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住被樓亦舟這樣看著，宋吟已經麵臨繳械投降的邊緣。
    “但我……”一下子被樓亦舟看穿，宋吟幹巴巴的不知道如何解釋。
    在他跟前裝蒜可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然而樓亦舟隻是收回手，替她蓋上了被子。他這樣俯視她，曲線柔軟起伏的太明顯，活色生香的畫麵，和若有似無的溫暖香氣，讓他已經快招架不住。
    見宋吟還有些意外，他聲音很低，“我還不至於強人所難。”
    說罷，他起身的同時，順手將室內的燈打開。
    突然而來的強光，讓宋吟閉了閉眼。
    再睜開，樓亦舟已經站在離床兩步遠的地方。
    顯然是真的不會做什麽。
    宋吟鬆了一口氣，見他停下來，側目問，“願意接一份兼職嗎？這幾天就住在這邊，給月月做頓飯。”
    所以樓上的小姐叫月月。
    這不是重點。
    宋吟忙說，“抱歉，我可能做不到。我……”
    “你不會吃虧。”樓亦舟平聲打斷她，一貫的獨斷專行。
    “當然，三爺給的夠多。我是真的有事，不光是工作，也有私人的事情。”宋吟還是容易心軟，一來的確拿了樓亦舟超過勞動所得的報酬，二來也對樓上的小姐有些不放心，畢竟人生病了。
    她說，“三爺，我可以晚上過來做一頓飯。而且您給的已經夠多，無需再付錢。”
    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那位小姐身體一旦好了，她也就沒有作用了。
    “成交。”樓亦舟竟略顯隨和的答應下來，“吟吟，晚安。”
    樓亦舟出了臥室。
    外麵的雨還在下。
    而經過剛才那麽一遭，宋吟哪裏還能晚安？
    她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整個人去世的很安詳。
    隔天一早，王姨過來喊她。
    提前了一點時間，讓宋吟有吃早餐的時間。
    餐桌上的早餐目不暇接，超出宋吟的想象。
    “小宋你昨晚睡得還好嗎？”
    “挺，好的。”反正在樓亦舟出現之前，還是好的。
    “那就好。還怕你會有些不適應。”
    “沒有。”宋吟簡單的吃了點，不見樓亦舟出現。
    王姨說，“三爺一早就走了。他是個工作狂，不知道一天到晚哪有那麽多工作。”
    宋吟沒接話。
    她對樓亦舟實在是知之甚少。
    “小姐她還好嗎？”
    王姨點頭，“半夜沒有再發燒，睡得還不錯。現在還在睡，一會兒我去看看。”
    宋吟嗯一聲說，“三爺讓我晚上過來給她做頓飯。你可以試著問問小姐還有什麽想吃的，我盡量做。”
    “實在是麻煩你了。小宋你給我留個電話，這邊如果有什麽，我打電話給你。”
    “好。”
    隻簡單吃了兩口，宋吟就沒再吃，王姨叫司機送了她離開。
    宋吟和她說了地方，路上又和宋玉蓮打了電話，讓她做好準備，一會兒一起去醫院。
    回到家，宋玉蓮已經在等她。
    見到人便問，“你昨晚去了哪裏，怎麽一夜沒回來？”
    “你不也是？”
    “我那能和你一樣嗎？”
    “有什麽不一樣。我是你女兒，隨你不是很正常嗎？”
    宋玉蓮問，“你早上吃槍藥啦？”
    宋吟沒再說話，實在不想和宋玉蓮再吵架。
    把要帶的東西都查好，打了車去了醫院。
    宋吟掛的是一位國內首屈一指的專家號，其實也不是她掛的。每次號一出，就被搶空。後來宋吟沒辦法，找黃牛才掛到一個號。
    在外麵排隊等叫好的時候，宋玉蓮抱怨，“什麽專家不專家，我看都是一樣。你說你費那個事幹什麽，不如聽了醫生的，住院開刀算了。”
    “媽，我不想和你吵架，請你不要再說了。如果你覺得我做的沒有任何意義，你現在就可以走。”
    宋玉蓮張了張嘴，說，“我也是怕你被人騙了，黃牛票不便宜吧？”
    宋吟低頭處理一些消息。
    她請了上午的假，但有些工作上的消息還是要處理。
    沒多久就到了他們。
    宋吟陪著宋玉蓮進了診室。
    裏麵一個老醫生坐在那裏，戴著口罩。
    宋吟說了宋玉蓮的情況，把做的各項報告都拿給他看。
    朱醫生看了一遍，就說要手術，而且不能再拖了。
    宋吟說她知道，這次來就是希望能朱醫生執刀。
    朱醫生問了一遍的助手，助手說朱醫生的手術已經排到了半年以後，沒法安插人。
    宋吟說盡了好話，朱醫生不忍，說可以給她推薦一個醫生。宋吟還是言辭懇切相求。
    宋玉蓮拽了拽她的衣袖說，“既然朱醫生沒空，咱們就按朱醫生的來嘛。”
    宋吟無語的看向宋玉蓮，一道眼神，讓宋玉蓮乖乖閉嘴。
    然而朱醫生最後也沒同意。
    宋吟隻能離開。
    她覺得頹然極了。
    沒背景沒身份沒關係，光憑她一張嘴肯定辦不到這件事。
    “我看聽朱醫生的就好。”
    “你知道朱醫生有多權威嗎？由他做的手術，五年生存率有多高？我是為了讓你能多活幾年，我難道錯了嗎？”
    宋玉蓮弱弱反駁，“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別人做手術也是一樣。”
    “你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冷靜一下。”無力和她爭辯，宋吟找了個地方坐了一下。
    宋玉蓮本來今天就和李鬆有約，看時間也不早了，便說，“那我走了啊，你一會兒就去上班去。”
    宋吟沒說話。
    宋玉蓮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宋吟看了一眼診室的門，還是決定再試一試。她想等到中午他們休息，再求一求朱醫生，說不定她能同意。
    “宋吟！”過道上已經沒什麽人，宋吟還一直看著那扇門，突然有人喊她。
    她一扭頭，一人來勢洶洶，直接大罵，“你個小賤人，可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