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我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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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家夥如此狂妄,難不成寫《桃花庵歌》的唐伯虎真的就是他?否則他哪裏來的底氣跟知府大人叫板?”
    “別逗了,那首詩的意境,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童生能寫出來的?”
    “【勸學】怎麽說?那可是陳浪當著諸多考生的麵,隨口吟誦的啊。”
    “如果唐伯虎真的是陳浪的筆名,此人恐真的當得起一聲天才,這麽年輕就能寫洞悉塵世的詩詞,他不是天才,怕是整個大燕朝都沒有人敢自稱天才了。”
    考生群體分為了兩派,一派認定陳浪就是唐伯虎,覺得他是天才。
    一派認定陳浪不學無術,所有作品都是他人代筆。
    不過這種爭論,從桃花庵歌誕生後就一直存在,兩派到目前為止,都無法說服對方。
    想要辯出一個結果,還是要等知府大人的審判。
    隻是聶自如的態度從之前的唯唯諾諾,忽然轉變成了硬氣,儼然跟陳浪結成了同盟,共同進退。
    學正雖然不是什麽高官,但也絕非知府能隨意拿捏的存在,當聶自如放下心中的包袱選擇跟知府硬剛,季家輝還真就拿他沒轍。
    同時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陳浪就還能保持童生的身份,季家輝想要給陳浪用刑,還得經過聶自如這個學正的同意。
    學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所有府試考生的“老師”。
    說得粗俗一點,“打狗還要看主人”,想要對陳浪用刑,聶自如不點頭是不可能的。
    這也是為什麽季家輝一開始要那般恐嚇聶自如的原因,恐嚇住聶自如,就能毫無顧慮的處理陳浪。
    原本都快要成功了,卻不料聶自如氣質忽然硬了,直接打亂了季家輝的節奏。
    季家輝攥緊拳頭,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聶自如,旋即看向陳浪,道:“陳浪,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沒有舞弊。但眼下這麽多考生聯合舉報,難不成都是蓄意汙蔑?”
    陳浪淡然一笑,道:“大人,誰主張誰舉證,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我作弊,那就請他們拿出鐵證來!”
    “兩嘴皮上下翻動,就能給別人定罪,大燕朝的律法,豈不是成了擺設?”
    季家輝再度質問:“本府聽說你在南河縣,整日琢磨的都是如何掙錢,從來沒有把心思花在念書上。”
    “可是你卻接連在縣試、府試都位列一榜,這點你又如何解釋?”
    陳浪淡然道:“很簡單,我是天才!”
    此話一出,滿堂嘩然!
    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臉皮這麽厚的。
    就算是柯錦,也從不敢在公開場合說自己是天才。
    畢竟天才這種稱呼,都是外人對原主的讚美,原主說自己是天才,絕對是自吹自擂。
    更誇張的是,陳浪說自己是天才的時候,臉上竟然毫無愧疚之色!
    陳浪之所以這麽淡定,是因為他見過一個隻知道東奔西跑,到處遊牧的籃球球星,天天給自己戴皇冠,稱呼自己是at。
    自己隻是自稱天才,已經算是非常謙虛了。
    再則說,擁有太白、少陵、東坡這些大佬當外掛,陳浪說自己是天才,完全合情合理嘛。
    不服?來跟我拚詩詞啊!
    聶自如捋著自己的胡須,微微頷首,道:“確實當得起一聲天才,畢竟年紀輕輕就能寫出【勸學】這種水準的詩詞,對了,聽說你還給太後寫了一首祝壽詩?”
    陳浪點頭:“沒錯,這首詩是在南河縣詩會上寫的。”
    “當時的情況跟眼下一樣,縣試的學子、縣衙的官老爺都不相信我是天才,於是縣令就讓我以祝壽為題寫一首詩。”
    “寧文栩當時也在現場,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問他。”
    季家輝立刻看向了寧文栩,道:“陳浪所言,是否屬實。”
    寧文栩緊咬腮幫,片刻之後艱難的說道:“確有此事,但那首詩……水準極高,當時很多人也懷疑,那首詩並非陳浪所寫。”
    聶自如道:“陳浪,你把那首祝壽詩念一遍。”
    陳浪點了點頭,當著眾人的麵,念出了這首蘇東坡寫給自己妻子的祝壽詩。
    聽完之後,現場鴉雀無聲。
    在場這些考生的心思,跟當初的南河縣縣令是一樣的。
    這首詩,堪稱祝壽詩的絕筆。
    以後很難再有祝壽詩,能超過這首詩的水平。
    不誇張的說,陳浪即便是不考學,光憑這首詩以及那首【勸學】,就足以在文壇立足了。
    倘若再加上那首疑似他寫的【桃花庵歌】,陳浪甚至都配得上一聲“文豪”!
    季家輝冷冷的說道:“這首詩確實不錯,但你好像也拿不出證據,證明這首詩是你寫的吧?”
    “你的老師盛褚良,當年也是三甲進士,文采了得,幫你寫幾首詩打響名氣,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陳浪嗬了一聲,反問道:“如此說來,大人很認同我老師的詩詞水平了?”
    季家輝道:“什麽意思?”
    “學生想問,大人覺得以我老師的水平,能寫出【桃花庵歌】嗎?”陳浪道。
    季家輝眉頭緊鎖,桃花庵歌事件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他正好在家中養病,對於外界的輿論,了解的不算多,隻知道有這麽一首詩,引起了秦州府、廣陵府官員之間的爭吵。
    後來命人找來這首詩研讀,發現確實寫的很好。
    現在陳浪這麽問,季家輝暗自在心裏品評了一番,覺得以盛褚良的水平,還真寫不出這麽好的詩來。
    但問題是,陳浪為何要這麽問?
    他的這番論調,不夠尊師重道啊。
    “你什麽意思?”季家輝定了定心神,問道。
    陳浪道:“唐伯虎,是學生的筆名。”
    聶自如又是驚訝又是激動,道:“陳浪,你當真是唐伯虎?”
    當然這份激動有一定程度是偽裝的,因為初見陳浪的時候,聶自如並不相信他有才華寫出桃花庵歌。
    但現在自己跟陳浪在一個陣營,共同對付知府,那就必須得給陳浪把場子“紮”起來。
    假裝激動,算是一種掩飾,讓自己的表現顯得不是那麽的突兀。
    陳浪則心裏給伯虎兄道了個歉。
    當初醉酒在牆上刻《桃花庵歌》的時候,確實是想著要替伯虎兄出口氣,並沒想過要把這首詩完全的據為己有的意思。
    但現在形勢如此,陳浪隻能這麽做了。
    隻見陳浪深吸一口氣,點頭承認:“沒錯,我就是江……唐!伯!虎!”
    好懸,差點把“江南四大才子之首”這句台詞也一並說出來。
    聶自如激動撫掌,大笑三聲“好!好!好!”
    其餘學子,也是滿臉錯愕。
    “他承認了?”
    “他真的是唐伯虎啊”
    “我不信,他說他是唐伯虎,拿出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