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官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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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家輝語調鏗鏘,神色堅定,仿佛真的是一個剛正不阿,為民請命的好官。
    見此一幕,陳浪都想要給季家輝鼓掌了。
    同時腦海中浮現出了星爺電影【審死官】中的一句經典台詞。
    “官呐!官!”
    隻有臉皮厚如城牆之人,才能當官。
    季家輝開了頭,下方的學子也紛紛效仿,勢要跟閆孝國這種貪官汙吏鬥爭到底。
    其中又以寧文栩嚷嚷的最為大聲。
    他也很清楚,聲討閆孝國,或許不能洗刷自己身上的罪名,但不聲討閆孝國,那就真的是十死無生。
    祝穗安非常樂意見到這樣的場麵,民憤越大,他越是可以趁亂解決閆孝國。
    “閆孝國貪贓枉法,罔顧法紀,罪無可赦。”
    “季大人,你立刻帶人前往閆孝國的府邸,將其捉拿歸案。”
    “如果他敢抵抗,罪加一等。”
    “裴明,你也同去。”
    說完,看了裴明一眼。
    裴明心領神會,與季家輝一並離開。
    府衙門口的學生,烏泱泱的也跟了上去。
    陳浪見沒自己什麽事兒,正欲離開,祝穗安叫住了他。
    “大人還有什麽吩咐?”陳浪拱手問道。
    祝穗安看了他好一會,道:“日後若是碰見什麽難事兒,可以來臨水縣找我。”
    言罷,給了陳浪一枚玉佩:“持此物,郡公府邸隨意進出。”
    陳浪心中大駭,暗忖:這家夥不會真看上自己後庭了吧?
    堂堂郡公、秦州路安撫使,竟然許給自己這麽厚重的承諾,簡直沒有道理。
    祝穗安倘若知道陳浪在想什麽,怕是會忍不住給他一腳。
    童師成將這一幕盡收眼底,雖然沒說什麽,可心裏對陳浪的重視程度,已經拉到了最高。
    同時還有些許的好奇,陳浪一個鄉野童生,到底是怎麽進的祝穗安的法眼的?
    ……
    同知府邸。
    自從季家輝把主考官這個臨時官位交給聶自如,而不是交給自己後,同知孟海德直接稱病,不去府衙辦公。
    後來得知季家輝準備拿陳浪祭天,重塑自己在廣大考生心中的形象,孟海德就開始慶幸自己沒有參與這檔子爛事兒。
    如果當初執意要跟聶自如搶奪主考官的位置,那麽今時今日倒黴的,就是自己。
    季家輝這個人,看著和藹,實則老謀深算,並且下手極其的黑。
    聶自如一身的清譽,怕是要毀於一旦。
    就在孟海德自斟自飲,獨自慶賀自己逃過一劫的時候,府中管家匆匆跑來,氣喘籲籲的說道:“大人……出大事兒了。”
    孟海德抿了一口酒,不疾不徐的說道:“何事驚慌?”
    管家道:“府衙傳來消息,陳浪在府衙狀告閆孝國貪汙受賄,意圖霸占他的產業。”
    孟海德譏諷道:“陳浪都自顧不暇了,還有心思告狀?告的還是一個即將回京述職的閆孝國。他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
    管家急切的說道:“不是的大人,陳浪作弊之事已經被證實是誣告。蕭鬱蕭學士親自出麵替他作保,說陳浪文采無雙,之前引起巨大爭議的那首【桃花庵歌】,也被蕭學士認證是陳浪所寫。”
    孟海德放下酒杯,臉色略顯嚴肅:“蕭鬱出麵替陳浪作保?嗬,有點意思了。”
    “蕭鬱這個老家夥,眼瞅著就要重返內閣,季家輝但凡有點腦子,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蕭鬱。”
    “陳浪舞弊案搞得這麽轟轟烈烈,結果卻草草收場,季家輝怕是能嘔出十幾兩血。”
    “而且這個陳浪很聰明,站著大義,立刻對閆孝國發起進攻。季家輝為了挽回自己的過失,也必然會跟閆孝國開戰。”
    “這個陳浪,不僅有才學,還有官場智慧,懂得如何借力打力,是個難得的人才。”
    “隻可惜,季家輝是搞不定閆孝國的,最多就是做個樣子。閆孝國該回京還是得回京,哪怕是死,他也隻能死在皇帝的手裏。”
    管家道:“大人,這次不一樣,因為抓捕閆孝國的命令,是安撫使大人親自下達的。”
    孟海德豁然起身,道:“安撫使大人什麽時候來的?”
    管家道:“應該就是今天,剛巧就撞見了知府審問陳浪。”
    孟海德急得在屋內團團轉,罵道:“你怎麽不早來跟我說!”
    “安撫使大人到來,我卻沒有去現場,你知道這是多大的失職嗎?”
    管家低著頭說道:“大人,小的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大人這會趕過去,說不定還能見安撫使大人一麵……”
    孟海德道:“去?去個屁!”
    “現在隻能繼續稱病,等到事情完全結束後,讓人把我抬到安撫使大人麵前去。”
    “你馬上再去打聽,我要知道安撫使大人來到廣陵府後,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兒!”
    管家領命而去。
    不到一頓飯的功夫,管家就又跑了回來,將打探來的消息全部說給了孟海德聽。
    孟海德眉頭緊鎖,揉著太陽穴道:“安撫使大人竟然也對陳浪褒獎有加,這小子到底什麽來頭。”
    “你確定他就是個童生?”
    管家點點頭:“小人確定,他不僅是個童生,還曾經一度夢想著給大戶人家當贅婿。南河縣來的那批學子,都能證明這件事兒。”
    “看來此人的才氣,比眼下展示出來的還要高,否則……”
    管家話音未落,就被孟海德打斷,隻聽他冷笑著說道:“才氣?狗屁。”
    “光靠才氣能征服蕭鬱?能征服祝穗安?”
    “他身上一定有什麽秘密。”
    管家道:“大人,要不我們請陳浪上門,當麵試他一試?”
    孟海德都無語了,眯著眼看著他:“你是不是舒坦日子過久了,腦子長黴?這是什麽狗屁建議,你想害死本官嗎?”
    管家嚇得冷汗淋漓,連道小人該死。
    孟海德沉吟片刻,道:“對了,閆孝國怎麽樣了?”
    管家擦了擦汗,道:“拒捕,啞巴了。”
    “嗯?”孟海德道:“誰弄啞的?”
    管家道:“這個小人就不太清楚了,據參與抓捕閆孝國的捕快說,當時場麵太混亂,等閆孝國被控製住後,他就說不出話了。”
    孟海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這是有人想讓閆孝國閉嘴啊。”
    “既然這樣,本官也得幫幫場子。”
    “馬上組織一批人,去衙門狀告閆孝國。”
    “動靜越大越好,哪怕傷幾個人,也是可以的。”
    管家急忙道:“小的這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