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他們父子絕不會兵戎相見的!【求訂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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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哉!妙哉!哈哈哈——”
    李淵反應過來,率先撫掌大笑。
    而岑文本,則是滿臉佩服的看著李承乾,露出一副自己沒跟錯人的表情。
    隻有馬周,神色複雜的看著李承乾,心中的震撼,無以複加。
    如此狠辣的計謀,竟然出自一個年僅八歲的孩子。
    簡直不可思議。
    要知道,這招‘借刀殺人’可不止適用於東突厥,就連薛延陀,回紇等部落都適用。
    也就是說。
    大唐若想圖謀安定,分化瓦解,才是一條上上之策。
    畢竟上兵伐謀,能用計謀解決的事情,又何必擅起兵戈呢?
    隻是,馬周怎麽也想不通,明明趙德言與李承乾是第一次見麵,李承乾怎麽就斷定,此人是大唐的英雄?
    而且這麽毒辣的計謀,仿佛為趙德言量身定製的一般,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心中帶著無數疑惑,馬周瞥了眼正在興奮的李淵,以及露出一副姨母笑的岑文本,皺眉道:“太子為何篤定,趙德言能遵從你的計謀行事?”
    此言一出,原本正在興奮的李淵,和正在欣賞李承乾的岑文本,當即收斂神色,將目光落在了李承乾身上。
    卻聽李承乾笑嗬嗬地道:“萬般緣由,源自一個貪字!”
    “貪?”
    三人互相對視,麵麵相覷。
    隻見李承乾緩緩從座位後站了起來,背負著雙手,老氣橫秋地道:“貪!能生出諸多惡行,如果將這顆貪念的種子,種到東突厥那邊去,後果可堪設想啊!”
    “這”
    李淵遲疑了一下,道:“這麽說,你對東突厥,又有了新的分析?”
    “嗬嗬。”
    李承乾笑了笑,道:“爺爺還記得我對父皇說的好消息和壞消息嗎?東突厥的雪災,應該是真的,而且持續的時間,比我們想象的久!”
    “有何依據?”
    “爺爺沒看到剛才客棧裏的那些西域商旅嗎?他們每個人的行李,都有厚厚的皮裘,還有濕漉漉的痕跡。而現在我大唐,才六七月份,正值夏季!”
    “這”
    李淵仔細回憶了下,瞬間反應過來:“這麽說的話,二郎要對東突厥發動戰爭了?”
    “不會,我父皇不會對東突厥發動戰爭!”
    “為什麽?”
    李淵有些詫異地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嗬!”
    李承乾嗬了一聲,搖頭道:“爺爺這麽說,還是不了解我父皇,他現在最在意的是天下大治,太平盛世,而不是威震四夷的赫赫武功。”
    “可是,錯過這次機會”
    “不,錯過這次機會,還有新的機會,比如剛剛那個趙德言!”
    還沒等李淵把話說完,李承乾就笑著打斷了他:“如今,趙德言謀官心切,將他派到東突厥那邊去,肯定能發揮其所長!”
    “而且,東突厥那邊,本來就鬆散,如果他們內部爭鬥多了,以後有的是機會,不用太擔心。”
    聞言,一直沉默不語的岑文本,忍不住感慨道:“但願這個趙德言能發揮其作用,如此,我大唐便不再有心腹之憂了!”
    “嗬嗬嗬”
    四人相視一笑。
    另一邊,長孫無忌府邸。
    因為之前在兩儀殿,與李二陛下吵了一架,又在小朝會上跟他唱反調,長孫無忌最近回過神來,不禁一陣後怕。
    要是換做以前,他絕對不會這麽勇。
    可最近幾天,他發現自己勇得自己都感到害怕。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長孫無忌此刻坐在書房軟榻上,百思不得其解。
    而就在他又後怕又疑惑的時候,夫人孟氏端著一碗羹湯,笑著走了進來:“老爺,這是我專門為您熬製的銀耳蓮子湯,您快嚐嚐!”
    銀耳蓮子湯?
    長孫無忌微微一愣,這個羹湯的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禁強壓下心頭的各種情緒,將目光落在了孟氏端的那碗羹湯上麵,道:“這是誰教你熬製的?我怎麽從未見過?”
    “嗬嗬.”
    孟氏淡淡一笑,卻不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著舀起一勺帶著枸杞,銀耳,蓮子的羹湯,送到了長孫無忌口中。
    長孫無忌帶著古怪的眼神,將這一口羹湯吞入口中,頓時眼睛一亮。
    “這羹湯”
    “是不是很好喝?”
    孟氏會心一笑:“這是皇後妹妹教我的,說承乾最愛喝銀耳蓮子湯了!”
    “承乾!”
    聽到孟氏提到李承乾,長孫無忌仿佛如遭雷擊一般的反應了過來。
    對啊!
    是李承乾!
    自己之所以變得那麽勇!
    是因為李承乾!
    是他影響了自己的情緒,讓自己不再懼怕李二陛下!
    可是
    想到李承乾如今已經去了江陵,長孫無忌眼眸裏凝聚的一道光芒,轉瞬間又黯然消失了。
    孟氏見狀,無奈地歎了口氣:“陛下的心,也真是夠狠的,承乾才八歲,就讓他去了江陵,以我之見,還不如不要那封地,留在東宮多好.”
    “哼!”
    長孫無忌聽到孟氏的話,冷哼一聲,沉沉地道:“你就是婦人之見!承乾他們做的那些事,留在長安,禍患無窮,還不如趁早遠離,來得安全!”
    “你總是說承乾他們做的那些事,他們做了什麽事,你又不說,難不成,那場變故是承乾他們弄出來的?”
    “住嘴!”
    長孫無忌嚇了一跳,連忙嗬斥孟氏道:“你不要命了?這種話也能亂說?”
    “噗——”
    孟氏聽到長孫無忌的嗬斥,不怕反笑:“瞧老爺怕的,這裏就我們夫妻,誰會聽到?再說,不管那場變故,是否與承乾有關,他又當太子了,你難道不高興?”
    “這”
    長孫無忌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眼孟氏手中的羹湯,呢喃道:“妹妹現在,應該很傷心吧?”
    “是啊,承乾與二郎這對父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真怕萬一有一天,父子會.”
    “不會的!承乾不會那樣做的!”
    還沒等孟氏把話說完,長孫無忌就出言打斷了他,然後將孟氏手中的羹湯碗,接過來咕嚕嚕的一口喝光了。
    “他們父子絕不會兵戎相見的!絕不會!”
    聽到長孫無忌近乎魔怔的篤定,孟氏張了張嘴,最終把自己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又道:“最近幾天,我會帶衝兒,娉婷他們去宮裏,多陪陪皇後,你在陛下那邊,也多開解開解他,千萬別讓他們父子產生隔閡!”
    “我明白,你去吧”
    長孫無忌緩了緩情緒,定了定心神,然後目送孟氏離開了書房。
    等到書房裏隻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才猶猶豫豫地從一堆公文中,拿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條。
    那是李承乾為他謀劃右仆射時,寫的小紙條。
    看著這上麵的字,長孫無忌不禁產生了一絲錯覺,喃喃自語起來:“難道,從那時候開始,他就在謀劃,重返太子之位了?”
    “如果是這樣,我在他心中,又是怎樣的存在呢?是棋子,還是.”
    “老爺——!”
    就在長孫無忌陷入沉思的時候,門外忽地響起一道稟報聲。
    長孫無忌嚇了一跳,連忙收起小紙條,沉聲道:“何事?”
    “有一個叫趙德言的,說要求見您!”
    “趙德言?”
    長孫無忌微微一愣,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堪,怒道:“什麽阿貓阿狗都來求見本官,本官還怎麽處理公務?!”
    “可是,他說他有太子的舉薦信”
    “嗯?”
    長孫無忌詫異一瞬,然後從軟榻上站了起來,道:“你確定是太子的舉薦信?”
    “確定!”
    “這”
    長孫無忌遲疑了片刻,道:“你去將他叫來,不要讓外人知道,明白嗎?”
    “明白!”
    很快,趙德言就來到了長孫無忌的書房。
    “貿然求見,請右仆射原諒。”
    趙德言恭敬向長孫無忌行了一禮。
    長孫無忌淡淡看了他一眼,甩頭示意了一下,他立刻識趣的跪坐了下去。
    “去年貝州的事情以後,一直都賦閑嗎?”長孫無忌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趙德言苦著臉道:“吏部沒有任命,一直賦閑在家。”
    “吏部沒有任命,那也隻好這樣了.”
    “可,可是,我還想為朝廷做點事情呢.”
    “那為什麽不直接來找我?先跑去中書令那裏,又跑去裴司空那裏.”
    “啊?這這這”
    長孫無忌一句話,就把趙德言嚇得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了。
    但長孫無忌也沒繼續為難他,又道:“聽說,你有太子的推薦信?”
    “啊對對對,我在新豐碰到了太子,他讓我給您帶一封信過來!”
    趙德言反應過來似的,連連點頭,然後就將李承乾親筆書寫的信件,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摸出來,遞給了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一直觀察他的一舉一動,直到看到那封信,才平靜而又威嚴地道:“你想續職的心思,我明白,但巴結太子,是沒用的,朝廷有朝廷的規章製度.”
    趙德言聽到這話,心裏一咯噔,不由愣在了當場。
    而長孫無忌則冷冷一笑,然後拆開信封,拿出李承乾寫的信。
    隻見信裏開頭就是一句:“舅舅位列三公!全看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