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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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傭人立刻打電話叫了工人過來。
    很快,剛粘上去的畫被整個拆了下來,但是原本的壁畫也早就不在了,被一片白色的膩子粉完全覆蓋,就像顧遇現在的心,一片蒼涼的空白色。
    傭人見他臉色如此難看,忍不住小聲說:“先生,今天我還看到小少爺在玩危險的寵物。”
    “什麽危險的寵物?”顧遇的心思還在牆壁上,並沒有太在意傭人的話。
    “好像是……蛇。”
    顧遇聽了,眉頭一皺,猛然回過頭,“你看到了?”
    傭人點點頭,“就在小少爺的房間裏。”
    顧遇跟著傭人上了樓。
    小灃的房間裏,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不像別的小男孩喜歡奧特曼和熊大熊二,他更喜歡一些陰暗的書籍和玩具。
    傭人在他的床底下發現了一個籠子,上麵罩著黑布。
    她不太敢掀開,隻能交給顧遇。
    顧遇也覺得渾身發寒,但還是壯著膽子將布揭開。
    一條黑花蛇突然向他衝過來,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
    “啊。”顧遇下意識的將籠子扔了出去,那條蛇在籠子裏麵翻滾了幾下,又開始衝著顧遇的方向吐起了紅色的信子。
    傭人早就嚇得跑到了門外,很難想像,這種恐怖的動物會飼養於一個五歲孩子的手中。
    顧遇臉色蒼白,看著那條還在衝他耀武揚威的蛇,突然想到棠汐說自己在洗漱間裏摸到蛇的事情。
    她是那樣害怕,身子一直在不停的抖。
    而他是她那時唯一的救贖。
    但他做了什麽,在她說這條蛇是小灃放進來的時候,他對她很是失望,埋怨她不該汙蔑一個天真的孩童。
    最後還把她孤身一人扔在冰冷的臥室,獨自承受這份恐懼。
    顧遇到現在還記得,她眼中的光像是被風吹過的蠟燭,猛烈的晃動子兩下。
    大概就是從那時起,她對他的信任和依靠已經動搖了根基。
    “哥哥。”
    顧溫暖站在門口,先是看到那個被扔在地上的籠子,又看到呆立當場的顧遇。
    她心下一驚,眼中閃過慌亂。
    小灃養得這條蛇不是一直藏得好好的嗎,為什麽會被顧遇發現?
    “看你兒子做的好事。”顧遇大步衝上前,突然抓起地上的籠子用力的朝牆上摔去,仿佛不解恨,他又提著籠子下樓,打開了廚房的煤氣灶。
    蛇在籠子裏被火燒得不停翻滾,卻無力掙脫。
    直到有皮肉燒焦的味道傳出來,那條蛇終於一動不動了。
    “小青。”小灃跑過來,撲在地上。
    籠子裏的蛇已經徹底死了,變成了一條烤蛇。
    “啊啊啊啊!”小灃發了瘋一樣的朝著顧遇撲過去,對著他的胳膊就是一口咬下去。
    顧遇隻穿著單薄的睡衣,而他這一口咬得極狠。
    “小灃,快鬆開。”顧溫暖被發瘋的小灃嚇了一跳,趕緊上前想要拉開他。
    但小灃像一隻惡獸,死死的咬著,根本不鬆口。
    顧遇痛得直冒冷汗,一邊大聲嗬斥,“鬆開,你這個逆子。”
    廚房裏亂成一團,傭人也趕過來幫忙。
    最後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才把小灃拉開,他滿嘴是血,正惡狠狠的瞪著顧遇,“你殺死我的小青,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顧遇一陣心驚肉跳,麵前的這個孩子好像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散發著森森寒意。
    “哥哥,怎麽樣?”顧溫暖急忙上前掀開顧遇的衣袖,隻見被他咬住的那塊肉,大部分都脫離了原本的組織,再咬一會,就會被咬下一塊肉。
    顧溫暖轉過身,狠狠甩了小灃一個耳光。
    “你敢打我,你這個壞女人。”小灃一頭撞在顧溫暖的肚子上,當即疼得她眼冒金星。
    而他從地上抱起那個籠子,快速的跑開了。
    “哥哥,我,我送你上醫院。”顧溫暖顧不上身體的疼痛,想要去給顧遇的傷口止血。
    顧遇單手捂著胳膊,目光冰冷地看向她:“玄關的壁畫呢?”
    “我讓人換了。”顧溫暖說:“你和棠汐已經離婚了,這個家裏就不該留著她的東西,我是為了你好。”
    叭!
    一個巴掌狠狠的落在顧溫暖的臉上。
    比她剛才打小灃的那一巴掌還要狠。
    顧溫暖被打得耳朵嗡嗡直響,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顧遇打她,顧遇竟然打她?
    “是誰給你的權利亂動棠汐的東西?”顧遇狠狠咬著牙,“你算什麽東西,也配碰她的畫。”
    傷口還在不斷的流血,他不再理會顧溫暖,大步走了出去。
    “哥哥,你們都離婚了,你為什麽還向著她?在你眼裏,到底還有沒有我?”顧溫暖的質問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她雙腿一軟,癱倒在地。
    為什麽,為什麽棠汐就是陰魂不散,她已經努力把她存在的痕跡都抹滅了,但她還是無處不在。
    是不是隻有她死了,顧遇才會徹底的忘記她。
    ~
    顧遇和助理一起來到醫院。
    醫生看了眼他的傷口,還以為是女人咬的,心下不由產生了幾絲鄙夷。
    處理完畢後,助理才說:“顧總,我查到了太太的去向,她搭乘今天中午的航班去了港城。”
    “能查到她住在哪嗎?”
    “有點困難,我盡量。”助理小心的看了眼他鐵青的臉色,“您讓我四處收集太太當初流於世麵上的畫作,我隻收回了兩幅,還有兩幅找不到買家,另外一幅,買家不賣。”
    “他要多少錢才肯賣?”
    說到底,不就是為了錢嘛!
    棠汐的畫雖然畫得好,卻是業餘愛好,在書畫界也沒有什麽名氣。
    那個人霸著畫不賣,肯定是想坐地起價。
    “這……”助理欲言又止。
    “有什麽不能說的,他要多少,給他就是。”
    助理隻好硬著頭皮重複:“他說您就算把整個海汐集團送給他,他也不會賣給你,因為……因為您不配擁有。”
    “太狂妄了。”顧遇氣壞了,“能查到這個人是誰嗎?”
    “查過,但是查不到,他是在我論壇留言下麵回複的,我私信了他,他讓我把這話轉告給您。”
    這人手裏的畫,應該是那幅《海陽》。
    棠汐大學時期所畫,獲過大獎。
    “你再繼續與他周旋,順便,定明天去港城的機票。”
    助理忽然想了起來,“那人的i好像也在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