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校聯考改卷的速度很快，成績過了一個周末便出來。
    張安看著自己班裏的成績表，麵無表情吞下一顆速效救心丸。
    749分！
    他今天被校長抓去談話了，專門談祈蕪的接下來的學習。
    這不僅是他們學校的第一名，更是九校聯考當之無愧的第一！
    雖然塢城一中拿過的九校聯考第一多得數都數不過來，但這麽高分的第一，張安還是第一次見到。
    簡直就是，妖孽！
    張安已經可以想到下一屆的全國狀元，說不定塢城一中也可以碰一碰。
    要知道塢城一中在塢城雖然很不錯，但比起帝都附中那群妖孽，還是差上一節。
    全國卷第一，塢城一中隻出過三次，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
    說不定，這一次，塢城一中可以再次崛起！
    ……
    柏明雪早就借著找班主任的借口瞧見成績單，她傻傻愣愣地走回來，被祝運良追問道：“怎麽了，班長？該不會沒考好，傻了吧？”
    柏明雪一巴掌推開他，“別吵我，我要靜靜。”
    “靜靜是誰啊？”祝運良摸著腫脹的臉，嘶了一聲。
    柏明雪渾渾噩噩走回自己的座位，轉過頭去，死死盯著祈蕪。
    祈蕪摸了摸她的頭，“你發燒發傻了？”
    柏明雪一伸手就要掐住祈蕪的脖子，被祈蕪擋開，她不管，順勢抓住祈蕪的手，咋也不肯鬆開。
    “阿蕪，你吃什麽長大的？這麽聰明？你知道你考了多少分嗎？749分！除了語文，其他全是滿分，滿分！”
    749？不對吧？
    祈蕪眉頭一蹙，“不應該是750嗎？”
    “什麽鬼？749都不滿意，還要750？你是要飄到太空去了吧？同桌？”柏明雪一臉不可置信，恨不得把祈蕪的腦袋掰開，看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鬼東西！
    竟然敢肖想滿分750？
    祈蕪一心要找語文老師要個說法，恰好上課鈴響了。
    這節課是語文課，語文老師來到班上。
    她手裏拿著一遝試卷和答題卡，俏皮問道：“你們是想我從最高分念，還是最低分念？”
    “老師，最高分！從149分念。”
    不少人剛才聽到柏明雪跟祈蕪之間的對話，起哄道。
    “好，第一名，祈蕪，149。”
    “第二名，柏明雪，131。”
    ……
    “第十名，許瞳軟，118”
    ……
    “第三十一名，祝運良，93。”
    一張張語文試卷被發了下去，祈蕪一眼就看到作文答題卡上，巨大的59分。
    作文被扣了一分。
    上麵寫著批語，議論文也要有點感情哦！
    祈蕪遞給柏明雪，問道：“我沒有感情嗎？”
    柏明雪看完通篇，斟酌道：“寫得真的很好，論據論點都有，就是真的沒有感情，就是我們寫論據的時候，都會加點個人的情感，比如沒有xx的堅持，哪裏有現在的成功。雖然是水了點字數，但起碼看到我們的情義嘛。雖然我們是寫議論文的，但也沒必要寫那麽冷。”
    柏明雪趁機給祈蕪補充作文框架，引議聯結怎麽用，還有哪些作文素材和固定句式用著不錯。
    祈蕪神遊天外。
    感情？
    她幾乎都沒有這種東西，不過聽柏明雪的話，積累幾個句子應該也夠了。
    祈蕪的成績還沒到一上午，就傳遍整個塢城一中。
    幾乎所有學生都知道，五班那個新來的，可能腦子有點問題的美女，把談梓陽第一的位置給搶了！
    高二一班。
    伍振暉和談梓陽的桌邊都圍了一群人。
    談梓陽旁邊的人正在勸著他，“沒事的，陽哥，這不過就是一次聯考而已，說不定那祈蕪就是踩狗屎運了才會得了第一。”
    有些人可不慣著他們，“是啊，踩個狗屎就可以拿第一，那你也踩一個第一給我看看？”
    伍振暉身邊的，已經有人提出那個賭注，“那伍振暉是不是就是要去操場邊跑邊喊‘我是豬’？哈哈！”
    伍振暉氣得臉都發白。
    他怎麽可能去幹這種丟人的事，要是他幹了，估計整個塢城一中十年內都會把他伍振暉當成一個笑話來看。
    都怪祈蕪，如果不是祈蕪拿了第一，他怎麽可能會被人逼著做這種惡心事。
    伍振暉打死都不願意承認，“什麽啊，這就是玩笑而已，哪裏有人會在意，你說是不是，陽哥？”
    他將求助的目光傳遞給談梓陽，他會跟祈蕪打賭，還不是為了維護談梓陽，談梓陽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更何況，是談梓陽他自己比不過祈蕪，他也是害他的罪魁禍首之一。
    一班的人沒幾個敢跟談梓陽起哄，隻有幾個膽大的誘導伍振暉，“陽哥，他怪你沒考第一，害他丟麵子呢！”
    談梓陽卻沒有替他解圍，隻冷冷訴說事實，“是我讓你跟她打賭的嗎？”
    如果不是伍振暉的打賭，這件事也不會到現在不可回轉的地步。
    伍振暉沒有得到談梓陽的支持，選擇裝死，可才一節課的時間，祈蕪他們卻摸到他們班裏來。
    “那個叫……”
    “伍振暉。”
    “伍振暉的，讓他出來履行跟我的約定，去操場跑三圈說‘我是豬’。”
    一班的同學看熱鬧不嫌事大叫伍振暉出來。
    伍振暉幹脆不認，他就不信祈蕪真這麽大膽，敢霸淩同學，“你說什麽？我聽不懂，我們之前不就是開玩笑嗎？祈蕪同學一個年級第一，連玩笑都開不起嗎？”
    出來看戲的祝運良有模有樣護著祈蕪。
    “玩笑？”祈蕪輕嗤一聲，“敢跟我開這種玩笑的人，連墳頭都沒有。”
    祈蕪一把推開祝運良，拽著伍振暉的衣領就下樓。
    祝運良還在震驚祈蕪小小一個，是怎麽做到把自己一個大高個兒給推開的，一班的人已經嚇得飛速跑出去勸架順帶看戲。
    這要是發展成打架鬥毆，大家可都沒有好果子吃。
    柏明雪跟在祈蕪身後，對一班的勸架無動於衷。
    伍振暉既然敢侮辱人，就要承受侮辱人的後果，本來她就打算如果祈蕪考不過，她就找人打伍振暉一頓，看伍振暉敢不敢拉祈蕪去操場。
    現在祈蕪贏了，柏明雪自是不會阻止祈蕪給自己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