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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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浪急忙解釋道,“大嬸,別誤會。我來找人的。”
“找人?有你這麽找人的嗎?鬼鬼祟祟的模樣,我看你是想偷東西吧。”中年婦人不依不饒的說道。
陳浪道:“我真的是來找人的,找我妹子。她背著家裏人跟這戶人家的兒子好上了,她才剛剛及笄,就弄這麽一出,家裏都快急瘋了。”
中年婦人聽到這話,似笑非笑的說道:“姓華這小子,生的一副好皮囊,嘴巴又會說,確實很容易騙到小姑娘。”
“他們一家子白天都在張府上工,晚上才會回來。”
“你要找人,晚上再來吧。”
陳浪謝過婦人,又輾轉來到了秦安的家中,準備把這個情況告知對方。
結果秦安並不在家,陳浪沒法,又跑了一趟張府。
從張府家丁口中得知,秦安帶著張家的小少爺去了廣陵府,要安心備考來年的鄉試,半年內應該都不會回來。
陳浪又婉轉的詢問了一下馬夫的情況,得知馬夫半個時辰前乞休,已經不在府邸了。
半個時辰前?那不就是自己剛來縣城的時候嘛。
看來馬夫這家子是準備跑路呀。
陳浪可沒打算出城追,何況就算追,大概率也是追不上的。
南河縣雖然隻有一條官道,但水路網非常的複雜,這年頭又沒有天眼,馬夫一家帶著陳夏往河溝裏麵一鑽,神仙都難找。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回村把這件事兒告訴給陳老漢一家,讓他們自己去煩心吧。
回到村裏,踏入陳家大院,陳浪憑空生出了一股恍若隔世之感。
帶孫兒的秦氏見到陳浪,譏諷的說道:“喲?這不是咱村的大財主陳浪嘛。”
“你來咱家,是特意來嘲諷老婆子我的嗎?”
陳家老四對陳浪還算有點感情,主動搬來一把椅子讓他坐。
陳浪沒有理會秦氏的嘲諷,點頭謝過老四,問道:“陳夏回家了嗎?”
秦氏漠然道:“你問她做什麽?她跟你有什麽關係嗎?”
“上次你借秦安的口來汙蔑陳夏,這次是準備打算親自上陣?”
“我告訴你,別以為你現在有錢了,就可以隨意欺負我們。”
“馬上給我滾。”
陳浪道:“秦嬸娘,不要隨便給人扣帽子,我什麽時候汙蔑陳夏了?”
秦氏怒了:“你還想抵賴?”
“陳夏才剛剛及笄,你就說她在縣城跟別的男人不清不楚,這不是汙蔑是什麽?”
陳浪道:“她看那些書,也是我汙蔑的不成!”
秦氏臉色漲紅,抄起掃把就要打陳浪。
這是她心虛時候的一貫做法,換了以前的陳浪,會站著讓她打。
但現在的陳浪,可不會慣著她,劈手就把掃把奪了過來,冷冷的說道:“秦嬸娘,你要再這麽胡來,可能這輩子就見不到陳夏了。”
秦氏氣急敗壞的說道:“胡說八道,陳夏一直在家裏。”
這時陳老四弱弱的說道:“娘,小妹一大早就出去了。”
秦氏愕然,轉身盯著陳老四,道:“你說什麽?”
陳老四低著頭,聲音越發細弱:“中午你睡覺的時候,小妹就出門了。”
“我問她去哪兒,她也不肯說,隻是懇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兒告訴你,說是最遲下午就回來,如果問起來,就說她在睡覺,不要去打攪她。”
秦氏立刻跑到陳夏的屋子。
床上的被子是拱起來的,不仔細看的話,還真以為床上躺了個人。
秦氏懷著最後的希望,一把掀開被子。
裏麵塞著一團衣服。
秦氏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身形踉蹌,眼瞅著就要摔倒。
陳老四急忙撲上去扶著她,急切的喊道:“娘,娘,你別嚇我。”
秦氏抓著陳老四的衣領,哭著罵道:“逆子啊,你怎麽就不攔著她!”
陳老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兒,隻覺得秦氏的反應有點大,“娘,小妹以前不都這樣嗎?”
秦氏絕望的說道:“這次可不一樣啊。”
念及此,秦氏又來到陳浪跟前,道:“你一定見過小夏對不對?她在哪兒?”
陳浪道:“我去給天上居送貨的時候,見她跟一個少年坐在一起吃飯,她還求我不要把這件事兒告訴你。”
“後來天上居的店小二跟我說,那個少年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專門騙無知小姑娘,把他們囚禁起來生娃。”
“我去了一趟那個少年的家,沒有人。又去了少年父親上工的張府打聽,得知少年的父親已經乞休了。”
“現在陳夏也沒回來,那恐怕……”
秦氏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的妮兒啊,你怎麽這麽傻喲。”
“都是娘的錯,娘應該相信你舅舅的。”
“沒了你,娘可咋活啊。”
陳浪淡然道:“與其在這裏呼天搶地,不如馬上去報官,然後嚐試著去官道上尋人。”
“兩個爺們帶個小姑娘,還是很紮眼的,說不定能從路人的口中,得到一些消息。”
陳老四率先反應過來,道:“娘,我先去縣城報官,你去地裏通知爹爹跟三哥,讓他們去官道上找人。”
“你跟三嫂就莫要去了,家裏兩個娃娃,離不得人。”
秦氏點了點頭,與陳老四分頭行動,一個往縣城跑,一個往地裏跑。
錢氏抱著自己兩個娃,努力的擠出一副擔憂的表情。
但眼神中卻藏著一抹幸災樂禍。
陳浪見狀,冷笑著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回到家,李秀芝正在磨豆腐,陳浪趕忙放下手中的東西,上去幫忙。
見果果、翠翠兩個小丫頭離得遠,陳浪遂壓低了聲音說道:“陳夏被拐走了。”
李秀芝的手明顯哆嗦了一下:“什麽?”
陳浪就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天哪!”李秀芝捂著嘴,道:“二郎,趕緊去找啊。”
陳浪道:“我可不去,她跟我又沒啥關係。”
李秀芝咬了咬嘴唇,道:“雖說斷了親,但終究還是你血緣上的妹妹啊。”
陳浪道:“我跟老陳家沒有血緣關係。”
李秀芝道:“啊?”
“我九成概率是老陳家撿回來的棄嬰,這些年給他們家當牛做馬,再算上你在陳老家受的委屈,我欠他們的早已經還清了。”陳浪淡然說道。
“至於陳夏,自己造的孽,自己受著唄。”
“上次我就讓秦安舅舅跟老陳家的人提過,可他們不信有什麽辦法?”
“我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再讓我去找人,不可能。”
“自己家的事情都還顧不過來呢。”
“更重要的是,這人不可能找回來,馬夫父子帶著陳夏往河道裏麵一鑽,或者是往大山裏麵一鑽,怎麽找。”
“自己做的孽,自己受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