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梅開二度!燒燒燒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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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級的‘視覺強化’,再加上夜視,使得曹醒可以輕鬆看清十數裏之外的官兵營寨。
    但隻見,虞仝命人分紮營寨,大寨包小寨,隅落鉤連,曲折相對,這是‘六花陣之法’。官兵深栽鹿角,牢豎柵寨,弓上弦,刀出鞘,帶甲枕戈,提鈴喝號。
    虞仝等秉燭待旦,這是篤定了賊寇今晚要來夜襲劫營。
    ……
    “還真讓你們給猜對了!”
    曹醒看的笑。
    他的確選在今晚偷襲。
    至於原因嘛,其實跟前一役應對四家聯軍時是一樣的:“我這浪蕩山看似鐵板一塊,實際上什麽鳥樣,我真不敢確定。”
    他在山裏又是殺又是管,殺的人頭滾滾,管的事無巨細,擱在這些散漫、逍遙慣了的土匪嘍羅身上,誰能真的樂意?
    順風順水的時候還好。
    萬一官兵正麵攻打,三關死傷慘重,曹醒也怕自家這群沒有信仰的草包一觸即潰。
    因此他才會在上一次四家聯軍、這一次八千官兵到來的第一日,親自出戰,為的就是先聲奪人震懾一番,使其明日再戰。
    其實這種戰事就是麻杆打狼兩頭怕——
    曹醒怕自己麾下一觸即潰。
    敵方也不想拿命擱浪蕩山看著就險的三關死磕損失慘重。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采取直接攻打的方式,那是最劣選項。
    對曹醒而言,最優選無疑就是在敵軍到來的第一晚就動手,主打的就是一個速戰速決。
    “今晚不偷糧草。”
    曹醒的偷營計策早就改良。
    偷糧草?
    忒跌份!
    曹醒還真不差什麽幾百幾千石糧草,以他的本領,毫不謙虛的說,整個蔡州乃至整個大梁都是他的糧倉,缺了想要了,隨時出去一趟,讓老鼠挖洞,防不勝防。
    隨時可以補充,完全沒必要冒著暴露的風險在人軍營裏偷糧食。
    “今晚!”
    “重點在‘燒’!”
    ……
    “快快快!”
    “都麻利點!”
    “大頭領說了,隻要今晚幹得漂亮,人人免罪,再發三貫賞錢下山逍遙!”
    黑乎乎的地道裏,有人拿著火把在前引路,三十人鬼鬼祟祟,兩人一組,抬著木桶,跟著神犬的指引搬運到一個個位置,揭開蓋子,露出裏麵刺鼻的火油。
    一桶又一桶。
    地道裏不知方向,完全靠著每一組搭配一條土狗引路,等到火油全部安置妥當之後,他們要做的就是聚在一處地底洞穴裏靜靜等待。
    他們當然不知道在等什麽,接下來忙活的全是曹醒跟他麾下的老鼠大軍。
    它們早就在官兵的營寨下頭挖了一個個地道地洞,幾千個地洞散布在營寨的各個角落,全覆蓋,無遺漏。
    通過共享視野,曹醒能看到,營寨中根本無人睡眠,披堅執銳都在等待。
    但是——
    “我等的是我的老鼠大軍將火油沾染在你家營寨的各個角落。”
    “你們在等什麽?”
    曹醒一聲令下,六千鼠軍同時行動,一邊沾染火油,一邊又叼著枯枝敗葉堆砌在角落,鼠軍行動神速,黑暗中根本不起眼。
    僅在三分鍾內就將火油染遍軍營。
    再然後。
    轟!
    鼠軍齊動,推倒火盆。
    這誰防得住啊?
    唰的一下,火焰竄起,大火漫天。
    “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
    虞仝腦子騰的一下就炸了,他看到,全是火!
    根本沒人知道這些火怎麽來的,是誰放的火。
    此刻也沒人關注這些,官兵們眼下更需要擔心的是,如何在黑夜、黑煙與火焰中逃出去。
    “救命啊!”
    “快救火!”
    “救不了!快逃!快逃!別擋我啊!”
    “擋我者死!”
    ……
    官兵營寨僅在一瞬間就炸了。
    恐慌!
    驚懼!
    怒罵!
    逃亡!
    踩踏!
    亂成一鍋粥。
    慘烈,太慘烈。
    “直娘賊!”
    “定是那曹賊!!!”
    鄒進、葛勇梅開二度,全都是第二次遭遇火攻夜襲,即使是第二次,仍然沒習慣,人類本能就是懼怕火焰與雷霆,此時也慌了陣腳,悶頭隻知亂闖亂撞。
    卻說此時,官兵營寨內外,火焰騰起,響處風威大作,虞仝軍兵不戰自亂,各校尉各知寨各引馬步軍兵四下衝突。
    八千官兵多則多矣卻來自多方。
    有的是州兵。
    有的是廂軍。
    有的來自八大軍寨。
    此刻一經火起,亂生,根本沒有章法。
    東趕東走,西趕西走。
    “都莫要亂!”
    虞仝看了大怒,引兵望東衝,試圖引軍走生門闖生路。但北風穿林呼嘯而來,將火燒到林中、草叢。
    溪水流淌,也不頂用。
    寒風吹火入林,燒的四麵八方全都是大火都是濃煙,虞仝欲往東行,卻早就不知方向。身邊原本還有幾百兵馬,跑著跑著就散就死,等他闖出火海,再看周遭身旁,卻隻剩下幾十騎。
    回頭望。
    火燒連營,漫山遍野!
    “啊啊啊啊!”
    “天絕我也!”
    虞仝情知中了計策,卻抓心撓肺真不知何處出的紕漏:“曹賊究竟如何縱火?”
    想不通!
    他想不通啊!
    虞仝縱馬奪路奔走,一直遠離火海十裏,這才招聚兵馬,粗一清點,竟隻有數百灰頭灰臉、驚魂未定。
    照這個形勢,此次能活下來的頂天二三千,還能再戰的未必能有千員。
    更更要命的是,這一通火燒連營將那些個糧草、輜重、兵甲、箭矢等等全都燒了個一幹二淨,根本來不及搶出來。
    大敗虧輸,雨零星亂。
    “啊!”
    “蒼天何其薄我!”
    虞仝氣急,怒而噴血。
    此正是:
    十路軍兵振地來,烏騅踢雪望風回。
    營寨盡被烈焰破,剩得雙鞭嘔心血。
    ……
    “開國功臣後裔,先朝良將玄孫。家傳鞭法最通神,英武慣經戰陣。仗劍能探虎穴,彎弓解射雕群。將軍出世定乾坤,雙鞭虞仝威名大振。”
    “這一仗之後,虞仝當真要‘威名大振’!”
    曹醒通過麻雀‘特工’看到虞仝吐血,他禁不住的大笑,盡情享受著勝利的喜悅。這一仗勝的看似輕鬆,其實也有凶險。
    陣前鬥將生擒對手,這全靠著曹醒的‘六合槍法’與‘騎術’得自‘下山虎’杜從風愈發精湛,否則僅憑‘傷害轉移’還真沒法像今天那樣驚豔。
    陣前鬥將是一險。
    火燒連營又是一險。
    準備。
    布置。
    調度。
    等等這些,哪一環出問題都有可能翻車。
    萬幸——
    “我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