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72章 知道怎麽讓人生不如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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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玉臉色鐵青,拳頭捏得咯咯作響,目光卻忍不住往望遠鏡上瞟。
    湯和促狹一笑:“藍將軍也想看?求江主帥啊!”
    “放屁!”
    藍玉額頭青筋暴起,“老子打仗從不靠這些奇技淫巧!”
    江臨不慌不忙地從懷中取出一份海圖:“傳令,全艦隊呈扇形包圍對馬島,主炮瞄準倭寇營地。”
    他轉向藍玉,眼中閃過一絲玩味:“藍將軍不是想打頭陣嗎?給你五百精銳,每人配發三枚手榴彈和燧發槍。”
    藍玉眼中凶光一閃:“正合我意!”
    江臨又從係統空間取出一個黑色對講機:“這個給你。”
    藍玉警惕地盯著這個古怪物件:“這又是什麽妖...新鮮玩意兒?”
    “無線通訊對講機。”
    江臨按下通話鍵,自己手中的對講機立刻傳出清晰的聲音,“可以隔空對話,方便指揮。”
    藍玉的臉色瞬間陰沉如墨,那道傷疤扭曲得更加猙獰。
    他當然明白,這是江臨要遙控指揮他的把戲。
    “藍某打仗二十年,從不需人指手畫腳!”
    他咬牙切齒地說。
    徐達冷笑:“怎麽?怕江小子看見你臨陣怯戰?”
    “放屁!”
    藍玉一把奪過對講機,“老子這就去殺個痛快!”
    江臨站在艦橋上,海風拂動他白色披風的下擺。他按下對講機通話鍵,聲音冷靜而清晰:“藍將軍,我要采用圍三闕一戰術,你部負責堵截西麵逃竄的倭寇。”
    所謂的圍三闕一,就是江臨會從不同方麵轟炸進攻,但是故意留下一個西麵,讓敵人都集中到西麵來逃竄。
    這樣西麵就可以把混亂的敵人集中起來殲滅。
    對講機裏隻傳來滋滋的電流聲,接著是藍玉粗重的呼吸和模糊的咒罵:“...黃口小兒...指手畫腳...”
    江臨眉頭微蹙,指尖不自覺地摩挲著對講機外殼。
    身旁的徐達歎了口氣:“這廝又要犯渾。”
    “開炮。”
    江臨突然下令,聲音冷得像冰。
    上百戰船炮口同時噴出火舌,炮彈呼嘯著劃過海麵,在對馬島倭寇營地周圍炸起衝天水柱。
    那些正在施暴的倭寇被震得東倒西歪,酒壇從手中滑落,在沙灘上摔得粉碎。
    “八嘎!”
    一個滿臉橫肉的倭寇頭目踉蹌著站起來,醉眼朦朧地望向海麵,“哪來的炮...”
    他話未說完,第二波炮彈已經落下。
    這次直接命中營地中央,將篝火堆炸得四散飛濺,燃燒的木炭如流星般砸在帳篷上,瞬間引燃大片營區。
    倭寇們終於意識到這不是幻覺,驚恐地尖叫著四散奔逃。
    有些人慌不擇路地跳進海裏,更多人則本能地往西麵的山林逃去。
    這正是江臨故意留下的缺口。
    江臨再次按下對講機:“藍將軍,目標正向你方移動,準備使用燧發槍和手榴彈。”
    這次回應他的是藍玉的狂笑:“哈哈哈!終於來了!兒郎們,隨我殺!”
    江臨臉色驟變,望遠鏡中清晰可見藍玉拔出長刀,完全不顧戰術安排,帶著親兵直撲倭寇最密集的區域。
    “這個瘋子!”
    湯和在一旁急得直跺腳。
    艦橋上的軍官們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出聲。
    江臨的手指緊緊攥住望遠鏡,指節泛白。
    他看見藍玉的親兵們猶豫地舉起燧發槍,卻被藍玉一巴掌拍開。
    “將軍,江主帥說用火器...”
    一個年輕士兵怯生生地說。
    藍玉反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那士兵嘴角流血:“放屁!老子打仗還用他教?”
    他舉起長刀,刀尖在陽光下閃著寒光,“抽刀!讓這些倭寇嚐嚐大明兒郎的厲害!”
    倭寇們起初被明軍的突然出現嚇得魂飛魄散,但看到對方竟然放棄火器優勢選擇肉搏,頓時凶性大發。
    他們嚎叫著揮舞太刀,像潮水般湧向藍玉的隊伍。
    “列陣!”
    藍玉大吼,臉上那道傷疤因興奮而充血,變得紫紅。
    兩股人馬轟然相撞,刀光劍影中血肉橫飛。
    藍玉確實勇猛,長刀所過之處,倭寇如割麥子般倒下。
    但他的部下卻陷入苦戰。
    這些新式燧發槍兵雖然訓練有素,但近身搏殺遠不如常年刀頭舔血的倭寇熟練。
    江臨從望遠鏡中看到,至少有五名明軍已經倒在血泊中。他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
    “傳令。”
    江臨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左翼登陸部隊立即支援,使用標準戰術。”
    徐達連忙勸阻:“江臨,藍玉再混賬也是...”
    徐達想說藍玉在軍中威望很高,不要隨意處置。
    “我知道。”
    江臨打斷他,“所以是支援,不是軍法處置。”
    他再次舉起望遠鏡,看到藍玉已經殺紅了眼,完全不顧陣型,孤身深入敵群。
    三個倭寇正從側麵悄悄接近他,手中的武士刀閃著寒光。
    江臨毫不猶豫地從係統空間取出AK47,槍托抵肩的瞬間就扣動了扳機。
    “砰!”
    最前麵的倭寇頭顱像西瓜般爆開。另外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又是兩聲槍響,他們的胸口同時炸開血花。
    藍玉愕然回頭,正看見三個倭寇莫名其妙地倒地身亡。
    他抬頭望向戰艦方向,雖然看不清江臨的表情,但能感覺到那道冰冷的目光。
    對講機突然響起江臨的聲音:“藍玉,立刻後撤重整陣型,否則軍法從事!”
    這次藍玉沒有反駁。他陰沉著臉,刀尖滴著血,終於下令:“撤!”
    殘存的倭寇見明軍後撤,以為有機可乘,嚎叫著追上來。
    就在這時,左翼登陸的明軍已經列好燧發槍陣型。
    “放!”
    隨著指揮官一聲令下,密集的彈雨將追兵打成篩子。
    僥幸未死的倭寇剛轉身要跑,佛朗機炮的炮彈已經落在他們中間。
    “轟!轟!轟!”
    爆炸過後,沙灘上隻剩下殘缺不全的屍體。
    藍玉站在血泊中,臉上的傲氣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他望著那些使用新式武器的士兵,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鮮血的長刀。
    突然覺得這陪伴自己二十年的老夥計,似乎有些...過時了。
    對講機裏傳來江臨平靜的聲音:“藍將軍,現在可以打掃戰場了,抓幾個活口。”
    這次藍玉沒有頂撞,隻是生硬地回了個“嗯”字。
    海水被染成暗紅色。
    海風裹挾著硝煙的味道掠過甲板,徐達一拳砸在艦橋欄杆上,木質的扶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江臨,藍玉這廝今日違抗軍令,害死二十三名將士!”
    他虎目圓睜,下頜的胡須因憤怒而顫抖,“若再縱容,必出大禍!”
    湯和陰著臉從牙縫裏擠出話來:“那混賬仗著軍功赫赫,連陛下的口諭都敢陽奉陰違。今日若換作旁人,早該軍法從事!”
    他說著偷眼去看江臨的表情。
    江臨的指節在望遠鏡金屬外殼上壓出青白痕跡。
    甲板下方,軍醫們正將陣亡士兵的遺體排成一列,白布覆蓋下隱約可見扭曲的肢體輪廓。
    其中有個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半邊臉還保持著臨死前的驚恐,另一側卻被倭刀削得血肉模糊。
    “傳令。”
    江臨突然開口,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刃,“全軍休整兩個時辰,讓藍玉把俘虜押上來。”
    當藍玉大步踏上艦橋時,鎧甲上的血漬已經凝結成紫黑色塊。
    他身後親兵推搡著五個五花大綁的倭寇。
    其中有個獨眼龍邊走邊用日語咒罵,被親兵一槍托砸在嘴上,頓時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
    “主帥要的活口。”
    藍玉抱拳行禮,那道蜈蚣般的傷疤在夕陽下泛著暗紅,“不知江大人要這些醃臢貨色作甚?”
    江臨慢條斯理地摘下白手套,露出修長有力的手指。
    “問清楚對馬島周邊敵情,長崎到平戶的兵力部署。”
    他對俘虜道:“老實交代,可以活命。”
    獨眼龍突然暴起,竟掙開繩索撲向江臨!
    “明狗!”
    他嘶吼著露出染血的牙齒,“天皇陛下萬歲!”
    “砰!”
    江臨的AK74冒著青煙。
    獨眼龍膝蓋炸開血花,慘叫著跪倒在地。
    剩餘俘虜見狀,紛紛用日語叫罵起來,有個瘦小倭寇甚至朝甲板啐了口帶血的唾沫。
    “藍將軍。”
    江臨吹散槍口硝煙,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晚膳菜色,“你來審。”
    藍玉臉上橫肉一跳。他大步上前揪住瘦小倭寇的頭發,太刀橫在對方咽喉:“說!平戶有多少兵力?”
    倭寇突然狂笑起來,竟主動往刀鋒上撞。藍玉急忙撤刀,反倒被噴了滿臉唾沫。
    “八嘎!”
    倭寇眼球凸出,脖頸青筋暴起,“大和武士寧死不屈!”
    甲板上死一般寂靜。
    所有將領都偷眼去看江臨的反應。
    “有骨氣。”
    江臨忽然輕笑,從係統空間取出一套外科手術器械。
    鋼製工具在夕陽下泛著冷光,精巧的柳葉刀不過手指長短。
    “諸位,知道怎麽讓人生不如死嗎?”
    他隨手拿起一把弧形小刀,刀尖在倭寇眼前晃過,掐住瘦小倭寇的下巴,刀尖靈巧地撬開他的嘴。
    “先割舌頭,再一根根切手指。據說能疼得人把牙咬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