字逐句地看了下去。
    兩人的微信交流並不多，劉悅很快就看完了，確實沒有發現魏霖說過什麽曖昧調情的隻言片語。
    兩人聊的都是青雀的發展，簽約李沁靈的事，還有蔣聰那邊的情況。
    “還真沒啊？”
    劉悅感到難以置信，沉吟了片刻後，才再次問道：“他今天跟你說了，他現在身邊有女朋友了？說你倆就隻是工作關係？”
    華鴻姍輕輕點頭，笑容顯得有些勉強：“可能真是我想多了，是我誤會了他。”
    這話一出，劉悅也開始懷疑自己了。
    她覺得她怕是也誤會了魏霖，居然還讓好閨蜜處處提防魏霖，屬實是有點可笑。
    再然後，她就意識到魏霖前來事務所大動幹戈，該是惱怒自己的嘴賤多事。
    “悅悅，你也太關心我了吧？你自己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了？我看你今天的胃口不太好，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華鴻姍關切地詢問。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啊？”
    劉悅在心底暗歎一聲，可還是沒有臉說出下午的那些事，隻是道：“你反正記得一點，千萬不要和他有什麽情感上的糾葛。魏霖這個人……很不容易對付，你不是他的對手。”
    華鴻姍：“哦。”
    ……
    道別後，華鴻姍回到家裏，卸妝洗漱完畢後，躺著床上安靜發呆。
    “哎。”
    她望著天花板的吊燈幽幽一歎，竟陡然生出一種將至此失去魏霖，兩人怕是再也不可能有關係進展的遺憾感。
    但，也隻是遺憾。
    因魏霖已澄清自己有女朋友了，不可能和她有任何別的關係，且說了城市書屋的女人隻是朋友，她再沒有埋怨魏霖什麽。
    “合作夥伴麽？罷了，就這樣吧。”
    華鴻姍感到失落酸楚。
    ……
    翌日。
    3月5號，周三。
    愛意值：765/50000。
    生命精能：120/5000。
    魏霖神清氣爽地醒來後，第一時間去檢查愛意值係統，頓時悄然鬆了一口氣。
    昨天的愛意值沒有再被扣減！
    這說明一切又恢複了正軌，他不用擔心因華鴻姍的原因，時不時地就被扣分。
    “唔！”
    細致洞察愛意值的來源，他驚奇地看到在一夜之間，華鴻姍竟奉上了80點愛意值。
    這讓魏霖深感疑惑。
    為了一勞永逸地解決麻煩，他和華鴻姍明明說清楚了，說自己身邊有女朋友，說自己從沒有對她有過任何非分之想。
    魏霖想要的，隻是讓她那邊不會因怨恨而不斷扣自己的分，想和她徹底撇清關係。
    她不再去消減自己的愛意值，在魏霖來看就已經是大幸了，根本不敢想她還會繼續為自己貢獻愛意值。
    可她那邊竟然還在貢獻，而且比之前貢獻的更多，遠超那些和魏霖發生過實質化關係的幾個女人。
    “還能這樣嗎？”
    魏霖都懵了，不由細想內中的緣由。
    “感情的鏈接一旦建立了，並不是那麽容易斬斷的，除非耗去大量的生命精能，以那種極端和特殊的手法。”
    “待到我這邊說清楚了，說了不會和她再有什麽，她在失落難受的同時，反而激發了她的情緒波瀾？”
    “她對我的愛意不僅沒有消減，還愈發洶湧了？”
    “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啊！”
    魏霖搖了搖頭，通過愛意值係統的反饋，他對女人的情感有了更深一層的認知。
    ……
    天重帽業。
    “鍾總，消防和環保衛生那邊的人檢查通過了，已經允許我們複工了。”
    殷小金精疲力盡地，又一次來到鍾肖微的辦公室，道：“罰了一些款，這些並不算什麽。隻是……今天我們的品牌合作方，有兩家說了後續的訂單，不會再交給我們天重做了。”
    一個危機解除，新的危機又接踵而來。
    魏霖和誌傑、樺木的溝通，向齊峰帽業的授意，開始顯現出了威力。
    相比於其它幾家，天重這邊的訂單量本就少一些，被那三家合力搶奪訂單，天重便有客戶陸續流失。
    還有就是……
    那些客戶竟然也得知了消息，聽說天重似乎得罪了什麽人，導致連番被政府部門嚴查。
    客戶們擔心天重這邊不能按期交貨，覺得天重後麵會步履維艱，再加上誌傑、樺木和齊峰各有各的優勢，就很自然地轉投這三家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那些老板做出決定時，也都和我通過氣了。”
    鍾肖微抽著煙，一副沒有睡好的疲累樣，歎道：“我們這邊沒辦法降價。再去降價的話，我們一毛錢的利潤都沒，根本就是白折騰！”
    殷小金詢問：“那怎麽辦？這樣下去的話，我們的客戶還會繼續流失。”
    鍾肖微愁眉苦臉，沒有接殷小金的話。
    在這麽短的時間，魏霖那邊陰招損招齊出，打的他是焦頭爛額，一時找不到應對之策。
    他原材料那邊的拿貨價，本就比其它幾家貴一點，他怎麽敢繼續降低單價？
    “哥！”
    人事部的負責人鍾達，是鍾肖微的遠房親戚，這時他急匆匆地闖進來，道：“有二十幾個老員工，突然鬧著要離職，說不給他們漲工資就不幹了了！我問清楚了，好像是鑫霖那邊提供了同樣的職位，工資比我們高了25%！”
    這話一出，殷小金當即臉色大變。
    鍾肖微則是猛地站起，怒喝道：“魏霖欺人太甚了！”
    因鑫霖帽業的漲薪，他這邊為了安撫下麵的員工，年後已小幅度地漲薪了一波。
    當時他正做“逆魔”的假貨，在鄉鎮市場的銷量還不錯，悄悄賺了一筆錢，這才能撐得住小幅度的漲薪。
    而今。
    鑫霖那邊盯上了他，還盯的很緊很緊，他再想以“逆魔”假貨賺錢幾乎就沒可能了。
    眼下客戶在流失，原材料在漲價，天重剛被兩個部門罰了一筆錢。
    底下的那些老員工，如果再跟著走了一批，那他這個廠子還怎麽生存？
    “哥，牽一發而動全身！”
    “鑫霖那邊缺人是真的，也一直在招聘，我們的員工本就蠢蠢欲動。這趟我聽說了，鑫霖決定優選聘用我們天重的員工。”
    “我們的員工們拿出最近一個月的工資表，過去就能漲薪25%，還是幹同樣的工作。”
    “現在隻是二十幾個，因為許多人還沒有收到消息，還沒有下定決心。”
    “隻要那些員工去了鑫霖，鑫霖當真願意以承諾的工資來聘用他們，我們這邊……哎，我擔心員工們能走一大半啊！”
    鍾達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在鍾肖微的辦公室上躥下跳，不知如何是好。
    “魏霖！我草特麽的魏霖！”鍾肖微破口大罵：“他這是當真要把我們往死裏逼啊！”
    先是找工商部門查，再讓環保部門和消防部門介入，導致天重停工罰款再整頓，又令原材料漲價，並唆使其它幾家去搶奪天重的客源。
    如今，又要挖天重的老員工。
    這麽多管齊下，幾乎將鍾肖微逼上了絕路，讓他有種窮途末路的無助感。
    “鍾總，想不到辦法處理的話，我們就隻能虧錢。每個月，每一天，我們都會虧錢，直到虧光鍾總你的積蓄為止。”
    殷小金長歎一聲。
    說話時，他的眼神閃爍不定，已在思考若是天重當真倒閉了，他該何去何從？
    臨江市的帽子行業公司就那麽多，能入他法眼的更是屈指可數，而他覺得可以的幾家，各個都和魏霖的關係好。
    前不久，因他大放厥詞還被魏霖抽了嘴巴，天重倒了他怕是連下家都找不到。
    “哥！實在不行的話，要不找魏霖談一談？”
    鍾達搓著手，急的亂出主意：“不就是一點小過節嗎？向魏霖道個歉服個軟，保證再也不會私底下搞小動作，他應該就會放過天重吧？”
    殷小金也急忙道：“鍾總，我覺得鍾達說的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