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求你,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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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姝寧是被體內那燥癢難耐的感覺折磨醒的,她睜開眼睛,綠色竹葉紋印花幔帳映入眼瞼。
    她抬手摸了一下胸口的位置,沒有疼痛的感覺。
    怎麽回事?
    自己不是在北境被新帝一箭射死了嗎?
    “不用守著嗎?”屋外傳來婢女的低語聲。
    “世子讓我們給她灌了摻了蒙汗藥的茶水,出不了差錯了。”另一個婢女說道:“再說,我們在這裏守著,那宋小姐要如何趁人不備偷偷跑進來?”
    宋姝寧震驚,她回到了長姐和林紹軒成親那日!
    那兩個婢女的話是什麽意思?她們想要她偷跑進來?
    還是想要別人以為她是偷跑進來的?
    身體的異樣更加明顯了,宋姝寧大腦一片漿糊,她拔下頭上的金釵使勁刺傷自己的手心,讓自己保持清醒,接著慌張的快速穿上鞋子,跑去拉了一下房間門,房門從外麵上了鎖,她拉不開。
    她又跑去推窗戶,推開了,她翻身從窗戶跳出去,順著院牆邊的梨花樹爬上去,翻上院牆。
    林紹軒的書房在威遠侯府最偏遠的院落,翻出院牆就是臨河的道路。
    宋姝寧爬上院牆,眼前一陣模糊,直接從院牆上摔了下去,恰巧院外一輛豪華的馬車經過,她落下來直接摔在馬車車頂,然後滾落下來。
    “籲~”
    車內傳來低沉淡漠的聲音:“怎麽回事?”
    侍衛跳下馬車,看著躺在地上像是昏死過去的人,回道:“是宋小姐。”
    車簾從裏麵被掀開,身著暗紅色雲紋錦袍的男人從車內躬身走出來,他麵如刀削、英俊無雙,氣質卓絕,但膚色卻透著病態的蒼白。
    他走到宋姝寧麵前,看到宋姝寧滿是鮮血的掌心,他皺起眉頭,躬身抱起宋姝寧,轉身回了馬車。
    馬車繼續往前駛去。
    車內,男人給宋姝寧包紮了傷口,看到宋姝寧潮紅的臉,他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感覺她的臉燙的不正常,正要給宋姝寧把脈,宋姝寧就抱住了他的手,輕聲道:“今日喜宴上我喝的酒有問題,她們還趁我神誌不清給我灌了蒙汗藥,幫幫我。”
    她吐氣如蘭,眼神迷離,本就漂亮的臉上充滿了魅惑。
    男人聞言,臉色驟然低沉,他任由宋姝寧抱住他的手,吩咐外麵的人,“派人去喊墨雲找解藥。”
    “酒沒下藥,下藥的話,我能聞到。”宋姝寧抬手揪住男人的衣襟,麵上很是難受,她仰著頭,眼神祈求的看著男人,“你幫我,好嗎?”
    男人聽到宋姝寧這氣若遊絲的話,語氣中多了一絲危險,眼中露出殺意,“路過的男人你都會讓他幫你嗎?宋姝寧!”
    宋姝寧三個字,男人幾乎是咬著牙齒喊出來的。
    宋姝寧搖頭,根本沒去思考男人為何會知道她的名字,她抬手勾住男人的頸脖,輕聲道,“我隻要你幫我。”
    男人聽了宋姝寧這話,整個人一僵,原本蒼白的臉逐漸紅溫,他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宋姝寧,“你知道我是誰嗎?”
    “銳王沈祁淵。”
    沈祁淵聞言,眼睛一眯,扣住宋姝寧的後頸,朝馬車外吩咐,“去永臨巷別院。”
    說罷吻上宋姝寧的唇。
    宋姝寧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窩在一個溫暖的懷中的,她微微睜開眼睛,入眼的還是沈祁淵英俊的麵容,宋姝寧心想這不是自己的錯覺,也更加確定自己是重生了。
    前世,她在長姐成親當日明明隻是在宴席上喝了那杯敬林紹軒的喜酒,卻感覺頭暈目眩,接著在婢女的帶領下去了後院歇息,可是等自己再醒來的時候,是在林紹軒的懷中,她嚇得不輕,可不等她反應過來,便傳來長姐身邊的婢女在院中尖叫的聲音。
    林紹軒是威遠侯府世子,長姐是鎮國將軍府的女兒,成親當日賓客眾多,很快那偏遠的院中擠滿了圍觀的觀眾,裏麵還站著失魂落魄穿著喜服的長姐。
    林昭軒說他喝得太多,想到書房醒酒,不知道宋姝寧為何會在他這麽偏遠的書房內,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切都成了她的錯,她百口莫辯,成了世人口中爬上新婚姐夫床上不要臉的賤人。
    第二日,她被抬進了威遠侯府,成了林紹軒的平妻,母親不願再認她這個女兒,長姐也當她是蛇蠍、對她避之不及,林紹軒倒是對她溫柔小意,但是她知道那都是虛情假意,後來林紹軒因為娶了鎮國將軍兩個女兒,有鎮國大將軍這麽一個嶽丈,地位在軍中步步高升。
    而隨著林紹軒的高升,父親被皇帝因一點小事直接革職,回京的路途中受不了刺激自盡身亡,母親也受了刺激瘋瘋癲癲,再後來北躂來犯,林紹軒被打得節節敗退,為了活命,因敵軍首領一句要先大將軍宋守義的嫡女供他們玩樂,他就親自把她綁了送到城門下,交到北躂軍手中,想以此換來敵軍退兵的機會,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淪為北躂軍的玩物之時,是沈祁淵帶著騎兵趕到一箭射死了她。
    她感激他在那時候給了她一個痛快,沒讓她淪為北躂軍的玩物。
    她笑著倒在地上,恍惚中看著他帶著大軍打開城門,朝著北躂軍湧來
    再次睜開眼睛自己竟然重生了,重生到了今日,自己被算計之前,一切都還來得及的時候
    這次她要抱緊這個未來新帝的大腿,改寫自己一家人的命運!
    她翻身下床,準備去穿衣,隻是人剛站在腳踏上,就因為腿根酸軟,一個踉蹌,人直接朝著地麵撲去。
    在她準備迎接撲麵而來的疼痛時,她的手腕被人握住一拉,她隨著身子旋轉臉貼上了對方的胸膛,
    宋姝寧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肌膚,臉色瞬間紅得滴血,她沒敢抬頭去看對方,快速從對方懷中退出來,找到自己的衣裳穿上,又低聲道:“謝謝殿下。”
    沈祁淵穿上衣裳,眯眼看著方才像是要逃走的宋姝寧,語氣危險,“這就是你要說的?”
    宋姝寧回眸,對上沈祁淵冰冷淡漠的眸子,她一下子有些慌張,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多謝銳王殿下救了小女?”宋姝寧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
    沈祁淵往前走了一步,他的臉色又如之前馬車裏那般蒼白了,他抬手鉗住宋姝寧的下巴,像是要把宋姝寧看穿,“這些年孤一直在府上養病,幾乎是足不出戶,你是如何認得孤的?”
    因為上輩子我見過你!宋姝寧在心中呐喊,但是嘴上什麽都不敢說。
    見宋姝寧不說話,沈祁淵的手緩緩從她下巴移到了她的頸脖處,接著他的手一把收緊,“是誰派你來接近孤的?是皇帝還是太後?”
    宋姝寧被他掐住脖子呼吸一窒,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裏麵滑落,滴落在沈祁淵的手上。
    沈祁淵的手像是被她的眼淚燙到了一般,鬆開了她,人也往後退了一步,看著宋姝寧的眼神也多了一點意味不明的晦澀。
    宋姝寧被嚇到了,她呼吸了兩口,連忙解釋道:“小女是將軍府二小姐宋姝寧,今日給長姐送嫁到威遠侯府,在宴席上被人下了藥,要陷害我在長姐新婚之日爬上姐夫的床,慌不擇路下才爬樹翻院牆離開的。”她說到這裏抿了抿嘴,“我也沒想到會這麽巧,從院牆上摔下來就撞到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