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李二夫妻該不會是想晃點我吧?!【求月票】

字數:9868   加入書籤

A+A-


    “母親,兒臣回來給您請安了!”
    “又發生了什麽大事了吧!”
    麗正殿內,長孫皇後坐在板凳上,趣味十足的掰著羊肉泡饃。
    當看到李承乾滿臉笑容的回來,她的表情是早知一切的平靜。
    李承乾沒有回答,隻是坐下來喝茶,然後觀察長孫皇後掰饃的動作。
    麗正殿裏的人都知道吃羊肉泡饃的規矩,那就是自己的饃要自己掰。
    不止長孫皇後是自己掰,就連李二陛下來了,也得自己掰。
    雖然他們不知道為什麽,但自從羊肉泡饃的吃法傳過來,他們都是一直這樣照做的。
    甚至連李二陛下都沒有質疑這個規矩。
    反而覺得自己掰的饃最好吃。
    同樣的,長孫皇後也覺得自己掰的饃最好吃。
    有時候兩人還為這件事爭執過。
    後來李麗質,李泰他們,也都是自己掰自己的饃,從不讓別人幫忙。
    再後來,吃羊肉泡饃就成了皇室最溫馨的時刻。
    因為掰饃的過程,讓他們感受到了家的味道。每個人都做著同樣的事,可謂其樂融融。
    不過,同樣是掰饃,李麗質與李泰就不同。
    李泰掰饃的時候,喜歡站在桌邊,一邊掰饃,一邊確認其大小是否一致,隻要有不一致的,他就把它扔到桌子上。
    所以,別人掰饃是越掰越多,它可能越掰越少。
    而李麗質卻不同,她掰饃的時候喜歡蹲著,把碗放在膝蓋上,低著頭認真細致的樣子,可愛又乖巧。
    至於長孫皇後,掰饃的樣子不緊不慢,看上去溫柔賢淑,但總是那麽的端莊大氣。
    這不禁讓李承乾懷疑自己這位便宜母親,是不是出去遛狗的時候,也能遛出皇家威儀。
    “太子府那邊的家具都比較陳舊,我已經讓皇家製造局的人,給你打造了一批新的家具,這段時間,如果沒什麽重要的事,你還是住在宮裏吧。”
    長孫皇後從容的掰饃,看了眼李承乾,又道:“災民鬧事的餘波,還沒有徹底平息,你可別大意了。”
    李承乾不屑:“我若怕了他們,我就不是我了。”
    “看你剛才進來的表情,應該是陛下處理他們了吧?”
    “咦,母親慧眼如炬啊,這都能看出來?”
    李承乾詫異地說了一句,然後笑嗬嗬地道:“母親說的不錯,父皇確實已經處理他們了,聽說是斬刑,還有裴司空,現在真的空了,是架空的空”
    長孫皇後剜了他一眼,然後才重新拿起白饃:“祈雨的成功,給了你父皇很大的底氣,但是,你可別高興得太早,殺他們並不容易。”
    “我知道殺他們不容易。”
    李承乾喝著茶,忽又想起什麽似的,道:“不過母親這麽說,倒是提醒我了,我不能讓他們家族造勢營救他們,我得想辦法將他們家族壓下去,讓父皇殺一儆百。”
    “你打算怎麽做?”
    “皇家製造局,最近在做什麽?”
    “擴建肥皂廠,紡織廠,煉油廠,還有大棚蔬菜廠。”
    “母親連大棚蔬菜廠都弄起來了?”
    長孫皇後點頭道:“正在弄,但還沒有弄好,隻是仿造你在江陵建的大棚,試著種植銷售一些反季節蔬菜。”
    李承乾笑了:“看來母親沒少派人去江陵學習啊!”
    “你現在都回來了,江陵那邊的東西,你不搬回來嗎?”長孫皇後不置可否的道:“還是說,你還要回江陵?”
    “短時間內,是不會回江陵的,但把江陵的東西搬回來,有些可行,有些不可行,這個我還要考慮一下。”
    “可以,等你考慮好了,我讓皇家製造局的人協助你!”
    李承乾又笑了:“母親這如意算盤打得,我江陵的人都聽到了!”
    “什麽話這是?”
    長孫皇後拿起掰碎的饃,丟向了李承乾:“你在長安又沒有多少人手,現在正值多事之秋,你父皇應對國事,戰事已經分身乏術了,你難道還要為了這點小事跟他過不去?”
    李承乾撿起長孫皇後丟過來的饃,笑著道:“我也沒打算跟父皇過不去,隻要他不找我麻煩就行。”
    “你們父子真是,一點也不讓人省心。”
    長孫皇後繼續掰饃道:“就拿災情的事來說,祈雨雖然能解決旱災,但不能解決餓肚子的災民,所以,朝廷還需要救濟那些災民,直到他們種下糧種,有收成才行。”
    “但從去年開始,大唐各地就天災不斷,加之你父皇又減免賦稅,朝廷的稅收,根本就是入不敷出。現在還在跟突厥打仗,能打到什麽程度,先不談,就說這些災民的救濟糧,你父皇都頭疼。”
    “而你。”
    說到這裏,頓了頓,又將目光落在李承乾身上,歎息道:“明明江陵有那麽多糧食,他卻不向你開口求助。”
    “母親的意思是,父皇其實早就知道我在江陵的布局了?”
    “這個我不清楚,但江陵的事,應該瞞不住他多少。”
    長孫皇後搖頭道:“一個州府那麽大,做得再隱秘,也會被有心人發現端倪,現在長安城中說起江陵,沒有一個不向往的,更何況你父皇,他就是不想關注也得關注。”
    李承乾有些好笑,他早知道會這樣。
    “江陵的發展,看在所有人眼裏,但皇帝不關注,底下的人再有心思,也不敢輕舉妄動。這也是江陵直到現在都相安無事的原因。”
    “我知道,這次災情之所以如此混亂,是因為江陵的利益已經讓人眼紅得開始鋌而走險了。”
    長孫皇後點了點頭,然後掰碎手裏最後的饃,鄭重其事的問李承乾:“所以,你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這個.”
    李承乾麵露遲疑之色,因為他覺得一向不幹預政事的長孫皇後,跟他談政事,感覺很奇怪,所以,他不禁留了個心眼,笑著打趣道:“母親掰的饃,沒有青雀和大妹好!”
    長孫皇後聞言,微微一愣,旋即被氣笑了:“你小子跟母親也玩心眼呢?”
    李承乾狡黠一笑,連忙起身朝門外吆喝:“來人!快盛羊羹進來!”
    “哈哈哈!今天又吃羊肉泡饃嗎?給朕也拿個饃來!”
    李承乾的話音剛剛落下,一道熟悉而又突兀的笑聲就接踵而至,他臉上的笑容瞬間一滯。
    啥意思?你們夫妻該不會是想晃點我吧?!
    另一邊。
    禦使大夫王珪府邸。
    作為太原王氏的族長,王珪不僅在朝堂上頗具影響力,在家族中同樣擔任重要角色。
    而此時此刻,他不得不為一件事發愁,那就是如何營救家族中的那些官吏。
    雖然他明知道那些官吏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責,可家族那邊給他的壓力,著實不小,其中那名王侍郎,更是太原王氏一脈的嫡係子弟。
    “唉!”
    心中歎息一聲,王珪拿起桌上的家書,閱讀上麵的文字,每一句都言辭激烈,充滿了對李唐的憤愾,讓他不由愁容滿麵。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稟報聲:“稟老爺,兩位崔大人,兩位李大人,還有盧大人,鄭大人,登門求見!”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嗎?”
    王珪嘟囔了一句,旋即收起手中的家書,沉沉地道:“讓他們進來吧!”
    “是!”
    門外的仆人應了一聲。
    很快,六位身穿華服的中年男子就走了進來。
    隻見他們一個個同樣愁眉苦臉,無聲的朝王珪行了一禮,然後自顧自的找了個位置坐下。
    而王珪在掃視了他們一眼之後,便主動開口道:“不知諸位來找老夫,所為何事啊?”
    “王家主,你又何必明知故問呢?想必你也收到家裏的書信了吧!”大理寺丞崔仁師,沒好氣的回應道。
    這裏值得關注的是,他稱呼的不是王大人,而是王家主。
    由此可見,在這些五姓七望眼裏,不管你官職多高,私下場合,還是以家族實力為主。
    盡管王珪身居高位,但王家的地位要弱於崔家,所以崔仁師才敢這麽跟他說話。
    而其他家族的族長,也沒覺得崔仁師這樣說話,有什麽不妥。
    至於王珪本人,心裏雖然有些不舒服,也沒有跟崔仁師計較。
    卻聽他沉沉地道:“案件是大理寺審的,你作為大理寺丞,你不想辦法,還問老夫?”
    “案件雖是大理寺審的,但不是我審的,是戴胄,他是陛下的人,你難道不清楚?”崔仁師冷冷反問道。
    “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為何不阻止你那愚蠢的侄子?竟敢背著我們,做那些蠢事?”
    “嗬,怎麽就我侄子愚蠢了,那王瑀小子,難道不是你王家的蠢貨?”
    “你!”
    王珪臉色一沉,就要發火。
    正在此時,尚書左丞盧承慶,連忙出言勸解他們道:“兩位家主,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們怎麽還起爭執?不是要商量怎麽救人嗎?”
    “救人?怎麽救人?陛下旨意都下了,你拿什麽讓陛下赦免他們?”王珪一把將家書拍在桌案上,怒不可遏的說道。
    一直沉默的刑部侍郎鄭善果,捋著胡須道:“聽王家主的意思,是不打算救他們了?”
    “這怎麽能行,不救他們,我們家族的顏麵何在?”
    “是啊,不救他們,我們也無法向家裏交代啊!”
    右散騎常侍李震,少府監李叔慎,紛紛開口道。
    王珪看了他們一眼,忽地冷靜下來,沉聲道:“你們莫非不知他們做的那些事?”
    “這”
    眾家主互相對視,麵麵相覷。
    卻聽鄭善果又道:“正是因為知道他們做的那些事,我們才必須要救他們,否則,我們的家族可就要挨刀了。”
    “是啊王家主,太子的崛起速度太快了,我們不得不防啊!”李震一臉擔憂的道:“特別是這次祈雨,大大出乎我們的意料,再這樣下去,我們數百年積累的聲望,還不如他幾次出手來得快!”
    “不錯,特別是有了報紙之後,祈雨的事將會人盡皆知,到時候,人人都稱讚太子,關注太子,我們如何與他抗衡?”李叔慎也附和著說道。
    王珪聞言,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地道:“我們與太子,真的沒有共生共存的可能嗎?”
    “這”
    眾家主聞言,再次麵麵相覷。
    卻聽崔仁師冷笑道:“別人把刀都提到門口了,你還在想跟他共生共存,何其荒唐?依我之見,你王家以後就別詩書傳家了,幹脆當李唐的一條狗好了!”
    “嘭!”
    王珪聽到崔仁師的話,氣得怒拍桌案:“豎子休得放肆!”
    “好了王家主”
    “什麽王家主!老夫是大唐的禦史大夫,你們算什麽東西,也敢在老夫麵前放肆?!”
    還沒等盧承慶出言打圓場,王珪就暴喝打斷了他們,然後怒不可遏的道:“來人,給老夫送客!”
    “王大人”
    “滾!”
    眾家主聞言,臉色一變。
    片刻,崔仁師率先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冷哼道:“王珪,你別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誰在背後支持你!”
    說完這話,看都沒看王珪一眼,便徑直離開了。
    其餘家主見狀,麵麵相覷,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麽,一個個又無聲的離開了。
    而目送他們離開後的王珪,就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下子仿佛蒼老了十歲,兩行熱淚也不自覺地從眼角緩緩花落,口中喃喃自語:“瑀兒,伯父對不起你,不是伯父不救你,而是不能救你”
    與此同時,河南道,汴州。
    天空原本是澄澈的湛藍,陽光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輕柔的微風拂過田野,稻穗輕輕搖曳,似在低聲吟唱著豐收的序曲,每一片葉子都閃爍著生命的光澤,綠得鮮亮而飽滿。
    勞作的人們穿梭在田埂間,偶爾直起腰,抬手抹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望向這片充滿希望的土地,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起初,隻是遠方天際出現了一條若有若無的黑線,像是畫筆不經意間留下的一道痕跡,細微得幾乎難以察覺。
    它在天地交接之處微微顫動著,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緩緩向前推進。
    有眼尖的孩子停下手中玩耍的樹枝,疑惑地指著那個方向,稚嫩的聲音喊道:“阿娘,你看,那是什麽?”
    一名婦人聞言,抬起頭手搭涼棚,眯著眼向遠處望去,心中卻並未在意,隻以為是遠處揚起的沙塵。
    畢竟在這幹燥的季節裏,偶爾出現這樣的景象也並不稀奇。
    然而,那條黑線越來越粗,越來越清晰,逐漸彌漫開來,像是一片正在匯聚的烏雲,卻又透著一種不尋常的躁動。
    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種異樣的氣息,原本輕柔的風也變得有些急促,帶著絲絲縷縷的不安。
    鳥兒開始在枝頭不安地跳動、鳴叫,它們不再像往常那樣悠閑地覓食,而是警覺地注視著遠方,仿佛預感到了一場即將降臨的災難。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片“烏雲”迅速膨脹,以一種令人恐懼的速度向這片寧靜的土地逼近。
    嗡嗡聲開始在空氣中若隱若現,起初像是蚊蟲的低吟,漸漸地,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密集。
    如同遠方傳來的洶湧的潮水聲,又似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的怒吼。
    其他勞作的人,也看到了這幅場景,臉色開始變得凝重,手中的農活也不自覺地停了下來,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惶恐。
    他們終於意識到,這絕對不是普通的自然現象。
    此時,天空中的光線也變得昏暗起來,太陽被那片鋪天蓋地的陰影遮擋,隻透出一絲微弱的、帶著詭異色彩的光芒。
    風更加猛烈地刮著,吹得人們的衣衫獵獵作響,田裏的莊稼被吹得東倒西歪,似乎在這股強大的力量麵前瑟瑟發抖。
    不到一刻鍾,那片‘烏雲’就清晰地展現在了人們眼前,是數不清的蝗蟲。
    它們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龐大而恐怖的力量。
    每一隻蝗蟲都有著堅硬的外殼和透明的翅膀,翅膀快速扇動,發出震耳欲聾的嗡嗡聲。
    它們的眼睛閃爍著冰冷的光,仿佛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目標明確地朝著這片充滿生機的田野飛來。
    “蝗蟲!那些東西是蝗蟲!!”
    不知道誰高聲呐喊了一句,百姓們頓時陷入一片混亂。
    “蝗災!蝗災來了!快跑!”
    “快跑啊!”
    人們奔走相告,呼喊聲,驚叫聲交織在一起。
    孩子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景象嚇得不知所措,緊緊地抱住父母的雙腿,眼中滿是驚恐的淚水。
    婦女們匆忙地收拾著家中的細軟,將一些重要的物品塞進包袱裏,手忙腳亂地準備著應對這場未知的災難。
    男人們則聚集在一起,手中拿著能夠找到的一切可以驅趕蝗蟲的工具。
    盡管他們知道這可能隻是徒勞,但眼神中依然透著一絲堅毅和決絕,他們要為這片土地,為自己的家人做最後的抗爭。
    田野裏,牲畜們也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牛群不安地哞哞叫著,在柵欄裏來回踱步,蹄子不停地刨著地麵。
    羊群擠在一起,驚恐地縮成一團,咩咩的叫聲中充滿了無助。
    那些原本自由自在的野兔從草叢中竄出,不顧一切地奔跑著,試圖逃離這片即將被蝗蟲吞噬的區域。
    遠處的山巒在蝗蟲群的映襯下顯得格外渺小,仿佛也在這股強大的力量麵前顫抖。
    河流依舊靜靜地流淌著,但水麵上已經開始落下三三兩兩的蝗蟲,它們在水麵上掙紮著,泛起一圈圈微小的漣漪,卻絲毫不能影響蝗蟲大軍前進的步伐。
    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一種末日來臨前的死寂與瘋狂,等待著這場災難的無情洗禮。
    【求月票,求月票,求雙倍月票,滿1000加更。】