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我們好像不太受歡迎啊!【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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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乾他們的大船,終於抵達了江陵。
雖然錯過了扼殺武則天的絕佳機會。
但卻陰差陽錯的完成了係統任務,獲得了紅薯藤。
這對李承乾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因此,使得他原本鬱悶的心情,好轉了不少。
然而。
馬周的話,又讓他好轉的心情,再次變得有些不好了。
卻聽馬周道:“公子,我們好像不太受歡迎啊!”
“怎麽說?”
李承乾眉毛一挑。
隻見馬周打量了一圈江陵渡口,若有所思地道:
“我們還在南陽的時候,就派人通知了江陵府,可是如今,您看這渡口,連一個迎接我們的人都沒有,這不很奇怪嗎?”
“是啊,他娘的!”
杜才幹反應過來似的一拍大腿:“你不說,我還沒發現,江陵那些官吏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不歡迎我們?!”
“會不會是有什麽事,耽擱了?”岑文本沉吟道。
李承乾笑了:“早沒事,晚沒事,偏偏我們來的時候有事,巧了這不是?”
說著,扭頭看向李淵:“爺爺覺得,巧不巧?”
“巧!太巧了!”
李淵冷笑著附和了一句,然後回望李承乾:“你打算怎麽做?”
李承乾想了片刻,旋即從懷中摸出一枚玉製的符契,遞給岑文本:“岑先生,拿著孤的玉契,把江陵府的大小官吏,地方豪族都請來驛站。”
“切記,什麽都不要多說,就說孤邀請他們共商大事!”
“是!”
岑文本接過玉契,二話不說的就離開了。
“公子,你對他們那麽客氣幹嘛?咱們直接去江陵府,興師問罪不好嗎?”杜才幹有些不解地問道。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你想咱們剛來就待不下去嗎?”
“這”
杜才幹遲疑了一下,然後扭頭看向李淵。
卻聽李淵淡淡道:“江陵的水,確實很深。”
“是啊!希望岑先生這趟,能讓咱們看清,誰是敵人,誰可以籠絡。”
李承乾展顏一笑。
江陵是荊州的治所。
到了唐肅宗時期,荊州被定為南都,改稱江陵府。
而熟悉三國的都知道,荊州在三國時期,有兩場改變曆史走向的戰爭。
所以,荊州在曆史上的重要戰略地位,不言而喻。
即便是到了唐朝,荊州的重要戰略地位也沒有改變。
首先從地理位置來說,荊州的西邊是巴蜀,北邊是襄陽和漢水,而東邊則是長江和吳地。
至於南部,是兩廣地區。
倘若有軍閥占據荊州,就能夠同時兼顧這四個地方,
例如巴蜀,兩廣,吳地,以及荊州本土。
而這四個地方,都是能夠割據一方的寶地。
襄陽是北方政權南下的必經之路。
從戰略角度來看,隻要牢牢掌握荊州,就能夠俯視四地。
再者就是,地理位置的優越。
東南部以大興安嶺至苗嶺為分界線,東南部地區是平原,西北地區則是山地。
荊州的位置就在分界線上,同時還位於長江的中遊,遏製下遊的同時,也能夠攔截上遊。
正因如此。
唐朝在唐玄宗時期,設立荊州大都督,不僅能牢牢掌控長江,而且還能間接控製附近的戰略要地。
故而,荊州大都督是一個極為重要的職位,長江以南,幾乎都在其掌控範圍之內。
當然,貞觀時期並沒有荊州大都督一職,隻有荊州都督一職。
雖然比起荊州大都督,荊州都督的職權要明顯小很多,但也是一州的最高軍事長官。
李承乾此次來江陵,有調度江陵大小官員的權力,卻不包括軍權。
“太子已經到江陵了嗎?”
江陵府內,三個中年男子正在談笑風生。
岑文本拿著太子玉契,表明身份後,坐在主位的那名中年男子,故作驚訝之色。
他正是荊州最高軍事長官,荊州都督,張平。
“是的,太子讓在下來江陵府,通知江陵府的大小官吏,地方豪族,到驛站商議大事!”岑文本笑著點頭道。
張平眉頭微皺,旋即拿起桌上的茶杯,吹了吹熱水,表情淡淡地道:“請岑大人轉告太子,臣身體不適,恐怕無法前往,等會兒會派人過去請安!”
聽到這話,岑文本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然後又緩緩舒展開來。
來之前,他還以為江陵府的官吏是什麽事耽擱了,後來聽到李承乾與李淵的對話,他才反應過來,事情沒那麽簡單。
於是,麵對這種情況,他心裏也早有準備。
緊接著,他便將目光落在了另一名中年男子身上,笑道:“裴刺史,你也身體不適嗎?”
“我”
荊州刺史裴宣看了眼張平,略顯猶豫,但很快又想起什麽似的,轉移話題道:“太子怎麽能住驛館呢?本官為太子準備了上好的住處,請岑大人通知太子,來州府入住。”
“嗬嗬.”
岑文本笑了笑,也沒去問第三名中年男子,然後拱手道:“我會如實轉告太子殿下的。”
說完,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等等!”
那個被他忽視的中年男子,在岑文本即將離開的時候,出言叫住了他。
岑文本腳步一頓,而後沉沉地道:“還有何事?”
“也沒什麽事,就是勞煩岑大人告知太子,地方豪族也去不了,但會派人去請安的!”
“哼!”
岑文本冷哼一聲,也不再廢話,直接就離開了。
而目送他們離開的三名中年男子,卻是互相對視一眼,然後轟然大笑。
“不是,陛下到底怎麽想的,讓一個乳臭未幹的太子來江陵對我們發號施令?”張平大笑完之後,麵帶譏諷地說道。
裴宣也有些納悶地道:“說真的,我現在是越來越看不懂陛下了,他就這麽想將權力收回去嗎?不僅折騰出一個官吏考核,又弄來了一個新冊立的太子.”
“真是荒唐!他怕是得位不正,怕我們都反了他吧!”
另一名中年男子,江陵第一豪族蔡氏家主,滿臉鄙夷地道:“這是做賊心虛啊!”
“要不是有羅藝那個前車之鑒,反了他又如何,隻可惜,現在已經不是時候了。”
說著,張平掃視了兩人一眼,沉沉地道:“如今,江陵上下的官吏,幾乎都出自我們幾家,他若識相,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他若不識相,就別想在江陵待下去!”
“不錯,誰也別想踩在我們頭上,他李二算個什麽東西,不過一篡逆之輩罷了!他以為他派一個太子過來,我們就認他這個太子?”
“隻是,我依舊想不明白,他為什麽會讓太子來江陵?難道是有什麽別的目的?”
“肯定是糧食的事兒,我聽說關中最近湧進了不少災民,隻怕是長安都要揭不開鍋了,哈哈哈”張平大笑了起來。
裴宣和蔡家主也同時大笑。
“咱們手裏都有公事,也沒造反,就算他是太子,也奈何不了我們,要是他實在不識趣,就給他製造一些麻煩,看李世民是要兒子,還是要地方穩定!”
“哦對了,該安排的太子規格,還是要給他安排好,別說咱們怠慢了太子,招人把柄!”
“哈哈哈,隻可惜他年紀太小了,不然,我指定給他安排幾個美人!”
“美人他沒那個能力啊,不如送到我房中,讓我替他”
“嘿嘿,好說好說!”
跑了一天。
臨近傍晚的時候,岑文本才臉色鐵青的跑回來。
隻見他剛一進門,就朝李承乾,李淵二人抱怨:“公子,老爺,整個江陵府就沒一個好東西!”
他出身江南大族,喜好讀書,骨子裏透著一股彬彬有禮的書生氣息。
就算是再生氣,也不會失去一個文士的涵養。
如今,能將他氣成這樣,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麽樣的難堪。
“岑先生辛苦了,來,坐下喝杯茶!”
李承乾對岑文本的遭遇深表同情,連忙給他倒了一杯茶。
“不是公子,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可惡!”
岑文本並沒有坐下喝茶,而是義憤填膺地朝李承乾訴說自己的各種遭遇。
直到說得他口幹舌燥,他才憤憤的坐下來,喝光了那杯茶。
“嗬嗬,有了這些情況,咱們再私下調查一下,基本就能確定咱們以後的方向了,岑先生這趟,功不可沒啊!”
李承乾聽完岑文本的訴說,笑著安慰他道。
其實,在岑文本去江陵府的時候,李承乾就讓馬周從驛站驛長那裏了解了一些江陵府的情況。
江陵府的官吏,基本都是荊州四大豪族的人。
而江陵刺史裴宣,又是裴寂的親族,自然跟李二陛下不對付。
至於荊州都督張平,雖然與李二陛下沒有多少仇怨,但也沒有多少恩情,他是許紹的女婿。
而許紹,又是李靖的大恩人。
所以,張平能坐上荊州都督,跟李靖有很大的關係。
他也自然不會賣李二陛下的帳。
再加上荊州四大豪族,更是錯綜複雜。
總之,江陵的水,不是一般的深。
想到這裏,李承乾扭頭看向李淵,狡黠一笑:“爺爺?”
“幹!”李淵言簡意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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