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我不開！”魔法少女彤彤背靠著門，大聲叫道。
    她開始後悔自己自尋死路。
    “彤彤！來，我們換一種，我再幫你打個補丁！”張無用是真沒有想到，她肯讓自己幫她“打扮”到那個份上。
    早知道是一個補丁的事，他還挑來挑去的做什麽？
    “不行！”彤彤背對臥室門，回頭叫道。
    “彤彤，就算不讓我幫你打補丁，那你也先出來啊！”張無用哄她，“沒關係，不打就不打，你先出來再說。”
    “不出去！就不出去！”出去就被吃掉了。
    張無用在外頭嘿笑：“如果你不出來，那就是違反約定，你要是違反約定，那這一次就完全不作數，我們下一次再來。”
    趙羽彤咬了咬嘴唇……好像是這個樣子！
    “我出去可以，但是先說好，不能換別的。”
    “這個我還得再想想呦，就算是高考，也允許做錯的時候改過來的吧？”
    “高考時間到了就不行！”
    “但是現在時間到了嗎？沒到啊！”
    “到了！”
    “不許耍賴，現在最多就是剛剛進入考場，老師才剛發卷子。”
    “對啊，你卷子都發下來了，不許改！高考出卷老師，可以在高考當天突然說這份不行，我臨時把題目重新修改的嗎？”
    張無用想了想，覺得好像她說得有道理。
    緊跟著又一轉念，笑著說：“但是高考也有AB卷，我現在想換成B卷！”
    彤彤哼哼：“你卷子已經發下來了！有卷子發下來後，突然更換B卷的嗎？”
    張無用掏出手機，快速搜索：“不好意思！真有，前兩年吉林大學考研。”
    還真有？彤彤趕緊說：“那是考研，不是高考！”
    “但我們高考早就結束了啊，成績都出了，所以現在是在考研。”
    彤彤張口結舌……好像有道理。
    “所以說，彤彤，你趕緊出來，我們考B卷！”張無用在外頭嘿嘿，“你要是不出來，就是罷考。罷考的話，這次不算，你要複讀重考的呦。”
    彤彤咬了咬嘴唇，繼續動念：“考B卷可以，但是B卷也是卷子，不能空白，連題目都沒有。”
    張無用說：“這個……”
    他那補丁打上去，的確是連題目都沒了。
    “那你說怎麽辦？”他也不再逗她了。
    讓她自己想。
    什麽叫我說怎麽辦啊？趙羽彤有點懵。
    繼續考A卷不就好了？為什麽好好的，讓我說怎麽辦？
    真是的，莫名其妙的，將皮球踢過來。
    我說什麽，你就同意什麽嗎？
    趙羽彤轉過身，麵朝著門，將手彎在門上，頭頂著手。
    過了一會，她小聲說：“無用……”
    “嗯？”張無用在外邊，背靠著門。
    “你那一次，真正想讓我吃的不是雪糕吧？”趙羽彤小聲問，“還有那冰糖葫蘆。”
    “你真的想知道？”
    “嗯……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那我就說了呦！”張無用在門外，小聲地告訴她。
    趙羽彤在門內張著嘴兒，有點呆。
    她也想了很多，但真的沒有想到是這個樣子。
    這是正常男生會去想的事？
    太奇怪了……肯定是玩原神玩的。
    以後不許玩那些奇奇怪怪的遊戲了！
    那種事情，真的是一想就覺得好羞恥。
    但是回想一下……他好像是真的喜歡。
    她也想做一些……他喜歡的事。
    然而，一想到，自己要是看著他來……不行啊，太羞人了。
    “無用！”她在門內的聲音，非常的輕，輕得猶如蚊子哼哼。
    “怎麽了，彤彤？”張無用驀地心跳加速。
    “你、你先到門口等著，不許回頭！”門內的女生小聲說。
    “嗯……那我先過去了！”張無用往門口走去。
    女生在他離開後，悄悄打開門，往門口那邊看了一眼。
    然後溜出去，先到母親房中，翻了一下，找到了她的眼罩。
    醫院那邊壓力大，有時候，媽媽回來比較差，不太好入睡，又對光線敏感，就會戴上眼罩。
    她將眼罩拿出來，溜回自己房間，往外探頭：“你兩分鍾後再進來。”
    “好！”張無用沉聲說道。
    他在外頭等了兩分鍾，轉身往彤彤的房間走去。
    推開虛掩的門，緊跟著，竟看到彤彤戴著一副黑色的眼罩，穿著魔法少女裝，用鴨子坐坐在地上，雙手撐地。
    他看得移不開眼，而且……為什麽要戴眼罩？
    “冰箱裏買了雪糕，你、你去拿！”坐在地上的女生，羞澀地說。
    張無用踏步上前，來到她麵前，低頭看她：“隻可以用雪糕嗎？”
    “隻可以用雪糕！”女生堅定不移、不容拒絕地說，然後抬起頭來，“但、但我這下子又看不到，所以……所以你不許用別的東西騙我。”
    她輕輕地張開口。
    外頭的雨，越下越大。每年六月底，往往都是這個省份發洪水的時候。
    天氣預報說，這幾天將是連續的大暴雨，防汛的工作，正在緊張地籌備著。
    另外一些省份，卻也在這個時候，出現了旱災。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也算是不同人、不同命。
    張無用先征得彤彤的同意，到她的衣櫃裏，翻出一件漂亮的三角。
    他用它，將她的雙手綁了起來。
    這樣，她就成了戰敗的魔法少女。
    劈裏啪啦的，整個城市都被暴雨所覆蓋。
    醫院裏，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這個職業，忙的時候，一整天都停不下來，整個人像是一台不斷運轉的機器。
    另一邊的麻將館裏，密集的麻將被推進麻將機裏，嘩啦啦的一通洗牌後，那些麻將又齊齊整整地堆砌在桌麵上。
    一隻隻手快速地往麻將堆伸去。
    連續摸牌、打牌的過程中，某個女人又講起了自己那個兒子、都沒怎麽管他，這次中考都考得那麽好、嚇了全家一跳的事。
    “你是沒怎麽管，”對麵的女人說，“我看你家對門那丫頭才是操碎了心。”
    “這麽說也是。”女人說話間，摸起一張牌，將麵前的牌往前一倒，“自摸。”
    另外三人唉聲歎氣。
    這邊玩得興趣，外頭傾盆暴雨，而洪水終究也是擋不住，該來還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