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醫生！”
    當張無用從護士站前經過的時候，坐在台後的護士想要站起來。
    “沒事！你做你的事，我過去看看。”張無用沉聲說話。
    那名護士重新坐下，繼續抄錄表格。
    張無用繼續向前，進入重症病房。
    沒過多久，又走了出來，心驚肉跳。
    明知道哪怕走快一點，女護士也不至於懷疑，但還是放慢步伐。
    往醫生辦公室走去，到了護士台女護士的盲區，他回頭看了一眼，便往病房大樓外快速溜去。
    張無用一路出了醫院，繞了個大圈。
    點開係統任務欄，將自己名字後的稱號劃開。
    金色的“天衣無縫”四字，回到角落裏，變成灰色。
    “天衣無縫”對氣質、動作的模仿無時限。
    對宗派、特質的模仿，時效是一天。不過這宗派、特質具體指的是什麽，他還不太了解。
    完全替換成他人形象，時效是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
    不過，比起血手人屠有一點好，血手人屠生效時，不能靠自己解除，非得等殺氣慢慢消掉才行。
    “天衣無縫”的形象替換，是可以靠著手段取消稱號來解除的。
    隻是，原本沒有掛上去前，在角落裏是白色。
    現在變成了灰色，想要重新再掛上去，暫時是掛不了了。
    再次看向道具欄裏的“魔晶造化棺（偽劣）”。
    輕輕點了一下圖標，魔晶造化棺在他的眼前幻大。
    青色的半透明魔棺，邊緣生著一根根彎曲的骨刺。
    朱玉雯穿著病服，躺在內中，有神秘的靈水從棺底自行升起，將她淹沒。
    張無用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自己所住的小區。
    一路回到家中，開門進屋。
    這個時候，已經是半夜四點。
    在他開門後，張陶從他的臥室裏出來：“怎麽這麽遲？”
    張無用說：“等了好久，但是那邊會診好像也沒有什麽結果。”
    “唉！”張陶歎了口氣，“你媽在彤彤那邊，彤彤拿了把鑰匙在這，你可以過去。醫院那邊還需要人嗎？要不要我過去？”
    “不用！重症病房是不讓家屬進去的，隻是在需要簽字的時候，能夠找到人就可以了。店那邊呢？”
    “先關著吧，不差這幾天。”
    張無用點了點頭。
    洗漱了一下，換了身衣服。
    他去了對門，用鑰匙開門進去。
    客廳燈是開著的，老媽在沙發上坐了起來：“無用，剛回來？”
    “嗯！”張無用往彤彤的房間看了看，說，“媽你回去吧，我在這待著。”
    “唉！好吧！你多陪陪彤彤！”老媽起身，“希望你朱阿姨能夠沒事。彤彤那麽小，她爸就走了，要是你朱阿姨……唉！”
    等老媽離去。
    張無用輕著腳步，進入彤彤房間。
    彤彤的床頭，亮著小夜燈。
    張無用看到，她的雙手緊緊地抓著夏夜的薄毯，蓋著單薄的嬌軀。
    仿佛這樣子，才能夠在睡夢中安心。
    慢慢地，她睜開眼睛：“無用？”
    “我吵到你了？”張無用在她的旁邊坐下。
    想了想，幹脆就這樣躺在她的身邊，在小夜燈微弱的燈光下，看著她。
    女生臉蛋蒼白，淚漬未幹。
    她伸出手，抓著毯子，用那顫抖的手，將他一起蓋住。
    張無用靠近她一些，將她摟在懷中。
    “你是剛從醫院回來嗎？”彤彤的聲音很輕。
    “是的！醫院那邊一直都在想辦法，相信我，應該會沒事的。”
    “嗯！”彤彤的額頭，輕輕地抵在他的胸膛。
    “天還早，再睡一會吧！”張無用說。
    他在這裏陪著彤彤，一直到外頭的陽光，透過窗簾滲入。
    夏日天亮的很早，光線也很強。
    【叮咚！叮咚！】門鈴聲從客廳方向傳了進來。
    彤彤猛然坐起，也不知道前麵是不是做了什麽夢，臉色愈發的白了。
    張無用搓搓眼睛：“我去看看是誰！”
    翻身而起，穿過客廳，來到門口，從貓眼往外看去。
    果然還是來了！
    張無用畢竟也隻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甚至還沒有開始上大學的高中畢業生，心裏頗為緊張。
    卻還是盡量裝作不動聲色：“好像是姚雪琴的爸爸，還有另外一個人。”
    他回頭說了一聲，全力讓自己略有些發抖的手，安定下來。
    然後將門打開。
    兩名警員站在門口，其中一名個頭高大的，正是刑警隊大隊長姚通。
    兩個人都穿著正式的警服。
    “啊？張無用？”姚通看到是他開門，一個錯愕。
    “姚叔叔！”張無用問，“有什麽事嗎？”
    “趙羽彤呢？”
    “在裏麵！”張無用讓開，要給他們拿進入客廳的拖鞋。
    “不用，我們帶了鞋套！”姚通說。
    套上鞋套，姚通入屋，看到趙羽彤穿了身連衣裙、秀發蓬鬆地從房間出來。
    又往張無用看了一眼。
    這兩個人已經睡在一起了嗎？
    自己女兒那真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姚叔叔？”彤彤疑惑地看著一大清早過來找她的兩人，“有什麽事嗎？”
    “沒啥！”姚通笑著說，“就是問一些事情。放鬆，例行提問，不是什麽大事。”
    張無用原本是非常緊張的。
    但這一刻又莫名地想笑……這是真的沒事嗎？
    他也搞不懂這種怪誕的情緒。
    有一種自己已經打翻了棋盤，麵前的人還裝模作樣地拿著棋子，裝成棋盤還在，想要落子的感覺。
    但不管怎樣，他看出，他們真不是來找自己的。
    這證明，他的想法正確，“天衣無縫”將監控設備和其它，全都瞞過去了。
    彤彤困惑地往張無用這邊看了一眼。
    姚雪琴的爸爸好像是刑警隊的吧？
    媽媽昨天遇到的，不是交通事故嗎？
    但是她對這方麵，也不是很懂，而且刑警好像也有權力管交通案件。
    兩名警員在沙發坐定。張無用說：“我給你們泡茶！”
    “不用不用！”姚通抬了抬手，“你也坐，都是認識的，一起坐。有什麽事情，也幫忙想一想。”
    張無用與彤彤隔著茶幾，搬凳子坐下。
    姚通將筆錄本放在茶幾上，拿著筆：“首先，你們不需要擔心。這就是正常的詢問，畢竟要判斷一下，是單純的交通事故，還是因個人嚴重過失帶來的案情，對吧？”
    彤彤抓著睡衣的衣角，點了點頭。
    這種局麵，讓她想起了小的時候，爸爸出事時的記憶。
    現在，她突然回憶起來了。那個時候，這名刑警大隊長也在，還給他和無用買了盒飯。
    人生，轉了一個圈，好像又回來了。
    但這一次，出事的是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