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老師，你現在在哪裏上班呢？”
    幻波池中央，泉水如鯨柱，衝高後，呈傘形散開。
    水珠砸落在池麵上，騰起一個個小水泡，讓整個玉池如夢似幻。
    姚雪琴這一次修煉完畢，好奇地向老師問起。
    “在省會這邊呢。”廖秀美低聲說。
    “真的？”
    “嗯，是真的。”
    “老師您又何必瞞我？”姚雪琴一轉身，與她並排坐著，“既然已經辭職了，你怎麽會不想要與無用同學靠得近些？其實你也在鷺江吧？”
    “這、這個……”
    姚雪琴繼續說：“我記得，老師您其實也是名牌師範大學畢業的，雖然不知道當初為什麽會到榕陽去，但在大城市裏教書的學曆肯定是夠的。
    “在我們中學教了幾年，雖然我們學校不是重點高中，但你教的是重點班，而且今年帶出來的成績也很好，師資肯定也是沒有問題的。”
    想了一想，她小聲說：“老師你不會就在我們旁邊……附屬科技中學吧？”
    廖秀美：“……”這孩子以前有這麽聰明嗎？
    她說：“我……”
    姚雪琴慌忙擺手：“老師你放心，這種事我不會去跟羽彤說的……你沒有讓她知道你也在鷺江，而且就在邊上吧？”
    廖秀美並不傻。
    她知道這話有陷阱。
    如果順著說，就等於是承認了她就在旁邊中學。
    但是沉默也相當於默認。
    作為一名，好歹教了這麽多年書的優秀教師。
    她當然知道，如果無法回答學生的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開始反問。
    “雪琴你怎麽這麽早就進來了？你們下午沒課？就算沒課，也可以和同學去走走，你們不也才開學第二個星期麽？”
    姚雪琴抬起頭來，語聲幽幽：“在上邊受不了了。”
    “受不了？”廖秀美轉頭看她。
    “今天主人看上去精神抖擻，中午的時候還特意把頭發梳得整整齊齊的，走個路都要哼歌。他在外麵已經租好了房子，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天，他和羽彤肯定會發生關係。”
    “他們兩個還沒有做嗎？”廖秀美有點不相信，“就他們兩個的關係，做過也很正常吧？”
    “羽彤的生日是上周末，等於上周她才剛成年。然後，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兩天是她的安全期。”
    “這你也知道？”廖秀美有點驚。
    “無用同學前兩天請我們軍訓的教官喝酒，也請了其他教官，其中肯定包括羽彤他們班的。他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羽彤能夠更好的休息，這兩天我們軍訓的時候，羽彤也過來看他，這說明她找到休息、不用軍訓的理由了。”
    姚雪琴抿了抿嘴：“所以她這兩天，肯定是來那個了。羽彤習慣很好，做事也比較有計劃，就算沒有在外租房，這兩天他們也會去開房。”
    她若有所思：“這一點，我倒是能夠理解她。第一次都會不想讓喜歡的男生戴那個吧？”
    廖秀美：“雪琴……你是不是觀察得太多了？”
    她莫名地覺得，這孩子上大學後，變得有點可怕了。
    緊跟著，她也抬起頭來：“所以說，這兩天，他們兩個……”
    師生兩人都沉默了下來。
    她們一同浮想聯翩，五味雜陳。
    很快，她們喜歡的男孩就不再是男孩了。
    而她們卻隻能在這裏，默默地為他做牛做馬。
    過了一會兒，“熒”也進來了。
    看到廖老師和“琴”都在，她也先過來與她們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雖然隻有她們三個人。
    但她覺得，今天的氛圍很凝重。
    靈界裏暫時還是一成不變，但是觀察廖老師和琴的樣子，外頭像是有大事發生似的。
    ——
    周五這一晚，其實並沒有發生什麽大事。
    張無用與趙羽彤兩個人，小日子過得悠哉悠哉，非常輕鬆。
    趙羽彤下廚，燒了幾個小菜，張無用還買了葡萄酒。
    不過今天，彤彤的那個還剩了點兒。
    他也不急。
    吃完飯後，他們還一同到外頭去逛街，看了一場電影。
    再次回來，張無用洗了個澡，在臥室裏躺著刷視頻。
    他掛上“天衣無縫”的稱號，繼續學習新技能，其中包括了那些名廚的手法。
    這樣有的時候，自己也可以露個兩手。
    彤彤在書房那邊打字，過了一個多小時，洗漱完後，就過來陪他。
    兩個人開著空調，蓋著薄被，一同喁喁私語，不亦樂乎。
    雖然青梅竹馬到現在，兩個人一起躺在床上的次數，他們自己都算不清了。
    但現在，住在一起，完全無人打擾的感覺，依舊是充滿溫馨。
    彤彤比較勤快，睡前又將他們帶來的東西整理了一下。
    無用的衣服也幫他收進臥室的衣櫃裏。
    結果整著整著，她意外地發現了許多奇怪玩具，這讓她睜大眼睛。
    她回頭看去。
    “家裏帶來的！”無用看著身穿睡衣、一臉嗔怪的彤彤，趕緊解釋。
    彤彤當然知道，他家的店是賣什麽的。
    她隻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帶過來。
    不過她也沒說什麽，就先將這些玩具收好。
    然後才掀起被子上床陪他。
    這一晚，靜謐祥和，並無爭鬧，也無搖晃。
    空調的溫度開得並不算低，而且因為原住戶原本就是自家住的，空調質量挺好，外機也不吵。
    不像有些租房，裝上去的空調都是便宜的。
    三級能效已經算是良心的，五級能效的都有。
    周六上午，張無用起得很早，彤彤反而懶洋洋的，有點賴床。
    張無用想要試試他從短視頻裏學到的、做早餐的手藝，但一來沒有恰當的食材，二來真要動手，又有點懶。
    於是下樓去買了早點。
    周六這一天，小兩口白天去了海景公園，還逛了許多地方，同時繼續幫愛巢添加物品。
    到了傍晚，回來後，彤彤穿著圍裙，下廚做菜。
    無用來到她的身後，從後頭摟著她。
    彤彤拿著鍋鏟，回過頭來，衝他微笑，然後才繼續燒菜。
    那一整天，彤彤的那個沒有再來。
    吃完飯後，兩個人先是聊天，聊著聊著，無用攔腰將她抱進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