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吹簫?吹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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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錦臉色驟變,道:“這不可能!”
    說完一把搶過掌櫃手中的紙,拿到眼前仔細端詳。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鍾聲到客船。”
    “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
    ……
    柯錦周身巨顫,手中紙張輕飄飄的落到了地上。
    如此短的時間,寫出來的詩,為什麽都有這麽高的水平。
    這是一個秀才能辦到的事情嗎?
    一名看客眼疾手快,將掉落到地上的紙張撿起來,把上麵的詩文大聲的誦念出來。
    蛙聲一片,變成了蛙聲連綿。
    但凡肚子裏有那麽一點墨水的人,都知道這些詩的水平有多高。
    陳浪揉了揉發酸的手腕,挑釁的看了一眼柯錦:“怎麽,服麽?”
    柯錦慘然一笑,坐到椅子上,不再說話。
    陳浪豎起三根手指:“吹波克!”
    不過這個梗,現場沒有一個人聽懂。
    陳浪耍帥耍了個寂寞。
    接連倒了三個人,六大名士中年紀最小,剛過弱冠之年的冉明忍不了,站出來說道:“我來跟你比!”
    說著從腰間抽出一杆玉簫,道:“我要跟你比吹簫!”
    陳浪斜著愣了一眼冉明,道:“我隻接受別人吹我的蕭。”
    冉明愕然,道:“那你拿出來,我吹你的。”
    陳浪強忍笑意,道:“我可沒有這方麵的嗜好。”
    冉明蒙圈了,完全不明白陳浪說的是什麽意思。
    韋子凡鐵青著臉,道:“陳浪,光天化日就說這等下流粗鄙之語,你簡直有辱斯文。”
    陳浪道:“喲?這麽說你很懂哦。”
    韋子凡道:“我……我不懂……”
    “既然不懂,為何說我講的是下流語言?吹簫而已,哪裏下流?”
    “隻有心裏齷蹉的人,才會把這麽正經的話理解為粗鄙之語。”陳浪慢條斯理的說道。
    韋子凡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冉明道:“姓陳的,你莫要岔開話題,就說敢不敢跟我比!”
    陳浪道:“不比。”
    冉明譏諷道:“你怕了?”
    陳浪道:“這跟怕不怕沒關係,而是我比你大這麽多,即便贏了你,也會被人說以大欺小。”
    “為老不尊,不合禮法。”
    冉明臉都綠了,上前扯著陳浪的衣袖,強行要跟他比。
    陳浪看向四周看客,滿臉無奈的說道:“小孩子情緒就是容易失控。”
    看客們議論紛紛,大多數人都認同了陳浪的觀點。
    玩樂器,首先就要心平氣和,越浮躁,吹奏出來的樂曲就越沒有水準。
    陳浪當真是高風亮節,知道冉明此刻情緒失控,所以不跟他比,免得冉明自己把自己的名聲毀了。
    可惜冉明年紀小,看不到這一層。
    陳浪能有這般開闊的胸懷,難怪可以跟蕭學士談經論道好幾天。
    韋子凡上前,把冉明拉開。
    再鬧下去,真的就什麽臉都沒了。
    陳浪看著韋子凡,似笑非笑的說道:“今日之前,有人跟我說,韋公子學富五車,風流倜儻,長得也是一表人才,風度翩翩。”
    “今日得見,大失所望。”
    “或許韋公子真的很有才學,但我在你身上,隻看到了一個字。”
    “表。”
    韋子凡勃然大怒:“你敢罵我!”
    陳浪沒有接茬,而是伸了個懶腰:“秦州府,當真是讓我大失所望。”
    這番話屬於地圖炮,但現場的秦州府學子,愣是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說什麽。
    畢竟六大名士都不是陳浪的對手,他們再上去,純屬送菜。
    陳浪環視一圈,感覺火候到此也差不多了,要再繼續嘲諷下去,估計就要從文鬥變成武鬥。
    整理了一下衣衫,陳浪閑庭信步的往樓梯口走去。
    這時他注意到薛峰還坐在地上,思考對聯,隨口問了一句:“薛公子,想出來了嗎?”
    薛峰抬起頭,眼神中全是茫然。
    陳浪道:“想不出來也沒什麽,畢竟你的文采,也就這水平。”
    薛峰哇的一口噴出血來。
    陳浪挑了挑眉,道:“對對本為消遣作樂,沒想成今日薛兄竟然對得嘔出幾十兩血,實在是令人佩服,佩服。”
    可惜,手裏要是還有一把扇子,那就……泰國丸美!
    陳浪走了後,現場瞧熱鬧的人也陸續散去。
    穎兒、徐夢茹倆人,也混在人群中,偷偷溜走。
    二樓雅座,就留下柯錦等人大眼瞪小眼。
    良久之後,柯錦長歎一聲,道:“終究還是中了他的計。”
    眾人細細琢磨,發現柯錦此話,甚有道理。
    陳浪確實是一個有才之人,至少在詩詞這一道上,陳浪的水平是遠高於他們六個的。
    而陳浪也深知自己的優勢在什麽地方,從雙方見麵開始,他就一直在把話題往詩詞上引領,然後用一盞茶十四首詩作的傲人戰績,將他們這群人的顏麵摁在地上摩擦。
    冉明提出比樂器,算是一個破局的方法,但陳浪過於狡詐,插科打諢把比試樂器這件事兒給跳了過去,旋即中止了這場比試,攜大勝之勢離去。
    經此一役後,質疑陳浪有沒有資格當院案首的聲音,也會逐漸消失。
    “用我們的名聲,鞏固他院案首的地位,此人當真狡詐。”柳一舟憤憤不平的說道。
    韋子凡道:“這會激動有個屁用?剛才怎麽不站出來跟他比試?”
    柳一舟語塞:“我……”
    柯錦站出來打圓場:“好了,都這種時候了,咱們就不要內訌了。”
    柳一舟點頭說道:“沒錯,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怎麽把失去的臉麵掙回來。”
    柯錦歎了口氣:“他雖然狡詐,才學也著實可怕。我現在想想他寫的那十四首詩,心裏都還在冒寒氣,想要找回麵子,屬實不易。”
    柳一舟不忿道:“難不成就這麽算了?”
    韋子凡道:“當然不能就這麽算了!”
    “我們堂堂讀書人,怎能被一個市井商販騎到頭上?”
    “柯兄,你是廣陵府人士,對陳浪的了解,應該比我們多。他可有什麽破綻?或者是見不得人的地方?”
    柯錦搖了搖頭。
    韋子凡咬牙道:“那就仔細調查一番,我就不信了,他難不成是個完人,一點破綻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