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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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李秀芝是不肯讓陳浪出門的。
    她是恨不得拿個鐵鏈子把陳浪拴在家裏,哪兒不去。
    但陳浪表示,自己消失了這麽久,必須得露個麵,否則會引起他人猜忌。
    而且在李箐的照顧下,傷勢也已經恢複,除了斷掉的小臂還需要一段時間長回來,內傷什麽的都已經調理好了。
    李秀芝拗不過陳浪,隻好答應。
    但也要求陳浪必須得帶上小灰灰。
    昨天回來後,得知陳浪能活,小灰灰立了大功,李秀芝連夜給小灰灰做了一頓豐盛的夜宵。
    狗盆堆得跟一座小山似得。
    小灰灰看了看飯盆,又看了看李秀芝。
    陳浪覺得,小灰灰如果能說話,此刻應該會說。
    “這是不準備養了嗎?吃了這頓就要讓我走了?”
    在陳浪的安撫下,小灰灰明白這是給自己的獎勵,於是逛逛一頓造,吃的肚皮就鼓起來了。
    今兒早上,見陳浪要出門,小灰灰就一個勁咬他的褲腿子。
    陳浪明白,過去這段時間,小灰灰在外麵撒歡撒習慣了,家裏院子再大,也不如外麵的天地廣闊。
    即便拿繩索給它套上,這家夥也會想方設法的咬斷,然後偷溜出去撒歡。
    正好李秀芝讓自己走哪兒都帶著小灰灰,那就一起出門溜達吧。
    一人一狗先來到了孤鴻樓,先給胡掌櫃吃一顆定心丸,順便看看謝清歡的情況。
    畢竟她也一度遭到了綁架,要不是李箐出手及時,她的下場會比自己更慘。
    不過陳浪在講述整件事的時候,還是有所保留。
    “我也是偶然間得知姚建新要綁架你,雖然不確定是不是真的,但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請了個高手暗中保護你。”
    “沒想到姚建新還真的這麽無恥。”
    謝清歡也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自然聽得出這裏麵的漏洞,但她沒有戳穿,而是選擇了相信:“謝謝你,陳公子。”
    陳浪道:“簽契約的時候,我就保證過不會讓你受到傷害,我必須得做到啊。”
    謝清歡看向陳浪的手:“怎麽受傷了?”
    陳浪道:“騎馬的時候摔了一下,骨頭斷了。”
    “南河縣的小神醫徐飛,聽過沒?他是我好朋友,我這骨頭就是他幫著接上的,個把月就能好利索。”
    謝清歡咬著下唇,道:“還痛嗎?”
    陳浪道:“不痛,就是有點癢而已。”
    “你快表演了吧,我就不打攪了。”
    “還要去一趟縣衙,向常大人問安。”
    陳浪轉身往樓梯口走去,謝清歡看著他的背影,一滴淚毫無征兆的湧了出來,她急忙抬起手將眼淚擦掉,喊道:“陳公子。”
    陳浪頓住腳步:“還有事兒?”
    謝清歡道:“你受傷了,還是多在家中靜養吧。”
    陳浪笑笑,道:“多謝關心,不過大夫說了,一天走幾裏路,對我這個身體恢複反而有好處。”
    “過兩日有空了,我來聽你唱曲,給你捧個場。”
    謝清歡點頭:“清歡會好好準備。”
    陳浪揮手:“走啦。”
    半個時辰後。
    孤鴻樓的食客們,都被謝清歡今日的表演給震撼到了。
    “謝大家今兒個這是怎麽了?唱的太好了吧。”
    “哎喲喂,這曲兒,唱到我心坎裏了。打賞,必須打賞。”
    “清歡姑娘麵犯桃花雙眸含春,難不成台下坐著她的心上人?”
    “咳咳……不才,正是在下!”
    “你給老子滾!明明是我!”
    另一邊,陳浪牽著小灰灰來到縣衙,求見常安民。
    常安民看到陳浪後,神情有些怪異。
    “姚建新死了,曉得吧?”
    陳虎眨眨眼:“聽說了,咋死的?”
    “還在查。”常安民歎道:“雖說還沒有正式上任,但畢竟也是個官。”
    “死在我的地頭,總得拿個說法出來,你說對吧。”
    陳浪道:“太對了。”
    常安民看著陳浪,道:“你就沒點別的想法?”
    陳浪搖頭:“我跟他又不熟,最多就是感覺有點惋惜。”
    常安民道:“是挺可惜的。”
    “你的手怎麽回事?”
    陳浪道:“騎馬摔的。”
    “嚴重嗎?”
    “不嚴重,快的話個把月就能好利索。”
    “個把月?”
    “有什麽問題?”
    常安民沉默了片刻,道:“養傷的這段時間,別到處蹦躂,就在家裏,安安心心的釀酒。”
    陳浪道:“遼國那邊催起來了?”
    常安民道:“……算是吧。”
    “反正能釀多少釀多少,啤酒、紅顏醉都在其中。”
    “缺什麽就跟我說,能辦的我都給你辦。”
    這話聽得陳浪心裏直打鼓,道:“大人,你這番話聽得我心裏發毛啊……有種釀完這一批酒後,我就要死了的感覺。”
    常安民道:“別多想,釀你的酒就行了。”
    “我還有公務要處理,你退下吧。”
    陳浪道:“大人,學生告退。”
    牽著小灰灰走出大門,回頭看了一眼衙門的匾額,陳浪的心裏,七上八下的。
    常安民的態度,實在是不對勁。
    難不成他查出來姚建新是被自己弄死的?
    所以想在處死自己之前,榨幹自己最後一點剩餘價值?
    陳浪決定去一趟榷場司,看看能不能從王雲章口中,探出一點消息。
    如果真的東窗事發,那還釀個屁的酒,直接拖家帶口跑路。
    陳浪走後,常安民從櫃子裏,拿出了姚建新被害案的卷宗。
    負責調查、記錄的,是壯班的劉班頭。
    卷宗中明確寫到,根據現場調查,殺害姚建新的並非紅蓮教刺客。
    “來人,傳劉班頭來見我。”常安民放下卷宗,吩咐道。
    片刻後,劉班頭來到了屋內,躬身道:“大人,你找小人有何吩咐?”
    常安民拿起卷宗,道:“這裏麵的內容,我看過好幾遍。”
    “但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說說,為什麽會覺得殺害姚建新的,另有其人?”
    劉班頭咽了咽口水,道:“大人,是這樣的……”
    “我在案發現場相隔大概兩裏的山包上,發現了有人呆過的痕跡,其中一棵樹上,有明顯的血跡。”
    “根據血跡顯示,待在哪兒的人,當時應該是負傷狀態,而且傷勢還比較嚴重。如果是紅蓮教的刺客,是不可能留下這麽明顯的線索的。”
    “小人又從驛站店小二的口中打聽到,案發當天晚上,醜時左右,姚建新帶著自己的隨從往案發地走去。由此小人大膽推測,姚建新應該是跟蒙家兄弟商量好要對付某個人,但這個人卻反過來殺了蒙家兄弟,待在約定的地點等待姚建新上門。”
    “最後把姚建新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