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我抓到這種地下室裏，把我關起來，就是為了讓我教你作業？
    姚雪琴看著麵前的一本本物理練習冊，還有那成堆的卷子。
    “我們現在開始吧！”這男子將腦袋上的頭罩一摘，露出英俊的麵孔。
    “張無用？”姚雪琴非常吃驚，“竟然是你？”
    “怎麽？有問題嗎？”張無用頭罩又往腦袋上一罩，抓起鞭子。
    “我教！我教！”姚雪琴嚇了一跳。
    她張望了一下周圍，更加的恐懼了。
    張無用重新將頭罩摘下。
    在這個昏天暗地的所在，姚雪琴自己也不知道，教了他多久。
    更重要的是，她發現，她必須要從最基礎的地方教起。
    他這根本是連初中的基礎，都沒怎麽打好啊？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這裏的卷子難以計數，仿佛隻要她想得到的，都能夠從這個詭異的地方拿出來。
    張無用學得很認真。
    在夢境裏，時間並沒有太多的意義，而且也並不是什麽都需要“邏輯”。
    物理學是存在的，卻也並不存在！
    在發現，他連基礎都沒有打好後，姚雪琴被迫從最基本的地方開始教他。
    她的思路很清晰，對時間和空間的感知力，卻又渾渾噩噩，更是完全沒有意識到，她此刻是在做夢。
    這是很正常的事，因為基本上，每個人做夢都是這個樣子。
    張無用自己是靠著那張嫁夢符，才能夠成功地主宰夢境。
    “無用同學，我們在這裏學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姚雪琴問，“是不是有幾個月了？我們還要參加高考的吧？”
    “沒關係！”張無用繼續學，“趕得上！”
    又教了許久，姚雪琴說：“無用同學，不過就是為了學習，你犯下這種綁架的罪，不太好吧？你如果現在就去自首的話……”
    張無用抬起頭來，冷冷地看她一眼。
    姚雪琴趕緊說：“沒、沒事的，不自首也沒關係。”
    張無用發現，姚雪琴教自己的內容，他很容易理解。
    這是因為，他們處在夢境之中，這其實是精神與精神的接觸嗎？
    總之，一道題目，她才剛剛開始講解。
    他似乎就馬上理解了她的整個解題思路。
    這樣的學習效率，對他來說，前所未有。
    要知道，正常上課的時候，他全神貫注，往往也無法理解老師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麽。
    尤其是在他本身就基礎不紮實的情況下，更是如此。
    但是現在。
    姚雪琴一開始講題，她內心的構圖、思考方向等等，仿佛也會馬上傳遞過來。
    畢竟是精神世界的直接相連。
    夢中不知年月。
    姚雪琴逐漸感受到某種煎熬。
    她覺得，自己已經被關在這裏太久了。
    高考的時間，很可能都已經過去了。
    看著認真做題的男生，她覺得這人已經瘋掉了。
    把一個美少女關在地下室裏，就是為了讓她教自己作業？
    姚雪琴內心深處，恐懼到極點。
    被一個男人關在地下室裏，經曆各種18禁的劇情。
    和被一個男人關在地下室裏，被強迫教他作業。
    到底哪一個更讓人害怕？
    這一刻，她也說不清了。畢竟前一個，至少還是可以理解的正常男人。
    後一個已經瘋掉了吧？
    “無用同學！”她小聲地說，“你一直在這裏，不回去，真的沒有關係嗎？你和我在一起，趙羽彤也會生氣的吧？”
    張無用頭也不抬：“不會！她已經跟我分手了，都是你害的。
    “是你給她發短信，說我請你去我家玩，她生氣了，發火了，跟我吵架了，把我家房子都燒掉了，我已經無家可歸了，這裏就是我的家。”
    張無用感到，自己對物理知識的理解，正在快速提升。
    他怎麽能夠在這個時候離開？
    將麵前的卷子轉給姚雪琴看：“這題怎麽做？”
    姚雪琴整個人都在顫抖。
    原來，全都是自己的錯？
    這個人果然已經瘋掉了，之所以會發瘋，就是因為她給趙羽彤發的那條短信？
    原本隻是想要故意打擊一下趙羽彤。
    趙羽彤竟然把他家都燒了，跟他分手，把他逼成這個樣子？
    姚雪琴一邊解說，一邊啪啪地落下淚來。
    她這一次，真的是害人害己。
    但我又怎麽想得到，會變成這個樣子？
    張無用快速理解了她的解題思路。
    更重要的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夢境裏，他的注意力分外集中，思緒極其清晰。
    是因為這段時間吐納冥想的緣故，還是昨天將玄光砂放在身邊，按著天魔極樂功吐納，多少有點效果？
    就這般，一個教，一個學，感知上又過了許久。
    “我要離開，我真的要離開。”姚雪琴終於沉不住氣，衝過去，抓著欄杆拚命地搖，“放了我，我求求你放了我。”
    張無用將她又拖了回來，摸了摸她的臉：“沒事，我會放了你的。我們再學一會！”
    ……
    “隻要你再教我一段時間，我就會放你回去，我甚至還會主動去自首。來，我們繼續。”
    ……
    “嗬嗬！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繼續教我學習，另一個是￥（刪除上百字）。”
    ……
    “不想教？沒關係，我現在就去你家。彤彤就因為你，放火燒了我家，我現在就去你家……對嘛，乖，我們再學一會。”
    就這樣，一次次的威脅。
    直到張無用發現，哪怕是在夢裏，姚雪琴的精神狀態也開始要出現問題。
    “好吧！今晚就到這裏吧。”他回憶了一下今晚學過的內容。
    大量的物理公式、解題思路等等全都隨著姚雪琴的教學，湧入他的腦海。
    “真的嗎？你真的會放我走？”姚雪琴跪在他的身前哭，“你不要騙我，你真的會放我走？”
    “沒錯沒錯！”張無用摸了摸她的頭，“放心，這隻是一個夢。對了，明天早上記得來我家，我們一起學習。”
    他抬起手來，彈了一個響指：“現在，醒來吧！”
    周圍所有的景象都在破碎。
    張無用猛然睜眼，這個時候，他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開燈起床，拿起床頭櫃上的鬧鍾看了看。
    淩晨五點多！
    也就是說，這個夢在現實裏，做了四個多小時嗎？
    但是在夢境裏，感覺過了幾個月都不止。
    同一時間，遠方某處，女生的房間裏陡然響起一聲大叫。
    “雪琴？怎麽了？”另外的房間亮起燈，一對夫妻匆忙起床，來到女兒房間。
    “沒、沒事！”女生坐起，張望周圍，背上一片冷汗，“我、我做噩夢了。”
    女人不由得笑道：“什麽噩夢，叫得這麽大聲？快點睡，你不是說，今天早上還要去一個同學家，教他作業嗎？”
    姚雪琴又是一聲尖叫，往下一躺，抓著被子把整個腦袋都蒙住：“我死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