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用上前，蹲在洪大壯身邊。
    手往他後腦勺一拍，洪大壯的腦袋如雞啄般，往前晃。
    “不是說很能打嗎？就這？”
    “腦子進水，你這身子進泥，一推就倒吧？就這麽點水平，是怎麽敢來找我麻煩的？啊？”
    就在這時，他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那是彤彤打過來時獨有的手機音樂。
    他瞬間站起，接通手機，放在耳邊：“彤彤？”
    “無用！”文學社那一邊，趙羽彤不安地問，“發生了什麽事情？聽說你那邊出了些事？”
    “沒什麽事！”張無用右手拿著手機，左手抬起，摸了摸自己的寸頭，“兩個家夥莫名其妙地來找麻煩，不過基本上解決了。”
    他看了看坐在腳邊的洪大壯，又看了看躺在另一邊，被那胖妞抱著、掙紮不了的籃球社社長。
    他說：“沒問題了。”
    “真的？”彤彤不太放心。
    “真的沒事，跟他們說清楚就好了。現在沒打架，他們都很乖！”
    掛斷電話後，張無用看看周圍，見操場周圍一片安靜，每個人都在看著他。
    他知道自己多少有點上頭了。
    明知道這麽多人在拿手機拍著。
    其實單挑籃球社社長時，他從頭到尾的耍帥，效果很好。
    教訓這個洪大壯，打歸打，但不該說那麽多諷刺挖苦的髒話的。
    根本就是自我破壞形象。
    純粹是莫名其妙的，被人冤枉自己睡他女朋友，心裏上火，有點控製不住了。
    此刻接到彤彤電話，他倒是馬上冷靜了下來。
    眼看著很多人還拿著手機在拍。
    他轉身，再次蹲在洪大壯身邊：“說吧，哪個家夥騙你說我睡你女朋友的？”
    他把“騙”這個字說得很響亮。
    洪大壯抬頭看他。
    “兄弟，你就算看我也沒用啊！”張無用拍了拍他的肩，“我連你女朋友是誰都不知道，而且你說我睡你女朋友，你看到了？還是誰看到了？”
    他站了起來，繞了一圈，大聲道：“我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一回事。
    “他剛才說什麽，我睡他的女朋友。有誰可以出來證明一下？還有，今天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傳出了許多關於我的不好傳聞。
    “有證據的就站出來！”
    周圍一片安靜，許多人彼此對望。
    也有人悄悄議論：“到底有沒有那些事？”“前麵不是還有人一直在那說，他在學校裏到處睡女生的麽？人呢？”
    “對啊，有誰看到了？誰的女朋友被他睡了？你的？”“怎麽可能是我的？我揍你啊！”
    “但是洪大壯應該不至於說謊吧？”“這個……”
    此時的張無用聽覺敏銳，將這些人的悄悄議論，也都聽在耳中。
    又重新蹲回洪大壯耳邊，又拍了拍他的肩：“我相信你應該不會說謊，那麽說到底，你是怎麽知道的？
    “你看到我跟你的女朋友在一起？看到我跟她去酒店了？”
    明明是很友好的拍肩動作。
    洪大壯感到，仿佛有錘子，在他的肩上不斷重擊，有種要骨裂的痛。
    他根本沒有思考的空間，何況也不怎麽懂得思考。
    他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麽，肯定是有人告訴你的，誰？能不能說出來，我去跟他對質？”
    他抬起頭來，大聲說道：“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大家都去做個見證，你們這些拍視頻的……沒事沒事，不要緊張。
    “我希望你們繼續拍，今天把事情弄清楚來。我要是真的睡他女朋友，我絕對當場退學，再也不待在鷺江。
    “但要是沒有的話，我也想要知道，到底是誰在冤枉我、陷害我？”
    他的笑容轉向陽光和自信。
    一時間，不隻是那些原本就是他粉絲的女生。
    連那些不明所以的男生，也開始叫道：“就是，到底有沒有證據？”
    “人家都這麽說了，有證據就拿出來。”
    “洪大壯，到底是誰跟你說的？你自己都沒看到，你就聽別人的？”
    “大壯這家夥，是這個樣子的，容易被人利用。”
    張無用盯著洪大壯。
    洪大壯遲疑了一下：“我、我不會出賣別人……”
    張無用覺得自己沒有說錯人。
    這家夥的腦袋很可能真的是進了糞。
    “什麽叫出賣人？就算是報案，也得講個人證物證。你物證沒有，人證沒有，就一個所謂的線人還要藏起來不讓人知道？
    “難道說，根本就沒有那麽一個人，你不會是收了別人錢，故意來冤枉我的吧？”
    洪大壯說：“我、我……”
    “讓讓！讓讓！”
    “別擋道，謝謝。”
    “放開我，你們兩個做什麽？你們放開我，你們瘋啦……”
    張無用轉頭看去。
    他看到穿著洛麗塔裙的瑪麗學姐、和穿著黑色旗袍的小棠學姐，拽著一個女生的長發往操場裏拖。
    兩個學姐都是奇裝異服。
    學長學姐大多都認得他們，新生就算不認得，也看得出這兩個女生不好惹。
    被她們拽著的女生，穿著藍色的短袖上衣，下身一件超短的牛仔熱褲。
    那女生雖然想要擺脫黑暗二次元兩名學姐，但頭發被她們死死拽著，隻能硬被她們拖著走。
    她隻能拚命地尖叫，但這一下子，大家都沒弄清是怎麽一回事，也沒有人去幫她。
    “笨大壯！”小棠一手拽著那女生的頭發，一手指著她的腦袋，“是不是她跟你說的？”
    洪大壯抬頭，張了張口。
    瑪麗笑道：“你要是不說也沒有關係，那就是你故意冤枉別人。想不到你是這樣子的洪大壯，所有人全都看錯你了。
    “信口雌黃，胡言亂語，難怪你女朋友珊珊不要你。”
    洪大壯麵紅耳赤：“我沒有冤枉人。”
    瑪麗說：“所以，是她說的吧？”
    洪大壯看著被她們拽過來的女生，點了點頭。
    那女生急道：“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與此同時。
    另一邊樓上，某個青年女子臉都變了：“不好。”
    轉身就往樓下衝。
    夏少回頭看向她快速消失的背影，臉愈發地黑了。
    黑暗二次元的兩個學姐，拽著那女生頭發，將她拉到張無用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