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一名青年踏步上台：“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輔導員，我姓李。”
    他在台上，寫上他自己的名字，然後轉身繼續說：
    “你們放心，到目前為止，你們會是我帶過的，最優秀的一屆學生。
    “因為我今年才第一次做輔導員。”
    所有學生麵麵相覷……他說了一個冷笑話？
    這個時候我們應該笑嗎？
    李輔導員發現沒人笑，神情也有些尷尬。
    自我介紹了一陣後，繼續說：“接下來，我們班需要一個在軍訓期間的代理班長。有沒有自告奮勇的？可以舉手。”
    整個教室一片沉默。
    李輔導員看來看去，沒有一個人舉手。
    就在這時，張無用發現旁邊的周誌強往他看過來，露出壞笑。
    緊跟著，周圍不少人看他。
    張無用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被盯著，但已湧起不好的感覺。
    果然，李輔導員的視線也被引了過來：“這位……”
    刷！張無用直接舉手……抓住姚雪琴的手往上舉。
    姚雪琴轉頭：“欸？”
    李輔導員看了看這名被舉手的女生，發現也沒人反對……她自己好像也沒有反對的強烈意願。
    於是說：“好！那就這位女同學，你叫什麽名字？”
    姚雪琴看了看張無用，再朝向前方：“姚雪琴。”
    “姚雪琴是吧？”輔導員拿著名冊，在她的名字上打鉤，“那就由你來擔任軍訓期間的代理班長。軍訓期間的大小事情，大家可以先通過她來反應。
    “接下來，姚同學你先組織大家去領軍訓的衣服。因為特殊原因不能軍訓的，需要有正當的理由……”
    姚雪琴在高中的時候，同樣也做過班委。
    此刻雖然是被舉手，卻也默默地站起，很利落地聽從著輔導員的安排。
    張無用早就從彤彤那知曉，大學的輔導員和高中的班主任，看上去差不多，其實又根本不是一回事。
    隻要他不想評優不想上進，所謂的輔導員也就跟服務員差不多。
    不過這個時候，因為大家都還是新生。
    這名輔導員雖然年輕，但大家還是習慣了中學時期對老師的懼怕，因此他怎麽安排，大家就怎麽做，倒也安分。
    領了軍訓服，掃了輔導員讓大家掃了二維碼。
    張無用匆匆離開，但是並沒有急於回宿舍。
    而是先到了一個無人處，確定這裏無監控，同時就算周邊建築有人，也必然會被遮擋。
    然後才打開主魔空間，穿過主魔空間進入魔域時，看了看魔域係統。
    讓他意外的是，雖然是中午，但夏子楠也在這裏。
    他先利用魔主稱號，變成孩童模樣，然後才進入魔域。
    “主人！”夏子楠盈盈地迎了上來。
    “這個時候，怎麽有空？”張無用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
    夏子楠伏身道：“原本有些作業需要思考，隻是煩惱於不知道該如何做。
    “所以便進了這裏，在這裏的時候，似乎更能夠專注，也能夠較好地思考問題。
    “若是打擾了主人，我這便離開。”
    張無用說：“無妨，你做你自己的事吧。我也隻是隨便逛逛。”
    夏子楠便退了開來，往安神池那邊去了。
    待她走後，張無用從魔域係統裏，拽出教眾名單，然後看向姚雪琴的名字。
    ——“今天又跟無用同學說上話了，好開心……今天又跟無用同學說上話了，好開心……”
    ——“無用同學吃了我送給他的果凍，感覺心都要被他吃掉了，好開心……無用同學吃了我送給他的果凍，感覺心都要被他吃掉了……”
    ——“無用同學摸我的手了，他一定不討厭我……無用同學摸我的手了，他一定不討厭我……”
    ——“不管別人怎麽說，我就是喜歡他……不管別人怎麽說，我就是喜歡他……”
    ——“喜歡他喜歡他喜歡他喜歡他……”
    ——“快來囚禁我、捆綁我、折磨我……快點、快點、快點、快點……”
    喂喂。
    雪琴同學，你的心聲怎麽會這麽多段？
    感覺就是許多種屬於姚雪琴聲線的、不同語調的聲音，在狹窄封閉的空間裏，瘋狂地纏繞、回響。
    有一種要卷起狂風暴雨的壓抑感。
    還有，我那個叫摸她手嗎？
    雖然也的確是抓著她的手腕，幫她舉手，但那個不能算“摸”吧？
    張無用真的覺得，再不管她，她都要瘋掉了。
    她到底是怎麽把她自己的內心，整成那個樣子的？
    張無用又試著，去聽聽別人的心聲。
    發現基本上，都是一句。
    而不是像姚雪琴這樣。
    說到底就是她坐在他的身邊，給了他一個果凍，又被他強行舉手。
    這麽簡單的一個過程，在她的心聲裏，幾乎卷成了大海上的風暴。
    這到底算是內心戲多，還是整個心靈開始扭曲了？
    張無用有點拿不準，但是聽上去真的很糟糕。
    尤其是那句“快來囚禁我、捆綁我、折磨我”，聽上去簡直就像是電閃雷鳴，其它心聲完全無法壓製它的穿透。
    讓張無用有一種再不折磨她，她都要瘋掉的感覺。
    張無用頭大！
    這真的是我那次的“嫁夢”弄出來的？
    收起教眾名單，離開魔域，回到現實位麵。
    張無用往宿舍走去，途中拿出手機看了看，看到蓮姐給他發微信，問他到鷺江入學了沒有？
    張無用幹脆打了個電話過去，很快的，雙方接通。
    張無用告訴蓮姐，他現在在大學裏，不過大學這邊先要軍訓，甚至連這個周末都不能休息，一直要到下周五為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蓮姐問道，“大拳哥，你有沒有打算到校外住？這樣你接下來繼續拍短視頻、周末直播都會方便很多。”
    “倒是有這個想法，但鷺江大學這邊，剛開始可能不太好辦校外住宿。”
    “這種事可以操辦的地方就多了，隻要你有這想法，我來幫你找房子，就在你們學校周邊找，這樣你方便點。
    “房租都可以走我們這邊公司的帳目，你放心，隻要你有繼續直播的意願，我們會幫你安排的好好的。”
    張無用說：“好吧，那就麻煩蓮姐了。”
    他是真的對直播感興趣。
    絕對不是七月份一下子就拿到二十多萬，眼看著這個月十號網站方結算上月收入，又可以拿到差不多同樣數目的分賬而舍不得放棄。
    我張大拳，是那麽死要錢的人嗎？
    不過還是先處理姚雪琴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