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不是謀反!是自保!!【求訂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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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誹謗!這絕對是誹謗!!”
張平激動的高聲怒斥。
裴宣也憤然得臉色鐵青,直勾勾地看著房玄齡,道:“中書令說太子殿下意欲謀反,可有證據?”
房玄齡心裏翻了個白眼,嘴上卻淡淡地糾正道:“不是本官說太子殿下意欲謀反,是有人向陛下密奏,太子殿下意欲謀反!”
“誰!誰密奏太子殿下意欲謀反?!”
張平一扒拉將裴宣推開,怒視房玄齡道:“我們是江陵的主官,誰比我們清楚江陵的事?!”
“密奏之人,本官不清楚,但陛下讓本官與魏大人調查此事,就是想弄清此事原委!”
房玄齡依舊語氣淡淡地道:“既然二位是江陵主官,那就配合本官,為太子殿下正名吧!”
說著,朝衝進來的士兵揮了揮手,後者立刻退出了大廳。
裴宣與張平對視一眼,又看了眼房玄齡,強壓下心頭的震驚,恐懼,再次回到座位。
無論如何,他們都是不會承認的。
卻聽房玄齡接著道:“本官問你們,太子殿下在江陵,可有什麽異常?”
“中書令大人指的是什麽?”裴宣皺眉反問道。
“雖然本官也不相信太子殿下會謀反,但此事乃陛下交代要查的,請兩位大人務必配合,否則.”
他話還沒有說完,張平就出言打斷了他:“太子殿下在江陵,做了不少的改革,但那些改革,都是為了讓江陵更好!”
房玄齡眉毛一挑,不禁有些好笑地道:“用一座荒山算計整個江陵,也是為了讓江陵更好?”
“這”
張平心頭一震,下意識看向裴宣。
隻見裴宣眼睛一眯,沉沉地道:“莫非密奏那人是因為此事,誣告太子殿下謀反的?”
“是否誣告,還有待調查!”房玄齡平靜道。
裴宣冷哼道:“若因為此事,那陛下用人就有問題了!”
“大膽!”
房玄齡一拍桌案:“你竟敢質疑陛下?!”
“不是下官質疑陛下,而是陛下根本不了解其中原委!”
裴宣毫不畏懼地道:“太子殿下這樣做,是因為江陵在太子殿下去之前,實乃一盤散沙。包括下官與張都督,都與太子殿下不甚了解,所以,太子殿下無法施展政令,才會出此下策!”
“那本官倒是要問問裴刺史,太子殿下在江陵,施展了何種政令?”房玄齡有些感興趣地追問道。
“這”
裴宣遲疑了一下,搖頭道:“說實話,我其實並沒有理解太子殿下政令的精髓,但江陵也確實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
“怎麽不一樣了?”房玄齡更加感興趣了。
裴宣想了想,道:“原本那些地方豪族家裏的佃戶,種地熱情都不高,自從太子殿下施展了租田令,將地方豪族家裏的田地,都租給那些佃戶,每年隻收取一部分田租,剩下的都給佃戶,那些佃戶一個個幹勁兒十足,全家老小一起上陣種地!”
“啊?”
房玄齡聽到這話,整個人都驚呆了:“那些地方豪族居然會同意佃戶分他們的田產?”
“剛開始的時候,他們確實不同意,後來太子殿下答應在商業上補償他們,他們就同意了,後來甚至還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明智的選擇!”
裴宣笑道:“因為他們在商業上賺的錢,比田產收益多多了!”
“這”
房玄齡滿臉古怪:“這簡直不可思議”
“是啊,是不可思議,但中書令看看我們帶來的商品,你就知道那些地方豪族為何會這樣選擇了!”
張平笑著接了一句嘴,然後朝門外喊了一聲:“把我們準備給中書令的禮物,都帶進來吧!”
很快,幾名仆人就抬著一箱一箱的禮物,來到了廳內。
房玄齡滿臉疑惑的站起來,緩緩走上前查看。
倒不是他貪圖禮物,而是好奇這禮是什麽。
隻見裴宣與張平對視一眼,然後便笑著來到箱子邊,一人打開一個箱子,介紹道:“中書令,這罐子裏的東西是茶葉,乃我們江陵特產茶葉,團黃茶。隻需用開水一泡,立刻就有茶香撲鼻,色澤淡化,回味甘甜的茶水!”
“還有這個,這是我們江陵的絲綢,綿軟如羽絨,細膩絲滑,觸之如雲朵,輕薄透氣。”
“這是蔗糖,甘甜味美,清香怡人”
“哦對了,這是蝦皮,香菇和糖做的味精,乃廚房調味品,可以使菜肴更加美味.”
“這個是江陵白酒,酒勁十足,前味辣嘴,有衝勁兒,後味醇厚回甘”
“還有還有,這些手工藝品,水產幹貨,果蔬品類,都是我們江陵的特產”
“這”
看到眼前箱子裏琳琅滿目的商品,以及裴宣與張平滔滔不絕的介紹,房玄齡感覺自己腦子都快炸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麽多自己沒見過的東西。
這也太奇怪了!
這還是自己身處的時代嗎?!
“等下啊!你們都等下!!”
房玄齡抬手打斷了裴宣二人的介紹,然後驚疑不定的看著他們道:“你們帶來的這些東西,都是太子殿下在江陵弄出來的?”
“有些是江陵本來就有的,但我們都忽略了,有些是太子殿下想辦法弄出來的,不過,這些東西都與太子殿下有關!”裴宣笑著解釋道。
張平附和道:“是啊!太子殿下每天都在為江陵的發展忙碌,哪有時間謀反!”
說著,再次露出憤愾地表情,怒斥道:“我看就是有人見不得江陵發展好!”
房玄齡嘴角抽搐,不禁抬手扶額。
他現在也被這件事搞得有些懵。
但這件事,他還不能草率定論,於是思忖片刻,便對裴宣二人道:“此事我還要稟明陛下,你們先回去等消息吧!”
“那這些東西怎麽辦?”裴宣有些遲疑地問道。
房玄齡臉色一沉:“剛不是說,給老夫送來的嗎?”
“可是,禮單在太子殿下的信裏,若我們”
“行了行了,老夫知道了,把信留下吧!你們快去吏部登記考核!”
還沒等裴宣把話說完,房玄齡就不耐煩地擺手打斷了他。
“哦,好好好,我們這就去登記,這就去!”
張平率先反應過來,連忙放下那封信,然後朝裴宣遞了個眼色。
裴宣瞬間會意,展顏一笑。
很快,兩人就離開了房玄齡府邸。
與此同時,長孫無忌府邸。
在房玄齡離開酒席後不久,薛萬徹也跟著離開了。
因為他明日要跟長孫無忌去平定梁師都,所以需要回去作準備。
而長孫無忌,似乎早就做好了準備,此時依舊在酒席間,慢慢品嚐美酒佳肴。
“父親.”
長孫無忌剛剛飲完一杯酒,門外就傳來了長孫娉婷的呼喚。
他睜著醉醺醺地眼睛,抬眼看去,不由淡淡一笑:“娉婷啊!來,到父親這邊來!”
“父親,母親讓我勸您少喝點!”長孫娉婷款款來到長孫無忌旁邊,抬手阻止了正欲倒酒的手。
長孫無忌搖頭笑了笑,然後看向長孫娉婷道:“你母親還在生我的氣嗎?”
“這”
長孫娉婷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長孫無忌苦笑一聲,歎息道:“你不回答我,我也明白,你母親肯定還在生氣!”
“既然父親什麽都明白,為何還要答應表弟?您難道就不知道,私鹽生意,不光我長孫家有收益,也是外公家的支柱產業麽”
說到這裏,長孫娉婷的神色變得無比複雜,不敢再看長孫無忌,而是嘟囔著表達自己的疑惑:“難道就為了贏嗎?”
“對!”
長孫無忌坦然地承認了:“就為了贏!”
“可是.”
長孫娉婷原本還想說些什麽,卻被長孫無忌出言打斷了:“娉婷,父親問你,你表弟這段時間做的事,可有一件沒成功的?”
“這”
長孫娉婷遲疑了一下,然後搖頭道:“雖然我對表弟也不太了解,但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我發現,無論是在長安,還是在江陵,他總能折騰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
“對!就是這個原因!父親才不能跟他對著幹!你明白嗎?”
長孫無忌正色道。
長孫娉婷聞言,依舊有些不解:“咱們不是親戚嗎?他可是您的親外甥啊!”
長孫無忌笑了;“自古帝王,哪有什麽親情,你還是不明白啊!”
“可是,表弟他才八歲啊,他怎麽會如此無情?”
“你如果將他當作一個八歲的小孩子,那就大錯特錯了.”
“依父親的意思,表弟與咱們親近,都是假的?”
“也不是這個意思.他隻是為了壯大自己,為求自保而已!”
“自保?”
聽到這話,長孫娉婷仿佛明白了什麽似的,瞪大眼睛道:“莫非陛下.”
“不是陛下的問題,是那個位置的問題.”
長孫無忌歎道:“承乾對那個位置很不安,他不想重蹈前太子的覆轍.”
“所以他才選擇去江陵,遠離長安的爭鬥,對嗎?”長孫娉婷恍然若悟似的追問道。
長孫無忌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伸手摸著女兒的秀發,笑道:“我們娉婷長大了,要是個男兒,我長孫家.”
“父親每次都這樣說!”
長孫娉婷有些不滿地打斷了長孫無忌,道:“女兒家怎麽了?女兒家也可以建功立業!”
“想當初,平陽昭公主不也是女兒家嗎?!”
“嗬嗬.”
長孫無忌笑了笑,卻沒有在這個問題上跟長孫娉婷爭執,而後轉移話題道:“你去了一趟江陵,可有什麽發現?”
“這”
長孫娉婷遲疑了一下,道:“父親不說,我都差點忘了,我感覺江陵,好像不似我大唐的州府!”
“哦?”
長孫無忌眉毛一挑,頓時來了興趣:“這是為何?”
卻聽長孫娉婷回憶似的道:
“具體是為何,女兒說不上來,就是一些東西,很奇怪,比如胡凳,父親靠的這個,是很小的圈護,江陵府衙的胡凳,則是很大的圈護,而且是背靠著的,人可以坐在上麵,很舒服.”
“還有江陵的茶,清香撲鼻,喝起來也很好喝,最奇怪的是江陵的人,與我們路過的其他州府大不一樣,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彼此彬彬有禮,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更奇特的是美食,一點也不比姑母做的炒菜差,而且味道也更豐富,更可口”
“如此說來,為父明白了!”
聽到女兒提及的奇怪之處,長孫無忌的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地道:“承乾應該不止想改革鹽業”
“那他想改革什麽?”長孫娉婷好奇地追問道。
長孫無忌笑了笑,然後意味深長地吐出兩個字:“大唐!”
“這”
長孫娉婷滿臉詫異,不由得脫口而出:“他要跟陛下爭權!?”
“噓!”
長孫無忌聽到長孫娉婷的話,連忙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無比嚴肅地道:“此事不許對任何人說,明白嗎?”
“可是父親,他怎麽敢啊,他難道不知道陛下的忌諱”
“父親——!”
長孫娉婷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就傳來了長孫衝的聲音。
長孫無忌深深看了長孫娉婷一眼,沉聲道:“何事?”
“父親,我剛回來的時候,碰到了江陵刺史和江陵都督,他們送來了一份禮物,說是太子殿下托他們送來的!”
“這”
長孫無忌與長孫娉婷對視一眼,而後追問道:“他們人呢?快請他們進來!”
“回父親,他們留下禮物就走了,說要去吏部登記考核,下次再來拜訪您!”
聽到這話,長孫無忌眉頭微皺,又道:“將禮物拿進來吧!”
“是!”
長孫衝應了一聲,然後就見他拿著一個小布包,走了進來。
“嗯?”
長孫無忌看到小布包,臉色一沉:“我讓你將所有的禮物拿進來!你聽不懂話嗎!?”
對於這個兒子,長孫無忌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他是自己的長子。
恨的是,作為他的長子,一點也不成器。
然而,長孫衝聽到長孫無忌的話,卻是非常委屈:“這就是兩位大人送來的全部禮物!”
“嘭!”
長孫無忌一拍桌案,就要發火,一旁的長孫娉婷連忙出言安慰他:“父親息怒!先看看布包裏的東西再說!”
話音落下,她便從長孫衝手裏接過那個小布包,然後當著長孫無忌的麵,將它打開。
隻見裏麵是一粒粒雪白,如同雪花一樣的東西。
“這是什麽?”一旁的長孫無忌皺眉問道。
長孫娉婷湊鼻聞了聞,感覺有點熟悉,又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在布包裏蘸了一下,然後放在嘴裏嚐了嚐。
長孫無忌還有長孫衝都看著長孫娉婷漂亮臉蛋上的表情。
隻見長孫娉婷把手指剛剛放進嘴裏的時候,表情瞬間變得扭曲,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嚇得長孫無忌差點以為長孫衝要毒害他姐。
然而,隻是短暫的扭曲之後,長孫娉婷的臉上就爆發出一副極為驚訝地表情:“這這.這是鹽!!?”
鹽?
聽到長孫娉婷的話,長孫無忌,長孫衝都不由得靠近了那小布包。
裏麵雪白雪白,粒粒分明,如同細沙一樣的東西,竟然是鹽?
長孫無忌知道長孫娉婷不可能瞎說,於是也伸出一根手指,蘸了一指布包裏的精細雪鹽品嚐。
剛一入口,他就感覺如遭雷擊。
沒錯,這小布包裏的東西,正是鹽。
而且這鹽的味道.
並沒有其他的什麽怪味,沒有苦澀,隻有純粹的鹹味。
長孫家是長安第一大私營鹽商,對於鹽的了解,自然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但就算是長孫家自己吃的精鹽,也沒有這布袋裏的雪鹽味道好。
而大唐絕大多數地方,生產出來的鹽,都有一些怪味。
隻有少數地方生產出來的鹽,味道純淨。
可味道純淨,不代表顏色能如布袋裏的鹽一樣雪白。
所以,再聯想李承乾此前提出的鹽業改革,長孫無忌瞬間就反應過來了。
鹽業改革的事,李承乾讓長孫娉婷回來告訴自己,不是跟自己商量的,而是通知自己的。
如果自己不答應,那份功勞就是舅甥的最後交易,如果自己答應,這小布包裏的東西就是綁定長孫家的鐵鎖。
從此以後,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要知道,一旦長孫家失去了鹽業,麵臨的可不是財源收入,而是全方位的被針對。
“嗬!”
想通了關鍵,長孫無忌不由苦笑一聲:“還真是無情啊!”
“父親.”
長孫娉婷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長孫無忌看了她一眼,不由搖頭歎息:“從那日父親接受他的幫助開始,父親就入局了。你現在明白父親的選擇了吧?”
“嗯”
長孫娉婷默默點頭,一句話都沒有說。
長孫衝卻滿臉不解地道:“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不就是一包鹽嗎?我家又不缺鹽!”
說到這裏,禁不住埋怨起李承乾來。
“表弟也真是的!送什麽不好,送一包鹽來!這是看不起我長孫家嗎?我看父親以後就別幫表弟了!”
“父親你嗯?父親你幹什麽,父親我錯了——啊!別打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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