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說定了！”姚雪琴伸出手來，與張無用握了握。
    兩個人一起出了校門，方才分開。
    等張無用離開後，姚雪琴回過頭來，看向張無用撐著拐杖，一瘸一拐的背影，不屑地哼了一聲。
    姚雪琴跟張無用，自然是無冤無仇，實際上也沒有太多的了解。
    她就是看那趙羽彤不順眼。
    周六的傍晚，雖然放學，但校門口異常冷清。
    往日這個時間點，那一個個熱鬧的店鋪，此刻也是空空蕩蕩的。
    那男生的背影，形單影隻。
    男生還真是好打發，隻要稍稍示一點好，他們就會像哈巴狗似的，一下子就吸引過來。
    姚雪琴非常的不甘心。
    從小到大，自己都是最吸引周邊人注意的那一個。
    隻需要稍稍的，對某個出色的男生好一點，偶爾笑一笑，像是對他有點意思，那男生馬上就會糾纏在她的身邊。
    結果，上學期的時候，那些該死的男生，竟然將趙羽彤選作了班花。
    她真的很難接受這樣的事情。
    尤其是，在學習上，趙羽彤更是死死地壓著她一頭，讓她根本無法超越。
    在班花的選舉上被超越，在學業上也一直被壓製。
    一向覺得自己光彩耀人的姚雪琴，隻覺得，這一整個高中，都是灰暗的。
    如果，我能夠將所謂班花看上的男生吸引過來。
    不但能夠扳回一局，甚至能夠在高考前這最後的時間段裏，徹底打擊到她。
    甚至可能因此，讓趙羽彤在高考時發揮失常。
    笑到最後，才是笑得最好。
    隻要在最後的高考，她的分數能夠超過趙羽彤。
    那高中三年裏，趙羽彤對她的壓製，也不過就是笑話。
    “真不知道趙羽彤，怎麽會看上這麽個男生！”姚雪琴往張無用遠去的背影眺望，“成績那麽差！”
    在她看來，這張無用長相還不錯，心地似乎也還挺好。見義勇為這種事，不是每個人都做得到的。
    但那又怎樣？連個二本都別想考上，這樣的人，以後注定不會有出息。
    而且也實在太好騙了！
    跟學校男生裏的其他蠢物，也沒有什麽不同。
    稍稍多說幾句，就以為我會看上他。這個時候，他心裏肯定已經因為我剛才的接近樂開了花，回去後，怕是連剛才握過的手都舍不得洗。
    姚雪琴的嘴角，溢出滿意的笑容。
    這些男孩子，就是這麽的單蠢。
    ——
    張無用到了公交車站，抬起手掌，看了看。
    隻有他自己能夠看到，他的掌心中，有一道神秘符文。
    他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
    上了公交車，一路回到小區。
    進入樓道，進了電梯。
    到了9樓，電梯門打開的那一刻，張無用踏出電梯，緊跟著就看到旁邊的過道處，一名靚麗的女生手中拿著英語詞典，靠著牆。
    過道的外牆處，是一個個平行四方形的縷空。
    既能夠透光，又能夠保證安全。
    天色還未完全暗下去，斜陽的光芒滲入，女生的腳下落著一塊塊橙黃色的光影。
    “彤彤，你是在擔心我經受不住考驗嗎？所以等在這裏，看我有沒有將她帶回家？”張無用打趣地說。
    趙羽彤往他斜了一眼：“我怕你揍她！”
    頓了一頓，她說：“離高考就是一百多天，你可不要真的動手，要是因為她而無法參加高考的話，不值得。”
    “不會不會，到不了那種地步！”張無用說，“我也就是在初中的時候，做了兩年校霸，到了高中我都是很本分的。”
    趙羽彤背對外牆，她回來得早，身上已經換了家用的鵝黃色分體睡衣。
    她的腳向後勾著牆麵，左手拿著詞典。
    詞典一合，她繼續盯著張無用。
    張無用問：“怎麽了？”
    趙羽彤輕輕地說：“如果她隻是針對你，我知道你是控製得住的。但她……”
    張無用抬起手來，擺了擺：“放心啦，我當然知道她在搞什麽鬼。我真的不會動手的，畢竟她跟以前那個趙容還是不一樣。”
    趙羽彤抿了抿嘴角：“那個趙容……你上了高中後，沒再見她吧？”
    張無用問：“怎麽了？”
    趙羽彤輕聲說：“以前初中時，班上那些女生建的群還在。去年的時候，有人跟我說，那個初中欺負過我的女生，好像在做些不好的事。”
    再次往他瞅來：“你沒跟她見麵吧？”
    張無用沒有瞞她：“確實有很久沒見麵了，但是昨天去醫院換藥的時候，還真在醫院裏看到她了，她剛好去做檢查。”
    趙羽彤睜大眼睛：“這麽巧？”
    張無用說：“真的就是巧，她做的檢查不關我的事，這個我可要說好！”
    趙羽彤疑惑：“什麽檢查？”
    張無用道：“總之，是好女孩不要多問的那種檢查！”
    趙羽彤看上去很吃驚，又好像不是那麽吃驚。
    大體上，是那種覺得自己應該有些反應，卻又覺得這種事好像不值得她做出反應的表情。
    就在這時，趙羽彤的胸口處，手機響了一下。
    她穿的分體式睡衣，隻有在左胸處有一個口袋，因此手機放在了那兒。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新收到的信息。
    又往張無用睇了一眼。
    “怎麽了？”張無用覺得她這一眼怪怪的。
    趙羽彤將手機屏幕翻過來，對著他。
    張無用走上前去，低頭看向她的手機屏幕。
    屏幕上有一條信息：“羽彤！無用同學邀請我明天早上去他家玩，我知道你和他關係比較好，你不會生氣吧？”
    張無用握緊拳頭：“彤彤，我真的不能揍她嗎？我覺得我拳頭硬了。”
    “不行！”趙羽彤繃著臉蛋，抬頭瞪了他一眼。
    “這都什麽人啊？”張無用感歎。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度過高考！”趙羽彤甩了甩齊肩的短發，轉身往家門口走去，“我回去吃飯了，你也回去吧。”
    看著她開門進了房間，張無用也重新撐著拐杖，回到自家門口。
    用鑰匙開門，回到家中。
    “回來了啊！”照例是老媽從廚房裏傳來的，爽朗而又高調的聲音，“今天讀得怎麽樣？”
    “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