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
    倭寇瘋狂擺動頭顱，卻被江臨鐵鉗般的手固定住。
    粉紅的舌頭被迫伸出齒列，刀鋒輕輕壓上去的瞬間，倭寇褲襠突然濕了一片。
    “我說！我說！”
    旁邊年長的俘虜崩潰大喊，“對馬島附近還有二十艘關船，平戶有三十艘關船，三千武士！長崎...”
    他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完，整個人癱軟如泥。
    江臨鬆開瘦小倭寇，後者像離水的魚般大口喘息。
    染血的柳葉刀在指間轉了個漂亮的花，突然抵住藍玉胸口：“將軍今日折了二十三個兵。”
    刀尖刺破鎧甲襯裏的布料，“再有下次，我會讓你親自體驗這些工具。”
    藍玉瞳孔驟縮。
    那道傷疤因充血變成紫紅色，喉結上下滾動數次。
    藍玉竟然一時間有些說不出來話。
    江臨這家夥.....
    讓他這個瘋子都有些畏懼了。
    夜幕降臨時，江臨在航海圖上圈出幾個坐標。
    “明日分兵兩路，徐達帶三艘戰艦控製對馬海峽，主力轉進琉球群島。”
    “琉球?”
    藍玉猛地抬頭，鎧甲發出嘩啦聲響，“那堆破島子鳥不拉屎，去作甚？”
    指揮艙內空氣瞬間凝固。
    湯和一把地按住刀柄，徐達則悄悄挪步擋在江臨與藍玉之間。
    這時候，江臨要是敢說一句拿下，他們兩個直接就敢動手拿下藍玉！
    江臨不緊不慢地展開另一張海圖，上麵精確標注著琉球各島嶼的水深與洋流。
    “中轉站。”
    他指尖點在那霸港位置，“囤積糧草火藥，修繕戰船。從這裏到長崎，順風隻需兩日航程。”
    藍玉鼻孔翕張，突然一拳砸在桌上：“直取平戶豈不痛快！繞這大圈子，等到了倭寇老巢，黃花菜都涼了！”
    “藍玉！”
    徐達暴喝，“你放肆！”
    江臨卻笑了。
    他慢悠悠從懷中取出朱元璋禦賜的鎮海劍，劍鞘輕輕拍打掌心：“陛下賜此劍時說過什麽，藍將軍可還記得？”
    藍玉臉色瞬間慘白。
    那道傷疤在燭光下像條垂死的蜈蚣。
    “明日辰時，我要看到陸戰隊完成登陸準備。”
    江臨轉身望向舷窗外漆黑的海麵，琉球方向有星光隱約閃爍，“藍玉，你現在，給我滾出去。”
    當艙門重重關上後，徐達長舒一口氣：“江臨，琉球真有必要去？”
    江臨摩挲著胸前的玉佩，朱有容繡的香囊散發出淡淡藥香。
    “嶽父，我們不是在打一場仗。”
    他指向海圖上一連串島嶼，“而是在建一條直插倭寇心髒的路。每一步，都得踩實了。”
    湯和若有所思地點頭：“就像當年陛下打陳友諒，先取武昌再下鄱陽..”
    “報！”
    親兵突然闖入，“西南方向發現船隊！”
    江臨抓起望遠鏡衝上甲板。
    月光下，十餘艘造型怪異的小船正悄悄逼近。
    船首像張開的鯊魚嘴，赫然是倭寇特有的早船！
    “倭寇的早船。”
    江臨的聲音冷靜得可怕，“傳令，全艦戒備。”
    身旁的徐達倒吸一口涼氣：“他們怎麽摸到這麽近的？”
    “夜間偷襲是倭寇慣用伎倆。”
    江臨的指尖在望遠鏡調節環上輕輕轉動，將焦距調到最大，“不過這次...”
    他的話音戛然而止。
    望遠鏡中，領頭倭寇船上的瞭望手正驚恐地張大嘴。
    那倭寇連滾帶爬地衝向船尾，對著掌舵的倭寇頭目手舞足蹈地比劃著什麽。
    “他們發現我們了。”
    江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倭寇頭目猛地抬頭，看到明軍炮口對準他們的那一刻，像被雷劈中般僵在原地。
    “八...八嘎！”
    倭寇頭目的咆哮聲甚至隱約傳到了大明號上，“明軍發現我們了！”
    倭寇船上頓時亂作一團。
    有人跪倒在甲板上對著船隻方向磕頭，有人直接跳進了海裏，更多人則手忙腳亂地調整船帆，試圖掉頭逃跑。
    “主帥，他們想跑！”
    湯和急聲道。
    江臨放下望遠鏡，眼中寒光一閃：“不能讓他們把消息帶回去。"他轉向傳令兵，“傳我命令，全艦隊追擊，務必全殲敵船！”
    隨著旗語揮動，五艘蒸汽戰艦的煙囪同時噴出濃密的白煙，螺旋槳攪動海水，龐大的船身開始加速。
    海麵上，倭寇的早船已經完成轉向，正拚命劃槳逃離。
    “全速前進！”
    江臨厲聲喝道，“主炮準備！”
    大明號的甲板上，水手們迅速揭開炮衣，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炮手們調整著射角，裝填手將沉重的炮彈推入炮膛。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不過十幾個呼吸的時間。
    “距離一千五百米，進入射程！”
    觀測員高聲報告。
    江臨舉起右手，猛地揮下：“開火！”
    “轟！轟！轟！”
    五艘戰艦的側舷炮同時怒吼，數十發炮彈劃破夜空，在倭寇船隊周圍炸起衝天水柱。
    最近的一發落在領頭倭寇船僅三丈遠的地方，激起的浪花將船上所有人淋成了落湯雞。
    “八嘎！明軍的炮怎麽打得這麽遠！”
    倭寇頭目抹了把臉上的海水，氣急敗壞地吼道，“快劃！再快點！”
    倭寇們拚命劃槳，但他們的早船在蒸汽戰艦麵前就像烏龜爬行。
    大明艦隊與敵船的距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短。
    “距離一千二百米！”
    觀測員再次報告。
    江臨眯起眼睛：“換鏈彈，打斷他們的桅杆！”
    特製的鏈彈被裝入炮膛，隨著又一輪齊射，旋轉飛行的鏈彈在空中展開，如同死神的鐮刀般掃向倭寇船隻。
    “哢嚓！哢嚓！”
    木質桅杆斷裂的聲音接連響起。
    三艘倭寇船的帆布像斷線的風箏般癱軟下來，船速頓時大減。
    “哈哈哈！打得好！”
    藍玉不知何時也來到了艦橋，看到這一幕不禁大笑，“看這些矮子還怎麽跑！”
    江臨沒有理會藍玉的狂笑，而是專注地盯著雷達屏幕。
    這個來自未來的設備清晰地顯示著所有倭寇船隻的位置和航向。
    “傳令，第三、第四分隊向左迂回，切斷他們西逃路線。”江臨的手指在雷達屏上劃出一道弧線，“其餘戰艦繼續正麵追擊。”
    藍玉湊過來，盯著雷達屏上移動的光點，眼中閃過一絲嫉妒：“這又是什麽妖...法寶？”
    “雷達。”
    江臨頭也不抬，“能看穿黑夜和迷霧。”
    這雷達，就是今天江臨從快遞那裏得到的寶貝。
    這玩意在海上就是大殺器！
    藍玉的喉結滾動了一下，那道傷疤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麽，但最終隻是重重地哼一聲。
    海麵上，倭寇的處境越來越絕望。
    他們的船隻不斷被鏈彈擊中，失去動力的船隻像無頭蒼蠅般在海麵打轉。
    更可怕的是，大明艦隊已經完成了合圍，五艘蒸汽戰艦如同五頭巨鯨，將倭寇的小船團團圍住。
    “八嘎！明軍的炮彈是用不完嗎？”
    一個倭寇水手絕望地喊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發炮彈直接命中船首，將半個船頭炸成了碎片。
    倭寇頭目站在搖搖欲墜的甲板上，眼中滿是瘋狂：“轉向！衝出去！能跑一艘是一艘！”
    剩餘的倭寇船隻不顧一切地試圖突圍，但大明艦隊的炮火如同天羅地網，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
    “距離八百米！”
    觀測員的聲音中帶著興奮，“所有敵船都在射程內！”
    江臨深吸一口氣：“換葡萄彈，一個不留。”
    炮手們迅速更換彈藥。這種特製的葡萄彈內裝數百顆小鐵球，爆炸後會形成致命的金屬風暴，是近距離對付人員的最佳選擇。
    “開火！”
    隨著江臨一聲令下，數十門火炮同時怒吼。
    葡萄彈在倭寇船上空爆炸，無數鐵球如暴雨般傾瀉而下。
    甲板上的倭寇頓時血肉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
    “不！不“”
    倭寇頭目絕望地看著自己的手下成片倒下，他的左臂被一顆鐵球擊中，骨頭直接碎成了渣。
    這個曾經在沿海村莊燒殺搶掠無數的惡魔，此刻像條喪家之犬般蜷縮在血泊中。
    最後一艘倭寇船的桅杆也被打斷，船身開始傾斜。
    幾個幸存的倭寇跳進海裏，拚命向遠處遊去。
    “要抓活的嗎？”
    徐達問道。
    江臨搖搖頭：“沒必要。”
    他轉向傳令兵，“命令各艦派出小艇，確認沒有幸存者。”
    藍玉突然上前一步：‘我去！”
    略一思索，江臨點頭同意：“可以，但必須確認全部擊斃，不留活口。”
    不留活口這種事情，讓藍玉去做還是可以的。
    藍玉咧嘴一笑，那道傷疤扭曲得更加猙獰：“正合我意！”
    很快，十餘艘小艇從各戰艦放下，載著士兵向漂浮在海麵上的倭寇殘骸劃去。
    藍玉親自帶隊，手持燧發手槍，跳上一艘半沉的倭寇船。
    “求...求求您...”
    一個重傷的倭寇趴在甲板上，用生硬的漢語哀求道。
    藍玉冷笑一聲，抬腳踩住倭寇的背：
    “你們殺我沿海百姓時，可曾聽過他們的哀求？”
    說罷，燧發手槍頂在倭寇後腦，砰的一聲，腦漿迸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