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一日，溫書假的第一天。
    彤彤在張無用的房間裏，與他一同練題。
    這段時間，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
    偶爾，張無用有不懂的地方，會去對門敲門，問完後，也會很快回來。
    不過溫書假，原本也就是為了讓學生能夠在長期的、日複一日的緊張複習中，能夠有機會放鬆一下，以最佳的狀態迎接高考。
    而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確實是最放鬆的。
    今天張無用原本起得比較遲。
    雖然大部分時候，他都會靠著吐納冥想來補充精氣神。
    但有的時候，還是實實在在的在床上睡一晚，更讓人滿足。
    醒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彤彤在他的房間，背對著他練題。
    因為昨晚不是打坐吐納，他也沒關臥室門，老媽放她進來後，大概是看到他還沒起來，就沒有打擾他。
    張無用穿著大褲衩，翻身而起，坐在彤彤身後。
    “彤彤，這麽早你就過來了？”
    “不早了，都快九點半了！”彤彤頭也不回。
    “彤彤，你為什麽不回頭看我？”張無用逗她。
    “你都沒穿衣服，我為什麽要回頭？”
    “你怎麽知道我沒穿？我剛才穿好了。”
    “胡扯！”趙羽彤抓著一本書往後扔，精準地往他腦袋上砸。
    被他伸手一抓，直接抓住。
    張無用穿好衣服起床後，到外頭時，宋梅女士已經不在家了，就彤彤一個人留在他的房間。
    廚房裏還留了他的早飯。刷牙洗臉完畢，吃了早飯，他就坐在書桌的另一邊，與彤彤一同練題。
    天氣雖然已經逐漸開始熱了，但這裏樓層高，又是早上，打開窗戶倒也還好，並不需要開空調。
    雖然都在練題，但並沒有緊迫感，時間好像也過得比較慢。
    往窗外看去，天空白雲悠悠，一片靜謐。
    趙羽彤忽的抬頭，略有所思的樣子。
    張無用往她看去：“怎麽了？”
    趙羽彤努力繃緊臉蛋，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無用，你現在是不是都不怕我了？”
    張無用疑惑：“什麽意思啊？我為什麽要怕你？你又沒做什麽讓我害怕的事。”
    趙羽彤抿了抿嘴：“不是啊！你以前在我麵前，沒有這麽放肆的。我要是擺出一點生氣的樣子，你總是會有點怕，會來討好我的。”
    張無用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了。那先假設一下，我們回到以前，會是什麽樣子。”
    趙羽彤開始繃緊臉，嚐試著拿眼睛瞅他一眼，讓他自己反省。
    張無用趕緊說：“彤彤，別生氣！我買雪糕給你吃。”
    “對啊！”趙羽彤說，“雖然不至於這麽誇張，但你多少會怕我生氣的啊？”
    張無用說：“那再試試現在？”
    趙羽彤再次繃緊臉蛋，拿眼睛瞪他，看上去更凶更惡。
    張無用當場將凳子擺在她身邊，坐在她身旁：“彤彤，別生氣，來，我給你看我的內褲。”
    趙羽彤噗嗤一聲笑出來，雙手擺在桌上，整個腦袋埋在上麵，然後回手打他：“誰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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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無用撞她肩膀：“看一下？要不你就看一下？不要不好意思！”
    “別鬧！”彤彤臉蛋羞紅，盡力忍著被他蠱惑的衝動，起身繞開，不讓他撞自己。
    自從張無用在那次的夢境中發現，彤彤就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內騷，哪裏還會怕她？
    以前其實也不是怕，畢竟他也知道，彤彤對他好，根本不會害他。
    但不可否認的是，彤彤的確是更有主動權的。
    畢竟在他的眼中，彤彤又是學霸，人又漂亮，而且某種意義上，的確比他更成熟。
    但是那天的夢境後，他終於明白，她就是個貪圖自己男色的小色妞。
    那還不輕鬆拿捏？
    “要不你就看看？沒關係的，不會有人知道，我也不會跟朱阿姨說。你就看一眼？不要忍著，就看一眼，沒人知道的！”
    他起身追上去，一邊追著她，一邊在她耳邊調戲。
    “不看啦！”趙羽彤轉身，腦袋靠著他的胸膛，捶了他兩下，撒嬌地跳了跳，“不看！”
    最後這一下，奶凶奶凶的！
    張無用怪笑：“不看就不看，你以為是我求你啊？”
    趙羽彤繃著臉，作凶相想要揍他。
    終究還是紅著臉轉回座位上：“趕緊複習，現在不許說話。”
    張無用也坐了回去。
    然而兩個人都開始變得心猿意馬。
    他們兩人在一起，的確是最放鬆，但一不小心就太放鬆了。
    溫書假的確是有讓學生在高考前暫時放鬆，調整狀態的用意。
    但放鬆過頭，那弦就繃不緊了。
    “你出去！”趙羽彤瞅他，“你在這裏，影響我學習。”
    “這可不關我的事呦！”張無用低頭練題，“我什麽都沒做。誰受到影響，誰自己出去呦。”
    趙羽彤沒辦法，隻好收拾東西，走到門口，又回頭惡狠狠地瞪了他的背影一眼……等以後我把你趕到沙發去！
    然後才紅著臉，想要去書房，但書房裏的電腦又藏有她給他的“獎勵圖片”和打過補丁的尚香妹妹，讓這下子的她難以靜心。
    於是幹脆就在客廳的茶幾前，將複習資料和卷子擺好。
    又將沙發上的一個墊子拿下來，墊在地板上。
    兩個人各自複習。
    偶爾，女生往臥室裏看看男生的背影。
    偶爾，男生回頭，看看客廳裏坐著的女生的麗影。
    同一個屋簷下，卻又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各自心安。
    就這樣，過了一個多小時。門打開了，宋梅女士提著許多菜進門。
    一眼看到坐在客廳地板上寫作業的女生，宋梅大吃一驚：“彤彤，你怎麽坐在外頭？”
    臥室裏，張無用一回頭，正好坐在地板上的彤彤也抬頭往他這邊看了過來。
    兩個人的視線一接觸，他清晰地看到彤彤眼神中的狡黠。
    不好！他想要開口，卻已經來不及了。
    彤彤低頭，委委屈屈：“無用說我在他房間裏，影響他學習，把我趕出來了。”
    宋梅一聽，恨鐵不成鋼，立馬發出震耳欲聾的獅子吼：“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