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用轉頭往彤彤看去。
    看到她臉色蒼白，眼神迷茫。
    像極了原本那個，因為成績太差，而擔心以後無法跟她在一起的自己。
    但是那個時候的她，反而沒有這麽擔心。
    張無用想起錢豎說過的話。如果彤彤上的是本科，他上的是大專，那隻要提前安排好。
    他們兩個人在同一個城市的可能性，反而相當的大。
    如果兩個人在同一批次，在現在全部是平行誌願的情況下，反而需要聽天由命。
    張無用認真地說：“彤彤！先安下心來，做好眼前的事再說。隻有先拿到好分數，我們才能夠有更多的選擇，不是嗎？”
    趙羽彤沉默一陣，認真地點了點頭。
    ……
    趙羽彤無法真正地安下心來。
    張無用無法離開趙羽彤……但是趙羽彤更加無法離開張無用！
    活在一個沒有張無用的城市裏，她會擔心，會害怕，會不知所措。
    而且他又那麽帥，萬一在別的城市裏，他遇到大城市裏、更漂亮更好看的女生怎麽辦？
    她相信無用，但她更不想拿這種事來考驗他和自己。
    那可是整整四年的光陰！
    那麽帥氣，像霸道總裁的他，這期間得多少賤人去勾引他啊？
    第二天早上，她隨著媽媽，一同去了公墓。
    在爸爸的墓碑前，她默默地，請求爸爸保佑她和無用一起考出好成績，一起考上同一個大學。
    但是這還不夠，她覺得，有必要考慮一下“超自然”的力量。
    已知，這個世界超自然的力量是存在的。
    這一點，從她替無用補習語文和英語的那場夢，就可以知曉。
    而且，她總感覺，就是從那一晚過後，無用就開始徹底不“怕”她的。
    是因為。
    雖然他對那晚的夢境，雖然已經記不得了，但自己在一整個夢境裏，不但將他脫得隻剩褲衩，還將他擺來擺去。
    讓他知道我是個“內騷”嗎？
    彤彤臉蛋紅紅！
    她覺得，如果腦電波真的能夠在無形中傳遞，然後應用於考場上。
    兩個人考出基本一樣的分數，再填一份基本一樣的誌願，那在同一個大學的幾率，不就非常大了？
    溫書假的第二天下午，在自家又複習了一圈後，她拿出那本《認識腦電波》。
    ……
    那天下午，張無用到外頭逛了一大圈，然後才回到家中。
    “無用！”在他掏鑰匙準備開門的那一刻，後方傳來彤彤的聲音。
    張無用回頭，看到彤彤打開門，探頭看他。
    “你等等，我去你那練題。”彤彤回頭，往自家客廳跑去。
    過了一會，抱著一疊資料出來，並將她自家門關上。
    張無用覺得有點奇怪，因為按照兩人的默契，她應該在自家複習。
    但他當然也不會拒絕。
    將門打開，把彤彤讓進去，同時奇怪地問：“你怎麽這麽剛好的，知道我回家？”
    她不會是一直透過貓眼往外看吧？
    但是又沒有必要啊，想要知道我什麽時候回來的話，打個電話問不就行了？
    “就是剛好開門，就看到你了！”彤彤說。
    “開門做什麽？”張無用疑惑地看著她身上這件多少有點偏小，隻會在家裏或者他這邊穿的鵝黃色分體睡衣。
    這套睡衣她根本不會穿出去。
    “就是……就是要開門啊？我開門你也要管？”彤彤回頭瞅他。
    “好吧好吧！不管不管！”張無用笑著搖頭。
    兩人一同進入臥室，彤彤將手中的那疊放在方形書桌上。
    兩人一起，寫了半個多小時，期間也沒有互相打擾。
    就是張無用發現，她時不時的，會抬頭看自己。
    “彤彤，到底怎麽了？”他心中好奇。
    以他們青梅竹馬到現在的交情，有什麽話，是她想說還要猶猶豫豫的？
    不會是那方麵的需求吧？彤彤的內騷，終於騷不住，想要在高考前來個大歡喜了？
    彤彤抿了抿嘴，看起來終於下定決心。
    “無用，你起來一下！”她先一步起身，“站過來！”
    張無用跟著起身，來到她的麵前。
    “低下頭來！”彤彤抬頭，輕輕地招了招手。
    張無用低頭，她也捧著他的腦袋，將自己的額頭抵在他的額頭上。
    兩個人額頭相抵，張無用身子高，彤彤在相同歲數的女生中，隻是中等。
    因此張無用頭要低得比較多，彤彤捧著他的臉，閉上眼睛，安靜而又沉默。
    這是某種高考前的祝福儀式嗎？
    就像因為我而傳播出去的“20名異性增益法”？
    張無用沒有想到，快高考了，她居然也開始玩起玄學來。
    想不到啊想不到，彤彤你這知書達禮的，居然也敬神拜鬼。
    “無用！”彤彤的聲音，猶如夢囈，“你猜一猜，我現在在想什麽？”
    張無用瞬間驚了。
    比敬神拜鬼的玄學更離譜。
    這閉上眼睛，雙手捧著我的腦袋，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是在向我發送腦電波？
    張無用想起了她前段時間看的那些關於夢境、腦電波之類的書籍。
    不是啊，彤彤，你真以為你有超能力啊？
    超能力這種東西，哪裏有這麽容易跑出來的？
    我還想著，以後靠著係統給的物品欄去變魔術，你這超能力就先弄出來了？
    要是你真的出了超能力，我們兩個是不是大學都可以不用去讀了，直接全國巡回表演，大賺特賺？
    張無用低頭睜眼，看著她那認真的表情。
    兩人的臉貼得極近，在他的眼中，彤彤瓊鼻可愛，眼睫低垂，櫻桃小口，秀色可餐。
    他想要嚐試著，去判斷她這一刻在想的是什麽，但從她這一臉嚴肅的神情，根本看不出。
    “我不知道！”他想了想，低聲說，“彤彤，你要讓我猜你的話，是不是該猜一些，跟你和我有關的事或者東西？要不然的話，我根本猜不著。”
    趙羽彤眼睛微睜，開始認同他的話。
    那一場夢，她想要幫無用補習，無用原本也就想要全力提升語文和英語成績。
    或許，就是因為他們本來就是青梅竹馬，又剛好互補，所以就成功了？
    但是讓無用猜什麽好呢？
    她的眼睛，不自然地往下瞄去，再次下定決心，閉上眼睛，語如夢囈，喃喃地問：“無用！現在呢？你能猜到我想要告訴你的秘密嗎？”
    張無用也閉上眼睛，裝作全力思考：“我看看……三角……粉色的……有小蝴蝶結……還有點幾顆白色的小櫻桃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